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崩盘交易者的5000万美元财富如何消失 - 彭博社

纳文德·辛格·萨罗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他可能被骗走了5000万美元的事实。被困在伦敦的万兹沃斯监狱，焦虑不安，无法入睡，这位被称为“闪电崩盘交易员”的男子在监狱牢房的铁窗外，春天缓缓转为夏天的时光中，逐渐意识到这一点。

过去几周的创伤很难处理。2015年4月20日，这位身材瘦小、眼神温柔的36岁男子在他从小就睡过的郊区卧室里安然入睡。第二天，他被逮捕并带到警察局，在那里他被指控22项欺诈和市场操纵罪，最高刑期可达380年。

根据美国政府的说法，这位英国日间交易员通过一种名为“欺骗”的非法手段赚取了数千万美元，包括在2010年5月6日的早晨，当时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几分钟内下跌近1000点后又迅速反弹。萨罗在闪电崩盘中的责任程度备受争议，但这一事件暴露了如今超高速、计算机主导的金融市场所依赖的脆弱基础。

萨罗在伦敦西部霍恩斯洛的家。摄影师：阿德里安·丹尼斯/法新社通过Getty Images萨罗的保释金定为505万英镑（630万美元）。这个数额不小，但根据他公司纳夫·萨罗期货有限公司的账目，他在过去五年中赚取了3000万英镑。报纸报道中，萨罗被称为“霍恩斯洛猎犬”，猜测他将在周末回到他在西伦敦破旧地区的家庭中。然而，噩梦却变得更糟。

钱在哪里，Nav，他的律师想知道。Sarao逐渐了解到，他无法保释，因为他的财富大部分被投资和离岸信托所束缚，每一个都比上一个更复杂。在温兹沃斯监狱，这是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堡垒，Sarao与性犯罪者和暴力罪犯同住，日子变成了几周。

经过四个月的死胡同，他的法律团队与当局达成了一项协议：如果美国司法部和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同意不反对将保释金降低到50,000英镑，该公司将作为赏金猎人，承担追踪失踪数百万的责任，前提是如果成功，他们的费用将得到支付。

他们正在走入一个兔子洞。对Sarao从2005年至今的投资进行的审查，基于数十次采访和数千页文件，揭示了这个已经非凡的故事中的另一个转折。被指控从卧室里破坏全球金融市场的交易天才Navinder Sarao，可能自己也是他律师所描绘的一系列骗局的天真受害者，这些骗局剥夺了他几乎所有的收入。

Sarao拒绝对此文章发表评论。他的律师，来自伦敦Kobre & Kim的Roger Burlingame在11月对美国法官表示，被告的所有资产“都已被盗”。Burlingame表示，Sarao投资于一些他、律师事务所和CFTC无法收回资金的项目。“基本上，他在模式识别和某些数学能力方面有一些非凡的能力，但他在社交方面有一些相当严重的限制。”

Sarao的交易生涯始于2002年，在Futex，这是一家位于伦敦市区一个小时车程的不起眼办公室里的新兴公司，那里容纳了渴望成为交易员的人，交换他们高达50%的利润。在一群刚毕业的大学生和漂泊者中，Sarao显得格外突出。

“Nav总是会成为某种传奇人物，”Futex主席Paolo Rossi在Sarao被捕后接受彭博电视采访时说道。他“有潜力被铭记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交易员之一。”

直到Sarao在2008年离开Futex并独立创业，他才开始赚取可观的收入。公开文件显示，他的资产在截至2009年6月的12个月内从461,000英镑飙升至1490,000英镑，远在他聘请程序员建立一个当局称为旨在欺骗市场的系统之前。

前同事谈到Sarao的节俭——他邋遢的衣服、不愿意花钱买车和手表、以及节制的饮食习惯。他在Futex早期就学会了提取现金会侵蚀他的资金，并减少他可以进行的交易规模。

约翰·杜邦插图：凯根·麦克劳德他近乎强迫症般的驱动力，尽可能保留自己的财富，也体现在他处理商业事务的方式上。为了尽量减少税务负担，他的会计师将他介绍给约翰·杜邦，后者是位于曼岛的一家金融顾问公司Montpelier Tax Consultants的伦敦分公司的董事。

杜邦，当时三十多岁，是一位精力充沛的销售员，他的口音根据与谁交谈而从上层阶级绅士转变为盖·里奇的伦敦腔，一位前员工回忆道。根据彭博社看到的文件，他的团队成员在伦敦西区的科克斯普街的办公室内进行冷拨，联系承包商、日间交易员和银行家，试图让他们参与一系列减少税务负担的计划。

