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道奇 - 彭博社

慷慨汽车公司已经不再是了。再也不是了。只需问问在3月28日被解雇的几百名通用汽车公司（GM）经理。他们每个人都被单独叫走，给予了遣散费，被告知要交回他们的钥匙和徽章，并被允许一个月的时间交回他们的汽车。尽管数百人的裁员并没有达到许多经理所预期的“黑色星期二”，但通用汽车才刚刚开始。今年还计划进行更多这样的裁员。

不，先生，如今在汽车城的生活并不好过。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普通工人可能在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公司（F）准备实施严格的新合同和裁员时，感到不安。但在设计工作室、工程实验室和公司办公室，公司的白领专业人士也正经历着与他们的蓝领兄弟姐妹相同的焦虑、阴郁和无奈。

通用汽车董事长G. Richard Wagoner和福特董事长William Clay “Bill” Ford Jr.鼓励下属们对扭转公司局势感到兴奋。但员工们发现很难保持热情。高管们对新车项目感到兴奋，却发现它们在推出之前就已经夭折。中层管理者发现自己要向不断更换的老板报告。薪水、福利和津贴已经不再如以前那样。

由于公司正在削减管理层，晋升机会正在减少。许多行业专业人士认为这种艰难的措施将有助于他们的公司，但动荡足以让即使是最坚定的乐观主义者也感到疲惫。“坏消息接连不断，”一位通用汽车工程师说。“这不会很快结束。”

简历飞来飞去

难怪越来越多的福特和通用汽车高管考虑离开？猎头报告显示，来自底特律顶级管理者的简历源源不断。“没有一个星期不听到底特律的高管告诉我：‘如果你看到行业外的机会，我很想看看，’”负责高管搜索公司的布拉德·马里昂说。

底特律的汽车制造商——即使是相对健康的克莱斯勒集团——已经在失去关键人才。福特的混合动力负责人玛丽·安·赖特跳槽到汽车零部件制造商柯林斯与艾克曼公司。李维斯公司挖走了通用汽车北美的首席财务官玛丽·博兰。戴尔公司获得了汽车制造商的首席质量官安妮特·克莱顿。而克莱斯勒的营销天才朱莉·罗姆则跳槽到沃尔玛。“如果这个层级的人都在离开，”一位通用汽车产品开发人员说，“情况会变得多糟？”

很难判断底特律应该有多担心。通用汽车人力资源副总裁凯瑟琳·S·巴克利表示，他们在填补职位方面没有问题。她补充说，那些留下的人并没有被挑战所打击，反而感到振奋。汽车制造商们还表示，员工流动率并没有比平常高多少。不过，一位福特高管承认：“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人才库会变得相当浅薄。”

自底特律的全盛时期以来，事情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三大汽车制造商可以挑选最优秀的人才。就在五年前，通用汽车和福特还在精挑细选人才——从欧洲汽车制造商那里挖走炙手可热的设计师，以及从宝洁公司（PG ）和通用电气公司（GE ）等公司挖走市场营销高手。

在那个时候，底特律也能负担得起为员工的忠诚支付：丰厚的奖金、工会级别的福利，以及几乎保证终身就业。底特律的专业人士在公司工作40年并不罕见。或者发现他们的儿子和女儿紧随其后，步入同样的职业生涯。这就是玛丽·安·赖特的故事。“福特照顾了我们的家庭，”赖特说，她的父亲是一名福特工程师。“我曾想，‘天哪，我应该永远为福特工作。’”

赖特在将Escape混合动力运动型多用途车从实验室推向展厅时感到巨大的满足。她准备在2010年前推出一系列混合动力车型。但预算削减和管理层动荡意味着“我们什么都做不成。”赖特还忍受着不断的指责，认为混合动力车型是浪费时间。九月份，一位同事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基本上在问：为什么要费心？

不久之后，赖特告诉比尔·福特她要辞职。他请她留下，但她坚决拒绝。“当你不再享受工作时，”赖特说，“是时候离开了。”她在二月份重新出现在柯林斯与艾克曼公司的销售和项目管理副总裁职位上。她的新雇主规模仅为福特的一小部分，并且正在努力走出破产的阴影。但也有补偿；包括奖金在内，43岁的赖特可能赚超过60万美元，甚至可能是她在福特收入的两倍。

对于负责通用汽车批量裁员的高管们来说，工作尤其令人疲惫。作为北美的首席财务官，玛丽·博兰每天都在查阅财务数据，寻找削减成本的方法。这包括确定关闭哪些工厂，并处理这些决定对家庭和社区产生的现实后果。“在通用汽车经历了多年的裁员，但过去几年对我在身体和心理上都造成了影响，”博兰说。“我想付出110%的努力，但我觉得我无法跟上这个节奏。”

然而，她发现自己很难离开这个行业，因为她的父亲也在这个行业工作了几十年，担任工具和模具制造工。在2004年成为首席财务官之前，现年48岁的博兰在公司工作了25年。最终，她的家人促使她接受了利维斯的首席财务官职位。

“一个相当令人沮丧的地方”

当她终于下定决心时，博兰说，这让她感到如释重负。利维·斯特劳斯已经完成了裁员，几年前将制造业务转移到了海外。现在，公司正在寻找增长而不是缩减的方法。

和赖特一样，博兰得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待遇。她不愿透露具体数字，但表示她获得了“显著的加薪”，以接受与在通用汽车相同的职位。每天早晨，她在高档的旧金山郊区提伯伦醒来，喝着咖啡，俯瞰旧金山湾。她的早晨通勤要经过金门大桥，这与她以前在底特律坑坑洼洼的约翰·C·洛奇高速公路上的驾驶截然不同。博兰说：“东南密歇根现在是一个相当令人沮丧的地方。”

底特律的竞争对手对此非常清楚，他们正在利用摩城的低迷。日本和韩国的企业正在扩张，抢占市场份额，并支付良好的薪水。因此，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底特律的专业人士会去为竞争对手工作。

其中一个是乔尔·T·皮亚斯科夫斯基。他只有38岁，但他是设计别克路尊的人，这是通用汽车成功的新车型之一。三年前，皮亚斯科夫斯基辞去了通用汽车的职务，前往加利福尼亚阳光明媚的尔湾工作于现代汽车公司。今天，他是现代在北美的首席设计师，其他年轻的摩城设计师也纷纷追随他的脚步。

当皮亚斯科夫斯基做出这个决定时，通用汽车并没有完全处于缩减规模的状态。但他发现很难产生影响。尽管通用汽车在为新车项目提供资金方面遇到困难，现代却在增加车型，甚至考虑推出一个豪华品牌。皮亚斯科夫斯基看到了在整个产品线中施加自己印记的机会。

自从他离开通用汽车以来，已有十多位大三的产品开发人员加入了皮亚斯科夫斯基在现代的团队。而凯迪拉克设计师汤姆·基恩斯现在是现代兄弟品牌起亚在北美的首席设计师。“我没有招募他们，”皮亚斯科夫斯基说。“他们是跟随热潮而来的。”那么对家乡的忠诚呢？毕竟，皮亚斯科夫斯基的父亲是一名克莱斯勒设计师。“如果不是我，”他说，“那也会是其他人。”这是底特律汽车制造商最不想听到的事情。

——大卫·韦尔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