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犯罪：谁会入狱？ - 彭博社

企业犯罪有利可图吗？记录看起来似乎相当随意。泰科国际有限公司（TYC ）的L. 丹尼斯·科兹洛夫斯基和世界通信公司的伯尼·艾伯斯因其不当行为受到重罚。但许多其他参与欺诈的公司和金融巨头却只受到轻微的惩罚。迈克尔·米尔肯，早期丑闻的化身，服刑不到两年，并于1992年以大约5亿美元的财富离开监狱。银行家弗兰克·夸特罗内，近期首次公开募股分配争议的关键人物，面临18个月的刑期，并将保留他在1990年代末赚取的2亿美元中的大部分。

一些人完全逃脱了惩罚。HealthSouth公司的（HLSH ）理查德·M·斯克鲁希因被指控指挥27亿美元的欺诈而被宣判无罪，仍然是该连锁康复中心的最大股东之一。许多在丑闻缠身的公司中的其他人，例如全球交叉有限公司（GLBC ）的创始人加里·温尼克，从股票销售中获利数百万，并没有面临任何刑事或民事指控。

尽管这些结果看起来似乎很随意，但在安然公司（Enron Corp.）的肯尼斯·L·莱和杰弗里·K·斯基林的审判在休斯顿开始时，有一些经验法则需要记住。以下是一些：

更加严厉的惩罚时代 一般来说，今天被定罪的企业高管受到的惩罚比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要严厉得多。米尔肯，曾经的德雷克斯尔·伯纳姆·兰伯特的高利贷“垃圾”债券之王，在1990年因阴谋和证券欺诈认罪，换取了10年的刑期，后来因良好表现和与检方合作而减至22个月。根据资深检察官的说法，像他这样声名显赫的被告今天不会如此轻易逃脱。

联邦量刑指南在米尔肯犯罪时并未生效，现已提高了对白领犯罪者的惩罚，特别是在涉及巨额股东损失的情况下。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公众对米尔肯股票操纵计划的愤怒相对较小，因为受害者主要是公司和无名的机构投资者。然而，到90年代末，根据投资公司协会的数据，大约一半的美国家庭已进入股市，许多人通过退休计划投资。当2000年泡沫破裂时，许多人看到他们的经纪账户和401(k)余额急剧下降。随着一些最大企业倒闭背后显露出欺诈的真相，一个庞大的选民群体要求严厉的后果，前检察官和证券交易委员会官员伊拉·李·索尔金（Ira Lee Sorkin）表示。“中美洲损失了很多钱，这导致了对更严格执法的呼声，以将这些恶棍绳之以法，”他说。

经济处罚也变得更加严厉。曾因策划110亿美元的世界通信会计欺诈而于7月被定罪的亿万富翁埃伯斯，在与监管机构、股东和他之前的公司达成和解后，几乎一无所有。阿德尔菲亚通信公司（ADELO ）的创始人和前首席执行官约翰·J·里加斯因与掠夺有线电视提供商相关的欺诈和阴谋指控被判15年，面临类似的财务命运。他正在上诉。

贪婪不是犯罪 在1990年代的繁荣时期，许多公司玩弄会计游戏。但贪婪、可疑的簿记或可疑时机的交易并不一定是犯罪。检察官必须证明不仅某个行为违反了特定法律，还必须证明高管故意实施了不当行为。“证据很少是黑白分明的，法律往往是模糊的，”前联邦检察官、现为私人执业的史蒂文·R·佩金说。

埃伯斯和温尼克在电信繁荣中扮演了类似的角色，两人在公司崩溃之前都获得了巨额股票收益。但如果埃伯斯失去上诉，他可能会被送往密西西比州的雅祖市联邦监狱，而温尼克尚未被控以犯罪。区别在于：世界通信公司的骗局——假装日常开支是资本投资，从而人为地提高收益——无可否认地违反了会计标准和证券法。全球交叉公司进行了光纤网络容量的交换，使其看起来财务状况比实际更强。但这些交换并不明显是非法的。

温尼克还有另一个重大优势：与埃伯斯不同，他不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作为全球交叉公司董事会的联合主席，温尼克说服调查人员相信他并未个人卷入公司的问题。安然公司的莱在不同时间担任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预计将尝试类似的辩护。

夸特罗内是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的明星银行家（CSR ），帮助向受宠客户分配热门IPO股票，并监督据称提升不稳定互联网公司的分析师。但这些做法，尽管对许多人来说令人厌恶，却没有导致指控，因为它们并没有违反任何法律。他因在得知大陪审团调查后建议员工整理电子邮件而被判妨碍司法和证人干扰罪。他正在上诉。

交易或掷骰子 白领司法的成败感部分源于被告在认罪与面对陪审团之间的风险选择。考虑到证明复杂欺诈的困难，检察官通常试图与中层管理人员达成交易，以便针对高层老板建立案件。判刑的差异可能非常巨大。比较一下，WorldCom首席财务官斯科特·D·沙利文因帮助检察官定罪他的老板而获得的五年刑期，以及埃伯斯可能面临的25年刑期。

但陪审团既可以宣判无罪，也可以定罪。去年夏天，斯克鲁希成功抵御了他在HealthSouth会计欺诈中心的指控。检察官认为他们有一个强有力的案件，基于五位前HealthSouth首席财务官的证词，他们都认罪并指控斯克鲁希。但他的团队在他们的证词中找到了漏洞，他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家乡的优势。他得到了伯明翰黑人牧师的明显支持，他们作为法庭旁听者的存在可能给以黑人为主的陪审团的一些成员留下了深刻印象。“世界可能认为他会被定罪，就像他们现在认为肯·莱和杰夫·斯基林会被定罪一样，”纽约辩护律师罗伯特·莫维洛说。“但审判会有自己的生命。”

作者：简·萨辛，戴维·波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