目标是识别漏洞，以便在它们被关闭之前加以利用。一位前蒙特佩利尔的员工表示，他通过承诺在女王陛下的税务与海关总署进行打击时支付客户的法律费用，来劝说犹豫不决的客户签约。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认为他就像是“格伦加里·格伦·罗斯”中的亚历克·鲍德温，这位人士说。

自雇交易员尤其是良好的潜在客户，因为他们倾向于承担高风险。而萨拉奥，一个心不在焉的梦想家，拥有无与伦比的赚钱天赋，后来被诊断为阿斯伯格综合症，最终证明是最理想的目标。

根据一位匿名的萨拉奥密切顾问的说法，在2009年，在蒙特佩利尔的建议下，萨拉奥参与了一项复杂的股息剥离计划，导致他的税务负担大幅减少。对此结果感到满意的萨拉奥在第二年更进一步，这位人士说。

在杜邦的团队中，有迈尔斯·麦金农，这位被称为引介者的优雅人士在成为伦敦金融城的一名球员之前曾短暂地离开学校打橄榄球。在2010年的四个月里，麦金农成为萨拉奥公司的唯一另一位董事。

迈尔斯·麦金农插图：凯根·麦克劳德大约在同一时间，萨拉奥在加勒比海的尼维斯岛设立了两个员工福利信托，根据提交给萨拉奥案件的文件。他将自己的收入投入这些信托，然后给自己提供无息贷款用于交易和生活，顾问说。这一安排意味着萨拉奥几乎避免了支付公司税。一个信托被命名为“NAV萨拉奥市场挤奶基金”。

杜邦和麦金农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他们“没有介绍或建议”尼维斯信托。

萨拉奥有一种吸引争议人物的非凡能力。他向税务专家安德鲁·索恩希尔寻求建议，后者在2015年被英国律师行业协会指控五项职业不当行为。而《华尔街日报》报道，萨拉奥的一个信托在一段时间内与大卫·科斯格罗夫有关联，科斯格罗夫是贝尔维德管理公司的爱尔兰董事，由于监管违规被毛里求斯当局禁止担任公司高管。索恩希尔拒绝评论。科斯格罗夫没有回复电子邮件。

2011年，英国政府结束了福利信托的“奶酪火车”。萨拉奥偿还了贷款并重组了他的业务。蒙特佩利尔被调查并解散，约3000名客户被法官命令支付2亿英镑的欠税。对两名董事的欺诈指控后来被撤销。

麦金农和杜邦——以及第三位合伙人瑞安·摩根——随后创立了麦金农杜邦摩根，后来重生为MD资本伙伴。该公司在其网站上将自己描述为一家精品私募股权公司。

他们在梅费尔租了一间办公室，这里是对冲基金、米其林星级餐厅和私人会员俱乐部的聚集地。麦金农加入了国际银行家公会和特殊奥林匹克的执行委员会。他和杜邦共同成立了大约十几家公司，专注于可再生能源等行业。

杜邦和麦金农在给彭博社的电子邮件中表示，他们“从未进行过或引入过纯粹由税收优惠驱动的项目投资”，并且在他们参与可再生能源时并没有任何税收激励措施。离开公司的摩根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到2011年，萨拉奥的资产已增至4250万英镑。根据两位萨拉奥的顾问的说法，他同意成为一家名为克兰伍德控股的曼岛实体的投资者，该实体成立的目的是收购苏格兰的土地，未来将建造风电场。提交给英国属地的企业文件细节不多，但顾问表示，萨拉奥在克兰伍德投入了约1200万英镑——他们表示杜邦和麦金农可以接触到这笔资金。

杜邦和麦金农在他们的电子邮件中表示，萨拉奥在投资克兰伍德之前进行了“大量独立尽职调查”，并且他批准了所有的付款。他们的一家公司，苏格兰风能，获得资金并为克兰伍德提供项目管理服务。

这对组合还作为更为奇特的项目的代理，例如派遣潜水员寻找沉船中的宝藏。提供的回报从未低于令人印象深刻的水平。萨拉奥告诉熟人他有成为亿万富翁的抱负，并在几个项目中进行了投资。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相比，所有这些都显得温和。

耶稣·亚历杭德罗·加西亚·阿尔瓦雷斯插图：凯根·麦克劳德在2012年的某个时候，萨拉奥再次通过杜邦和麦金农认识了一个矮小、强烈的墨西哥人，名叫耶稣·亚历杭德罗·加西亚·阿尔瓦雷斯，他正在为他的公司IXE集团寻找投资者。加西亚说他是一个亿万富翁地主和工业规模农场主的后代，家族在世界各地拥有大片土地。他几年前从拉丁美洲来到苏黎世，自那时起一直在努力建立声誉。

