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已连接 - 彭博社

大卫·L·伯恩德讨厌销售人员的冷电话，就像你一样。但在2000年，Sentara Healthcare的首席执行官觉得他必须听一个销售人员的意见，这个销售人员说他可以利用互联网来改造非营利性诺福克（弗吉尼亚州）卫生系统的七家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这些重症监护病房的成本是该连锁医院其他病房的三倍，而且由于人手短缺，医院常常不得不把医生从床上叫醒，让他们赶来处理深夜危机。最糟糕的是：在一个Sentara重症监护病房，住院超过一周的患者中有40%死亡。“死亡率不是一个模糊的统计数据。它是‘你能救我的命吗？’”Sentara执行副总裁罗德尼·F·霍赫曼说。

这就是Sentara如何成为电子重症监护病房（eICU）的第一个客户——这是一项结合软件、视频传输和实时患者信息的技术，使Sentara诺福克综合医院的重症监护专家能够全天候覆盖六家医院的11个重症监护病房，间隔60英里。今天，eICU提供了一些最有力的证据，证明远程医疗在多年充满希望后，终于变得真实。

eICU技术由巴尔的摩的Visicu Inc.（EICU）销售，使医院能够利用稀缺的专门培训的重症监护医生和护士的资源。一名医生和护士可以同时支持超过100名患者的床边护理。“我们将其归类为变革性，因为它所代表的意义，”Gartner Inc.（IT）分析师维·谢弗说。“你如何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做得更好，以及当重症监护专家和护士稀缺时，如何改善护理？”

跳蛙集团，一个大型雇主的联盟，表示如果每个美国重症监护病房（ICU）病例都由专家共同管理，每年可以挽救54,000人的生命。这在没有技术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需要25,000名专家来填补ICU的职位，而目前只有6,000名可用。“我看到电子ICU在过去一年中迅速发展，”重症医学学会前会长菲利普·德林杰（Phillip Dellinger）说。“这本质上是有道理的。”

网络智能播客

高难度障碍

尽管如此，重症监护远程医疗仍处于起步阶段。大约100家美国医院拥有电子ICU，只有7%的ICU床位是远程监控的。为什么？大多数医院的收益没有Sentara的初步结果那么显著。小型医院难以承担电子ICU的费用，Sentara迄今为止的总费用已达到340万美元。而且保险和医疗保险不报销这项技术。这是约翰霍普金斯健康系统公司（The Johns Hopkins Health System Inc.）未购买该系统的原因之一，Visicu的创始人在那里发明了电子ICU。其他医院则在等待ICU监控能够纳入综合医疗记录软件中，这样医院就不需要单独的系统。“这就是我们不考虑它的原因，”新泽西州哈肯萨克大学医学中心首席信息官莱克斯·费拉乌拉（Lex Ferrauiola）说。

但对于Sentara来说，即使拥有一个独立的电子ICU系统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根据《重症医学》期刊的一项研究，在两个ICU中，Sentara在系统上线的第一年死亡率下降了27%。根据技术全面推广前后的死亡率，Sentara估计其电子ICU挽救了460名在传统护理中可能会死亡的患者。而且每个ICU病例的成本也下降了近3,000美元，或25%。伯恩德（Bernd）说：“我们意识到，整个行业的ICU管理并不好。这只是一个直觉，我们可以改善。”

Sentara的Hochman表示，该系统在六个月内就支付了其初始成本（160万美元）。大部分节省来自于并发症的显著减少，例如医院获得性肺炎和血流感染，这些情况在患者未被专业人员监测时更为常见，而这些专业人员能够理解患者状况微妙变化的意义。如果不立即治疗，结果将导致更多的检查、更多的治疗以及更长的重症监护室住院时间，这比医院其他部分的费用高出约三倍。该系统将平均重症监护室住院时间从4.4天减少到3.6天。该系统生成的数据被Sentara用于完善医生处理常见并发症的协议。一个例子是：Sentara重新设计了监测葡萄糖水平的方式，使用了Visicu生成的记录进行了八次调整。

