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当高管表现超越股票 - 彭博社

当资深招聘者彼得·D·克里斯特在大约18个月前试图吸引通用电气公司（GE）的一位优秀人才时，这位GE高管对他将要放弃的股票期权的潜在收益进行了强烈的询问。收益看起来在上升。GE已经扩展到风能和生物科学等前沿领域。创新是口号，人们充满激情，有些人甚至谈论股价几乎会再次翻倍，达到60。

在这样的回报前景下，他几乎没有离开的动力。但当克里斯特最近与这位高管恢复讨论时，他对GE股票的乐观情绪已经减退。如果招聘者的客户愿意仅仅匹配他在2004年拥有的股票的当前价值，他会考虑转职。这是克里斯特第一次看到GE员工将股票视为贬值的货币。在他看来，“如果到今年年底你还没有看到动静，这可能会成为[员工]留任的真正问题。”

在GE内部，有两个信念长期以来被视为神圣：人才将得到奖励，GE股票将使你致富。在首席执行官杰弗里·R·伊梅尔特的领导下，这一首要原则仍然与他的前任杰克·韦尔奇时期一样重要。但多年来，股票并没有让任何人致富，而在不到35美元的价格下，价值低于伊梅尔特在2001年9月上任时的水平。

在像GE这样的绩效驱动文化中，这是一个特别敏感的问题。这是一个以著名地裁减底层10%的员工并积极奖励明星员工的地方。超过36,000名员工参与了GE的股票期权计划，最高层的180名高管有潜力获得超过一半的薪酬以股权形式支付。虽然GE的股价并没有引发员工大规模离职，但它削弱了一个强有力的薪酬工具，并显示出影响一个长期以来习惯于认为自己是最好的文化的迹象。

高层的挫败感显而易见。在今年GE在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举行的高管年会上，一位与会者笑称股票表现是“非正式主题”。然后他停下来说：“我想这并不好笑。”成为更广泛市场趋势的受害者是一回事。在2005年表现低于标准普尔500指数7%则是另一回事。“这有点令人泄气，”他说，“尤其是当你在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时。”

另一家公司的高层执行官表示，持续的股价低迷降低了人们对GE的期望。“几年前，[高管们]表现得像是股价在30美元的情况只是个小插曲，”他说。“现在，他们意识到真正的小插曲是1990年代末发生的事情。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在职业生涯的余生中再也看不到那些高点[60]。”

那么，首席执行官该怎么办呢？艾梅特首先开始谈论这个问题——很多。在许多公共论坛上，他总是第一个表达对股价的失望和挫败感。他在员工市政厅上提到这个问题。他在投资者会议上提到，甚至在学生团体中也提到。“你可以看得出这真的让他感到不快，”一位大约两年前获得期权和限制性股票的员工说。

推动增长和创造力的努力固然很好，但它们必须为拥有公司的人员带来回报。在最近的年度报告中，题为“做大”，伊梅尔特直截了当地说：“目前股票的交易倍数是十年来最低的之一，”他写道。“我们的业绩良好，治理良好。需要什么才能推动股票？”好问题。伊梅尔特显然觉得市场是时候醒来了。他尖锐地写道：“我们赚取的收入显著高于股票交易历史最高点时的收入，并且产生的现金也大幅增加。”

为了激发热情，伊梅尔特如他所说，投入了更多的个人资金。通用电气的首席执行官一直在稳步增加他的投资组合——在一月份购买了30,000股，花费近100万美元，并在3月13日又购买了15,000股，花费502,960美元。这还不包括他在二月份的高调举动，将2005年600万美元的现金奖金转换为所谓的绩效股票单位。如果未来两年运营现金流平均增长10%或更多，单位的一半将转换为股票。如果回报至少与同期标准普尔500指数持平，另一半将转换为股票。他可能会获得近180,000股——或者一无所获。“他愿意把600万美元放在口袋里并冒险，”通用电气公司人力资源高级副总裁威廉·J·康纳提说。

不过，这是一位可能在最高职位上再待至少15年的人。（尽管股票低迷，他的董事会始终支持他。）对于其他高管来说，坐拥静态的资产可能会成为一个问题。耐心可能会变得稀薄，而在通用电气，资深人士常常被视为被挖走到其他有利可图的高管职位的对象。即使通用电气的股价有所回升，正如最近几周所见，问题是它是否能与竞争对手提供的潜在回报竞争。克里斯特表示，通用电气有“很多48岁的家伙知道他们已经结束了。”他们在通用电气的职业生涯不会再有太大飞跃，而他们创造真正财富的机会似乎已经停滞不前。

Conaty承认股票在整体薪酬中的重要性，但他说GE员工的主要动机仍然是“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和个人成长的职业道路。”即使在艰难的股票表现中，公司仍保留了97%的前600名高管——“我们非常关心的人，不想失去，”他指出——并且在低层级中没有看到“任何疯狂的离职激增”。Conaty表示，GE继续为顶尖表现者支付高额薪水和现金奖金。

但公司已对其股票可能不会像科技繁荣时期那样飙升的现实做出了回应。股票接受者现在获得60%的期权和40%的限制性股票的组合——Conaty将此归因于股票市场增长乏力。即使在低迷的市场中，没有人会完全空手而归。公司还将有资格获得“有条件的长期绩效奖励”的顶级高管人数增加了一倍，达到550人。这意味着如果公司在三年内达到特定的财务目标，将获得丰厚的奖金，这些目标被视为“有助于股东价值。”Conaty坚持认为，单单被选中参与股票期权计划等活动，往往足以让人们保持兴奋。“这是你领导者发出的信号，表明你做得很好。”但每个人也都希望获得回报。

一些分析师提高了对GE股价的预期，这对员工来说是一些安慰。“预计它将超越标准普尔是现实的，因为基本面非常强劲，”Bear Stearns & Co.的Ann Duignan说。

瑞士信贷集团的Nicole Parent（CSR）也持乐观态度，并表示理解，认为“杰夫接手的投资组合需要进行大量的战略思考。”当你在重组投资组合时，赢得投资者信心是很困难的，尤其是像联合技术公司（UTX）和艾默生电气公司（EMR）这样的竞争对手已经取得了更好的回报。

但A.G. Edwards & Sons Inc.（AGE）的分析师Tony Boase或许最能总结出仍在等待看到GE全面运转的投资者的心态——尤其是在占据约一半收益的工业业务方面。在他看来，2006年是证明Immelt重新调整的公司能够超越竞争对手的关键一年。Boase表示，投资者会保持紧张，“直到大机器真的再次运转起来。” 对于Immelt来说，做到这一点的关键之一是说服他的团队，市场最终会认可他们的努力。

作者：黛安·布雷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