IXE被构思为一个为高净值个人提供一站式服务的公司，提供从资产管理到活动策划再到私立学校建议的服务。然后，在萨拉奥遇见加西亚的那段时间，该公司的官方网站经历了彻底的改版。礼宾服务不复存在。IXE从此成为一个“全球公司的综合体”，涉及“农业商业、财富管理、商品交易和风险投资”。

瑞士媒体上出现了关于这个在苏黎世商业精英中引起轰动的神秘年轻人的文章，包括加西亚穿着斗篷、手臂伸展在他声称拥有的玻利维亚盐平原上的照片。一家报纸将他列入年度富豪榜。加西亚被邀请上彭博电视谈论他家族的藜麦利益，随后又在CNBC讨论“白色黄金热潮”中的锂。

加西亚拥有成功企业家的所有标志：半打跑车、位于苏黎世市中心的小而精致的办公室、一位迷人的俄罗斯妻子。他甚至加入了罗伯特·F·肯尼迪正义与人权中心的瑞士董事会，该组织的美国董事包括蒂姆·库克和马丁·辛。

据知情人士透露，Garcia飞往伦敦，与Sarao见面两到三次。在IXE网站的一次采访中，Garcia向投资者阐述了他的提议：“我们提供的替代投资工具为投资者提供稳定的回报。对实体经济的投资使优势显而易见——投资者从实际交易中获得的稳定回报，没有投机和波动。”

据知情人士称，Garcia告诉Sarao他将获得11%的年回报，并向Sarao保证，他交出的任何资金只会用作抵押，而不会面临风险。他还向Sarao介绍了瑞士的银行联系人。该交易员再次重组他的业务，这次围绕一个名为国际担保公司的安圭拉公司。

据一位顾问称，Sarao对IXE进行了尽职调查，但他似乎忽视了一些警示信号：公司网站上满是拼写错误，几位高管是Garcia的家人。

Garcia最初同意会面讨论此事，但随后选择通过IXE的一位同事回答问题。这位同事Dominic Forcucci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Garcia没有做任何不当行为，并且IXE“向Sarao适当披露了投资风险”。代表Garcia的律师William Wachtel后来表示，Garcia将对他的任何指控描述为“毫无根据且不成立”。

2012年8月20日，文件显示，Sarao同意向Garcia及其公司提供约1700万美元——这是他最大的投资，也是他净资产的相当一部分。根据知情人士的说法，他后来又投资了1500万美元。尽管他们只见过几次面，但他会向同事描述Garcia为朋友。 Sarao可能特别信任，但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相信IXE奇迹的人。接受彭博社采访的前员工形容Garcia迷人，初次见面时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向第三方代理提供佣金，以引导潜在投资者，确保了稳定的业务流，并为公司创造了热度。

在2014年，加西亚签署了一项协议收购阿尔纳银行，这是一家在意大利前总理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被指控帮助其隐藏资金后陷入困境的瑞士银行。为了配合这笔交易，阿尔纳的新市场总监，加西亚的妻子叶卡捷琳娜，发布了一份 新闻稿，宣布任命新董事长：迈克尔·贝尔，他是私人银行朱利叶斯·贝尔集团创始人的曾曾孙，也是瑞士银行业的受人尊敬的人物。

IXE只需要瑞士金融监管机构Finma的批准。为了达成交易，Finma告诉加西亚，他必须筹集2000万瑞士法郎（1870万美元）的资本，并说明资金来源。根据两位知情人士的说法，在与监管机构和阿尔纳的所有者进行激烈会议后，加西亚提出以无标记的黄金交付这笔资金。由于没有印章，监管机构拒绝接受这笔黄金，最终加西亚放弃了这笔交易，留下贝尔和一群其他新员工感到沮丧和尴尬，这些人表示。贝尔和Finma的发言人拒绝对此发表评论。

不过，目前为止，萨拉奥没有理由担心。IXE定期向他发送账单，显示他账户中累积的利息。像往常一样，他乐于让这些资金静静地增长。

达米安·奥布莱恩插图：凯根·麦克劳德到那时，Sarao 准备考虑几乎任何提供有吸引力回报率的机会已是众所周知。2013年又是一个强劲的年份，Dupont 和 MacKinnon 将他介绍给了 Damien O’Brien，这位身材魁梧的爱尔兰企业家希望彻底改变在线游戏行业。根据彭博社看到的一份推介文件，O’Brien 的公司 Iconic Worldwide Gaming 的独特卖点在于，它允许赌徒通过一个看起来像在线赌场的界面进行货币和证券的投注，界面上有轮盘和“高”和“低”的按钮，而不是红色和黑色。该专利软件被称为 MINDGames，意为市场影响数字确定游戏。

这个概念可能不会让匿名赌徒们感到高兴，但财务预测却很诱人。O’Brien 在推介文件中预测，Iconic 将从零起步，到第三年末现金余额达到1.1亿英镑。董事会中还有一些令人安心的名字：英国上诉法院法官 Robin Jacob 和前马克斯与斯宾塞副主席 David Michels。