实际上，eICU的真正优势在于它对医院管理所带来的变化。在Sentara的旧系统下，患者由非专科医生入院。该医生在早上进行查房，然后返回办公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护士处理出现的任何问题，当情况紧急时通知医生。

eICU系统增加了两层患者管理。在医院内的团队利用共享数据进行每日病例审查。在诺福克综合医院，重症监护质量医疗主任William A. Brock骑着赛格威穿过走廊，指导十多名医生、护士、药剂师和其他专业人员审查Sentara心脏重症监护室的每个病例，安排检查，并向入院医生提供建议。从中午到凌晨7点，eICU团队为床边护士提供专业支持，帮助他们管理病例，而患者的主治医生则进行其他工作。

远程医疗的新面貌在5月底的一天在诺福克的Sentara心脏医院的八床心脏重症监护室展现出来。56岁的夏洛特·派普斯在5月21日于她位于北卡罗来纳州伊丽莎白市的家中心脏病发作后被送入医院。负责派普斯护理的是约翰·T·鲍尔斯三世医生，他在诺福克综合医院的电子重症监护室工作。鲍尔斯在一个站立式办公桌上工作，五个屏幕为他提供了当天Sentara联网重症监护室69名患者的基本信息。在一个屏幕上，他们的名字以颜色编码的方式显示在名单上。新入院和病情危重的患者，包括派普斯，名字旁边有红灯。在其他屏幕上，鲍尔斯在患者的视频图像、检测结果、患者自己医生的治疗计划和监测到的生命体征之间切换。他还可以使用系统内置的参考数据库，该数据库包含有关如何治疗重症监护室并发症的最新研究。

早期警告

鲍尔斯表示，在电子重症监护室工作的最好部分是他可以专注。没有嘟嘟声的寻呼机打扰他。在这一天，他花了七小时轮班的第一个小时研究红色病例的细节，并扫描其他病例。鲍尔斯说，数据可以比他亲自检查患者时更好地发现早期失败的迹象——尤其是当他疲惫时，这在24/7的重症监护室工作中是一个职业危害。如果患者的心跳加速或血压升高，鲍尔斯会收到警报，将该患者移到他的待办事项列表的顶部。系统还会提醒他何时需要进行测试或治疗。“我们的目标是每个红色患者至少每小时由医生或护士查看一次，”他说。“如果警报让我去，我可以每小时去六次。”

虽然医生可能相距甚远，但技术是eICU患者的常伴。Pipes的床对面有一台带麦克风的摄像头。天花板上有一个扬声器。一面墙上有一个大红按钮，护士在需要帮助时按下它以打开摄像头。而画面清晰得令人吃惊。通向Pipes鼻子的管子上的小数字清晰可见。声音拾取器足够灵敏，以至于护理人员在紧急情况下不必像打电话那样大声喊叫：麦克风可以拾取到画外清洁工拖地的声音。哈罗德·派普斯，夏洛特的丈夫，表示，当夏洛特接受一位看不见的医生治疗时失去的任何亲密感，都被她受到的密切关注所抵消。此外，如果他有任何担忧，他可以按下按钮与eICU交谈。“在这里，他们似乎更能掌控一切，”他说。“这让我睡得更好。”

事实上，那天早上，夏洛特·派普斯的血压迅速下降，因为医生从她的主动脉中取出一个气囊泵。楼层护士不确定这种下降是否危险到需要呼叫她的心脏病专家。但eICU护士詹妮弗·巴托斯引导护士查看数据，促使她找到医生，并在医生到达时将病例交给他。到那天下午，Pipes的情况稳定；她于6月5日回家。

Sentara已经看到了足够的情况来推动前进。首席医疗官加里·R·耶茨正在计划对医疗和外科病房以及产科进行远程监测。其他医院可能有充分的理由犹豫不决。但不久之后，他们可能不得不考虑夏洛特·派普斯的嫂子珍妮特·艾勒提出的问题：“患者的家属会问：‘你们为什么没有这个？’”

由蒂莫西·J·穆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