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绿色能源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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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宁静的十月下午，David Kolsrud 正在为收获做准备。今天，他将在位于明尼苏达州比弗溪的500英亩农场上收获大约30英亩的黄豆。他的儿子Chris驾驶着一台12吨的联合收割机，这是一种机械化收割机，可以将整株植物收集起来，并不断喷出豆子。今晚，Kolsrud 将前往南达科他州的一个粮仓，交付1100蒲式耳的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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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些事情还不够忙，58岁的Kolsrud还经营着一家蓬勃发展的能源公司。他一只手操控着约翰迪尔拖拉机，另一只手握着手机，讨论他在特拉华州一家新生物柴油厂的股份。今天早些时候，Kolsrud在他与220名当地农民共同拥有的一个乙醇厂接待了一群加拿大银行家和商业开发者。现在有后续讨论，他正在咨询萨斯喀彻温省的潜在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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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将同样忙碌。Kolsrud必须在日出时起床，驱车105英里东北前往明尼苏达州的格兰特瀑布，参加与生物燃料厂和风车的主要建筑商Ron Fagen的早餐会议。在日落之前，他必须再挤出几个小时在田里。今年他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去年的一些作物仍然放在他农场的筒仓里。“玉米价格上涨，所以我想我只能以更高的价格出售它，”他面无表情地说。

白发苍苍、脸颊晒得通红的科尔斯鲁德可能是美国农业的新面孔。替代能源，曾经是环保人士的热门话题，如今已成为国家能源独立、经济安全和应对全球变暖战略的支柱。科尔斯鲁德等人的努力承载着巨大的期望。尽管人们谈论着芝加哥摩天大楼上的绿色屋顶和纳antucket海岸的风电场，但如果不对我们农村的农业经济进行广泛转型，利用其无与伦比的风、阳光和富含能量的作物，就不会有全国范围的“绿色能源”转型。

能源农业的第一波浪潮为像科尔斯鲁德这样的早期采用者带来了丰厚的回报。仅凭他今天的绿色能源资产价值，他已经是几次百万富翁，可能在中西部的数百甚至数千名能源农民中也有类似的情况。但这种农田带的转型引发了一系列担忧。为了在中东进口石油上取得一点进展，越来越多的粮食作物将不得不转化为燃料。这可能会推高餐桌上的食品成本。而全球变暖呢？批评美国新兴的乙醇经济的人士表示，如果考虑到种植玉米和将其转化为乙醇所需的所有自然资源，环境收益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农业生物技术的先驱们表示，他们很快将能够通过更好的生物燃料来解决这些担忧。但这样的突破需要大量的研究投资。考虑到油价的剧烈波动，过去几个月油价已下降超过20%，研究资金可能无法继续以今天的高速度进行。

“新的现金作物”

现在，在明尼苏达州起伏的草原上，能源农业的未来似乎光明。高耸于延伸至地平线的玉米和大豆田上的是雄伟的风力涡轮机和巨大的工业厂房。大多数这些设施正在生产乙醇，这是一种环保的汽油添加剂；少数则在生产生物柴油，这是一种用于帮助为卡车和公交车提供动力的清洁燃料。类似的结构已经在美国各地的农场上遍布，从加利福尼亚的肥沃山谷到佛罗里达的橙园。德克萨斯州的牧场现在拥有2631兆瓦的风能，约占全国总风能容量的25%，足以为超过65万个家庭供电。爱荷华州是美国最大的乙醇来源和风能的重要参与者，现在生产的生物燃料和绿色电力如此之多，以至于它已从一个净能源进口国转变为其他州的关键供应商。而宾夕法尼亚州作为一个大型大豆出口国，希望在未来五年内拥有11个生物柴油厂投入运营。“清洁能源和生物燃料是农民的新现金作物，”环境法律与政策中心的执行董事霍华德·A·勒纳说，该中心是一个环境和经济倡导组织。

如果美国人开始从中西部而不是中东购买更多能源，绿色能源支持者表示，这最终将有助于稳定能源价格并减少石油进口。从长远来看，风能可能从今天美国电力供应的不到1%增长到20%。乙醇和生物柴油，目前约占运输燃料的4%，可能会增至20%或更多。