2014年7月，文件显示，Sarao 投资了220万英镑于 Iconic。根据一位 Sarao 顾问的说法，Cranwood Holdings 还提供了额外的100万英镑贷款。他是该公司的最大投资者，几次都是如此。

Dupont 和 MacKinnon 在他们的电子邮件中表示，Sarao 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赌徒和交易员，在投资之前对游戏行业进行了自己的尽职调查。他们还表示，当 Sarao 告诉他们他计划向 Iconic 借钱时，他们表示反对。O’Brien 没有回应评论请求。Jacob 和 Michels 表示他们不再是董事会成员。

在萨拉奥投资后的几个月里，奥布莱恩发起了一场提升Iconic知名度的活动。公司赞助了世界房车锦标赛车手罗布·哈夫，并与混合武术超级明星康纳·麦格雷戈拍摄了一则精美的 广告。奥布莱恩和他的员工在场边被拍到，或是与客户共进晚餐。在一张在拉斯维加斯拍摄并发布在推特上的照片中，一排促销女孩穿着印有Iconic标志的热裤，摆出姿势。另一张照片中，奥布莱恩站在一辆哑光黑色的劳斯莱斯旁，车牌号为DAMI3N。

根据知情人士的说法，到2015年4月萨拉奥被捕时，他在全球的投资中约有5000万美元被锁定，甚至现在也不确定这些钱是否都算在内。正是在他的律师试图追回这些钱时，他被迫面对这些钱可能已经不见的可能性。萨拉奥在那年8月被释放，他的父母以家庭住宅作为5万英镑保释金的抵押。

去年11月，在一次未成功的引渡斗争后，萨拉奥飞往芝加哥，在那里他 认罪，承认一项电信欺诈罪和一项欺骗市场罪，这涉及以取消执行前的意图进行出价或报价。他被命令向CFTC和司法部支付3840万美元，这两者确定，在他通过日间交易获得的收入中，只有1280万美元是通过欺骗市场获得的。

Sarao 定于今年晚些时候得知任何监禁刑期的长度。与此同时，他被允许返回亨斯洛，在那里他被禁止交易，并且尽管快到40岁，仍然由他的父亲照顾。

Sarao 的律师们在获取他被捕后从交易账户中扣押的约500万英镑的资金方面没有更进一步的进展。根据接近此事的人士，CFTC 和司法部已加入他们的追索行列。这些机构可能会试图迫使持有 Sarao 资产的银行交出这些资产，但这可能并不容易，因为大部分资金在美国境外。CFTC 和司法部的发言人拒绝发表评论，前司法部检察官 Burlingame 也拒绝评论，他代表英国目标参与美国的调查。

据一位熟悉此事的人士透露，IXE 告诉 Sarao 将在2015年和2016年分期返还现金。截止日期一来一去，但没有资金被提供。根据前同事的说法，Garcia 现在很少在苏黎世开他的跑车。10月，德国杂志Brand Eins 批评了他关于玻利维亚和墨西哥土地的荒唐说法，并将 Garcia 与因欺诈在佛罗里达州服刑八年的 Burton Greenberg 联系在一起。

接受彭博社采访的前 IXE 员工表示，Garcia 将他所获得的资金全部用于资助自己奢华的生活方式，并且他在向 Sarao、Baer 和其他人做演示时给出的预测都是凭空捏造的。尽管如此，Garcia 继续努力收购一家银行。今年8月，IXE 宣布将从瑞士公司 Banque Cramer & Cie 购买巴哈马的私人投资银行。该交易预计将在本月完成。

加西亚没有被指控任何不当行为。IXE发言人福尔库奇表示，公司正在“以公平合理的方式将资金返还给投资者。”

Iconic于2016年1月进入清算。被雇来为其提供转售选项建议的公司表示，奥布莱恩低估了进入在线游戏市场的成本，约为1000万英镑。

根据一位知情人士的说法，萨拉奥的律师尽管多次请求，仍无法取回他在Cranwood的投资，因为其复杂的离岸所有权结构。杜邦和麦金农在他们的电子邮件中表示，苏格兰风能公司一直在努力将资金转给Cranwood。

去年，这对搭档在伯克利广场的基地成立了另一家专注于可再生能源的公司，凯尔特资产管理，提供“更高回报率的机会，风险资本更少。”

与此同时，萨拉奥回到了他的卧室。让他陷入如此麻烦的电脑正在华盛顿的证据室里积灰。根据当局能够追回的金额，他可能会花费余生来偿还他所欠的钱。如果他们真的想要，他们总可以解除交易禁令，一位同事打趣道：他很快就能赚回来。

——在休戈·米勒和苏茜·林的协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