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海尔迈尔如何迎接未来 - 彭博社

乔治·海尔迈尔，Telcordia Technologies的名誉主席，是美国创新的活百科全书。现年69岁，他不仅在关键的信息时代技术（如硅芯片和互联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还参与了诸如隐形战斗机等令人振奋的军事项目。

他通过开发第一款实用的液晶显示器（LCD）开启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的平面屏幕为笔记本电脑和壁挂电视铺平了道路。在1960年代，他在RCA实验室（一个电视先锋）进行研究时几乎是呼吸着LCD。

随后，他通过管理五角大楼的研究获得了文职军官的荣誉，并后来担任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的负责人。在他1970年代中期的任期内，DARPA的成就之一是精确追踪潜伏的俄罗斯核潜艇的方法。

1978年，他转到德州仪器（TXN）工作，海尔迈尔帮助为TI的未来奠定基础，1982年发明了数字信号处理器（DSP）。TI仍然是全球最大的DSP芯片生产商，这些芯片是数码相机、调制解调器、无绳电话和手机的核心。

凭借在通信技术方面的经验，海尔迈尔于1991年担任Bellcore Corp.的首席执行官，当时Bellcore是Baby Bells的研究部门。在1990年代，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Bellcore在网络和整体电信业务的演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97年，主要的研发机构SAIC收购了Bellcore并将其更名为Telcordia。

在海尔迈尔于11月飞往日本接受京都奖以表彰他的LCD创新之前——这是日本的诺贝尔奖对应——他与《商业周刊》高级撰稿人奥蒂斯·波特谈论了他的职业生涯。以下是他们对话的编辑摘录：

你从一开始就想象LCD会成为挂墙电视吗？

我们一直清楚我们想用它们做什么：制造大型平面显示器。实际上，平面电视在当时是整个电视行业的圣杯。这就是为什么RCA在1964年立即将我的项目归类。

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实验失败吗？

是的，当然。但这通常是你学习的方式。成功通常不会像失败那样教会你很多东西。它们只是确认你已经知道的事情是正确的。

我记得向弗拉基米尔·兹沃里金展示一个LCD原型，他常被称为黑白电视之父。他是RCA实验室的名誉副总裁。他问我我们是如何取得如此多电光突破的。我告诉他我们是偶然发现的。“偶然？”他说。“也许——但要偶然，你必须在移动。”

在你领导的DARPA工作中，什么特别令人难忘？

嗯，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架隐形飞机，叫做Have Blue。它导致了F-117夜鹰。[DARPA在1976年开始对Have Blue进行研究，那是海尔迈尔接管DARPA的一年。] Have Blue向我们展示了我们可以设计一架雷达截面如麻雀的飞机。[在雷达屏幕上，这架飞机看起来像麻雀的大小，因此大多数雷达永远不会发现它。]

蓝色的首次飞行是在1977年12月1日。那是一次清晨的飞行，以确保头顶没有苏联卫星。飞机在起飞前消耗了大量的跑道。后来，当蓝色回到机库时，凯利·约翰逊拿出了一瓶他从法国通过SR-71空运过来的巨型香槟。[C.L. “凯利” 约翰逊在洛克希德的臭鼬工厂负责研发SR-71黑鸟间谍飞机，这仍然是有史以来最快的喷气机。它的飞行速度是音速的三倍。约翰逊在1975年退休，但他绝不会错过蓝色的首飞。]

在一轮祝酒之后，凯利对我说：“你应该把那瓶酒当作一种纪念品。”我告诉他他必须先签名。他签了，我也签了——从那时起它就一直在我的书房里。

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和国防部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从长期和高风险研究中撤回。你是否担心美国正在牺牲其技术未来？

我认为这是一个误导性的概括。改变的是，大学研究不再有轻松的补贴。这就像我加入DARPA时的情况。一些大学研究人员曾经基本上依赖DARPA的资助。DARPA年复一年地向同一群体提供资金。

我改变了这一点。我告诉他们我只想支持最好的想法，期待没有好想法的资助是不可接受的。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个信息。我认为今天也正在进行类似的重新审视。

但是关于国家科学院的十月报告[“超越聚集风暴”]，呼吁在长期研究中大幅增加联邦资金的情况呢？这只是类似报告中的最新一份。

我不确定你能否为大幅增加提供有力的理由。一个原因是，研究领域的实际执行已经大大改善。当我第一次去TI时，我们需要很长时间来创建一个新芯片：设计它，制造一些原型，测试它们，发现错误，修订设计，然后再制造新的原型——通常是一次又一次。

今天，没人再这样做了。我们进行建模和模拟，事情第一次就能成功。这使我们不仅能够更快更好地完成事情，还能够做一些我们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看看英特尔的（INTC）Itanium或过去十年开发的任何微处理器。它们对于那种旧方法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设计在你能够推向市场之前就会过时。

这就是应用研究和开发。那么基础研究呢？

我认为基础研究并没有完全消亡。只是好的想法变得更加珍贵，因为成本与复杂性成正比，而所有技术都变得更加复杂。但你可以使用相同的工具——建模和模拟——以比以前更低的成本来评估拟议的研究。

对于美国的竞争力，我承认这确实是双刃剑。杯子是半满的，因为我们可以更好地筛选出最佳想法。但杯子是半空的，因为在欧洲和亚洲也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因此竞争更多——竞争对手也更强。但这最终对整个科学界来说是好事。

宽带对美国竞争力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有很多原因。宽带通信对于传输今天计算机模型和模拟中使用的大型数据文件至关重要——并且对于研究团队跨学科和组织的协作也是如此。我们需要小心，不要在提供宽带方面落后于韩国和日本，不仅仅是在大型研究机构之间。

美国的问题在于那些呼吁全IP [互联网协议] 宽带网络的炒作者，这些网络不仅承载数据和计算机图形，还承载语音流量和电视。这引发了一个真正的服务质量问题，因为改善数据传输的方法与改善点对点电视的方法正好相反。

我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更多的带宽当然有帮助。这缓解了部分问题。但仍然需要对服务质量问题进行更多研究。

您曾是DARPA应用人工智能研究的积极支持者。人工智能终于开始达到您的期望了吗？

不是开始，而是已经达到了。人工智能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实际上，有很多成功。但您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些成功并不被称为人工智能。它们被称为数据挖掘、设计优化、专家系统、动态工厂调度以及许多其他名称。但人工智能是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