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跳过蔬菜？慢一点 - 彭博社

又来了，关于健康建议的过山车之旅。多年来，我们被告知减少脂肪摄入，多吃水果和蔬菜可以发挥魔力，预防从心脏病到癌症的各种疾病。现在一项针对48,835名女性的研究，作为女性健康倡议的一部分，表示这种“更健康”的饮食没有任何好处。

这项研究发表在受人尊敬的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但在你急于去吃快餐之前，先问几个简单的问题。这项研究实际上考察了什么？它的数据是否支持如此广泛的结论？我们常常对那些比我们意识到的更有限和不确定的研究反应过度。一个惊人的事实是：所有戏剧性的新发现中，有三分之一在后来的研究中根本无法成立。还记得激素替代疗法吗？曾被认为可以降低心脏病风险，后来发现是危险的——现在医生们也在质疑那些所谓的风险。

此外，这份新的饮食报告显示了如何为可疑研究赢得研究经费。在1990年代初，当这项研究被提议时，哈佛大学的沃尔特·威利特博士等著名研究人员认为这项研究没有价值。国家卫生研究院的审查员拒绝了其资金申请。但在1991年被任命为NIH主任的伯纳丁·希利博士不懈地游说支持这一系列构成女性健康倡议的研究。“这是通过国会的一个变通方式使其获得批准的，”威利特回忆道。

根据其设计，该试验几乎没有机会在营养科学上取得重大进展。它旨在比较正常饮食的女性与被要求减少脂肪摄入并增加水果和蔬菜摄入的女性。但这两个组的饮食实际上并没有太大差异。那些饮食“更健康”的人相比正常组仅减少了8.2%的脂肪卡路里，每天仅多吃1.1份水果和蔬菜。这种差异太小，无法期待健康益处。

更重要的是，科学家们现在知道，我们所吃的脂肪类型通常比数量更重要。单不饱和脂肪，例如橄榄油中的脂肪，或鱼类中的omega-3脂肪比饱和脂肪（如黄油或牛肉）更健康。最糟糕的是所谓的反式脂肪，它是通过向天然脂肪中添加氢而产生的。反式脂肪广泛用于从人造黄油到饼干的各种食品中，并与心脏病风险增加有关。通过仅关注总脂肪摄入，该研究错过了区分这些不同类型脂肪影响的机会。“重要的是不要得出饮食无关紧要的结论，”威尔特说。

关于科学如何运作，还有更大的教训。研究的详细方法至关重要，而它们的局限性往往被忽视。当达特茅斯医学院的史蒂文·沃洛辛博士查看宣传各种科学文章的新闻稿时，“我们发现77%没有提到研究的局限性，”他说。而且多达一半的文章夸大了实际研究的益处或风险。

一个常见的扭曲是以相对的方式呈现治疗或干预的效果，比如说某种特定的饮食或药物将死亡率降低了一半。这听起来很惊人，但这可能意味着每百万人中只有一人死亡，而不是两人，这在实际风险上减少的幅度太小，几乎无关紧要。所有这些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科学常常看起来像是在反复无常。而结果常常被夸大的原因也并不神秘：研究人员、医疗中心和科学期刊都在争夺资金和宣传，就像其他人一样。

事实是，科学往往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明确。即使一项研究确实发现了明显的好处或危险，结果也可能不适用于现实世界，在那里人们有更复杂的健康问题，医学也不是那么简单明了。从旁路手术到背部手术，有一长串治疗和医疗干预，其好处可能没有曾经想象的那么大。这对饮食意味着什么？“我们不想过于肥胖或过于瘦弱，”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医学教授诺尔丁·哈德勒博士说，“而且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我们无法测量出许多差异，这一点相当有说服力。”所以尽量保持健康，控制体重，追求相对健康的饮食，不要过于担心医学期刊中的最新头条。

作者：约翰·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