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杨是一位在金融方面表现出色的运动员 - 彭博社

在十月的明尼阿波利斯，一场 周一夜足球 比赛前，史蒂夫·杨似乎正在做一名前四分卫的典型工作。55岁的杨依然健壮，甚至看起来有些年轻，他在场边的一片区域游荡，与一群男人聊天并拍照，他们看起来都很高兴能接近这位旧金山49人队的传奇人物。然后，杨走到附近的ESPN直播间，向数百万观众谈论维京人的进攻。然后又回到那群男人中间。这个过程重复着：握手、电视采访、握手。

不过，很快就清楚杨对其中一项任务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另一项。ESPN的摄像机一关闭，他就冲向场边的那群人。一旦他到达那里，谈话很少转向足球。杨正在与他十年前共同创办的私募股权公司HGGC的相关人士交谈。该公司在一个细分市场中专注于收购价值3亿到5亿美元的企业软件公司的控股权，并利用 周一夜足球 比赛作为营销活动。当赛季开始时，杨和他的合作伙伴几乎为每场周一比赛购买一个豪华包厢。杨、HGGC首席执行官里奇·劳森和公司中的其他几位成员从NFL城市到NFL城市，拜访投资组合公司、收购目标和客户。

在明尼阿波利斯，荣誉嘉宾是一家HGGC在四月收购的公司。名为FPX，它提供基于云的报价系统，其高管邀请了潜在客户，包括总部位于附近的1530亿美元的医疗巨头联合健康。在这群人离开场边前往HGGC的豪华包厢后，杨给一位年轻的同事一些关于如何推销FPX软件的建议。

许多职业运动员退役后尝试在金融领域开展第二职业。许多人失败了。其他人则作为前台的装饰，名人是他们唯一的价值。Young 似乎是少数几位在私募股权领域表现出色的前运动员之一——进行原创研究以寻找收购目标，学习如何在 Microsoft Excel 中建模交易，并在收购后帮助管理公司。根据彭博新闻获得的一份公司报告，HGGC 在过去三年中平均年收益率达到了 66%。

Young 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私募股权合作伙伴希望他保持高调，他可能早在几年之前就辞去了 ESPN 的工作。当他为网络工作一场 周一夜比赛时，他表示在体育场准备评论的时间不超过一两个小时；其余时间，他则躲在 HGGC 的包厢里，忙于交易。一旦比赛开始，他几乎不看比赛。他提到，有几笔交易甚至是在包厢里握手达成的。

“我妻子讨厌足球，我的孩子们也不太在乎，”Young 说。“我首先把自己视为一个交易员。我已经把足球抛在了身后。罗杰·斯陶巴赫曾告诉我——我永远不会忘记：‘当你退役时，快跑。永远不要回头。’”

1999年，对阵亚利桑那红雀队。来源：49人队提供在 Young 最近出版的自传 四分卫：我在旋转背后的生活 中，有一个时刻，他在大学时给父亲打电话，说他需要一笔车贷。他是杨百翰大学的校队四分卫，想要时尚地在校园里出行。他的父亲有一个更经济的主意：他将跨越整个国家，给 Young 送去他的老斯莫比尔，里程表上超过 20 万英里。Young 回应道：“哦，拜托，爸爸。绝对不行！”

杨在理论上说这句话时大约21岁。很难想象一个21岁的人会这样说话——就像《安迪·格里菲斯秀》中的角色一样。然而，杨确实可能说过这些类似梅伯里的话。他喜欢喝牛奶。作为一个虔诚的摩门教徒，他不碰酒精，也不相信婚前性行为。杨的谦逊态度在职业上对他有帮助。他在发言前会思考，不会用陈词滥调回答，这使他不仅成为一名优秀的足球评论员，也成为一个令人喜爱的交易者，尤其是在谈判桌周围其他人倾向于功利主义时。

