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已经将他的国务卿排除在外了吗？ - 彭博社

在2016年12月6日纽约第一次见到唐纳德·特朗普后，雷克斯·蒂勒森告诉他的妻子伦达，特朗普当选总统向他提供了国务卿的职位。蒂勒森在埃克森美孚公司度过了他41年的职业生涯，过去十年担任首席执行官。他的资产估计价值4亿美元。他原计划在2017年春季辞职，退休到德克萨斯州威奇托福尔斯附近的一个牧场。与蒂勒森关系密切的少数人认为他注定要从政，除了他的妻子。“你不知道，但你已经在为这个职位进行41年的培训，”她告诉他。“你应该做这个。”

彭博社商业周刊没有被拘留的儿子。寻求庇护者占据了拜登承诺关闭的监狱美国正在用庇护者填满臭名昭著的前监狱大学橄榄球需要向大联盟学习一课销售比职业选手更多棒球棒的影响者兄弟们蒂勒森在2月2日向几百名国务院员工的 欢迎讲话中回忆了这段对话，正好是在参议院投票确认他之后的第二天。这个故事引发了笑声和一阵掌声。蒂勒森直言不讳、袖子卷起的风格缓解了外交团的紧张情绪，外交团一直受到特朗普及其极右顾问的抨击。“你们积累的知识和经验是无法在其他地方复制的，”他对挤满国务院C街大厅的人群说。“你们的智慧、工作伦理和爱国主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要。”他的下属有理由相信，在一位务实的企业巨头掌舵下，国务院将重新确立其在美国外交政策中的主导地位，并缓解全球对新总统的民族主义、天真和与有害强人交往的焦虑。

这还没有发生。远未遏制特朗普的过度行为，蒂勒森被这些行为蒙蔽了：一项旅行禁令使得大部分穆斯林世界感到疏远，并最初禁止了与美国军队并肩作战的伊拉克人入境；对移民的打压使得与美国第三大贸易伙伴墨西哥的关系变得紧张；特朗普暗示美国可以接受以色列对西岸的永久占领，只要其他人对此感到满意。蒂勒森缺席了与加拿大、日本和以色列领导人的白宫会议。他提名的副国务卿埃利奥特·艾布拉姆斯在特朗普得知艾布拉姆斯在2016年竞选期间批评过他后被拒绝。在国务院的44个最高职位中，特朗普政府只填补了一个：蒂勒森的。即使在蒂勒森和国土安全部部长约翰·凯利于2月23日抵达墨西哥城进行友好访问时，特朗普也特意削弱了他们的地位。“我们将与墨西哥建立良好的关系，”他在白宫对记者说，“如果没有，那就没有。”

蒂勒森。摄影师：布伦丹·斯米亚洛夫/法新社通过Getty Images这就是蒂勒森所期望的吗？在国务院的职业官员中，他到来的初步松了一口气已经转变为对白宫已经将他边缘化的担忧。蒂勒森缺乏西翼顾问史蒂夫·班农的意识形态热情；缺乏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和国家安全顾问H.R.麦克马斯特的实战经验；也缺乏特朗普女婿贾里德·库什纳的影响力。蒂勒森几乎没有表现出提升自己公众形象的意愿。他还没有召开过新闻发布会或发送过推特。尽管如此，这位64岁的工程师具备成为一位成功的国务卿——甚至是一位伟大的国务卿所需的智慧和气质。但这需要他摆脱最初让他获得这个职位的本能。

蒂勒森是由前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介绍给特朗普的，盖茨和蒂勒森一样，曾担任美国 童子军的全国主席。蒂勒森的父亲鲍比·乔在德克萨斯州亨茨维尔担任童子军的管理员；雷克斯是鹰级童子军。

正如史蒂夫·科尔在他2012年的书中所写， 私人帝国：埃克森美孚与美国权力，蒂勒森对童子军的热爱深厚，以至于他在埃克森设计了一项基于童子军获得的徽章的绩效激励计划。科尔写道，员工根据领导力、团队合作、安全表现和技术卓越获得奖牌：“即使是那些嘲笑蒂勒森以徽章为灵感的制度的经理们，也竞相完成他们的收藏，或是因为他们天生具有竞争性，无法自拔，或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会提升他们的职业前景。”

