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给资本一个休息？ - 彭博社

作者：克里斯·法雷尔

感谢2003年的《就业与增长税收减免和调解法案》，股息的税率从38%的高位暂时削减至15%，长期资本收益的税率从20%降至15%。这两项措施旨在通过降低资本的税收负担来鼓励私人储蓄。

这些减税背后的政治斗争一直颇具争议。在一场激烈的斗争后，参议院以51-50的投票勉强通过了2003年的法案。政府尚未在国会山获得足够的支持，使资本收入的临时减税变为永久性。

反对者指责这些减税是对富人的恩惠，认为使其永久化只会加剧联邦预算赤字。支持者则反驳称，减税促进了创业，而这一税收倡议是经济平均增长率达到3.5%的主要原因。

然而，激烈的政治言辞和艰难的立法斗争掩盖了关于税收政策的显著经济共识：资本的税收应该极低——如果必须存在的话——理想情况下，应该完全取消。大多数政治精英和主流经济学家支持将资本从政府的掌控中解放出来的逻辑，源于一个良好公共政策的公理。

减轻资本税收鼓励更多的储蓄。更高的储蓄为更高的投资率提供资金。增加的投资促进更快的经济增长。快速的经济增长带来更高的生活水平。如此循环，形成一个自我强化的良性循环。

历史教训。

基于这种逻辑，政府政策制定者为更多的储蓄和投资创造激励措施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经济回报往往被夸大。一方面，尽管民粹主义的著作宣称储蓄和投资是经济增长的神奇灵药，但大多数经济学家的学术研究发现，激励措施的积极效果相对较小。在国际方面，证据也是混合的。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一项最新研究显示，爱尔兰是其成员中增长最快的国家，而意大利是增长最慢的。然而，爱尔兰对资本征收高额税收，而意大利则征收较低的税。

尽管如此，我发现最令人不安的是关于资本税的共识。持不同意见的人已被推到这个行业的边缘。然而，情况并非总是如此。

在他2005年的论文《美国是否对资本收入征税？》中，密歇根大学的税务经济学家乔尔·斯莱姆罗德指出，一百年前，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资本和劳动应该以不同的方式征税，并且“资本收入应该以高于劳动收入的税率征税。”斯莱姆罗德表示，原因在于对劳动收入和非劳动收入的区别，或者正如英国首相威廉·格莱斯顿更生动地描述的那样，区别在于“勤奋”和“懒惰”收入之间的差异。

道德维度。

确实，这一理念根深蒂固，以至于金融家、工业家以及1921年至1932年间的美国财政部长安德鲁·梅隆在他1924年的书中**《税收：人民的事业》** 中强烈支持这一观点。“梅隆确实相信税收政策的道德维度，”税务分析公司税史项目主任约瑟夫·索恩代克说。

值得引用梅隆的一段关键话，详细说明工资收入与投资收入之间的区别：

“在第一种情况下，收入是不确定的，持续时间有限；疾病或死亡会摧毁它，老年会减少它；而在另一种情况下，收入来源持续存在；收入可以在一个人有生之年支配，并且会传给他的继承人。

“当然，我们可以区分那些唯一的资本是他们的智力和体力的人，以及那些收入来自投资的人。这种区分对数百万美国工人来说意义重大，并且会给那些必须在短暂的生产年限内为自己和家人提供生计的人带来额外的激励，当他们的收入能力结束时。”

收入差距。

当然，那是一个不同的时代。当时，经济对税收的看法背后的驱动力是工人在工厂或田野中辛勤工作的巨大收入差距，以及那些在纽约市的沙龙和纽波特的豪宅中狂欢的继承财富的后代。精英们也相信，提议对工人的税收低于剪息富人的税收，会减少社会主义言论的吸引力，并最终推动资本主义的发展。

如今，社会主义已成为一股消耗殆尽的力量。而富人的后代往往选择工作，而不是在沙龙中消磨时间。“即使是继承了大量财富的人也需要一份职业，”西北大学的经济历史学家乔尔·莫基尔说。“在现代世界中，工作比你拥有多少钱更能定义你的地位。”

那么，对劳动征税少于资本的想法是否过时了？我在想。至少，我担心钟摆已经摆得太远。根据斯莱姆罗德的说法，财富仍然高度集中，国家总净资产的近三分之一由最富有的1%拥有，另有三分之一以上由接下来的9%拥有。

挑战共识。

更重要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生活水平的提高依赖于人力资本改善的时代。人力资本包括来自教育、培训、知识、技能和健康投资的当前和未来收入。大多数人靠工资或薪水支付账单，他们的人力资本的任何增长主要表现为更高的收入。正如梅隆所指出的，大多数人只有几年时间来赚取最高收入，然后他们的大脑和身体就开始贬值。

那么，关于促进人力资本经济的提议怎么样？让对股息和资本利得的临时减税到期。回到旧规则，这些规则在1990年代显然并没有阻碍投资支出。（无论如何，这部分提议在华盛顿特区被视为合理的财政政策。）

与此同时，政策制定者应专注于降低劳动收入的税收。最合理的途径可能是消除资本收入和工资收入之间的任何差异，最终以相同的税率征税，这正是里根总统在1986年税制改革法案中采取的路线。或者，也许在一个人力资本经济中，劳动的税率应该稍微低一些。

专栏作家喜欢宣称解决方案。这是这份工作的乐趣之一。这是一个我当然没有所有答案的案例。但我希望看到更多对资本税收经济共识的挑战。让辩论开始吧。

法雷尔是商业周刊的经济学编辑。你还可以在明尼苏达公共广播电台的全国性财经节目《声音货币》中听到他的声音，以及公共广播的商业节目《市场》。只在商业周刊在线上关注他的《声音货币》专栏

编辑：帕特里夏·奥康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