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公司仍然不明白这一点 - 彭博社

今年春天的一天，在圣安东尼奥，我坐在沙发上和两位AT&T（T ）高管以及三位公关助手一起看电视。坐在一个舒适的沙发上，在一个漂亮、空调的砖砌都铎式房屋里看电视，这并不是一份坏工作，而我之所以能得到这个机会，是因为我告诉AT&T的公关人员，我正在撰写一篇故事，可能会说在这个巨大的技术变革时代，他们自己的庞然大物并没有推动创新，反而在阻碍它。 “不，不，”他们说，“这完全错误。如果我能亲自去看看AT&T的新视频技术在实际中的表现就好了。”在AT&T的测试中，大约200名参与者是这场伟大的网络战争的首批受益者，电信巨头们向视频领域的进军。 “来圣安东尼奥吧，”他们说，“我们会带你去客户的家里给你展示。”

在我前往德克萨斯州的前一天，我从AT&T位于佛罗姆公园（新泽西州）的实验室参观回来时，一位公关人员澄清说，他们并不是指任何一个家庭。“数百名记者都要求看到这个，”他说，“他们不能要求所有的测试客户接待他们。”所以这个客户可能会是，虽然不是AT&T的员工，但与公司有某种联系的人。“一个友好的，”公关人员说。

然而，当我到达德克萨斯州时，另一位公关人员向我透露，尽管有许多媒体请求，我将是第二位看到新视频产品实际运作的记者。你会认为为两位记者找到一个真正的客户应该不算难，但在门口迎接我的自豪房主穿着闪亮的尖头牛津鞋和蓝色扣领衬衫，这对于一个在自己家里等着记者来访的家伙来说，显得有些奇怪。于是我们互致问候，我坐在电视前。旁边的扶手椅上，负责Lightspeed项目的AT&T副总裁杰夫·韦伯抓起遥控器。他按下一个按钮。频道切换了（他指出，比传统有线电视系统快得多）。他又按下一个按钮。频道再次切换。

他稍微做了个手势，指向设备。“电视，”他说。“它可以工作。”

我问这个全新的系统是否能让我在观看另一场节目的同时录制一场，就像TiVo（TIVO）或我家里的有线电视盒一样。韦伯说当然可以，只要AT&T把新一代机顶盒制造并交付到位。

与此同时，房主一直站着，看着我看电视。所以我试图打破僵局，问他做什么，假设他不是AT&T的员工。实际上，他纠正我说，他是。

“那么你到底做什么？”我问。

“我是Lightspeed项目的架构师。”几秒钟我消化这个信息，想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小步走

这是一个经典时刻，展示了电信行业的权力所在。很难——不，应该说是不可能——想象另一个表面上以技术为中心的行业，其中一个计划中的数十亿美元、改变公司命运的项目的首席技术架构师竟然连个介绍都不值得。事实上，在圣安东尼奥，那位架构师约翰·柯比巧妙地消除了关于公司工程状态的任何混淆，当他澄清自己所做的事情时，他解释说，当涉及到大型新项目时，“市场部构思，而我必须设计它。”

啊。欢迎来到电信之地，一个奇怪的国度，最大的参与者越来越多地谈论创新，但在接触新想法时却采取小步走，自己几乎不做什么，当他们想到技术时，往往认为这是一个必须对抗的威胁。

如果你还没有在关注的话，在1984年原始电话公司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被拆分后，国家留下了八个主要的地区电信公司。在过去的十年里，这些公司相互吞并。现在只剩下四个：AT&T、Verizon（VZ ）、BellSouth（BLX ）和Qwest（Q ）。仅仅跟踪这些合并和名称就是一个无尽的挑战：“新”的AT&T实际上是重新命名的SBC，总部位于德克萨斯州奥斯汀，去年获得了这个久负盛名的名称——而且它正在收购BellSouth。这将留下两个电话巨头，Verizon和AT&T，以及规模小得多的Qwest。最大的无线运营商是Verizon Wireless，主要由Verizon拥有，以及Cingular，后者很快将完全由AT&T拥有。这并不完全是老马贝尔垄断的回归——世界已经复杂得多——但这意味着仅有两家公司掌握了大量的权力。

