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用汽车破产了…… - 彭博社

经过几周的聆听分析师和评论员对通用汽车公司（GM）破产可能性的喧嚣，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G. Richard Wagoner Jr.决定他听够了。11月16日，他在给35万名员工的内部备忘录中宣称破产是“没有必要的”。Wagoner直言不讳地表示，没有计划申请第11章保护，称这样的行动“与我们员工、股东和债券持有者、经销商以及我们的供应商和客户的利益相悖”。

换句话说，Wagoner认为破产是不可想象的。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情况确实如此。通用汽车拥有340亿美元的现金，并且通过出售各种业务可以释放大约150亿美元的资金。仅此一项就足以让公司维持运营几年。此外，随着最近的重组将消除九家工厂和三万名工人，其每季度20亿美元的现金消耗速度将减缓。

但尽管Wagoner的抗议，投资者显然开始考虑不可想象的事情。通用汽车的信用违约掉期价格在过去一个月飙升，这是一种保险，以防汽车制造商无法偿还贷款。它们现在的成本是所保障债务价值的12个百分点的溢价，是一月份成本的四倍。很少有人相信华盛顿会像救助克莱斯勒那样帮助通用汽车。与此同时，投资者、供应商和员工开始想象通用汽车破产将如何展开，并采取措施保护自己，以防万一。例如，一些供应商正在试图从通用汽车那里获得更短的付款期限，以换取更低的价格。

通用汽车破产会是什么样子？这可能会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第11章申请——美国商业历史上的一个分水岭时刻，对所有通用汽车的利益相关者产生深远的影响。虽然对国家经济的直接影响相对温和，但中西部将因通用汽车及其供应商的失业和公司退休人员的福利削减而受到严重打击。

当然，许多观察者认为，如果破产后能出现一家更强大的公司，这种痛苦是值得的。正如航空公司和钢铁制造商所做的那样，通用汽车可以利用第11章重写工会合同，可能使其能够削减退休人员福利并关闭工厂，而无需支付被休假的工人。汽车制造商甚至可以抛弃受损品牌，并获得破产法院对经销商诉讼的保护。“破产可能会为通用汽车带来巨大的好处，”富布赖特与贾沃斯基律师事务所的破产律师威廉·J·罗切尔三世说。但当然，第11章并不是一个可靠的选择。历史上有很多公司在破产后重新出现，但几年后又回到破产的例子。以下是通用汽车破产可能对一些关键参与者产生的影响的快速概述：

客户

破产申请的一个重大风险是，它会给通用汽车带来如此沉重的阴影，以至于销售会暴跌。消费者会从破产公司购买机票，但汽车是一项长期承诺。许多买家会担心（在所有概率上是不必要的）通用汽车无法履行其保修。几十年来没有美国汽车制造商申请破产。但零售商如KMart（SHLD ）和Hechinger以及汽车制造商三菱在其财务问题广泛曝光时，销售都出现了下滑，前克莱斯勒（DCX ）总裁、现为私募股权公司Ripplewood Holdings LLC的工业合伙人托马斯·T·斯塔尔坎普指出。

为了遏制市场份额的流失，通用汽车最终可能会利用破产所实现的较低成本来降低价格并吸引更多买家，芝加哥梅西罗金融服务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黛安·C·斯旺克表示。但进一步降价可能会加剧通用汽车已经严重的收入问题。其每辆车的收入为21,000美元，比竞争对手丰田少3,500美元。

租车公司，约占通用汽车销量的15%，也会感到紧张。它们通常会将使用过的车型卖回给汽车制造商。它们担心如果通用汽车破产，可能不得不自己清算这些汽车，长期关注通用汽车的玛丽安·N·凯勒表示，她是美元节俭汽车集团（DTG）的董事会成员。当然，如果公司的零售销售下降，二手通用汽车的价值也会下降。“通用汽车应该尽一切努力避免破产，”凯勒说。

供应商

像零部件制造商塔沃汽车公司和美国车轴制造公司（AXL）这样的主要参与者依赖通用汽车来获取大量业务。如果其市场份额迅速下滑，他们的收入将会下降。汽车制造商会尽量将对关键商业伙伴的干扰降到最低，但许多较小的零部件制造商可能会陷入破产，斯塔尔坎普预测。他表示，Ripplewood最近考虑收购一家繁荣的零部件制造商，该公司的收入约为5亿美元。但它过于依赖通用汽车。如果汽车制造商在申请破产后即使只是几周不支付供应商，该公司和其他几家公司可能会最终破产，他说。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零部件制造商开始进行谈判，以便更早获得付款。通用汽车在大多数情况下已经将付款期限延长到两个月。供应商们也在努力通过其他汽车制造商来多样化他们的销售，减少对通用汽车的依赖，因为通用汽车在可预见的未来将会缩减规模。

退休人员和员工

如果通用汽车破产，退休人员、工人和纳税人都可能受到影响。目前，其900亿美元的养老金基金在会计上是完全资助的。但政府支持的养老金福利担保公司（PBGC）作为企业养老金计划的安全网，表示通用汽车的资金不足310亿美元。

在通用汽车破产时，这将会很复杂。PBGC可能需要承担数十亿美元的养老金。该机构还可能迫使底特律巨头在破产期间继续资助其养老金计划——尽管公司可以提出应支付更少的理由。不过，通用汽车的45万名退休人员将受到影响：他们可能会得到更少的养老金支付，他们的医疗福利以及现有员工的医疗计划很可能会被削减。

投资者

通用汽车的债权人也将遭受损失。该公司有310亿美元的长期债务，其中大部分将在2023年及以后到期。在340亿美元的现金中，有150亿美元被 earmarked 用于医疗责任。谁知道几年后会剩下多少？惠誉评级分析师马克·奥林表示，通用汽车将不得不花费一些现金来支付其宣布的重组费用，并可能仍需出资帮助其前汽车零部件部门，德尔福公司（DPHIQ）。

这提高了债权人无法收回全部投资的可能性，正如联合航空（UALAQ）和电信公司Winstar及Teligent破产时的情况一样。然而，在通用汽车申请破产时，许多公司的债权人可能是像威尔伯·L·罗斯这样的风险敏感投资者。像罗斯这样的转型高手购买困境债务，以便在重组计划中发声，然后在公司从破产中恢复时寻求股权份额。

然而，股东通常会被抹去。这一事实也可能在阻止通用汽车破产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即使它想申请破产，亿万富翁柯克·凯尔科里安也会竭尽全力反对这一举动。他的9.9%的股份已经损失了约3.5亿美元。凯尔科里安和其他大型股东——许多人遭受的损失更久——可以团结起来，迫使管理层在不破产的情况下修复业务。一位熟悉凯尔科里安策略的消息人士表示，他希望看到一个快速完成的深度重组计划，并且是在法庭之外进行。

这对所有相关方来说都是最好的，只要公司面对其当前困境的严重性，并执行一个最终有机会成功的计划。

作者：大卫·韦尔奇，迈克尔·奥雷和迈克尔·J·曼德尔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