计算机协会：清除云雾 - 彭博社

在约翰·A·斯温森去年11月加入陷入困境的软件制造商计算机联合国际公司（CA）仅一个月后，他发现自己身处何等混乱之中。他被召唤到AXA保险公司位于曼哈顿的无窗房间里。桌子对面坐着一位不满的客户：AXA技术部门负责人莱昂·比利斯。比利斯带着几项严重的投诉表示，他正在考虑放弃CA。“这是一场可怕的会议，”斯温森回忆道。“你刚接管一家公司，而你的一个重要客户正在考虑将你踢出去。”

情况只会变得更糟。当斯温森在CA位于纽约长岛的岛屿校区安顿下来担任新任首席执行官时，他接连收到坏消息。产品延迟且质量粗糙。他不得不解雇违反规则的高管。会计师们在审查账本时不断发现过去的错误。而这一切发生在一群新聘高管已经工作数月以清理前任政权留下的烂摊子之后。今年6月，前首席执行官桑贾伊·库马尔因与震动CA的会计丑闻相关的新一轮欺诈指控而受到指控。他的审判将在明年春季开始，他已表示不认罪。

斯温森在计算机联合公司的旅程是一个案例研究，展示了一位首席执行官如何努力实施灾后恢复项目。没有任何一次扭转局面是容易的，但修复一个受到丑闻困扰的公司是高管面临的最具挑战性的情况之一。虽然很少有人会遇到如此极端的案例，但斯温森在这家35亿美元公司面临的障碍可以为任何管理者提供领导力的教训。

这是一项杂耍表演。面对这种转变的领导者必须应对监管机构，安抚客户，与华尔街和解，提升员工士气，并修复核心业务——所有这些都必须同时进行。管理专家表示，关键步骤是清除所有不良行为者，制定严格的会计规则，以及改变公司在员工、客户和投资者中的声誉。“你必须修复业务、文化和形象。需要修复的部分越多，难度就越大，”佩斯大学卢宾商学院的名誉教授约瑟夫·M·帕斯托雷（Joseph M. Pastore Jr.）说。

彻底断绝

经过一年的摸索，斯温森正在发出与过去彻底断绝的信号。在公司于11月13日举行的客户会议上，他计划更改公司名称——将计算机协会（Computer Associates）更名为简单的CA，以期消除丑闻的污点。他正在推出公司四年来的首批重大新产品，结束创新的干旱期。同时，他还将在曼哈顿开设一个卫星总部。给客户和合作伙伴的信息是：无需忍受长岛的交通堵塞。我们会为您提供便利。

斯温森具备担任此职务所需的稳定性。在加入CA之前，这位51岁的高管在IBM工作了26年，逐步晋升，担任关键的产品开发和销售职位。当他首次来到CA时，他阅读了关于转型的书籍，并咨询了曾经成功转型的高管，包括泰科国际有限公司（Tyco International Ltd.）的爱德华·D·布林（Edward D. Breen Jr.）和MCI公司的迈克尔·D·卡佩拉斯（Michael D. Capellas）。

卡佩拉斯的咨询是在去年一月瑞士达沃斯的世界经济论坛上进行的。卡佩拉斯警告斯温森，他会经历“好日子和坏日子，但坏惊喜会多于好惊喜。”此外，他还建议斯温森与员工、客户和投资者保持持续沟通。“你可能认为你沟通过多，但其实不够，”卡佩拉斯回忆说。

斯温森已经知道他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是改变CA的文化。他的第一步是向公司5500名软件程序员发出强烈信号：创新很重要。在1990年代，CA通过收购其他公司来增加软件，而不是自己开发很多新产品。它在近十个市场中积累了数千种产品。与此同时，这里的官僚主义如此严重，以至于一位前工程主管在她的办公室外设置了一个发号机，就像在熟食柜台一样。人们拿到号码后等待轮到她。

斯温森决心改变这一切。在他最初的几个月里，他花费了无数小时在高管套房的会议室与小型工程团队会面。通过这一过程，形成了一项新的战略，专注于三个相关的企业市场：系统管理、安全和数据存储管理。斯温森表现出的兴趣提升了士气。大多数开发人员以前从未与高管交谈过。现在他们感觉像头等公民。此外，斯温森邀请任何有想法或投诉的人直接给他发电子邮件，他们也这样做了。“我经常给约翰发电子邮件，建议我们应该做的新技术，他会回复，”10人开发团队的负责人库罗斯·埃斯法哈尼说。

但是斯温森并没有溺爱他的工程师。今年夏初，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发布他们四年来的第一个重大升级，产品名为Unicenter。在CA总部六楼的七月会议上，十几位工程经理向斯温森和其他高管进行了本应是发货前的最后一次演示。在一次紧张的会议后，首席执行官做出了他的裁决：不行。发布未能达到他设定的IBM风格标准。“他说这些产品需要达到更高的标准，”首席运营官杰夫·克拉克回忆道，他参加了会议。在一系列改进之后，Unicenter将于下周发布。

斯温森的第二步是改革2500人的销售团队。一个新的销售管理团队清理了大部分坏苹果，但仍需做更多工作。CA传统上是根据客户签署合同的大小提前支付销售人员佣金。对他们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续签旧合同。新的薪酬计划对额外产品的销售支付更高的佣金，并且佣金在合同的整个生命周期内支付。这迫使销售人员确保客户满意。

在斯温森到来之前，CA一直在修补与客户的关系，但他发现需要更多的安抚。他与200多位客户进行了面对面的谈话。他的努力开始显现成效。去年12月几乎放弃CA的保险公司AXA决定扩大与CA的关系。上个月，AXA表示将购买超过700万美元的新产品和服务。

斯温森的待办事项清单上的下一个任务是在华尔街获得信誉。他专注于取得成果，而不是与分析师和机构投资者交际。上个季度，CA的收入增长了9%，达到了9.42亿美元，而净利润上升至4100万美元——相比于去年9800万美元的亏损有所改善。不过，股票价格在29左右，和他上任时差不多。

投资者有理由持怀疑态度。CA多年来承诺进行清理和扭转局面。此外，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超出了斯温森作为首席执行官的控制。两位董事会成员，董事长路易斯·S·拉尼里和前参议员阿尔丰斯·M·达马托（纽约州共和党），是从困扰多年的时期留下来的。管理专家表示，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彻底更换董事会。

一年前，斯温森天真地认为他可以在一年内扭转CA的局面。但卡佩拉斯在达沃斯警告他，这可能需要三到四年。斯温森现在已经接受了漫长的磨难。“CA变得如此糟糕花了很长时间，”他说。“要让它恢复正常也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人们认识到这一点还需要更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