杨的父亲，勒格朗德“格里特”杨，出生在贫困家庭，通过在犹他大学做清洁工来完成法学院的学业，每晚只睡四个小时。他在安康达铜矿公司担任内部劳动律师，最终在1970年调到纽约办公室后，将家人从犹他州搬到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威治。史蒂夫当时正在上三年级。他在一些国家最富有的银行家和投资者中长大，并学习父亲的法律方法。格里特通常穿着体面的衣服上班，但在与矿业公司的工会组织者开会时却不这样。“我曾经看到我父亲穿着磨损的衬衫来与工会工人建立联系，”史蒂夫说。“这确实教会了我一些关于谈判的事情。”

在格林威治，格里特通过谎报工资来让他的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保持脚踏实地，声称自己每天只赚6美元。如果史蒂夫或他的兄弟姐妹想要新的足球鞋或棒球手套，格里特会说：“我很想买，但你知道，我的收入有限。”所有的杨家孩子都做兼职工作。他们都是天赋异禀的运动员，但格里特告诉他们要专注于学业和教育。“史蒂夫常常梦想着足球，”现年80岁的格里特在亚利桑那州拉斯·森达斯的家中说。“他的卧室墙上贴着斯陶巴赫的海报。但运动只是一个梦想。你必须接受教育。当足球事业结束时，你需要有技能。”不过，史蒂夫的足球事业从未结束。随着他在每个级别的比赛中表现出色，格里特感到困惑。“从高中开始，我就感到震惊。然后他在大学里成功——我简直不敢相信。然后作为一名职业运动员……老实说，史蒂夫的个性可能更适合法律或商业。”

“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你要玩到30多岁。然后呢？你将会有完全不同的生活。”

作为一名异常灵活的跑者，史蒂夫在BYU发展了他独特的左手传球技巧，在1983年海斯曼奖的投票中获得第二名，该奖项颁发给全国最杰出的大学球员。他通过与短命的美国足球联盟的洛杉矶快递签署了一份奇特的4200万美元、43年的合同而转为职业球员。由于球队财务状况不佳，这份协议部分以年金的形式构建，技术上使史蒂夫成为所有职业体育中薪水最高的球员。但格里特仍然不相信足球是一条可行的职业道路。“我在休赛期见到他，他只是和朋友们在普罗沃闲逛，”他说。“我说，‘你得学点技能才能在商业或生活中成功。你为什么不去法学院呢？’”

史蒂夫在转入NFL后这样做了。（他从USFL合同中只得到了350万美元。）在坦帕湾待了一段时间后，他与旧金山签约。在赛季期间，他在乔·蒙塔纳的指导下担任四分卫学徒，并在七个休赛期中追求法学学位（他的曾曾曾祖父就是布里格姆·杨本人）。

杨最终获得了首发位置，并在1992年赢得了他的两个最有价值球员奖中的第一个。他说：“有一天我转向我父亲说，‘你猜怎么着？计划和梦想合并了！’他回答说，‘不，没有。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你要玩到30多岁。然后呢？你将会有完全不同的生活。’”

杨在法学院期间与旧金山赢得了三次超级碗——两次作为蒙塔纳的替补，一次作为首发，发生在1995年。“当他从法学院毕业时，我真的为他感到骄傲，”格里特说。“很难将那种感觉与他赢得超级碗后的感受完全等同。但对我来说，当他毕业时——那是我期望的巅峰。”

1999年9月27日，在与亚利桑那红雀队的 周一夜足球比赛中，杨后退准备传球。角卫阿尼亚斯·威廉姆斯发起冲击。在威廉姆斯全速起跳撞向杨时，49人队的任何一名进攻线球员都没有拦住他，杨的头撞上了另一名球员的大腿，然后摔向地面。杨保持非常静止了很长时间，他再也没有上场比赛。这是他的第七次正式脑震荡。（杨说他从未经历过头部受伤后的持续症状。）

