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流感：商业思考不可想象的事情 - 彭博社

有时，在某个地方，潜在全球大流行的种子将被播下。在印度尼西亚、泰国、中国或任何其他人、家禽和病原体亲密交融的国家，都会形成病毒进化的熔炉，一种禽流感病毒将发生突变，使其能够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当那一刻到来时，德意志银行（DB）将做好准备。“一旦出现人传人感染，我们将采取一系列措施，”德意志银行新加坡的业务连续性经理肯尼·肖说。这家巨型跨国公司的措施包括确保感染区的员工不会将疾病传播给同事，将其他人转移到安全地带，向遥远的办公室传达医疗公告，并为不可避免的经济冲击做好准备，因为大规模的疾病将减缓贸易，削弱公共服务和私人商业。

德意志银行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实际上有一个应对可能大流行的危机计划。伦敦的一份通讯《Continuity Central》对跨国公司的新调查发现，72%的公司尚未开始准备。而《BusinessWeek》对六家主要公用事业公司的非正式调查显示，没有一家有具体计划在流感疫情期间保持电力供应。

微不足道的预防措施

企业的慢节奏做法与卫生官员的担忧形成鲜明对比，他们正焦急地追踪禽流感在亚洲和欧洲的传播。企业不想让员工恐慌或不必要地花费资金，就像他们在千年虫问题上所做的那样。专家表示，大多数公司尚未意识到大流行可能带来的经济影响有多严重。

然而，流感危机的影响在短期内可能与大萧条相当，投资公司BMO Nesbitt Burns的首席经济学家Sherry Cooper警告道。风险顾问公司Kroll Inc.的准备专家Robert S. Wilkerson补充道：“如果你考虑疾病控制中心的最坏情况，即仅在美国就有数百万人感染和数十万人死亡，企业才刚刚开始应对这一问题。”在最坏的情况下，水、电等基本服务将受到干扰，供应链将被切断，国际旅行和贸易将停止，关键工人将生病或死亡。与潜在的破坏相比，目前一些公司常见的准备措施——储备口罩或告诉员工勤洗手——似乎就像是在墓地旁边吹口哨。

然而，全球大流行的威胁正逐渐渗透到高管办公室。“这与一年前的情况相比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当时这并未在商业界的雷达上，”华盛顿州西雅图和金县公共卫生局局长Dorothy Teeter说。杜邦（DD）在五月成立了一个20人的大流行团队。随着禽流感的传播，该团队在十月加快了步伐，现在每周开会。法国建筑材料公司拉法基在去年十二月的致命海啸中失去了200名员工，已启动一个禽流感内部网站，以向远程运营发送信息。位于康涅狄格州斯坦福德的Pitney Bowes Inc.（PBI）正在确保大量员工可以在家工作。17个美国机场已经或正在建立检疫程序。Pitney Bowes（PBI）的未来战略总监Christian Crews表示，过去重大灾难的教训是“你必须考虑不可想象的事情”。

然而，规划不可想象的事情是困难的。可能性范围很大，从亚洲的小规模疫情迅速被扑灭到破坏基本生活功能的全球灾难。“归根结底，疫情威胁不仅仅是对健康的威胁，也是对社会结构稳定性的威胁，”疫苗制造商奇龙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霍华德·皮恩指出。（CHIR）

这就是为什么康宁公司（GLW）正在向其业务部门提出一系列严峻的问题，健康服务主任詹姆斯·舒普特博士表示：“如果缺勤率达到30%到40%，你能否正常运营你的设施？你有必要的基础设施吗？”

显然，商业无法单靠自身维持经济运转。美国高管们寄希望于联邦政府为疫苗和药物的生产提供资金，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疫情。但在华盛顿辩论金额和策略时，企业最佳实践的共识正在形成。一个广泛的类别是为供应商或关键工作职能寻找备份。“员工的交叉培训至关重要，”华盛顿雷德蒙德的Cingular Wireless危机管理者玛格丽特·里德解释道。

另一种应对措施是保持人们之间的距离，以限制疾病的传播。这意味着需要技术和支持以便在家工作或进行远程会议。“如果[企业]需要加强其远程办公的IT基础设施，现在就是时候，而不是在疫情来袭时，”纽约市卫生与心理卫生局副专员艾萨克·韦斯夫斯博士说。

疫情也可能迫使社会进行调整。“我们文化中生病时仍然去工作的英雄主义必须改变，”金县的提特说。西雅图水手队的首席执行官霍华德·林肯表示，他已经告诉员工即使是普通疾病也要待在家里。“我们告诉人们，如果你带着流感来上班，这可能是你在水手队工作的最后一天。”

这只是一个开始。但总体而言，专家们警告说，管理层必须更好地传达流感威胁和控制策略。准备咨询公司生物经济研究协会的首席执行官斯蒂芬·奥尔德里奇认为，疫情将带来至少两波经济冲击。“第一波——由恐惧的预期驱动——将在疾病实际到来之前出现，而且可能是两者中更大的一波，”他解释道。

事实上，对禽流感的恐惧已经影响了商业。一位Kroll的客户最近计划在新加坡举办一个研讨会——结果有一半的讲师拒绝前往。他们在了解更多关于疾病的信息以及如何采取措施避免感染后才同意参与。

失去的工资

如果人类疫情爆发，公司面临的一个主要挑战将是向所有员工提供准确和可信的信息。在杜邦公司对疫情场景的战争游戏中，“一个关键的重点是及时向我们的员工提供发生了什么以及我们的应对措施，”首席医疗官索尔·萨克斯博士说。

然而，这些措施引发了不舒服的问题。是的，生病的人应该待在家里。但许多人会坚持来上班，因为他们担心失去工资或工作，非营利组织“美国健康信托”的副主任金·艾略特说。“沃尔玛（WMT）会支付其小时工不来上班的工资吗？”她问道。一些公司已向员工保证，即使被隔离的员工无法工作，他们也会继续支付工资。

一组不同的问题围绕着企业应该在准备上花费多少。诸如交叉培训员工或安装新的远程办公网络技术等步骤是昂贵的。“过度投资并不符合股东的最佳利益，”皮特尼·博斯的克鲁斯警告道。

但卫生官员担心，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等待和希望的做法可能会使经济陷入严重困境。“商业界和社会的其他部分一样，准备不足，”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迈克尔·O·利维特警告道。卡特里娜飓风已经教会了这个国家忽视警告的危险。除非他们吸取这个教训，否则美国及全球的公司在流感大流行发生时可能面临更为毁灭性的后果。

作者：约翰·凯里，艾米·巴雷特在费城，南妮特·伯恩斯在纽约，瑞秋·蒂普雷迪在巴黎，以及各地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