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银行家不是超级英雄 - 彭博社

插图：史蒂夫·埃普廷没有哪个心灵能抵挡《小火车头的故事》中振奋人心的故事——那个勇敢的乐观主义者，尽管面临重重困难，还是成功地将一列被困的火车拖过了山。在经济学的世界里，我们的中央银行家们已经成为这个故事中的超常者。自2008年华尔街崩溃以来，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将破碎的全球经济拉回到更美好的时代，毫不畏惧挫折、批评或沉重的负担。有时，这种不懈的努力也让他们成为了英雄。现在传奇般的2012年，欧洲中央银行行长马里奥·德拉吉承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来拯救欧元，平息了威胁撕裂欧洲货币联盟的市场动荡。

彭博社商业周刊埃隆·马斯克如何接受“特朗普交易”马斯克在煽动性的特朗普集会上庆祝胜利没有隐士。寻求庇护者占据了拜登承诺关闭的监狱美国正在用寻求庇护者填满臭名昭著的前监狱然而，今天的中央银行看起来越来越像无法前进的火车头。尽管他们不懈的努力，全球经济仍然停滞不前，未能达到最终目标——真正的复苏。中央银行在这一过程中所采用的常常极不传统的方法的价值，将在未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里受到经济学家的激烈争论。毫无疑问的是，这些机构根本没有能力拯救全球经济。

这并没有阻止经济学家和投资者向中央银行施压，要求其采取更多措施。德拉吉在三月初将欧洲央行的利率降至历史低点，并扩大了一项非常规的债券购买计划——称为量化宽松（QE）——旨在进一步压低利率。日本银行被广泛预期将采取更多措施来刺激那沉睡的经济。在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珍妮特·耶伦在经过七年接近零的利率后，于十二月决定提高基准利率，这一决定被一些分析师批评为错误，她最近也暗示利率将比之前预期的更慢上调。

对中央银行采取更多行动的呼吁似乎是完全合理的。美国市场一直动荡不安，尽管经济比大多数发达国家强劲，但绝对没有蓬勃发展。欧洲和日本在努力增长和应对通货紧缩方面的形势更为严峻。在这种情况下，中央银行通常会放宽货币政策，使资金变得更便宜，以刺激经济增长和物价。在日本，研究公司Capital Economics的高级日本经济学家马塞尔·蒂利安特坚持认为“显然需要更多的宽松。”

然而，世界先进经济体处于如此脆弱的状态表明，宽松货币并不能解决它们的问题。毕竟，中央银行已经全力以赴运转了七年。利率仍然异常低——在日本和欧元区，它们为零。欧洲央行和日本银行甚至 resorted to negative interest rates，实际上对存款人收取持有现金的费用，以迫使银行放贷和企业投资。尽管美联储结束了其六年的量化宽松计划，但欧洲央行和日本银行仍在大规模购买债券。

如果公司和消费者不花钱，单纯向经济注入资金是无用的

关于这些现金注入措施对实际经济的帮助程度，尚无共识——或者根本没有帮助。例如，支持美联储政策的人坚持认为，其宽松货币政策成功引导美国度过了大萧条，并进入了一个接近充分就业的稳定增长期。他们认为，最糟糕的情况下，美联储阻止了经济陷入更深的衰退。然而，批评者则指责美联储造成了一系列问题——加剧收入不平等，鼓励挥霍的政府，推高股市泡沫，动荡新兴经济体——而对美国复苏贡献甚微。即使是美联储官员也对自己政策的有效性意见不一。一项2015年的研究，由联邦储备委员会的研究人员进行，认为美联储的计划对减少失业做出了显著贡献，而另一项由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副行长斯蒂芬·威廉姆森撰写的研究则声称，“据我所知，没有任何研究建立了量化宽松与美联储最终目标——通货膨胀和实际经济活动之间的联系。”

中央银行的局限性在日本更为明显。2013年，新任日本银行行长黑田东彦启动了一项巨大的刺激计划，旨在打破长期存在的通缩，鼓励借贷和消费，并重启一个停滞了超过二十年的经济。然而，无论黑田多么迅速地运转印刷机，对日本前景的影响微乎其微。2014年，经济陷入衰退，过去三个季度中有两个季度的国内生产总值出现收缩。根据一种常用的衡量标准，价格在2月份与一年前相比根本没有变化。

欧洲央行的表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2015年初，德拉吉赶上了他的同行，开始了自己的量化宽松计划，以防止出现类似日本的通货紧缩螺旋。但欧元区的价格在2月份下降了0.2%。该地区的GDP在2015年增长了令人失望的1.6%，而今年的前景预计不会更好，失业率顽固地保持在10%。

与此同时，有迹象表明中央银行已经走得太远。在日本，日本银行的政策已经扭曲了价格，以至于在3月1日，政府首次以负收益率出售基准10年期债券。是的，投资者做出了这个本来不合逻辑的决定，借钱给政府，并为此付出代价。反过来，这减轻了日本政府的紧迫感——这是发达国家中负债最多的——去控制其预算赤字。立法者和经济学家担心，日本和欧洲使用负利率将损害消费者信心和银行健康。甚至其他中央银行行长也对同胞的决定表示担忧。在2月份于上海举行的一次会议上，英格兰银行行长马克·卡尼抱怨说，负利率可能会削弱货币，帮助某些国家以牺牲其他国家为代价获益。

在复兴全球经济的绝望追求中，似乎我们都忘记了在大学经济学中学到的东西。货币政策始终是一门间接的科学。中央银行可以向经济注入资金，但除非投资者、公司和消费者利用这些资金建造工厂、创办企业或购买汽车，否则现金的洪流不会促进增长。最终，货币的需求和供应一样重要。

这正是日本出现问题的原因。通货紧缩不仅是经济瘫痪的原因，也是对增长深层次限制的症状。日本公司被高成本、繁琐的规章制度所困扰，依赖过时的商业惯例，无法利用廉价资金。这表明，印钞无法替代真正的经济改革。首相安倍晋三依赖黑田东彦来解决他在政治上不愿意处理的经济问题。他的政策平台的改革部分，被称为安倍经济学，确实取得了一些进展，例如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自由贸易协议，并加强企业治理规则。但它并没有认真解决妨碍增长和福利的主要缺陷，例如双轨劳动市场，这使得太多工人被迫从事临时工作，缺乏培训或晋升机会。

欧洲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德拉吉的努力从未得到欧元区自满的政治领导人的回应。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强加的对债务危机的紧缩政策，并没有通过在欧洲层面上实施促进增长的改革来抵消，例如消除共同市场内的剩余壁垒。从德国到希腊，各个国家都没有做足够的工作来修复自己的经济。在美国，耶伦本可以从华盛顿获得帮助，但国会因茶党派的意识形态顽固等原因陷入了僵局，无法采取能够提升国家竞争力的措施。

为了公平对待耶伦、德拉吉和黑田，我们对他们的期望太高了。中央银行家们根本无法单独解决我们的经济问题，无论他们多么努力。最终，糟糕的后危机复苏是政治领导的过错。中央银行有能力和意愿介入，但他们英勇地承担了重担。但这证明太沉重了。他们的动力已经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