根据一份 2009年的报告，78%的前NFL球员在退役后仅两年就破产或面临财务压力，这份报告在 体育画报中列举了挥霍、糟糕的投资、欺诈和其他原因。杨的处境比大多数人要好。他很幸运在1990年代为旧金山效力——那是一个创业活动遍地的繁荣城市。他第一次接触企业世界是在加入能量棒公司PowerBar的董事会时。在那里，他遇到了拉里·索恩西尼，他的律师事务所威尔逊·索恩西尼·古德里奇与罗萨蒂是硅谷并购的主力，以及私募股权公司Hellman & Friedman的联合创始人沃伦·赫尔曼。他们帮助杨明白，他可以通过投资来利用他的法学学位，而不必参加律师资格考试或成为执业律师。

在从NFL退役后，杨在Northgate Capital找到了一份工作，这是一家所谓的基金中的基金——一家将客户资金投资于其他投资公司的投资公司，并在此过程中收取费用。杨感到无聊。“基金中的基金就像一个收费站，”他说。他不想只是筹款——这是一种典型的前运动员在金融界的形象，他们握手、索要支票，然后把投资留给别人。杨想要更具竞争力的东西，摩根士丹利的一位上升中的银行家瑞奇·劳森也是如此。

在HGGC位于帕洛阿尔托的办公室。来源：温妮·温特梅耶/HGGC提供在杨在1990年代赢得冠军和遭受脑震荡的同时，劳森作为投资银行家学习了蓬勃发展的科技行业。由米特·罗姆尼共同创办的私募股权公司贝恩资本请劳森管理其一项投资，一家名为Found的互联网公司。贝恩还请杨担任Found的董事长，杨曾是该公司的早期投资者。杨和劳森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搭档关系。劳森总是穿着光鲜，轻松适应任何企业董事会。杨从小就不系鞋带。“他对我来说就像兄弟，”现年45岁的劳森说。

2001年，杨离开了Northgate。他、劳森和一位名叫鲍勃·盖的贝恩高管共同创办了一家名为索伦森资本的私募股权公司。劳森教杨公司财务，向他展示如何建模公司现金流。“和瑞奇在一起的头几年，都是他整天和Excel电子表格在一起，”杨说。“我可不是从法学院毕业就会建模的。”他感到自己在学习真正的金融技巧，这让杨更自信地利用自己的名气。他能让企业主给他回电话，而劳森在硅谷仍然是相对不知名的人。“我们互补，”劳森说。这两人专注于企业软件——通常是基于订阅的应用程序，企业依赖这些应用程序来管理其基本运营。但他们只能投资于中低市场的公司。在2007年，他们看到了向上发展的机会。

盖伊，一名摩门教徒，曾在加纳进行为期三年的志愿者旅行；在那期间，他与教会成员、工业家乔恩·亨茨曼（Jon Huntsman Sr.）共同创办了一家总部位于美国的私募股权公司，他们称之为亨茨曼盖伊全球资本。杨和劳森飞往加纳，劝说盖伊让他们加入这个新项目。在一辆破旧汽车的前座上，劳森和盖伊坐在一起，杨在后座做笔记，三人谈判条款。在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中，亨茨曼无法动用他计划投资的数百万美元，盖伊后来也减少了角色。劳森成为首席执行官，他和杨将公司重新命名为HGGC。“也许我们应该把名字改成别的，”杨说。“HGGC听起来有点像无意义的缩写。”

NFL传奇人物史蒂夫·杨谈ESPN工作和指导

杨和劳森在帕洛阿尔托开设了办公室。HGGC的办公室里满是签名的49人队球衣和足球，杨的一座MVP奖杯放在接待台旁边。在2009年，杨开始为周一夜足球进行评论后，公司在办公室为他建了一个演播室，以便他在工作周内进行远程电视亮相，尽量减少对投资工作的干扰。他定期前往阿布扎比、迪拜、北京和首尔等地筹集资金。

