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的肮脏秘密 - 彭博社

2008年北京奥运会被视为历史上一个辉煌的决定性时刻，标志着中国作为经济强国的到来。但如果全球媒体和两年后涌向中国的数百万游客对这个中原王国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印象，那该怎么办呢？

是的，中国是一个令人瞩目的增长故事。但它也正在迅速成为一个生态废土，拥有世界级的雾霾、酸雨、污染的河流和湖泊，以及森林砍伐。根据世界银行的估计，环境问题每年导致约30万中国人死亡。

中国的快速增长统计数据——大陆在第一季度实现了超过10%的增长——也掩盖了这一不断演变的环境危机所带来的巨大经济成本。6月5日，中国国家环境保护总局（SEPA）发布了一份报告，称大陆的污染灾害每年给国家造成约2000亿美元的损失，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这包括工作生产力的损失、健康问题和政府支出。这是一个惊人的承认。

深远影响

当然，中国并不是第一个在繁荣与环境损害之间权衡取舍的高速发展经济体（见BusinessWeek.com，2006年2月27日，“北京贪婪于石油？”）。想想1960年代的日本。不同的是，中国对全球环境的巨大影响。

中国的经济规模仅为美国的五分之一，但已经是世界上第二大二氧化碳排放国，仅次于美国。根据最新的世界银行数据，中国的排放量在2002年结束的10年期间增长了33%。来自中国的污浊空气正在东亚扩散，甚至到达美国西海岸。

毫无疑问，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的政府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这不仅对大陆的国际形象有害，如果不解决，可能在本十年晚些时候成为一个爆炸性的政治问题。

叛逆的污染者

环保部副部长潘岳在去年夏天的北京环境会议上预测，如果不采取措施，“到2020年，中国的污染负荷将增加四倍”。根据环保部的估计，大约20%的人口生活在“严重污染”的地区，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70%的河流和湖泊状况堪忧。

改变这一切需要北京付出巨大的政治关注。它需要打击中国工业内部的环境叛逆者，鼓励从高硫煤炭转变为大陆的主要能源来源，并推动从国外获取最环保的技术（见BusinessWeek.com，2005年8月22日，“一个巨大的肮脏增长引擎”）。

阿尔伯塔大学中国研究所所长姜文然表示：“政策精英已经意识到，中国以其巨大的经济发展和排放规模，不能像传统经济体过去那样消耗能源和污染地球。”他在6月初向中国和世界银行官员做了关于气候变化的报告。

遵守的压力

好消息是，可以采取一些有效措施，而无需巨额的政府支出。例如，去年11月，中国同意将一个有前景的试点项目“绿色观察”从22个城市扩展到全国，计划在2010年前完成。该项目旨在通过公开披露曾经保密的工厂排放信息，并对公司的环境表现进行排名，揭露最严重的工业污染者。

这个想法是，公众对落后者的压力将促使其改善。根据世界银行高级环境经济学家华王编制的数据，中国迫切需要某种形式的压力，因为60%的公司违反了大陆的排放规则。华王最近撰写了一篇关于该项目的论文。他指出，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在1990年代中期推出的类似方法，分别使企业排放法律的遵守率提高了50%和24%。

将重工业如钢铁迁离人口中心是另一个选择。例如，在2005年初，政府命令总部位于北京的钢铁制造商首钢集团在2007年前关闭其在首都的铁矿和冶炼业务，并将设施转移出城市。首钢的工厂主要以煤为燃料，每年排放18000吨灰尘和污染物。

核能计划

虽然中国在满足其巨大的能源需求方面无能为力，但它可以更好地转向清洁技术，并更有效地利用其能源。中国生产一美元国内生产总值所消耗的能源是世界平均水平的三倍以上——是美国平均水平的4.7倍，是德国平均水平的7.7倍，是日本平均水平的11.5倍（见BusinessWeek.com，2005年4月11日，“中国的浪费方式”）。

北京已经制定了一项计划，计划到2020年将对天然气的依赖从3%提高到10%。天然气发电厂的燃料燃烧效率是煤炭发电涡轮机的两倍，而煤炭目前占中国燃料的三分之二。该计划还呼吁建设30个新的核反应堆。康明斯（CMI）进口并制造大陆公交车的柴油发动机，其效率比燃气发动机高30%。

荷兰皇家壳牌集团（RD）正在向肥料厂授权技术，将煤转化为合成气，这种气体燃烧效率更高。通用电气（GE）通过销售燃气涡轮机赚得盆满钵满。GE和法国的维奥利亚都在推广技术，利用从垃圾和污水分解中产生的甲烷气体，以及从中国煤矿中逸出的大量气体。

利润还是自豪？

话虽如此，中国政府内部有人认为，国家应该先致富，再为环境清理留到另一天。怀疑者担心，奥运会后的北京是否会失去兴趣。

阿尔伯塔大学的姜教授表示：“世界要么从一个负责任的崛起中国中受益，要么将遭受一个继续以牺牲气候和环境为代价追求利润的中国的痛苦。”这也将对数百万普通中国公民的生活产生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