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慢慢面对艾滋病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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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鲁斯·艾因霍恩
在“中印”今年吸引了全球商业界如此多的关注之际,中国和印度在2005年世界艾滋病日上成为焦点也就不足为奇了。12月1日,全球公共卫生专家评估了与病毒的斗争,许多人担心亚洲这两个巨头的政府是否能够防止其HIV/AIDS问题在超过20亿人口中失控,并威胁到中国和印度成为21世纪经济强国的能力。
在中国,问题在于一个共产主义政权是否能够应对解决HIV/AIDS所需的开放性。47岁的前投资银行家杰夫·布施从亲身经历中知道中国已经取得了多大的进步——以及那里的官员们仍需做多少工作。布施运营着安全血液国际基金会,这是一个非营利组织,春季与中国卫生部成立了合资企业,以帮助应对HIV污染血液的问题(见BW在线,2005年5月10日,“中国意识到艾滋病威胁”)。
11月底,布施前往中国参加安全血液首个设施的开幕式,这是位于河南省中部的健康工作者培训中心。这是一个大事件,不仅对布施和他的非政府组织(NGO)来说是一个里程碑,对中国来说也是,因为这是该国首次与外国人合作,以克服在保护公民免受致命病毒侵害方面的不足。
态度的改变。
为了纪念这一时刻,布什将与一位卫生部高级官员一起前往郑州,河南省的省会。媒体将会在场,以向中国和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们展示中国对HIV/AIDS的新、更加开放的态度。
但就在开幕前几天,这种态度发生了变化。新规定要求不允许记者入场。“我们原本是开放的活动,然后我们被告知这不是,”布什说。地方官员对让媒体进入感到紧张,担心会过多关注这个设施以及河南的HIV/AIDS问题,而河南的感染率在全国名列前茅。官方数字是25,000例,但许多人认为实际数字要高得多。
虽然布什表示他对北京卫生部官员的态度印象深刻,但让地方官员参与进来则是另一回事。“各省的行动较慢,”他说。
好消息是,至少国家级的官员正在迅速行动。安全血液并不是唯一一个在中国取得进展的外国非政府组织。由前美国总统克林顿领导的克林顿基金会已经开始在中国开展工作,而由克林顿的前联合国大使理查德·霍尔布鲁克领导的全球商业HIV/AIDS联盟(GBC)也在积极行动。今年11月,德克萨斯大学医学院下属的贝勒国际儿童艾滋病倡议在云南省昆明市签署了一项协议,计划为HIV阳性儿童开设一个治疗中心,昆明也是一个感染率较高的地方。
两种方法。
印度和中国都有严重的问题(见BW,2005年8月22日,“潜伏的老虎,隐藏的龙”)。印度有超过500万人感染HIV/AIDS,是非洲以外感染该病毒人数最多的地方。关于中国感染该病毒人数没有可靠的统计数据。估计从84万人到几百万人不等。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中国人对他们的HIV/AIDS问题处于否认状态,政府在2003年SARS事件后才开始面对这一公共卫生危机的严重性。
你可能会认为,作为一个民主国家,印度在应对病毒方面会比中国的共产党员更有能力。例如,中国有锁定艾滋病活动家的历史。但GBC执行董事特雷弗·尼尔森表示,现在中国政府已经走出否认阶段,他看到中国在这方面的进展远远超过印度。“印度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坐在那里谈论这个[问题],”他说(见BW在线,2005年3月14日,“印度:成功被艾滋病污染”)。
另一方面,中国已经动员了官僚机构,各部委的高级官员现在负责HIV/AIDS的预防和宣传工作。(根据印度媒体的报道,在世界艾滋病日,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呼吁进行重大努力来抗击HIV/AIDS。辛格是印度国家艾滋病委员会的主席。他宣布计划改革医疗系统,以改善HIV/AIDS患者的治疗。)
当然,中国人还没有达到他们需要的水平,正如安全血液的布施所证明的那样。北京的中央政府可能已经认识到应对HIV/AIDS的重要性,但这个信息仍然没有完全传达到省级。 “卫生部需要各省的合作来制定HIV预防计划,”他说。“这不是[一个命令]的问题,而是与他们合作。”
“我们必须突破。”
布施和他的同事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安抚郑州的官员,让他们采纳安全血液的美国式培训方法,以处理可能携带HIV的血液。“这需要相当多的说服,”他说,“还有很多次访问。”布施估计,安全血液的人每周从北京到郑州旅行大约六个月。“从来没有敌意,”他说,“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来以某种方式做事,而我们正在改变他们。我们必须突破这种抵抗。”
现在他已经成功做到这一点,布施希望安全血液能够在明年在云南和北京开设更多中心。如果他和其他非政府组织取得更多进展,那么到明年的世界艾滋病日,中国和印度之间的差距可能会更大。
艾因霍恩是《商业周刊》在香港的亚洲经济编辑
编辑:菲尔·明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