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AW的黄昏 - 彭博社

超过二十年来，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勉强允许底特律汽车制造商裁减工作岗位，因为他们在与外国竞争对手的冲击中苦苦挣扎。这就是UAW主席罗恩·盖特尔芬格在签署通用汽车公司（GM）裁减超过40,000个工作岗位的协议时所同意的，涉及到这家第一大汽车制造商及其破产的前零部件单位德尔福公司（DPHIQ）。工会始终坚持的底线是：工人和退休人员的工资和福利。

不过这一次，这条底线将无法维持。通用汽车的裁员只是工会在未来几年必须做出让步的开始，而不是结束。除非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公司（F）出现奇迹般的销售反弹，否则UAW最终将不得不在薪酬和医疗保健方面让步。德尔福的强硬主席罗伯特·S·“史蒂夫”·米勒 Jr. 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剩下的12,000名无法接受通用汽车报价的德尔福工人削减近40%的工资。如果工会继续拒绝，米勒可能会在破产法庭上强加更严厉的劳动协议。

盖特尔芬格也无法在城里寻求救助。福特已经宣布计划裁减25,000个工作岗位，并可能也会进行裁员协议。同样，破产的汽车零部件制造商——包括柯林斯与艾克曼（CKC）、达纳和塔沃汽车——正在利用法院来削减工资或关闭工厂。另一家工会的一位高层官员表示：“这是UAW的领导时刻。我们在钢铁和航空公司中已经处理过这些问题；现在轮到汽车行业了。”

发生的事情无异于曾经是该国最强大的工业工会的缓慢死亡。尽管经历了多年的全球压力，UAW仍然能够维持美国一些最好的蓝领职位。但就像笨重的通用汽车一样，工会未能意识到在全球经济中竞争所需的条件。在1980年代和1990年代，它反对那些本可以帮助美国汽车制造商抵御进口的让步。结果是：像通用汽车和福特一样，它今天正在付出代价。

仅在今年，UAW就将因福特、通用汽车和德尔福的裁员而失去约70,000名成员，使总会员人数降至不到600,000，而1980年时为150万。同时，零部件制造商的工资正在暴跌，而在底特律被称为“工作银行”的带薪裁员条款，在明年三大汽车公司高管与UAW领导人进行谈判时，肯定会面临脆弱的局面。综合来看，“这是UAW的衰退，”密歇根州安阿伯的汽车研究中心首席经济学家肖恩·麦卡林登说。“我们已经进入21世纪。这一切都结束了。”

UAW的挫折突显了蓝领美国面临的更广泛挑战。正如工会的谈判力量帮助建立了中产阶级，其削弱同样预示着在当今全球化经济中，技能较低的工人面临的障碍更加严峻。根据华盛顿国家教育与经济中心的数据，2003年，仅有52%的由只有高中学历的人领导的家庭属于中产阶级，而1969年这一比例为68%。NCEE高级研究员安东尼·卡内瓦尔说：“对于没有高等教育的人来说，仍然有机会，但每年都在减少。”

引入收购

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领导人对失去影响力的想法感到愤怒。Gettelfinger在去年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表示：“每年劳动节都有关于我们将消失的报道。但我们仍然在这里。”确实，他仍然对三大汽车公司拥有巨大的权力。他与通用汽车谈判达成了35,000到140,000美元的买断，而不是给工人发解雇通知。通用汽车将通过出售其通用汽车金融公司（GM）的部分资产和在日本汽车公司的股份来资助其工厂和德尔福的总重组成本，预计在40亿到50亿美元之间，这正是Gettelfinger真正想要的。到目前为止，医疗福利的削减仍然使他的退休人员享有比大多数员工更好的医疗待遇。小时工在医疗方面也尚未失去优势。

但是，UAW对工资和福利的控制无法持续。美国雇主支付的医疗保险对试图与拥有国有医疗保健的外国竞争对手竞争的国内制造商来说，成为了一种日益增加的税负。同时，外国汽车制造商在美国建立新工厂时获得州和地方的税收减免，这在某些情况下相当于他们五年的工资支出，AlixPartners LLC的董事总经理John Hoffecker表示。

中国汽车即将到来

还有另一种威胁：来自中国的汽车。每个大型汽车制造商都在扩大在中国市场的生产，分析师预计大多数将在几年内开始向美国出口汽车。“中国汽车来了，”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Richard Freeman说。“我不知道UAW是否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其工资和福利。”

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的前景看起来与曾经面临的另一个老牌工会——美国钢铁工人联合会的前景惊人相似。2002年，在经历了数十年的全球竞争对手的无情打击后，大多数美国钢铁制造商变得毫无竞争力。为了挽救行业剩余的部分，钢铁工人同意削减工资和福利以及裁员。

最戏剧性的是，工会允许像美国钢铁公司（X）和贝塞斯达钢铁公司——当时由德尔福的米勒领导——几乎完全消除他们的遗留成本。这些公司结束了退休人员健康计划，并利用破产法庭将养老金计划转移给联邦政府，从而清除了数十亿美元的负担，剥夺了钢铁工人退休人员的权益。

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似乎正走上同样的道路。“我们的工会告诉我们，我们可以期待看到一个非常不同的德尔福，”位于密尔沃基附近的UAW地方1868的车间委员会主席斯基普·杰迪奇（Skip Dziedzic）说。“我认为我们会看到。”UAW工人也可以期待看到一个非常不同的汽车行业，而由于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工会的力量将大大减弱。

作者：大卫·韦尔奇（David Welch），与华盛顿的亚伦·伯恩斯坦（Aaron Bernstein）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