当蒂勒森离开埃克森时，该公司雇佣了75,000名员工，并在约200个国家开展业务。国务院的员工几乎也有这么多——其中超过一半是“当地雇佣”的外国国籍人员，他们在海外的使馆和领事馆工作——在190个国家服务。尽管在全球范围内相似，这些组织在基本方面却有所不同。蒂勒森在埃克森的任期以公司在几乎每个角落不懈追求能源资源为特征，常常以环境和社会正义为代价。提供股东价值是其唯一目标。“在一个受限的世界中寻找新石油的激励驱使所有主要公司走向风险边界，”科尔写道。作为首席执行官，蒂勒森 famously 驳回了国务院对埃克森在伊拉克库尔德地区投资的反对意见，美国担心这可能加剧伊拉克的民族分裂并导致国家解体。“我必须做对我的股东最好的事情，”他说。

外交工作的复杂性更大。外交官每天都要平衡一系列相互竞争、矛盾的目标：维护与东道国的关系，促进美国商业利益，监测人权，签发签证，收集情报，举办公共活动，与民间社会组织建立联系，等等。国务院在华盛顿的政治领导层设定了广泛的政策目标，但大使馆决定如何在实际中执行这些目标。这些大使馆由总统任命的大使领导，而不是国务卿，管理职责则委托给外事部门的高级成员。国务卿对现场的官员几乎没有直接的权威——甚至对华盛顿的数十位副国务卿、助理国务卿和办公室主任，他们负责大部分关于支出、项目和人事的决策。国务院更像是一个松散组织的全球企业，而不是一个垂直整合的公司。

他的部门不是一个整合的公司——更像是一个松散组织的企业

然而，与他最近的前任相比，蒂勒森有机会让官僚机构为他服务。他以没有政治包袱或野心的身份进入这个职位。他是一个不情愿且挑剔的旅行者，喜欢提前一天到达外国，以便好好休息一晚——这与他那位以临时更改旅行计划而闻名的前任约翰·克里形成鲜明对比。自加入国务院以来，蒂勒森已明确表示他打算限制会议的规模，并减少七楼主要负责人的数量——国务卿的执行管理团队——一些官员希望这能简化操作，并将政策制定权归还给部门的地理和主题专家。

蒂勒森在上午10点的高级员工会议上开场时问：“我们的人员安全吗？”部门的老兵们欣赏他对海外外交人员安全的关心，但对他能否保护他们免受国内政治攻击仍感到不确定——例如白宫新闻秘书肖恩·斯派塞的威胁，称反对特朗普旅行禁令的外交官“要么跟上进度，要么就可以走人。”在对员工的欢迎讲话中，蒂勒森斥责了斯派塞。“构成这个部门的个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公共服务人员之一，”他说。高级国务院官员对白宫提议削减该部门和美国国际开发署500亿美元基本预算的三分之一感到愤怒。南卡罗来纳州的共和党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称特朗普的计划“是一场灾难”，并在国会中“死于到达”。到目前为止，蒂勒森仍然表现得一如既往地冷静，但保护国务院的资源将要求他走出舒适区，发出明确、有力和公开的信息，强调外交作为美国力量工具的价值。

过去的国务卿们利用他们的椭圆形办公室的接触来赢得官僚斗争并在与外国对手的交往中获得杠杆。蒂勒森面临的挑战不同：为了赢得美国盟友和部门本身的信任，他必须表现出不仅仅为特朗普发声的意愿，还要敢于反对他。在一系列问题上——气候变化、朝鲜以及俄罗斯在欧洲的强硬态度——蒂勒森需要向盟友保证，美国打算履行其义务并维护全球秩序。特朗普在2月28日的国会演讲中对外交政策采取了传统的、和解的语气，但没有人知道他在危机中会如何处理。在埃克森美孚，蒂勒森经常引用童子军誓言：“尽我所能，履行对上帝和国家的责任……[并]保持身体强壮，精神清醒，道德正直。”这个誓言即将接受考验。 拉特内萨尔，前彭博商业周刊编辑，曾在2016-17年担任国务院公共外交和公共事务办公室的首席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