诚然，这些是乐观的预测。不过，在华盛顿，立法者们高声宣扬这些预测，同时夸耀能源独立的好处。但对于农民来说，长期以来受制于多变的商品价格并且极度依赖政府救济，绿色主要意味着金钱。假设美国将石油及其副产品的进口减少20%，并用本土生物燃料替代：在一年内——假设价格平均约为每桶50美元——农场社区和其他生物燃料参与者将获得约500亿美元，这在过去本会流向外国石油生产商。

风能也带来了回报。美国风能协会估计，到2015年，这一资源可以为出租土地给风力涡轮机的农民和农村土地所有者带来额外的1亿到2亿美元。绿色能源是“我们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为美国农村带来的最大新市场，”农业部农村发展负责人托马斯·C·多尔说。

团结一致

很少有地方像明尼苏达州的洛克县（人口9,520）那样热情拥抱能源农业。这个社区与农业的联系如此紧密，以至于当地的广播电台更新商品价格，而不是股票。农场供应商M&M分销商是主要连锁店，而不是家得宝。水牛的出现比人还要常见。

Kolsrud从传统农民转变为能源企业家的过程始于1995年夏天。在经历了一天手工除草大豆的疲惫后，他意识到多年的辛勤工作和不可预测的收入将会打击他的意志，甚至可能会伤害他的身体。那时和现在，典型农民的生活就像一首悲伤的乡村歌曲。虽然像Kolsrud这样的500英亩农场每年可以获得超过135,000美元的收入，但设备、燃料和其他成本几乎会吞噬所有的利润。这种动态迫使许多农民积极扩张，承担第二份工作，或完全退出。“你几乎无法养活一个家庭，”Kolsrud说，他是第四代农民，1972年在越南战争期间从柏林的军队服役归来后购买了他的第一块140英亩土地。

尽管最初持怀疑态度，Kolsrud最终将乙醇视为改变前景的理想杠杆。因此，他和其他几个人从明尼苏达州、南达科他州和爱荷华州的220名农民那里筹集了300万美元，以在该地区建造第一批乙醇工厂之一。这花费了两年的游说和交易——他们还必须找到1800万美元的贷款和其他个人担保。“我们是一群试图提出商业模式的福雷斯特·甘普，”Kolsrud说。

到1998年，他们的1200万加仑工厂已投入运行。如今，这家100%由农民拥有的合作社Agri-Energy已将产能扩大到2100万加仑，其中大部分运往新泽西州的加油站。该工厂也是一个不断壮大的帝国的一部分。2002年，合作社的一些成员与MinWind合作，进入风能领域，该合作伙伴关系运营着11个风力涡轮机，产生足够的电力供3800户家庭使用。他们的绿色投资组合中还包括在生物柴油工厂和其他十几家乙醇工厂的可观股份。总的来说，Kolsrud和他的邻居们已在绿色能源项目中投入了6500万美元。

合作伙伴们从未想过他们将获得的回报。第一张1600美元的分红支票让人震惊，以至于一位农民实际上退回了这张支票，认为工厂搞错了。自八年前工厂在明尼苏达州卢弗恩开业以来，1万美元的投资总共获得了54000美元的分红，而这样的投资现在的价值为55000美元。

当地乙醇工厂的需求也在支撑该地区的玉米价格。由于洛克县远离主要的玉米运输中心，额外的运输成本意味着这里的农民每蒲式耳通常比芝加哥的市场价低40到50美分。由于Agri-Energy和其他附近乙醇工厂对玉米需求的增加，这一差距已缩小了一半。

农民成为百万富翁并不罕见，但通常这些钱都被锁定在土地上。因此，来自乙醇和更高玉米价格的额外现金是一种祝福，帮助人们偿还土地上的债务或资助孩子的教育。一些农民正在大肆购买设备——比如最新的带有卫星定位系统和自动驾驶的拖拉机。“现在最大的抱怨是税单，”科尔斯鲁德开玩笑说，他最近带着家人去了阿鲁巴，驾驶一辆使用E85（85%乙醇和15%汽油混合物）的蓝色福特探险者。

