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总统先生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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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午9:30,但我已经感到汗水顺着我的背部流下,因为我穿过大约600人聚集在美墨边境城市马塔莫罗斯中央广场的人群。当一队运动型多用途汽车驶来时,人们开始欢呼,兴奋地挥舞着印有黑黄太阳的旗帜,这是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尔左翼民主革命党(PRD)的标志。
候选人像摇滚明星一样穿过人群,微笑、握手、亲吻女性,佩戴着黄花花环和白色牛仔帽,然后开始对人群发表讲话。“我们不会继续那些反对人民的经济政策!”洛佩斯·奥夫拉多尔大声喊道,赢得热烈的掌声。“我们的经济政策将会有重大变化。这是一个少数特权人士以国库为代价进行丰厚商业交易的国家。我将帮助小人物、贫穷和谦卑的人们!”
人群轰然批准。但洛佩斯·奥夫拉多尔,许多墨西哥人称呼他为他的首字母缩写——AMLO(发音为AM-low)——才刚刚开始。52岁的前墨西哥城市长是总统竞选中的两位主要候选人之一,另一位是中右翼国家行动党(PAN)的费利佩·卡尔德龙。最近的民调显示,他们在7月2日投票前的竞争非常接近,各占36%。
资本项目。
在竞选中,AMLO承诺如果当选总统,他将把他在首都实施的一个受欢迎的项目推广到全国,该项目为40万名老年人和7万名残疾人提供每月70美元的津贴。他接着承诺“为所有人提供免费的医疗保健、免费药物和免费的教育,直到大学。”
这些是崇高的承诺。洛佩斯·奥夫拉多尔自己的经济顾问估计,履行这些竞选承诺每年将花费近80亿美元。但这位候选人表示,墨西哥作为世界第六大石油生产国,能够采取大胆措施改善45%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人口的境况。AMLO表示,他可以在不提高税收的情况下增加政府支出。他说,政府浪费严重,通过削减过高的政府高层薪水——包括总统的——以及取消奢华的费用账户,可以节省数十亿比索。
在马塔莫罗斯的人群中,丹尼尔·德·莱昂点头表示赞同。他无法工作,因为在10年前试图非法越境时,从德克萨斯州哈灵根的一辆铁路车厢摔下,失去了双臂。“洛佩斯·奥夫拉多尔是第一位将穷人和残疾人作为首要任务的政治家,”他说。
边境之旅。
56岁的以利亚斯·马丁内斯也准备为AMLO投票,他是基督教社区的牧师。“我喜欢他的性格,”他说。“他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马丁内斯认为,维森特·福克总统在过去六年里对墨西哥的治理做得不错,但现在是时候看看像洛佩斯·奥夫拉多尔这样的人能否让这个国家“成为一个更公平的生活地方”。(根据墨西哥法律,总统不能连任。)
我于5月27日陪同AMLO进行了一次沿墨西哥-德克萨斯州边境的四个城市的竞选活动,以评估公众对他候选资格的热情。在每一个停靠点——马塔莫罗斯、里奥布拉沃、雷诺萨和新拉雷多——欢呼、热情的群众挤满广场,听PRD候选人承诺戏剧性的变化(见BW在线,06/12/06)。
当AMLO表示他将利用Pemex和国家能源部门作为墨西哥的“发展引擎”时,国有石油公司Pemex的工人们发出了热烈的赞同。种植高粱、玉米和豆类的农民在这个降雨稀少的地区欢呼,当他承诺重新谈判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以便墨西哥农民能够在2008年取消这些产品关税后,获得暂时的缓解,免受预计将涌入的美国补贴玉米和豆类的冲击。“我的批评者说我是一个民粹主义者和父权主义者。但我会尽一切可能达到这个国家的总统职位!”他对人群说道。这包括在两车道的边境公路上以超过10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以准时赶到下一个集会(AMLO的助手们表示他们无法负担包机费用)。
技术官僚的言辞。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政治家,AMLO显然在演讲时游刃有余。与之相比,他的主要对手费利佩·卡尔德龙就显得不那么自如。我跟随PAN候选人在索诺拉州的Ciudad Obregón附近的集会上。前能源部长乘坐私人飞机飞往那里。
在这些主要由PAN忠实支持者参加的活动中,43岁的卡尔德龙承诺继续向生存型农民提供现金支付,并扩大一个名为“机会”的政府福利项目,该项目为600万家庭提供每月津贴,条件是他们让孩子上学。在一个为PAN女性举办的集会上,候选人承诺扩大为工作女性提供的托儿所。人群表示赞赏,但与AMLO从追随者那里获得的反应相比,反应显得冷淡。
在他竞选巴士上的一次采访中,卡尔德龙似乎显得,嗯,缺乏灵感。也许他在上午11点时已经感到疲惫,但他并没有清晰地阐述他党在深化墨西哥自由市场经济改革方面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平台,而是给出了冗长而沉重的回答。当被问及美国是否有理由在边境修建墙以阻止非法移民时,他的回答更像是一个技术官僚,而不是一个政治家。“我认为根本解决方案是创造就业机会在这里[墨西哥],为此我们可以考虑双边或三边的方案,以促进平衡发展,所有三个[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国家都会受益,”他说。
不同的世界观。
然而,卡尔德龙的坚持不懈、不想搅动局势的做法吸引了许多墨西哥选民。在1970年代,另一个高世界油价的时期,墨西哥由一位民粹主义总统统治,他大量支出和借款,导致比索大幅贬值和外债违约。没有人想重蹈覆辙。
年轻的墨西哥人则回忆起1994年比索崩溃后随之而来的经济混乱。经过十年的负责任的经济管理,国家才重新走上正轨,如今墨西哥正在收获成果:去年,通货膨胀率低于美国。利率下降,而实际工资在上升。经济在第一季度以5.5%的年增长率扩张。卡尔德龙不断告诉选民,AMLO及其民粹主义倾向对墨西哥的经济进步构成了“危险”。
这两位候选人之间还有其他重要的区别。PRD和PAN候选人来自截然不同的背景,这些背景塑造了他们的世界观。卡尔德龙是一位律师和经济学家,他在哈佛大学获得了公共管理硕士学位,流利地讲英语,并且周游世界。相比之下,AMLO在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UNAM)获得了政治学学位,几乎没有出国旅行,1980年代仅有一次被报道的美国之行,以及一两次前往古巴的访问。他将是三十年来第一位不会说英语的墨西哥总统。
在6月6日的总统辩论中,卡尔德龙、洛佩斯·奥夫拉多尔和其他三位候选人进行了最后的争论,以争取尚未决定的选民,但事后进行的电话民调显示,事件没有明显的“赢家”。由于两位领先者平分秋色,许多人担心最终的失败者如果结果接近,可能会对结果提出抗议。
墨西哥联邦选举委员会的官员还有另一个担忧:总统选举的投票率可能会受到世界杯赛程的影响。在这个热爱足球的国家,7月2日的投票恰好是在一场重要比赛之后的一天,以及在决赛四分之一决赛前的两天,这可能会抑制投票率。墨西哥没有进行决选的规定,因此获得最多票数的人将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