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外包变得离谱 - 彭博社

美国军方因伊拉克私人承包商的欺诈和管理不善损失了数十亿美元，这些承包商负责从为士兵准备餐食到建造医院再到提供安全服务。这引发了一个问题：五角大楼的外包是否合理？

“假设是更便宜的，”咨询公司麦肯锡的国防和航空航天业务主管杰罗尔德·T·伦德奎斯特说。竞争性招标可以降低服务价格。理论上，承包商在动员和缩减力量方面比庞大的军事官僚机构更灵活。非党派的国会预算办公室最近的一项研究得出结论，2004年美国通过支付一名承包商来完成工作，减少了三分之一的供养和安置部队的成本——节省了近30亿美元。这些发现指向一个结论，即使存在大量的欺诈和浪费，外包仍然可能带来收益。

但一些专家对此并不信服。由于没有人对在伊拉克因承包商欺骗和无能而损失的总额有权威的整体估计，并且许多调查才刚刚开始，最终的财务损失可能会超过任何节省。此外，纳税人看到自己的钱被浪费或被盗，而不是用于支持冒着生命危险和牺牲的部队，这也是一种无形的成本。“在伊拉克发生的事情简直令人不齿，”曾在克林顿政府期间担任中央情报局总法律顾问的杰弗里·H·史密斯说，他现在在私人法律事务中代表军事承包商。

在伊拉克，军事外包失误的案例现在已经屡见不鲜。例如，加利福尼亚州帕萨迪纳的帕森斯全球服务公司在仅完成六个健康中心并收取1.9亿美元后，失去了建设150个健康中心的合同——超出项目预算3000万美元。美国伊拉克重建特别监察长现在正在审查帕森斯在伊拉克的所有工作。帕森斯的官员表示，他们最终完成了另外13个中心，并坚信他们的工作，称员工在“极其动荡的条件下”表现良好。

然而，很难准确估算伊拉克的承包商欺诈的价格标签。国会的调查机构政府问责办公室本月早些时候报告称，自2001年以来，国防部已从所有被指控不诚实或管理不善的外部承包商和政府采购官员那里追回了约20亿美元，但GAO并未单独列出在伊拉克工作的人员。

数十亿在审查中

当前和前任政府官员一致认为，伊拉克的欺诈和浪费损失几乎肯定在数十亿之内。伊拉克重建特别监察长表示，他们有超过80个正在进行的调查，并已将20个案件转交给司法部进行起诉。国防部刑事调查部门的发言人表示，由于最近向伊拉克部署了额外的五角大楼调查员和FBI特工，该办公室预计“潜在欺诈或腐败案件的转介将增加”。

众议院政府改革委员会的民主党人已确定了超过50个价值约213亿美元的“问题”合同，他们表示这些合同正在联邦调查人员的审查之中。这仅仅是公开披露的内容：联邦官员不会讨论其他待处理的调查，因为某些合同和大多数调查受到保密保护。总的来说，自2002年底以来，国防部在伊拉克战争和全球反恐斗争中已花费超过3650亿美元。根据国会研究服务处的数据，约600亿美元，即16%的总额，已支付给承包商以提供服务。

私人公司和个人支持军事的使用始于1950年代的朝鲜战争，当时五角大楼雇佣外部公司来帮助维护直升机。外包在1980年代蔓延，因为里根政府寻求普遍私有化政府职能。冷战结束激发了克林顿政府大力推动缩减军队并开始关闭不必要的基地。这些举措导致了食品、运输和其他服务的进一步外包。

国会在1990年代通过的两党立法以提高效率为名减少了对承包商的监督。但在此期间，五角大楼的承包官数量减少了约38%，一些承包商“利用了新的自由”，兰德公司国防承包高级经济学家弗兰克·卡姆说。

在伊拉克战争前夕，其他保障措施也被取消。根据法律，五角大楼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如战争）绕过竞争招标规则。自2000年以来，军方授予的单一来源和其他非竞争性合同的数量激增了54%，从650亿美元增加到1000亿美元。

布什的批评者表示，缺乏竞争会导致浪费和腐败。“有缺陷的合同方法极大地助长了这些问题，”加利福尼亚州众议员亨利·A·瓦克斯曼说，他是政府改革委员会的排名民主党人。“政府没有进行竞争，而是将垄断成本加成合同授予像哈利伯顿这样的受宠承包商（HAL）。”

但情况并不简单。自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以来，怀疑者质疑哈里伯顿在战争中的角色，强调在成为副总统之前，迪克·切尼曾领导这家位于休斯顿的公司。本月早些时候，军方确认将结束哈里伯顿子公司凯洛格·布朗与鲁特公司（KBR）为军队提供食品、水、庇护和其他基本服务的价值数十亿美元的10年合同。自2001年以来，五角大楼已向KBR支付了150亿美元，计划将这项工作分配给四家承包商，KBR被允许竞标其中的一部分。早些时候，国防部审计员将KBR的12亿美元费用标记为“过高”、“重复”或其他可疑费用。KBR官员表示，考虑到在“极端敌对条件”下完成的工作，其成本是合理的。KBR还表示，它已解决与军方的大部分审计争议。

KBR的主张得到了2005年10月发布的CBO研究的隐性支持。国会预算局审查了KBR在2004年中期结束的12个月期间在伊拉克的工作。CBO发现，为了完成KBR所完成的任务，美国陆军需要招募41,000名额外士兵，并花费82亿美元，或比KBR的成本多出28亿美元。研究预测，随着时间的推移，五角大楼通过雇用KBR将节省更多数十亿美元。

政府是否能够充分利用这些成本节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能够遏制合同滥用。军事合同专家表示，五角大楼可以采取明显的措施：可以增加采购人员的数量，并制定更严格的合同授予和审查程序。但除了对大型KBR合同的审查外，五角大楼没有计划采取这些措施。事实上，军方预计将进一步减少其采购监督人员的数量。

史密斯，前中央情报局总法律顾问，现在在华盛顿的阿诺德与波特律师事务所代表承包商，他预测如果没有更多的监督，军事外包将使政府承担错误类型的商业伙伴。“伊拉克吸引了爱国者和骗子——可能还有一些狡诈的爱国者，”他说。“我担心，我们将为此清理多年。”

作者：道恩·科佩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