这些公司与旧电话垄断的一个显著不同之处在于，虽然原始的AT&T拥有世界级的研究机构，但其继任者却没有。通信革命的一个显著事实是，几乎所有使其成为可能的新技术都是在电话世界之外开发的。去年，Verizon的收入接近800亿美元。AT&T（不包括BellSouth或Cingular）的收入为440亿美元。然而，尽管英特尔公司（INTC ）去年在研发上花费了51亿美元，AT&T却仅花费了1.3亿美元。“研究”这个词甚至没有出现在Verizon的年度报告中。

但是，如果在电信放松管制的时代，最常见的行业流行词是“竞争”，那么现在是“创新”。而 Verizon 和 AT&T 正越来越多地要求被视为思想领域的领导者。对“Verizon”和“创新”进行网络搜索，你会找到 Verizon 首席执行官伊万·G·赛登伯格（Ivan G. Seidenberg）赞扬其重要性的演讲。这些电话巨头甚至将“创新”作为其激进合并潮的关键理由。去年，当 SBC 收购 AT&T 的残余资产时，SBC 首席执行官爱德华·E·惠特克（Edward E. Whitacre）确保指出，通过合并，合并后的公司将拥有“推动创新的智力和财务资源”。

Verizon 和 AT&T 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必须重新塑造自己为创新者。他们在销售高速互联网接入方面落后于有线公司。由于那些有线公司提供更低价格的电话服务以及电视和数据服务，他们的地方电话垄断正受到攻击。展望未来，从熟悉的 Wi-Fi 到学术界和英特尔等公司推动的更强大的无线标准，无线技术带来了全新的威胁。

作为回应，AT&T 和 Verizon 正在急忙建设网络，以提供电视服务和高速宽带接入。他们指出这些网络来证明，没错，他们是科技公司。Verizon 正在花费数十亿美元推出一种名为 FiOS（即“光纤”）的下一代电话、数据和视频网络，以为其客户提供更快的互联网服务，并提供有线电视的替代方案。虽然未能匹配 FiOS 的惊人速度，AT&T 承诺用 Lightspeed 做类似的事情，它在我访问不久后开始在圣安东尼奥的部分地区以“U-verse”品牌进行营销。

科技行业的修辞一直是关于谁能超越谁的革命，而AT&T和Verizon的高管们正在接受这一点。前爱荷华州国会议员、现任Verizon首席华盛顿游说者的托马斯·J·陶克说：“随着我们部署新技术，发生的事情是我们是试图进入并改变市场的叛乱者。”

为了给Verizon应有的评价，该公司确实取得了一些重大进展。其FiOS宽带和视频网络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网络技术的最先进水平。（不过价格不菲——FiOS家庭宽带服务的最高级别每月费用为109到139美元。）

但不和谐的现实依然存在。例如，听到一家像AT&T这样规模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谈论需要变得更大以拥有创新所需的资源，难道不是有点奇怪吗？事实上，在过去十年中，大型电信公司大多在外部寻求技术创新。Verizon的陶克说：“我们开发服务，并找出如何使用和部署许多其他人正在开发的技术。”曾在Bell Atlantic时期负责Verizon实验室的埃德蒙·J·托马斯则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他们几乎没有进行基础研究，也几乎没有进行先进开发。他们的世界观是：‘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购买。’”

对于“在其他地方购买”这一点是有道理的。如果大型电信公司自己建造所有东西，就不会有思科（CSCO）和摩托罗拉（MOT）。但多年来的外购文化导致了对技术和进步的不信任：很难想象微软（MSFT）开发一个大型新产品时，首席工程师在角落里脚步不定，假装只是另一个顾客。这意味着，正如AT&T的Lightspeed一样，电信公司可能只会提供与其他公司相匹配但不超过的服务。而且，他们的这种方法越来越使电信公司处于技术创新的错误一方，使他们不得不保护自己在网络中的投资，抵御新思想的侵袭。

