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集团：已清理但落后 - 彭博社

花旗集团（C）的投资者并不是唯一对一只毫无进展的股票和尚未见效的新投资策略感到不满的人。首席执行官查尔斯“查克”普林斯在10月4日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调侃道：“排队等候吧。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

在他三年的任期内，普林斯面临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从与三个大洲的监管机构的冲突到因安然和世界通信而引发的股东诉讼。联邦储备委员会束缚了他的手，禁止他进行任何收购，直到他清理内部事务。这一切现在都已过去。但他并没有完全摆脱困境。普林斯正面临他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对他领导能力的信心危机，以及他能否引导一个万亿帝国走向迫切需要的新增长。过去五个季度中，有四个季度的利润未能达到分析师的预期，而股票在大约三年内一直停滞不前。

花旗在美国的消费业务在多年被忽视后遭受了重创，是银行困境的主要原因之一。随着一些股东抱怨他可能是时候离开，57岁的首席执行官承认了这种不满：“这些担忧是完全合理的，”普林斯说。“人们在说‘做点什么！’他们想知道这个家伙还要多久？”

当普林斯在2003年接管时，伦理警察正是花旗集团所需要的。花旗集团创始人桑福德·I·“桑迪”·韦尔通过快速收购创建金融强国的强烈驱动力取得了惊人的成功（第128页）。但为了不惜一切代价增加收入的努力，造成了一种缺乏控制的牛仔文化。普林斯在其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是一名企业律师，1970年代在美国钢铁公司工作，他对不当行为进行了严厉打击，并与监管机构密切合作，以使花旗重新赢得他们的好感。

随着伦理问题的解决，一些人开始质疑普林斯对规则和法规的关注是否抑制了公司的活力。“官僚层级太多，他在产生动力方面存在问题，”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高级管理人员说道。

作为一家全球金融服务公司，花旗集团在覆盖范围上无与伦比，但在信用卡业务中已从第一名降至第三名，而较小的零售银行正在蚕食其市场份额。在许多情况下，与零售银行竞争对手（如美国银行（BAC）和摩根大通（JPM））或投资银行（如摩根士丹利（MS）或高盛（GS））相比，花旗集团在收入和利润百分比增长方面都落后。

一些人渴望雨人作为领导者的回归。“也许是时候进行管理变革，让这匹马重新奔跑了，”位于佛罗里达州坦帕的资金管理公司Great Companies的投资组合经理卡尔·萨尔瓦托说道，该公司管理着3.5亿美元的资产，并持有150,000股花旗的股票。“我们等待结果的时间太长了；这极其令人沮丧。”

削减成本的时机

像萨尔瓦托这样的投资者会很高兴地听到，普林斯暗示他又开始准备交易了。他感叹在过去三年里，他不得不退出市场，专注于提高现有业务的盈利能力。“我们正在重新回到竞争场上，”他说，并指出大多数收购将发生在外国市场。伦敦已经有传言称他在关注劳埃德银行或法国巴黎银行。普林斯坚称，除非以火售价格，否则他对大型美国零售银行或抵押贷款公司不感兴趣。

但仅仅有交易还不够，普林斯对此也承认。根据所有的说法，花旗集团仍然是一个盈利的强大公司。去年，收益飙升至246亿美元，自2003年12月他接任以来增长了37.7%。但公司的几乎一半业务面临寻找新增长来源的压力，最近的投资尚未见效。此外，尽管在过去18个月中进行了168亿美元的股票回购和140亿美元的股息支付，但股票价格一直徘徊在每股约50美元。自2003年10月普林斯上任以来，股价仅上涨了8.6%，而标准普尔500金融指数上涨了35%。美国银行公司，总市值2480亿美元，正在迅速逼近市值2520亿美元的花旗。

投资者和分析师最大的抱怨之一是，花旗的支出增长速度快于收入。例如，在第二季度，收入增长了9%，但支出却上升了15%。而且，成本增加中只有2%是由于新投资，例如建立零售分支。由于支出和收入之间的差距在扩大，股东们——其中包括该银行最大的个人股东沙特王子阿尔瓦利德·本·塔拉尔——对此感到愤怒。在与《商业周刊》专栏作家玛丽亚·巴尔蒂罗莫的四月采访中，阿尔瓦利德王子表示：“宽限期已经结束。”

花旗的普林斯表示他收到了信息。在7月22日发给员工的内部备忘录中，他宣布已要求业务负责人评估每一项费用，并削减“正常运营”成本，包括报纸订阅或旅行等小项。但他坚决表示不削减投资以免影响未来。

重塑消费业务现在占据了普林斯大部分的注意力。该银行在存款方面远远落后于竞争对手（占美国市场的3%，而美银为10%，摩根大通为7%）。“如果我们不增长消费业务，整个地方的增长就会很有限，”他说。普林斯计划在许多公司史密斯·巴尼经纪业务客户居住的地方大规模扩展分行，希望向他们销售银行产品。例如，在波士顿，花旗计划明年建设30家分行，以服务于30,000名史密斯·巴尼客户。如果成功，花旗将在费城和其他六个城市推出新分行。如果不成功，普林斯表示将重新考虑方案。

