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先生前往华盛顿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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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长的职责是什么?好问题。列举财政部长不能做的事情要容易得多。他不能控制货币供应,尽管财政部包括印刷局,负责印刷纸币,以及美国铸币局,负责制造硬币(去年铸造了77亿个便士)。他不能制定税收政策,尽管他监督国税局。虽然他控制公共债务局,但他不能扩大或缩小预算赤字。可以说,财政部长,尤其是在布什政府时期,承担了所有繁琐的工作,却没有乐趣。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感到惊讶,当高盛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亨利·保尔森接受乔治·W·布什总统的请求,成为新的财政部长。财政部近年来被极大地削弱,以至于大多数新闻媒体已经习惯于淡化它。关于保尔森提名的报道大多充满了空洞的内容,缺乏具体细节。保尔森因他将为金融市场带来的“可信度”而屡次受到赞扬,这被认为会提升政府的经济政策。一些评论员充满希望地表示,他将成为“财政责任”的声音,在制定经济政策时拥有“发言权”。其他人则将保尔森视为一个“重量级人物”,能够更有效地传达布什政府在11月选举前的经济增长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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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这些喧嚣都忽视了保尔森任命的真正意义。他将为财政部和华盛顿带来比他两位直接前任更为复杂的风险与回报的理解。作为财政部长,他将完美地处于一个位置,向参议员和公民解释在自由贸易等重要领域各种政策选择的真实后果,在这些领域,避免风险意味着进一步落后。
利润机器
把保尔森看作风险先生。他是一个更大胆的华尔街的关键设计师之一,在那里,证券公司在追求利润的过程中承担着越来越大的风险。从一些关键指标来看,证券行业现在的杠杆率比1990年代繁荣时期还要高。从那时起,它还扩展了其全球霸主地位。
在保尔森的领导下,高盛成为了有史以来最伟大和最盈利的风险投资机器之一。自1999年他担任唯一首席执行官以来,高盛通过积极进取、明智的赌博以及将公司自己的资金投入交易,与更大的竞争对手如花旗集团(C )和摩根大通竞争。保尔森在最新的年度报告中强调高盛愿意与客户共同承担风险:“投资银行在执行交易时被期望投入更多自己的资本。”
这个话题在高盛变得异常重要:如何找到盈利的风险,如何控制和监测这些风险,以及如何避免可能导致整个公司崩溃的灾难性失误。这意味着承担更多的债务:2005年长期债务达到1000亿美元,而1999年约为200亿美元。这意味着在各种奇异衍生品和其他证券上进行大额押注。这意味着持有近500亿美元的储备金,足够的现金和流动证券以在金融危机发生时维持公司的运转。
相比之下,罗伯特·E·鲁宾,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后来在比尔·克林顿总统任内担任财政部长,是一位谨慎的人。鲁宾也来自高盛,但那时的高盛规模要小得多,而且由于高盛是一个私人合伙企业,它对公共资本市场的接触有限。这使得鲁宾更加关注保护和保全资本的必要性。也许这就是他在进入政府的那一刻就推动节俭的原因之一。
保尔森先生,风险者,作为财政部长的任命既讽刺又完全合适。根据传统经济学的智慧,美国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巨额的债务积累。自由派和保守派经济学家都警告说,膨胀的贸易赤字,目前大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6%,存在使美元暴跌并导致金融崩溃的危险。2006年的联邦预算赤字将至少达到3000亿美元。而当前的预测显示,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在长期内将出现巨额赤字。
然而,近年来高盛的杠杆率实际上比美国政府更快。在1999年,高盛每赚取1美元净收入就有大约1.60美元的长期债务。同年,联邦政府每赚取1美元收入就有3.10美元的债务,主要是长期债务。今天,政府的债务大约是3.70美元;高盛则约为4美元。
显然,保尔森并不害怕债务和冒险。这可能使他成为应对美国经济和财政状况的理想人选,这种状况与高盛的情况更为相似,而大多数经济学家不会承认。面对来自世界各地的激烈竞争,美国经济能够繁荣的唯一途径就是冒险。事实上,一些经济学家将美国描述为一个巨大的风险投资基金,从海外吸引资金并投资于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
旧经济思维
前两位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和约翰·W·斯诺来自旧工业经济。在进入财政部之前,奥尼尔是铝业巨头铝业公司(AA )的负责人,而斯诺则领导铁路巨头CSX公司(CSX )——这两个行业的增长缓慢,借贷应当避免。保尔森来自美国仍然在全球占据主导地位的经济部分,增长强劲,借贷以利用机会是合理的。
很难知道布什和他的工作人员在几周前首次接触保尔森时是否理解保尔森与其前任之间的区别。当时,保尔森表示他不感兴趣。直到5月20日与布什会面后,他才改变了主意。根据一位接近保尔森的人士的说法,总统告诉高盛首席执行官,他希望从华尔街找到一位“非常高级的人士”。他还表示希望保尔森在他的政府中扮演比以往财政部长更广泛的角色,担任布什在经济事务上的“主要顾问”,推动经济政策。
这真是令人振奋的事情。然而,似乎很难想象保尔森在税收政策上会有超过边际的影响,特别是如果民主党在11月取得政治进展的话,这似乎是很可能的。而美元将受到经济事件的影响,如通货膨胀和增长的走势,远比财政部长能做的任何事情要大得多。
相反,保尔森为财政部、布什政府,实际上为整个华盛顿带来的,除了他对风险的理解,还有沟通其利弊的能力。
风险的重要性几乎体现在当今每一个经济问题上。以自由贸易为例,这是财政部长的职责范围内的一个主题。保持美国对外国商品和服务的开放对国内和国外的增长至关重要。然而,自由贸易给美国人带来了风险。如果保尔森能够向选民和政治家传达贸易的利弊,他将为国家服务。
或者考虑减税,这是总统心中重要的主题。无论你是否认为降低税收是个好主意,逻辑似乎很清楚:减税接受今天更大预算赤字的确定性,以换取未来经济增长的不确定性。能够传达这一理念的财政部长在华盛顿可能会非常有影响力。保尔森已经公开表示支持风险与回报的观点。“我仍然更喜欢我们现在的情况,而不是没有赤字但没有增长的情况,”他在去年11月对德国新闻杂志德 Spiegel说道。
在高盛,保尔森被认为是一个极其有效的沟通者。如果他能够将华尔街的投机语言转化为公众和政治家能够理解的内容,那么总统任命他的赌注将为每个人带来回报。
迈克尔·曼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