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开源的避雷针 - 彭博社

在去年十二月的一个周末，Marc Fleury 俯身在电脑前，专注于写一篇热情洋溢、几乎是说教式且完全自私的博客，讲述为什么 IBM（IBM）和 BEA Systems Inc.（BEAS）永远无法超越他那家小而不断成长的开源公司 JBoss Inc. 他六岁的女儿走到他身边问：“爸爸，为什么你还在周日工作？IBM 还在追着你吗？”他笑着回答：“是的，亲爱的……但现在整个行业都在联合对付我们。”

这就是 Fleury 家的生活。这位企业家的最爱电影是 黑客帝国，因为就像它的主角 Neo，他一直幻想自己白天做一份无聊的工作，晚上拯救世界。Fleury 的公司 JBoss 是蓬勃发展的开源运动中的关键参与者，这场运动正在动摇从微软（MSFT）到甲骨文（ORCL）再到 IBM 的每一家软件公司，迫使它们改变战略或与那些开发“开放”软件、在网上免费分发并通过提供支持和培训来赚钱的年轻、快速发展的竞争对手合作。当 JBoss 在 2004 年获得风险投资时，其估值为 2 亿美元，接近公司的人士表示 Fleury 和他的家人拥有近 50% 的股份。

利润动机

但是，尽管弗勒里（Fleury）像尼奥（Neo）一样，是某种偶像人物，但在旧的软件世界和新软件世界中，很少有人愿意把他视为他们的救世主。弗勒里大胆、直言不讳且常常侮辱他人，在过去六年中，他凭借自己的努力攀升至开源领域的顶端。部分不喜欢他的原因在于他是一个威胁。尽管JBoss每年仅从为用户提供培训、支持和维护服务中获得最多5000万美元的收入，但通过免费软件，它从BEA系统和IBM等公司那里抽走了数亿美元的市场价值。

与此同时，一些开源公司对弗勒里所说的贪婪、控制的风格感到反感。他们表示，这与开源运动的合作、为更大利益而努力的精神不符。开放源代码开发实验室（OSDL）非营利组织的负责人斯图尔特·F·科恩（Stuart F. Cohen）记得第一次见到弗勒里的情景。他被邀请到亚特兰大参加JBoss客户活动的一个小组，弗勒里不断询问他何时会让OSDL上市。“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是为了赚钱，”他说。“这并不是这个想法的真正意义。”即使是来自传统软件世界的竞争对手也批评弗勒里，认为他有一种愤世嫉俗的利润动机。“马克·弗勒里确实利用了开源的炒作来谋取个人财务利益，”其中一位说。弗勒里的回应是：“这就像有人告诉说唱歌手50 Cent他不够街头。”

如果弗勒里专注于赚钱，也许是因为他在硅谷度过了几年的沮丧时光，毫无收入。他的雄心在2001年几乎被摧毁，当时他和妻子娜塔莉以及他们年幼的女儿在硅谷一无所有地离开，因为他花了多年时间试图建立一个名为Telkel的软件托管公司。他感到失望，并厌倦了玩硅谷的游戏：制定商业计划并向“高傲”的风险投资家推销。

于是他搬进了岳父岳母在亚特兰大的家，专注于为他和其他人在1999年开始的一个开源项目JBoss做贡献。他告诉妻子，他只想整天免费写代码。“她告诉我我很傻，”他说，并给了他一年时间赚到70,000美元，否则就去找工作。然后，下载JBoss软件的公司开始向他询问培训和支持——并愿意支付费用。一年后，弗勒里的收入超过了100,000美元。

苛刻的个性

现在他的价值高得多，这让他的批评者感到不满。一些投资者甚至拒绝投资JBoss，因为弗勒里的风格。“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Matrix的合伙人及该公司最大的外部投资者大卫·R·斯科克说。“因为他如此不受欢迎，这造成了巨大的争议和巨大的媒体关注。我认为他知道这一点，并且有点利用这一点。”他的个性可能在业内人士所说的今年早些时候与甲骨文公司的一项破裂的报价中发挥了作用。据说甲骨文将这家小公司估值为近5亿美元——这是对开源的重大认可，让企业家和风险投资家垂涎欲滴，同时也让拥有大量股份的JBoss员工感到兴奋。

弗勒里和甲骨文都不会对发生的事情发表评论，但内部人士表示，交易失败是因为弗勒里的要求关于他在合并公司中的角色。由于甲骨文支付了如此高的溢价，交易将按照他们的方式整合，而不是他的。弗勒里只会说：“我出售给任何人的条件之一是我们保持完整，我仍然是老板。”

弗勒里承认他所建立的声誉。坐在亚特兰大一栋华丽建筑中一个凌乱的办公室里，他喝下一大杯咖啡，然后往红肿的眼睛里滴入维生素眼药水。他在谈论人们为什么讨厌他时，把葵花籽吐进一个杯子里。老软件世界？他们嫉妒。开源狂热者？“他们可能在晚上恨我，因为他们没有勇气去做[我所做的事情]。”

当然，没有人说你必须是个好人才能在软件行业成功——只需问问那些为微软的比尔·盖茨或甲骨文的劳伦斯·J·埃里森工作过的人，弗勒里将他们视为个人英雄。尽管弗勒里没有编写JBoss代码中最重要的部分，也不是那个微调商业模式的人，但没有他，JBoss可能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尽管他在公司外被人厌恶，但公司的高管和开发人员将他描述为将JBoss团结在一起的远见者。“马克的公众形象非常粗暴，但在公司内部，他真的很关心你要说的事情，”JBoss的首席技术官及其首批员工之一萨查·拉布雷说。

弗勒里雇佣了一些开源项目中最优秀的贡献者，他们在世界各地远程为他工作。他自认为是一种管理“摇滚明星”的唱片公司。他一直想成为一名出色的程序员。在他在法国的第一份技术工作中，太阳微系统公司（SUNW）不断试图将他推向销售或中层管理，而他坚持要从事软件开发。当他在1997年与太阳公司来到硅谷时，他在无法进入其精英编程团队时感到沮丧。

现在，作为精英程序员的雇主，他给予他们自由，可以在自己选择的项目上花费数月时间。当他们做出特别创新的事情时，他会奖励他们“天才补助金”。“管理超级明星是我能做的事情之一，”他说。当弗勒里与 商业周刊 交谈时，他正在为他的一个“天才”策划一个惊喜生日派对。细节是：“我们要租一辆可怕的加长豪华轿车，去吃晚餐和[夜总会]。”

几周前，弗勒里的女儿又问了他一个问题：“爸爸，JBoss在我长大时还会存在吗？”她并不是唯一一个对此感到好奇的人。红帽（RHAT），Novell和甲骨文都被认为对这家公司感兴趣。但安静地说，几位行业观察者表示，自信的弗勒里错过了机会。除了红帽，几乎没有企业证明他们能够使用自由软件模型进行扩展。红帽的高额收益倍数超过80，加上风险投资者去年注入初创公司的5亿美元，让一些人担心开放源代码泡沫可能接近其极限。

如果弗勒里在自责，他肯定不会公开表现出来。他和他的投资者表示，他们专注于为首次公开募股做准备，首席运营官罗布·比尔登表示，这将“比迟早要早”。“他们会变得富有，”弗勒里大胆地说投资者和员工。“我将创造一代开放源代码的百万富翁，我对此感到非常自豪。”

作者：莎拉·莱西，布赖恩·格罗在亚特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