在路弗恩这个只有两个红绿灯的小镇上，几乎没有人没有受到绿色能源热潮的影响。当地人最初抱怨工厂排放的酵母气味，但特殊设备能够去除这些烟雾。现在，一个热门话题是镇上谁没有早早投资工厂，以及他们对此有多么后悔。当地的税收收入也看起来更健康：农业能源公司明年将向洛克县支付约28万美元的税款。进入小镇的半挂车和火车车厢运送玉米或将乙醇运送到混合商，也促进了主街的商业。

然而，替代能源的财富仍然与油价紧密相连，这一点是严酷的提醒。根据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CSB）能源集团的董事保罗·霍的估计，油价为70美元一桶时，生产一加仑汽油的成本为2.60美元，而乙醇的成本约为1.25美元。但随着油价下跌，这一差距在缩小。大多数专家认为，油价必须在几个月内跌破30美元，乙醇的经济性才会失去意义。然而，即使油价仅为60美元，乙醇巨头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公司报告了丰厚的利润，华尔街也开始变得紧张。像阿文廷可再生能源控股公司（AVR）和维拉太阳能源（VSE）这样的乙醇股票分别比其首次公开募股价格低42%和20%，而生产商霍基能源则推迟了其首次公开募股。“人们忘记了夏季的高能源价格。这太疯狂了，”咨询公司HighQuest Partners的研究主任雅各布·戈尔比茨说。

替代能源市场受到州和联邦法规的支持，这有助于推动更多的乙醇进入燃料箱和更多的绿色电力进入电网。例如，新的全国可再生燃料标准要求到2012年生产75亿加仑的乙醇。大多数专家认为，需求将远远超过这些政府设定的水平，部分原因是州对生物燃料的要求以及消费者对更清洁汽油的日益偏好。

然而，也有一些更为阴暗的情景，包括对即将到来的乙醇过剩的猜测。目前，大约有106个乙醇工厂在运营，合计产能为51亿加仑。根据可再生燃料协会的数据，美国还有35亿加仑的新产能正在建设中。如果供应远远超过需求，价格崩溃，你可能会看到一片破产的酿酒厂散布在大平原上。许多由农民建造的老旧、小型和效率低下的工厂将是首批倒闭的，霍说。被问及价格崩溃的风险时，科尔斯鲁德似乎毫不在意。他为这样的时刻留有一点朴素的智慧：“你必须接受，有些日子你是鸽子，有些日子你是雕像。”

风能则遵循一种稍微不同的动态。无论是干旱还是地面上积雪，这些天它的回报都如此可靠，以至于农民称之为第二种作物。作为回报，他们从风能开发商那里获得每年2000到5000美元的收入，作为安置一台涡轮机的补偿。典型的家庭农场拥有三到四台这样的涡轮机并不罕见。如果你拥有风车，你真的可以赚一笔。保罗和爱丽丝·内佩尔最初安装了一台涡轮机，以抵消他们在爱荷华州多利弗的牲畜和农作物农场每年20万美元的电费。去年，他们通过将能源批发卖回当地电力公司赚了15万美元。“你早上醒来，风在吹，你会感到非常高兴，”爱丽丝说。

农民在新兴绿色市场中有其他方式参与。一种方式是通过种植长寿命的树木来捕捉碳排放，这些树木在生长过程中锁住二氧化碳。许多公司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美国政府将开始对温室气体施加限制，效仿欧洲和亚洲的政府。如果那样的话，将会出现一个市场，使公司能够买卖信用额度——本质上是排放的权利。

为了了解这将如何运作，美国公司已经开始通过一个名为芝加哥气候交易所（CCX）的机构进行信用交易，并以真实货币支付。农民可以加入CCX，成为这些温室气体排放抵消的注册提供者。最近，等于100公吨碳排放的信用额度售价约为4.25美元。现在的利润并不高——一个每年固定1500吨二氧化碳的600英亩农场所获得的回报仅略超过60美元。但希望是，如果美国走上其他国家的道路，这些价格将会急剧上涨。

在养鸡、养猪或养牛数量庞大的农场，甚至粪便也可以作为替代能源。使用一种称为厌氧消化器的系统，将粪便转化为甲烷，拥有300头牛或2000头猪的小型农场可以生产足够的生物气体来满足整个农场的供暖和电力需求，还有一些剩余可以出售给市场。