在某种程度上，Verizon 和 AT&T 被迫认真对待创新，并开始提供电视和改进的宽带服务。大电信公司与大型有线公司竞争的世界早在 1996 年的电信法案中就被设想过。只有当基于互联网的电话服务使有线公司能够提供令人畏惧的“三级服务”——电视、宽带和电话时，这才成为现实，这使得 AT&T 和 Verizon 处于防守状态。但即使在他们进入这一新领域时，在其他方面，电信公司的本能反应也往往是抵制新技术，而不是促进它们。

在齿轮中撒沙

这就是在“市政 WiFi”争夺战中发生的事情——旧金山和费城等城市努力提供全市范围的无线服务，而 AT&T 和 Verizon 进行了抵制（Verizon 在这场斗争中基本上已经放弃，但 AT&T 仍在追求）。在国会山上刚刚开始的关于新兴技术的斗争中，这一点显而易见，例如一个提案，旨在开放电视频道之间的空白空间，以便提供强大的类似 WiFi 的服务，这将对电信公司每月 60 到 80 美元的无线宽带业务构成严重威胁。你也可以在一些技术上不那么吸引人的领域看到这一点：Verizon 限制其手机上的功能，使用户无法在不支付 Verizon 的情况下将照片或游戏发送到他们的计算机，或者 AT&T 在让互联网电话竞争对手 Vonage (VG ) 访问其 911 开关方面拖延了一年。

但抵制创新只是权宜之计。由于其庞大的规模，巨型电信公司在通信技术方面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我们的座右铭，”高通公司 (QCOM ) 的首席执行官保罗·E·雅各布斯说，他开发了许多使手机正常工作的芯片和技术，“是爱护运营商。我们知道我们的面包是靠哪一边涂黄油的。”然而，越来越多的情况下，电信公司并不是城里的唯一选择。随着竞争的加剧，认真对待创新越来越成为一种必要，而不仅仅是口头上的承诺。

电信公司会利用他们的地位为消费者带来更多新想法吗？多年来，技术专家一直在谈论将电视和高速互联网结合所带来的可能性。但无论是 Verizon 还是 AT&T 都没有利用这一点。与他们谈论未来时，这两家公司都提到在电视屏幕上提供天气和体育比分的可能性。这并不算激进。但这正是你对害怕新技术的公司的预期。

这种新想法的匮乏使批评者认为电信公司看到的未来不是开发更好的服务，而是从任何想要使用其网络的人那里提取越来越高的费用。在过去几个月里，尤其是 AT&T 通过谈论向互联网内容提供商如谷歌公司（GOOG）或 YouTube 收取访问其新网络客户的费用，成功地吓到了科技公司。这对像 AT&T 这样的公司来说是一个合乎逻辑的计划，但这可能不是一个可以永远维持下去的计划。

电信公司可以考虑另一种策略。在圣安东尼奥，AT&T 非常努力地向我推销 Project Lightspeed 的优点。但你在 AT&T 的实验室中可能看到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可能是 Homezone 的一个功能。Lightspeed 的不太引人注目的兄弟，Homezone 是一个更简单的视频和互联网系统，将卫星电视与 DSL 线路结合在一起。AT&T 为 Homezone 开发的机顶盒的一个功能是能够轻松从 PC 获取音乐文件并在电视或家庭娱乐系统上播放。这是我访问期间唯一一次想到：“哇，我想在家里拥有这个。”Homezone 不需要昂贵的新网络基础设施，也不需要公司向 AT&T 支付独占访问费用的合作伙伴关系。这证明了一个简单的新想法可以在一个巨大的电信公司内部成长。这暗示了如果 AT&T 在研发上花费的金额甚至是像英特尔这样的公司的半数，它可能会取得的成就。但这可能不是电信公司准备接受的暗示。

作者：马克·吉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