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导向癌症武器 - 彭博社

2005年初，菲尔·奥格登注意到他在吞咽食物时遇到了困难，于是去看医生，认为自己可能有胃酸倒流的问题。结果的消息却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这位来自加利福尼亚州莫德斯托的66岁退休警察被诊断出患有食道癌，而且癌症已经扩散到附近的淋巴结。斯坦福大学综合癌症中心的放射肿瘤学家阿尔伯特·孔医生询问奥格登是否愿意成为第一个接受新型放射治疗的人。奥格登回忆道：“医生说：‘历史上第一次，我们可以从30,000英尺的高空轰炸一个厕所，而没有附带损害。’”

孔医生所指的是使用来自瓦里安医疗系统公司的价值300万美元的设备进行治疗。它结合了发射高能X射线束的直线加速器和先进的成像设备。该机器使医生和他的团队能够精准定位癌细胞，并在六周内提供精确剂量的放射线，而不会损害周围组织。对于患者来说，这意味着放射治疗的副作用更少，例如口干和体重减轻。几天内，奥格登的体重开始增加，因为吞咽变得更容易。奥格登此后不得不接受化疗，以治疗他身体其他地方的小癌点，但他的食道仍然没有癌症。

更便宜的替代方案

由于一系列创新，已有百年历史的医疗技术——放射治疗，开始在治疗多种癌症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包括肿瘤已开始转移到身体其他部位的病例。纽约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的放射肿瘤学家山田义也博士说：“我们曾经认为转移性癌症是无法治愈的，那么进行会降低患者余生生活质量的激进治疗有什么意义呢？”但他表示，改进的放射治疗正在显著改变这一局面。“我们正在为那些没有选择的人提供选择。”

根据美国治疗放射学与肿瘤学会的数据，放射治疗通常与其他类型的治疗结合使用，现在用于治疗70%的确诊癌症。而且，典型的40次治疗方案费用不到20,000美元，相比之下，最新的药物治疗每种药物的费用为40,000美元或更多，放射治疗可以算是一种相对便宜的替代方案。在未来，一些患者可能能够每年住院接受一次放射治疗，以消灭任何新出现的癌细胞，从而将曾经致命的疾病转变为慢性病。瓦里安董事长理查德·M·莱维认为，放射治疗的改进在过去30年中使癌症患者的五年生存率从40%提高到65%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他表示，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这一比例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达到80%。

瓦里安在美国医疗放射设备市场占有70%的份额，已经在这一领域提出了许多关键的进展——以及使医院更容易采用该技术的软件和培训项目。大多数突破涉及减少对健康组织的附带损伤。高强度的能量束可以击中几乎任何遇到的癌细胞。但直到最近，放射治疗仍然是一种相对粗糙的工具，杀死病变细胞周围的所有细胞，使得治疗深部肿瘤变得困难。医生会使用X光成像来定位肿瘤，然后将厚而均匀的放射线束瞄准他们认为癌症可能存在的地方。瓦里安和其他放射设备制造商在1990年代末通过一种称为调强放射治疗的技术改变了这一切，这种技术允许医生从几乎任何角度发射低强度的射线，每束射线都被雕刻成符合肿瘤形状的样子。

精准定位

瓦里安的下一个突破，称为图像引导放射治疗，使医生能够通过结合CT扫描和PET扫描监测肿瘤位置的日常变化，从而进一步减少对周围组织的损害。这是菲尔·奥格登在斯坦福接受的治疗。CT扫描帮助医生确定癌症的位置，而PET扫描提供肿瘤的大小和活动的详细信息。在手术过程中借助红外成像，光束可以根据患者呼吸时的移动进行调整。“这在四年前只是一个空想，”斯隆-凯特琳的山田说。

所有这些技术的一个强大应用是立体定向放射外科，它允许在几次就诊中或仅一次就诊中给予大量的放射线。这最初用于不可手术的脑肿瘤，但随着医生收集临床证据证明其有效性和安全性，这项技术可以更广泛地应用。“看看我们从哪里开始，到现在的成就，真是非凡，”纽约布朗克斯的蒙特菲奥尔医疗中心的放射肿瘤学家马尼·斯皮尔说。

创新为瓦里安带来了盈利的业务。在截至去年九月的财政年度，该公司在近16亿美元的销售中赚取了2.45亿美元，并报告最新季度的净收入为4950万美元，较去年同期的4120万美元有所上升。瓦里安在2006年单独销售了500台直线加速器，其中许多是具有全面成像能力的高端型号。

投资昂贵设备的癌症中心在寻找患者方面没有困难。纪念斯隆-凯特琳表示，其10台直线加速器得到了充分利用。在癌症中心运营商放射治疗服务公司的（RTSX）76个地点，每天约有1600名患者接受治疗。斯坦福大学医院的癌症中心每天也有约120名患者接受护理。

确实，有些形式的癌症无法接受放射治疗。而且，身体能够耐受的放射线量是有限的——尤其是胰腺、眼睛和脊髓等器官。菲尔·奥格登达到了放射治疗的极限，现在依靠化疗来攻击他颈部和上背部的癌症病灶。而怀疑者希望看到更多长期数据，以证明最新的放射治疗进展确实能够让患者活得更久。

最近，批评者也对放射治疗的经济性提出了质疑。对进行此类治疗的医院的保险报销往往高于某些其他疗法。因此，一旦医院在放射中心上投入巨资，批评者表示，医生或管理人员可能会将患者引导到这个方向。

但医生们否认治疗决策是由财务考虑驱动的。首先，他们指出，医疗保险和大多数私人保险公司都有自己的医生委员会，逐案审查诊断和处方治疗。新泽西州提恩克的圣名医院放射肿瘤学家查尔斯·维阿洛蒂博士指出，使用最新的联合放射和成像技术“非常耗费人力。我无法想象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开处方。”并不是说医生们对这项技术缺乏热情。佛罗里达州墨尔本的MIMA癌症中心放射肿瘤学家托德·斯卡布劳说：“我们有这个锤子，我们看到许多吸引人的钉子。”

彼得·巴罗斯和尼科拉·萨米纳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