新型乙醇也可能在某天为农民带来额外的收入。大多数专家一致认为，纤维素乙醇是由非食品作物如切叶草以及玉米秸秆和其他生物废料制成的，将成为该行业增长的下一个驱动力。制造这种乙醇的技术仍需几年时间，但在卢弗恩，农民们已经开始下注。64岁的洛伦·福雷斯特正在种植一小块巨型芒草，这种草一年可以长到12英尺高。他估计，未来他通过种植和销售下一代能源作物，除了常规的玉米和大豆外，每英亩的利润可能增加25美元。

补贴减少了吗？

在农民等待纤维素革命的同时，他们正在享受由于对生物燃料需求而导致的商品价格飙升。自1970年代以来，玉米的平均售价为每蒲式耳2到2.50美元。但农业经济学家预测，玉米价格将达到新的长期水平，超过3美元。在一个典型的年度作物中，这意味着农民将多获得90亿美元。

这意味着山姆大叔不需要投入那么多资金来支持他们，因为一些当前的玉米补贴是基于商品价格的。“这取决于价格上涨的幅度，但补贴可能每年减少50亿到100亿美元，”普渡大学的克里斯托弗·赫特教授说。不过，他承认，这些节省的部分将被政府在生物燃料上的支出增加所抵消。如今，燃料混合商每加仑乙醇可获得51美分的税收抵免。

经济学家欢迎绿色能源繁荣的证据，这减缓了年轻人离开农场的迁移。在北达科他州，外流现象已经停止。在经历了近三十年的损失后，过去两年人口有所增长。在全国范围内，预计在未来10年内，生物燃料和风能投资将创造超过250,000个工作岗位，主要集中在非城市地区。例如，卢弗恩的2100万加仑乙醇厂雇佣了28人，大多数工资在35,000到75,000美元之间，未包括利润分享。

这样的数字给像香农·穆尔德这样的当地人带来了真正的希望。对于这位在卢弗恩外长大的22岁友善年轻人来说，农业意味着家庭。尽管她在高中毕业后决心留在家附近，但高昂的土地成本使得农业变得不可能。镇上的非农工作前景渺茫。到20岁时，穆尔德已经在当地医院的产科病房担任护理助理，达到了最高时薪。

于是她进入了位于明尼苏达州格兰特瀑布的技术学院的可再生能源项目，该项目部分由当地的乙醇厂资助。与在农业带的社区学院和技术学校出现的类似倡议一样，这个为期两年的课程涵盖了从生物学和机器人技术到化学和流体技术的所有内容。它还补充了学校的风能项目。临近毕业，穆尔德希望有一天能经营一家乙醇厂或从事销售工作。“这个行业是如此原始，如此开放，”穆尔德用她的明尼苏达口音说道。“我想尝试一切。”

科尔斯鲁德和其他农民在Agri-Energy面临着自己的成年礼。尽管最近油价下跌，乙醇的高利润率仍吸引了华尔街和其他企业人士的关注。但Agri-Energy的工厂年产2100万加仑，仅仅是一个小角色，商业模式也有局限性。首先，它是一个合作社，这使得农民很难兑现。而合作社的规则要求成员提供玉米，因此投资者必须是附近的农民。

因此，最近，董事会和合作社成员正在讨论Agri-Energy与中西部最多六家其他生产者拥有的乙醇厂之间可能的合并。这是一笔可能创造出一个庞大乙醇企业的交易——或许仅次于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ADM）。随着时间的推移，计划是通过股票发行上市。现在关于潜在出售的传闻四起。有些人说，如果交易达成，工厂开业时购买的1万美元股份可能价值24万美元。

Kolsrud拒绝谈论Agri-Energy的价值，但他支持股票发行。其他人对当前的结构感到满意——以及其稳定的股息流——并不想打破现状。一个担忧是，他们可能会失去对运营的控制，而一旦外部投资者涌入，当地社区可能不会受益那么多。考虑到近期乙醇业务股票的表现，发行可能会失败的机会也存在。Kolsrud理解风险，但认为农民股东必须适应，否则在行业整合中将被抛在后面。预计成员们将在年底前对提案进行投票。“他们在争论是要富有还是非常富有，”他说。

作者：Adrienne Carter，Adam Aston在纽约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