当一家企业软件公司决定将股份出售给私募股权时，HGGC必须与数十家更大的收购公司竞争。为了区分自己，杨和劳森只投资于管理层在出售后继续留任的公司。这与私募股权更换高管和解雇员工的声誉相悖。作为投资者，杨的真诚既真挚又具有战略性。有些企业确实不想出售，而并不是很多基金参与这种“仅限合作伙伴”的游戏，在这种情况下，企业主可以信任她不会被新大股东压制或移除。

收购公司只是私募股权工作的一半。杨的成长背景在出售它们时也显露无遗。PowerBar 导师索尼尼描述了2013年出售HGGC旗下公司Hybris的一笔交易。一位潜在买家Adobe Systems的报价比另一家SAP高出7500万美元。在大多数私募股权公司中，几乎不会讨论卖给谁。但Hybris的高管希望在一家大公司内独立运营，并对SAP如何将早期收购的SuccessFactors营销为“SuccessFactors—一家SAP公司”感兴趣。尽管报价较低，杨还是推动Hybris 出售给SAP。“史蒂夫在主持会议。他和我及我的团队通话，询问关于如何区分价格、交易确定性、交易执行和受托责任的复杂详细问题，”作为该交易顾问的索尼尼说。“在那个时候，他刚开始做大交易，但在谈判中通常只有经验丰富的投资者才会提出这些类型的问题。”

Hybris使HGGC在私募股权界成为一个合法的参与者，而不仅仅是一个橄榄球投掷者的退休玩笑。SAP最终以14亿美元收购了Hybris，而杨的公司赚取了超过五倍的初始投资，带回了超过10亿美元的现金。

该公司上个月关闭了一只18亿美元的基金，这是它的第三只，之前分别筹集了11亿美元和13亿美元。杨在每只基金中投资了数千万自己的财富。（他没有回应关于其净资产的问题。）“我们本可以筹集更多资金，”劳森说。“与我们同时开始的其他基金——现在都很庞大。我们正在与他们的初级基金竞争。史蒂夫和我正在与一群28到32岁的人竞争业务。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优势。”

杨说他的名人身份有两面性；有些人不把他当回事。“我认为这基本上是中立的，”他说。“也许我能让某人回个电话。但另一半时间，就像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绝对是持怀疑态度的，”Advantus Capital Management的另类资产副总裁德鲁·史密斯说，该公司与HGGC合作投资。“名人，这不是我们在这里做的。我之前和运动员谈过，你深入挖掘后会发现他们并不真正出现。史蒂夫会出现。”杨还试图将其他前运动员带入这个行业。在HGGC去年五月的年度会议上，参与者包括前49人队的朱尼尔·布莱恩特和在NHL打了764场比赛的布鲁克斯·莱奇。两人都对金融感兴趣。“大门是敞开的，”杨说。“这是一个教育论坛。来学习吧。我们不是在谈论成为交易伙伴，而是在谈论观察成熟投资者的行为和谈话方式。”

在一月的一个星期五，杨在办公室工作，考虑一项投资。从外表上看，他完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曾经在任何级别的比赛中担任四分卫。穿着西装的他，完全可以是另一个热衷于骑自行车或游泳的金融人士。午餐时，他抓了一根热狗和一块饼干，然后朝他的面包车走去。他将在开往旧金山的路上吃，那里他将推销另一项交易。

(更新：在出版后，史蒂夫·杨向彭博商业周刊发送了以下评论：“我参与这个故事是为了鼓励运动员思考他们的未来，因为我想激励他们这样思考。我努力在两个不同的领域建立专业知识，我对此感到自豪。我在35年的足球运动员和分析师生涯中建立了一个专业。另一个是在私募股权领域，我已经建立了18年。我专注于在两者之间做到优秀——而不牺牲其中一个。与比赛保持联系并为ESPN工作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绝对没有意图暗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