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慢车道上 - 彭博社

向美国人销售美国汽车从未如此困难。尽管如此，许多美国汽车高管并不想与安东尼奥·扎拉交换位置。今年四月，这位40岁的菲律宾裔人士接管了通用汽车公司最艰难的职位之一：日本汽车销售总裁。在这个美国品牌市场份额不足1%的国家，这项挑战不容小觑。

这一挑战无法被夸大。通用汽车在日本的销量在1996年达到顶峰，当年售出71,495辆汽车。截至今年九月，美国第一大汽车制造商在日本仅售出9,762辆凯迪拉克、萨博、雪佛兰和悍马——总共15个车型。而在同一时期，丰田汽车公司的日本销量超过130万辆。“我知道日本市场很艰难，”扎拉说，他在1999年离开丰田加入通用汽车，因为他认为在美国公司晋升会更容易。

站在外国汽车进口商柳濑的旗舰通用汽车经销店，位于东京的芝浦区，任务的艰巨性迅速显现。通用汽车展厅内的客流明显少于柳濑在隔壁经营的梅赛德斯-奔驰经销店。然而，通用汽车的重型金属曾在东京街头引起关注。在1950年代，裕仁天皇曾乘坐凯迪拉克系列75豪华轿车出行。柳濑的首席执行官古市博之表示，通用汽车品牌“曾是美国梦的象征，也是日本人的心动之车”。在90年代末，丰田在日本售出了约20,000辆雪佛兰凯文，旨在缓解贸易摩擦，但该项目最终未能成功。“即使我们拥有更强大的经销商网络，我们也无法销售这些汽车，”丰田执行副总裁木下光雄说。

通用汽车并不是唯一一家发现日本消费者难以取悦的公司。德特律在日本的进口汽车销售份额在截至九月的六个月内降至6.4%，而十年前这一数字为15.8%，如果排除收购的外国品牌如路虎。克莱斯勒集团去年的销量骤降至6,990辆。而福特汽车公司出售的26,000辆汽车中，有整整四分之三是捷豹和沃尔沃等欧洲品牌。

随着日本人口的减少和司机们更长时间地保留他们的汽车，市场萎缩的情况并没有改善。但美国汽车制造商也受到油耗差的印象和对质量的持续质疑的影响，尽管调查显示美国品牌正在赶上丰田等品牌。“过去的罪恶仍在困扰着他们，”亚太市场经纪公司CLSA的分析师克里斯托弗·里希特说。

通用汽车的一些困境是自我造成的。为了筹集现金，它已经出售或缩减了在本地制造商铃木、五十铃和斯巴鲁母公司富士重工业的股份——这一举动进一步打击了通用汽车在日本的59家经销商的士气。今年，它还停止了从欧洲进口低利润的欧宝，这将影响销量。而通用汽车可能会因为未能适应在日本曾经受欢迎的改版雪佛兰卡马罗肌肉车而遭受损失，因为满足当地安全标准的成本非常高。

尽管通用汽车的销量微薄，扎拉表示市场仍然值得争夺。一个原因是通用汽车可以收取高价。凯迪拉克XLR豪华跑车是通用汽车在日本产品线中最贵的车型，售价为100,000美元，比美国贵约25%。事实上，通用汽车在日本的业务仍然保持盈利——足以让扎拉看到积极的一面。“我们有能力让人们感到惊讶，”他说。

作者：伊恩·罗利，东京：田代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