一位备受尊敬的金融分析师表示，花旗的零售扩张是错误的。从零开始建立消费银行是“有争议的，周期晚期，并且在过度银行化的市场中，”美林（MER）高级银行分析师盖·莫兹科夫斯基说。“这并不令人信服。”

当被问及是否后悔将权力交给普林斯时，把他放在这个职位上的人并不热情。“我认为查克是我在那个时候能推荐给董事会的最佳人选……我非常希望查克最终能成为一位伟大的首席执行官，”韦尔在10月4日对巴尔蒂莫说。他表示，股东应该对普林斯再耐心一点。“我认为到目前为止时间还很短。”

目前，董事会也在支持普林斯。阿尔科公司（AA）首席执行官阿兰·J·P·贝尔达和花旗集团董事会成员表示：“请记住，这是一个巨大的文化转变……300,000人改变他们的思维并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前财政部长及花旗集团执行委员会主席罗伯特·E·鲁宾补充道：“他必须处理这些监管问题的时期确实可能有些抑制效果。[但是]这已经过去了。我感觉人们在思维上正在向前发展，并且非常有活力。查克当然有激情。”

一些股东愿意给普林斯更多的时间。“投资者太不耐烦了。这不是一个即时满足的故事，”峰会珠穆朗玛基金的基金经理伊冯娜·M·比肖说。花旗集团的股票占该8300万美元基金的略超过2%。

尽管如此，华尔街分析师对缺乏结果感到沮丧。“他们对投资者做出了承诺……这对他们来说看起来非常具有挑战性，”伦敦大西洋证券的银行分析师乔·迪克森说，他在7月27日将2006年的每股收益预估从4.60美元下调至4.32美元。保诚股权集团的迈克尔·L·梅奥在7月将该股票评级下调至中性，部分原因是他认为“花旗集团似乎缺乏增长的催化剂。”

普林斯最强烈的批评者认为，刺激增长的最佳方式是拆分这个金融巨头。普林斯对此坚决反对，但纽约SAM Advisors的资金经理威廉·B·史密斯提议将银行拆分为三个部分：零售、投资银行和全球运营。他认为，拆分可以将股票从今天的51美元立即推高至66美元，并在两年内达到90美元。“为什么普林斯认为拆分公司是‘他听过的最愚蠢的事情’？”史密斯问道。“泰科（TYC）做到了，奥驰亚（MO）也做到了。”

所有的目光都将集中在花旗集团第三季度的财报上，预计将于10月19日公布，以查看自6月底以来是否有任何进展。普林斯还计划在10月27日的特别电话会议上向投资者说明银行的投资策略。鉴于华尔街最近几个季度的反应，莫兹科夫斯基认为花旗正在进行危机控制：“这无疑会让你觉得他们担心这些数字不会受到好评，他们会想花一些时间来解释这些投资。”

为了为自己的业绩辩护，普林斯表示他三年前在花旗资本市场业务上的投资现在正在获得丰厚回报。在2006年第二季度，投资银行部门赚取了17亿美元，较去年同期的13.7亿美元有所增长。投资银行连续第19个季度成为债务和股权发行的第一承销商。“钟摆已经摆向了相当保守的一方，”花旗全球资本市场集团首席执行官汤姆·马赫拉斯说。“风险管理与创新之间的平衡回来了。”

普林斯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具有远见的领导者。根据花旗的一位高级经理的说法：“查克最大的弱点是他无法向外界阐明自己的观点。”与此同时，对增长速度感到沮丧的人才正朝着出口走去。一些高层管理人员，从广告到投资银行，已离开前往梅西百货（FD ）、巴克莱（BCS ）和摩根大通等公司，并带走了下属。“我们越来越担心离开的人在各个层级中，我们在想普林斯是否是推动这一切的合适人选，”伟大公司总裁吉姆·休盖特说。普林斯回应：“当你进行大量变革时，按定义就会让某些人感到不满。”银行表示已招募了许多优秀人才来填补空缺。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花旗集团在王子领导下的前景持悲观态度。AIG SunAmerica资产管理公司的高级投资组合经理Steve Neimeth管理着超过8亿美元的资产，他表示这只股票是一个不错的买入机会。它的股息收益率为4%，交易价格大约是2007年预期收益的11倍，年每股收益增长率为8%到10%。在道琼斯30只股票的激增帮助下，花旗在10月4日达到了52周高点51.03。Neimeth将花旗股票近期的表现不佳比作美林证券或摩根士丹利在经历管理动荡时的情况：“你需要在它们不受欢迎时买入。”

作者：Mara Der Hovanesian，纽约的Maria Bartiro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