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杀倾向的癌细胞 - 彭博社

在制药行业的实验室中，即使是入门级工作也可能需要高级学位，非凡的人才往往显得平凡。然而，斯蒂芬·W·费西克却脱颖而出。1983年，他刚刚在耶鲁大学完成核磁共振（NMR）的博士后工作后加入了雅培实验室（ABT），在13年内，费西克所取得的成就超过了许多研究人员一生的成果。利用一种类似MRI的设备，该设备可以三维显示分子的原子结构，费西克完善并获得了一项专利技术，雅培和其他制药公司用它来研发药物。

现在，作为癌症研究的部门副总裁，52岁的费西克正试图超越自己的成就——这一次是在癌症领域。他的目标是打开一个细胞开关，使肿瘤细胞自我杀死。这是一个困扰科学家数十年的难题。由于没有正式的癌症研究培训，费西克起初似乎不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合适人选。他的实验化合物刚刚进入临床试验的第一阶段。现在，他和他的研究团队必须通过多年的动物和人类测试来证明它是安全有效的。“我们正在尝试做一些前所未有的事情，”雅培全球制药研究副总裁丹尼尔·W·诺贝克说。“这是风险叠加风险。”

费西克的方法利用了细胞在受损或漂移到不属于其所在部位时自我毁灭的自然倾向。这种自杀机制称为凋亡，在癌细胞中失灵，使它们能够扩散并形成肿瘤。罪魁祸首是一种失控的蛋白质，阻碍了凋亡过程。在实验室进行多年的探索中，费西克扫描了20,000个分子片段，直到找到两个能够紧密结合到该蛋白质上的片段，重新开启死亡开关。在对实验动物的测试中，费西克的化合物，代号ABT-737，帮助杀死了淋巴瘤和小细胞肺癌细胞。“这绝对是正确的方向，”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癌症生物学教授杰拉德·I·埃文博士说。“费西克正在引领潮流。”

重大竞争

毫无疑问，雅培需要ABT-737成为一款畅销药物。这家位于北芝加哥（伊利诺伊州）的公司，预计2005年的销售额将达到223亿美元，正将其17.5亿美元的研究预算中的大部分投入到肿瘤学——这是一个对公司来说新的且潜在巨大的市场。但雅培首次尝试开发癌症药物的结果却令人尴尬。10月13日，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拒绝了该产品Xinlay，因为它未能减缓晚期前列腺癌的进展。尽管雅培通过收购和许可交易实现了增长，但自2000年推出Kaletra以对抗HIV以来，它没有从自己的实验室生产出任何重磅药物。“他们根本没有证明他们在研发方面的能力，”花旗集团的股票分析师马修·J·多兹说（C ）雅培还面临着来自辉瑞公司（PFE ）的重大竞争，辉瑞今年早些时候收购了位于圣地亚哥的生物技术实验室Idun Pharmaceuticals Inc. Idun由麻省理工学院的生物学教授H·罗伯特·霍维茨共同创立，他因在凋亡方面的发现于2002年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事实上，BioSeeker Group，一家位于斯德哥尔摩的生物技术和制药研究公司报告称，已有超过40家公司正在深入研究这种癌症治疗策略。

在另一家雇主那里，Fesik 可能从未被考虑担任如此关键的任务。在他之前担任 NMR 研究主管的工作中，他绘制了化合物的分子结构和形状，以帮助药物开发者找到有前景的线索。作为一个自称的书呆子，他还拥有康涅狄格大学药学院的药物化学博士学位。但他没有医学背景，也从未管理过动物试验，而这在药物开发中是关键的第一步。因此，当他在 2000 年被提供目前的职位时，他犹豫了。“坦率地说，我有一份轻松的工作，”他说。“我做得很好。人们认识我。”经过一个月与妻子 Lauren 和 Abbott 的导师讨论后，他决定跳入这个新角色。他说，选择归结为这一点：“你更想做什么？开发下一个 NMR 技术，还是寻找新的药物来治疗癌症？”

对于 Norbeck 来说，Fesik 缺乏经验实际上是一个主要的卖点。“创新往往是由外行人带来的，”Norbeck 说。“他们对既定教条的无知使他们能够做一些其他人已经排除的事情。”Fesik 的性格也使他非常适合这份工作。作为一个线性思维者，他热爱解谜和阅读科学论文，Fesik 充满了雄心壮志，几乎专注于解决下一个问题。在他职业生涯的早期，他的妻子不得不与他协商减少工作时间，以便他能在周末至少有一天和他们的三个小女儿在一起。

与许多科学家不同，Fesik 不怕承认自己的智力不足。当互联网刚刚兴起时，同事们发现他毫不掩饰地在办公桌上阅读 《傻瓜的互联网》。Fesik 以类似的热情迎接他的新的职位。他报名参加了一个为期一周、脑力激荡的临床肿瘤学课程，供准备参加董事会认证考试的医生学习。“一些癌症研究的负责人可能会觉得承认他们需要参加这样的课程很尴尬，”高级技术部门副总裁 James Summers 说。“但斯蒂夫不怕。”

实用工具

费西克从小就走上了这条道路。他在罗德岛的林肯长大，是一名机械零件销售员和兼职会计的四个孩子之一。为了让孩子们更具世界观，他的母亲在餐桌上讲法语。费西克很早就发现自己的大脑更适合科学。“我在语言方面很糟糕，”他说。“科学是逻辑的；它是有道理的。”在附近的马萨诸塞州伍斯特的圣十字学院获得化学学位后，他在缅因州教了一年高中科学。

这位年轻的科学家在康涅狄格州斯托尔斯的研究生院找到了自己的使命，NMR（核磁共振）就像微型的磁共振成像。它被证明是制药公司的一种实用工具，因为它使研究人员能够更好地理解他们库中数十万种化学物质的结构，以及这些药物必须适配的人类细胞中的靶点，就像钥匙插入锁中一样，才能有效。“他确实改变了研究人员在药物发现中使用NMR的方式，”政府国家卫生研究院生物物理NMR部门的负责人阿德·巴克斯说，他认为费西克是一个友好的竞争对手。

现在，费西克必须证明他的研究工具能够产生可销售的产品。费西克在1999年首次合成了ABT-737。但出现了一个问题：该分子也会粘附于遍布全身的白蛋白。因此，这种药物注定会被健康细胞吸收，而无法到达癌细胞。费西克的团队花了两年时间将分子片段像乐高积木一样拼接在一起，提出了一种只与靶蛋白结合的替代品，并且不会有毒或过于弱小以至于无法产生所需的效果。

费西克已经考虑到他职业生涯的第三章，幻想着经营一个癌症研究所或成为一名教授。但首先他必须证明他的药物在人类身上有效。“最终目标，如果你能做到，那是非常棒的，”他说。“从科学上讲，这很有趣，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帮助很多人，更不用说为雅培赚很多钱。”

迈克尔·阿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