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伦理执法者 - 彭博社

随着摇滚音乐的轰鸣和激光在他身后巨大的屏幕上绘制出绚丽的灯光秀，帕特里克·J·格纳佐在拉斯维加斯威尼斯人会议中心的宽阔舞台上不安地踱步。作为计算机协会国际公司（CA ）的新首席合规官，格纳佐的演讲是CA世界——该公司年度销售盛会前的主要活动之一。在1200名CA员工面前，这位59岁的前美国海军首席审判律师借鉴了帐篷复兴者的风格，带领大家进行呼应式的口号：“在CA世界发生的事情，”格纳佐大声喊道，观众回应道，“可以让我们变得伟大。”在结束演讲时，他呼吁道：“不要撒谎，不要作弊，不要偷窃！”

CA员工可以感谢司法部的帕特·格纳佐。为了避免因涉嫌会计欺诈而进行的刑事审判，CA在2004年底接受了一项延期起诉协议，要求其为股东预留2.25亿美元，并实施各种改革，包括聘请内部警察以防止未来的欺诈行为。这个职位落到了接受过耶稣会训练的格纳佐身上，他曾考虑过神职，但最终选择了法律。在这家年收入35亿美元的岛屿（纽约）管理软件公司，他直接向董事会审计委员会和总法律顾问汇报，并可以随时与任何经理进行沟通，从首席执行官到其他管理层。“我有无限的接触权限，”格纳佐说，他去年获得的总薪酬超过67.5万美元。

Gnazzo 是一种新型高管的更明显例子：高调的前政府律师和法官，他们通常被丑闻缠身的公司聘请来监督员工。这个群体中的其他人包括前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理查德·C·布里登，他在八月被任命为KPMG的外部监督者，现在在霍林杰国际公司（HLR）担任类似角色。埃里克·R·迪纳洛和贝丝·L·戈尔登，曾在纽约总检察长艾略特·斯皮策办公室工作，现在分别在摩根士丹利（MWD）和贝尔·斯特恩公司（BSC）任职。

虽然头衔和职责可能有所不同，但他们都拥有前所未有的权力，可以施加影响，远超过典型的伦理官或内部合规负责人。例如，布里登是在KPMG为了遏制一个令人尴尬的避税销售丑闻而被任命的，任期为三年。他可以审查机密内部文件，采访任何他希望的官员，甚至可以解雇他认为有欺诈行为的高管。

装饰门面？

监管机构寄希望于Gnazzo、布里登及其同类能够引发企业行为的真正改变。但他们是否会比他们之前的企业警察更有效？毕竟，调解员、伦理负责人和合规经理并没有证明对不当行为有巨大的威慑作用。安然公司曾拥有一份异常详细的62页伦理规范，旨在帮助保护该公司的“公平和诚实的声誉”，正如前董事长肯尼斯·L·莱所说。

虽然企业警察永远无法根除欺诈，但有充分理由相信，这种新型的警察将不仅仅是表面功夫。先从他们的简历说起。上一代合规官往往是通过人力资源的晋升而来，对公司内部或外部的情况了解甚少。相比之下，前联合技术公司（UTX）商业实践副总裁Gnazzo以良好的声誉和与政府官员的既有信誉来到CA（NVS）。

现在他在CA工作刚满一年，Gnazzo同意与*《商业周刊》*详细讨论他的工作。他是公司历史上第一位合规官，正在组建一个庞大的团队。他的14人部门即将增加20名合规副手，他们将在CA在45个国家的运营中提供本地的观察和反馈。在他的任期内，Gnazzo的团队处理了超过100个案件，并对70名员工采取了“纠正措施”——包括“相当数量”的解雇。（Gnazzo拒绝讨论这些调查的细节。）

Gnazzo感到有责任拒绝大多数与同事的非正式社交邀请，常常被请教非正式建议。最近，一位CA高管因外部商业伙伴得知他儿子对某个摇滚乐队的热爱而购买了演唱会门票并作为礼物送出而感到困扰。Gnazzo认为这与在体育场的贵宾包厢与客户一起讨论业务——一个可接受的邀请——截然不同，建议这位男士自己支付门票费用。

旧式的伦理官员向较低层级的管理者报告。Gnazzo有权直接向独立董事报告问题。每当需要时，他可以询问首席执行官约翰·斯温森，这位曾在IBM（IBM）担任副总裁的高管，后来加入CA以进行整顿。他还定期与首席执行官和其他五位高管在一个新的披露委员会上进行磋商，该委员会会面讨论SEC文件和新闻发布。Gnazzo与高级管理层讨论的一个问题是：所谓的附信交易——那些在正式销售合同之外的安排，可能会使公司陷入麻烦——是否合适（在少数情况下，Gnazzo表示，答案是肯定的）。

一些人认为，新一批内部警察权力过大。刑事辩护律师协会的一些成员对一个团体所称的“前所未有的持续检察监督”对企业决策的影响感到担忧。

但Gnazzo试图以更轻松的方式运作。虽然他有责任监督管理者，但他尽量不被视为外部人士。例如，尽管他有能力越过斯温森，但Gnazzo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这样做。“我从未遇到过必须对首席执行官说‘你知道你做了我认为不对的事情’的情况，”他说。他补充道，通常情况下，高级管理者在被询问潜在的性骚扰或费用报告问题时，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工作，都会迅速解决这些问题。

Gnazzo宁愿预防麻烦，而不是惩罚不法之徒，这种方法需要谨慎。在UTC工作时，他说，一名员工抱怨一位高管计划向高层管理者做一个有缺陷的演示。“我知道我们在伪造数据，”这名员工告诉Gnazzo，并补充说他的老板让他“对我们自己的高级管理者伪造数据。”

在没有暗示有举报者的情况下，Gnazzo 以外交手段提醒这位高管，不准确的陈述是无法通过审核的。结果是：这位高管在发表之前修正了演示文稿，Gnazzo 从未与他发生过问题，而这位员工也逃过了惩罚。他说：“我不得不非常侧面地处理这个问题。”

作者：约瑟夫·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