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人员能承受这么大的风险吗？ - 彭博社

新墨西哥州的公共养老金计划正陷入越来越深的困境。在过去四年中，它累计了9.37亿美元的赤字。这对依赖该基金支付退休生活的州工作人员来说是个坏消息。为了提高回报，去年州立法机构授权管理者将资金投入房地产、私募股权和对冲基金等替代投资。历史上，该州一直坚持投资于安全的传统资产，如股票和债券。

但这一策略经受了考验。在过去两个月的动荡中，新墨西哥州的130亿美元公共养老金基金损失超过3.5亿美元，部分原因是原本投资于对冲基金的3.66亿美元出现了下降。然而，新墨西哥州并未气馁。“我们并不是随便批准这个投资计划的，我们也不打算根据我们认为是短期危机的情况改变策略，”首席投资官罗伯特·吉什说。事实上，他计划在年底之前再投入1.34亿美元到对冲基金中。

尽管最近市场波动剧烈，公共养老金并没有放弃最近对对冲基金和其他非传统投资的推动。他们真的负担不起这样做。根据国家退休管理者协会（NASRA）的数据，州养老金计划从2001年的200亿美元盈余恶化到去年的3810亿美元赤字。这种资金不足，主要源于本十年初的大规模股市损失，意味着他们今天投资组合中的资产不足以覆盖他们所做的长期退休承诺的现值。

早期成功

为了弥补这一差距，公共资金有两个选择：寻求已经捉襟见肘的州和地方雇主提供更高的贡献，或者找到提高投资回报的方法。那些需要填补大缺口的小型基金是最迅速进入更为复杂投资的，但它们也是最无法承受重大损失的。“推动高风险投资政策的原因是养老金系统的赤字，”圣地亚哥市检察官、该市养老金计划的常年批评者迈克尔·阿吉雷说。他表示，圣地亚哥的计划“不再是一个养老金基金，而是更像一个由市税收支持的高风险基金。”

很容易看出是什么吸引公共资金进入这些资产。早期进入对冲基金的一些大学捐赠基金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随后宾夕法尼亚州员工退休系统等大型公共基金也取得了成功。这为较小的州和城市提供了一个可供效仿的模型。在去年进行的一项调查中，42%的公共基金经理告诉咨询公司格林威治协会，他们打算增加对对冲基金的投资。这一比例比前一年上升了26%。

但他们可能为时已晚。今年的波动性对替代策略提出了首次真正的考验，而一些教训令人不安。宾夕法尼亚州、新墨西哥州和许多其他州进入替代投资的主要论点之一是，通过在更广泛的投资上分散风险来降低波动性。这对仍然受到五年前剧烈市场下跌影响的群体来说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想法。但新墨西哥州的吉什表示，在最近的动荡中，该州的对冲基金投资并没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样与股票和债券市场独立波动。

这对彼得·M·吉尔伯特（Peter M. Gilbert）来说并不意外，他是莱海大学捐赠基金的首席投资官，在离开之前，他曾管理宾夕法尼亚州开创性的公共养老金基金长达14年。宾夕法尼亚州现在有超过一半的资产投资于另类投资。虽然它获得了稳定的回报，但吉尔伯特质疑这种记录是否可以广泛复制。他表示，对对冲基金日益增长的兴趣正在减少它们所能提供的多样化，因为管理者越来越多地竞争于同一有限的投资组合。这降低了它们帮助养老金基金表现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你所拥有的几乎是一种商品，”吉尔伯特说。“十年前，基金经理们拥有更独特的洞察力和策略。”

对于公共计划而言，其董事会通常由政治任命人员组成，不熟悉的对冲基金带来了额外的坏消息风险。“如果市场崩溃，人们不会说‘你为什么投资于股票？’因为人们对此很熟悉，”吉尔伯特说。“但如果对冲基金崩溃，那就是一场灾难。”

这对于资金不足的计划尤其如此——这些计划最有可能涉足风险较大的投资。根据NASRA对大型公共计划的调查，83%的资金覆盖其负债不足70%的基金在另类投资中的配置高于平均水平。但资金充足的计划，即那些有足够储蓄覆盖97%或更多费用的计划，则冒险程度要低得多。只有50%的计划在另类投资中同样高度投资。“我们不需要去冒险，”爱达荷州公共雇员退休系统的首席投资官鲍勃·梅纳德（Bob Maynard）解释说，该系统由于定期的雇主贡献和更适度的福利，已资助105%的负债。

圣地亚哥县员工退休协会的养老金基金在去年九月收到了本该是一个警钟的信号。那时，它在阿马兰特顾问公司投资的1.75亿美元损失殆尽，这是一家因在天然气价格上进行一系列错误投资而崩溃的对冲基金。圣地亚哥至今已追回约8000万美元，并正在起诉该基金欺诈。但尽管遭受损失并引发了市民的愤怒，该基金在其更广泛的战略上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改变。如今，该基金在85亿美元的资产中，有15亿美元直接投资于十几家对冲基金。其中至少有两家，AQR资本管理公司和DE Shaw & Co.，在八月份经历了一些艰难的周。尽管在8月16日的董事会上讨论了这个话题，但并没有考虑改变方向。

直接投资于对冲基金的计划，如圣地亚哥的计划，在经济下行时面临的风险比通过更昂贵和多样化的基金中的基金投资的计划更大。宾夕法尼亚州的SERS作为阿马兰特的投资者也遭受了损失，但由于它是通过基金中的基金进行投资，因此在其投资组合中持有超过250个其他基金。总的来说，它损失了约2000万美元。

批评者最担心的是那些已经进入另类资产领域的小型基金，而这样的基金有很多。根据格林威治协会的数据，在2006年，资产在5亿美元或以下的最小公共养老金计划，其资产中对冲基金的比例平均远高于资产在50亿美元以上的计划。这些基金缺乏大型同行的资源。新墨西哥州的Gish在开始考虑替代投资时不得不将投资团队的人员增加一倍，达到四人。“我们担心一些没有内部员工能力来进行尽职调查的小型基金，这些基金面临着与对冲基金投资相关的额外风险，”美国州、县和市员工联合会的养老金和福利政策主任理查德·C·费拉乌托说，该工会代表大多数公共员工。

与新墨西哥州相比，一些州决定对其养老金计划的运作施加限制。5月份，德克萨斯州立法机构设定了州养老金可以投资对冲基金的上限，并要求在这样做之前寻求某些外部建议。但新的限制并没有阻止德克萨斯州教师退休系统在两个月后推出一项计划，将其私募股权、对冲基金和房地产投资的比例提高到总额的24%，而之前不到5%。该基金还涉足了一些高风险的担保债务义务，这是本月投资类别中跌幅最大的一类。

作者：南妮特·伯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