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变暖：律师们来了 - 彭博社

飓风卡特里娜袭击墨西哥湾沿岸两天后，F. Gerald Maples回到了他位于密西西比州帕斯基里斯蒂安的家乡，看到的是一片废墟。他大多数邻居的房屋完全被毁，他的房子也变成了废墟。“这让我们心碎，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他说。这也让Maples，这位新奥尔良的老牌石棉原告律师，决心反击。“当我整个文化历史被一个可能因全球变暖而变得更加频繁的事件摧毁时，我无法袖手旁观，”他说。

所以，当朋友和同事律师Timothy W. Porter出现来提供食物和水时，两人策划了一场法律攻势。由于卡特里娜的怒火是由异常温暖的墨西哥湾水域驱动的，而这种温暖可能是全球变暖造成的，因此那些向大气中排放温室气体（如二氧化碳）的公司应该对损害负责，他们认为。“对我来说，卡特里娜显然是碳排放企业经济不负责任行为的直接结果，”Maples说。他招募了像Ned Comer这样的突然无家可归的邻居，并代表他们在密西西比州的海湾港联邦法院提起了集体诉讼。被告？数十家石油公司、公用事业公司和煤炭生产商，从雪佛龙和埃克森美孚（XOM）到美国电力公司（AEP）和Xcel能源（XEL）。 “这是一次发自内心的努力，”Maples说。“我不想把这个全球变暖的烂摊子留给我的孩子们。”

广泛攻击

显然，许多其他律师也没有这样做，这场针对石油、电力、汽车和其他与全球变暖相关的公司的雄心勃勃的法律战争正在展开。至少有16起案件，采用各种法律策略，正在联邦或州法院待审。看起来似乎是一系列不相关的倡议，但无论是现在在美国最高法院审理的案件，试图迫使环境保护局对温室气体采取行动，还是德克萨斯州城市联盟要求比公用事业公司目前提议的17个更清洁的工厂的努力，这些挑战都源于一个共同的关切：华盛顿缺乏行动。“这场全球变暖诉讼的激增代表了对白宫和国会未能妥善处理这一问题的失望，”乔治城大学环境法与政策研究所的执行董事约翰·埃切维里亚说。“因此，法院，无论好坏，正在发挥主导作用。”

这并不是司法机构首次成为那些在其他领域试图解决广泛社会问题时感到受阻的人的论坛。而且，这场法律攻击可能会被证明是幻想的，类似于城市试图让枪械制造商对枪支暴力负责或非裔美国人争取奴隶制赔偿的失败诉讼。

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还有一个对污染者更令人担忧的例子：烟草。当州检察长在1990年代中期开始起诉香烟制造商以追回与吸烟相关的医疗费用时，这场诉讼被广泛视为幻想。然而，在十年结束之前，烟草公司已同意支付超过3000亿美元，并在香烟的营销上做出重大改变。

更重要的是，原告即使在法庭上未能胜诉，也可以产生影响。例如，肥胖诉讼的威胁已经使软饮料和垃圾食品供应商忙于改变他们的产品并改善他们的公众形象。事实上，环保主义者的最终目标并不一定是赢得案件，而是加大对企业和政治家的压力，以强制实施温室气体排放的限制。

企业正在努力将全球变暖的问题完全排除在法庭之外。“这些判断应该由民选代表做出，”全国制造商协会诉讼副总裁昆廷·里格尔坚持说。虽然行业律师并不担心任何即将到来的责任，但他们对诉讼非常重视。三家大型律师事务所——亨顿与威廉姆斯、琼斯·戴和西德利·奥斯汀——正在为一组公用事业公司协调辩护工作。

有迹象表明，其他人也看到了形势的变化。布莱恩·凯夫合伙人J·凯文·希利表示，他建议企业客户采取“合理”的措施减少排放，以降低他们的法律风险。尽管白宫和关键立法者对强制限制持强烈反对态度，但许多公司，部分公司考虑到潜在的诉讼，私下里已经准备好签署这样的限制。路易斯安那州的公用事业公司Entergy Corp.（ETR）甚至采取了不寻常的步骤，在最高法院案件中提交了一份支持原告的简报。

与烟草类似，原告正在尝试多种法律理论，其中一些相当投机。然而，法官和陪审团，特别是在像墨西哥湾沿岸这样受到严重影响的地区，可能倾向于同情甚至法律上边缘的主张。密西西比州的Maples提起的卡特里娜飓风诉讼声称，二氧化碳的排放在普通法下构成“滋扰”。这是一种通常由那些寻求关闭有害气味的养猪场或吵闹夜总会的人所依赖的理论，尽管它最近被用来赢得针对涂料制造商的铅污染的大型诉讼。

阿诺德与波特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迈克尔·B·杰拉德表示，全球变暖是一个麻烦的说法，“这是一个很难提出的案件”，他正在为一位企业客户监控Maples诉讼。这是因为证明温室气体导致卡特里娜飓风将极其困难，如果陪审团发现确实如此，还要在污染者之间分配责任。如果法官在预计几周内的裁决中甚至允许审判进行，Maples将获得重大胜利。

在另一个案件中，康涅狄格州和其他州对五家电力公司提起诉讼，试图限制它们的碳排放。在旧金山，由地球之友领导的一组人提起诉讼，迫使海外私人投资公司和美国进出口银行考虑它们资助的项目所排放的温室气体。加利福尼亚州也在进行关于汽车排放的斗争。该州提出了雄心勃勃的法规，随即遭到汽车制造商的起诉。在九月底，检察长比尔·洛克耶反诉。他声称，气候变化造成的伤害，例如水资源减少，是由于汽车排放的温室气体造成的。

虽然这些案件正在测试未知的领域，但最高法院正在处理一个更基本的问题。11月29日，法院将听取马萨诸塞州和其他州对环保署提起的诉讼的辩论，指控其未能承认根据《清洁空气法》监管温室气体的权力。如果法院发现环保署未能遵循该法规，而该机构随后实际发布法规，这将是环保主义者向前迈出的一大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可能会削弱其他全球变暖诉讼的力度。

更多的诉讼可能即将到来。斯坦福大学和其他机构计划召开关于全球气候变化法律应对的研讨会。全国顶尖的审判律师之一斯蒂芬·D·萨斯曼正在将这一问题作为个人的奋斗目标。他的律师事务所正在为德克萨斯州的城市提供无偿法律服务，帮助他们确保更清洁的发电厂，并且他正在寻找其他机会来支持这一事业。在1990年代，萨斯曼为菲利普·莫里斯公司（MO）辩护，参与了由州检察长提起的烟草诉讼，并认为对手的法律理论是如此“离谱”，以至于没有机会。“结果证明我是个傻瓜，我不打算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萨斯曼说。

作者：约翰·凯里和洛雷恩·沃勒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