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国际黄金走私者 - 彭博社

摄影师：Tomas Munita 为《彭博商业周刊》

在2015年4月28日下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哈罗德·维尔切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圣地亚哥国际机场的海关官员仔细检查他的随身行李。行李箱里装着44磅的纯金，价值近80万美元，而这位面容稚嫩的21岁大学生只想获得登上飞往迈阿密的夜航班的许可。维尔切斯提前六小时到达机场，因为他觉得可能会有麻烦——他听说海关最近查获了竞争走私者的货物。但维尔切斯已经做过这个交易，或者派人去做过十多次，他小心翼翼地准备了伪造的出口文件。他很确定不会遇到麻烦。在等待期间，他给佛罗里达的联系人发短信，告诉他们他已经通过了海关。

计划是在迈阿密机场将黄金交给一对保安，他们会将其装入一辆装甲车，短途运送到 NTR Metals Miami LLC, 这是一家以大宗和小宗购买黄金并将其销售到全球供应链的公司。其破旧办公室的简陋，接待员坐在一英寸厚的亚克力屏障后，掩盖了内部进行的庞大业务。美国司法部调查人员认为，NTR Metals Miami在过去四年中至少购买了30亿美元的南美黄金，其中大部分来自非法采矿作业，知情人士表示。

维尔切斯不需要这个头痛。在短短两年内，他迅速在拉丁美洲的黄金走私者中崛起。尽管他几乎还不够年龄在迈阿密点一杯啤酒，但他已经赢得了一份价值1.01亿美元的合同，为迪拜的一位黄金商人提供黄金。这并没有完全如他所愿——迪拜公司向他索要520万美元，称他挪用了这笔钱——但根据智利检察官的说法，在短暂的职业生涯中，他已经获取并转售了超过4000磅的黄金。美国调查人员和智利检察官怀疑几乎所有的黄金都是走私品。

那天晚上在机场，维尔切斯使用了他标准的掩护故事，声称这些黄金来自客户购买的硬币，并重新铸造成金条。海关官员并不相信。他们说维尔切斯用来证明黄金的实验室并没有政府认证，并且他们怀疑他关于黄金来自硬币的说法。维尔切斯非常愤怒。当桌子后面的男人打电话给他的老板，然后传达上面的命令时，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果是维尔切斯的黄金，就扣押它。

智利的调查警察（相当于FBI）已经监视维尔切斯几个月，拦截他的电话并仔细检查他提交的出口文件。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小子很聪明，但他到底为谁工作？“我一直认为他背后有个人，”案件的智利检察官何塞·路易斯·佩雷斯说。

在机场官员扣押了维尔切斯的黄金后，他们让他离开。在接下来的15个月里，智利当局允许维尔切斯走私非法黄金进出，因为他们在建立案件，寻找同伙和上级。他们监听了各种电话，阅读了维尔切斯的短信，并跟踪了快递员。他们观察走私者如何将黄金从 秘鲁带到南方，穿越偏远的沙漠和安第斯山谷，或从阿根廷向西，驾车穿过22,800英尺高的阿空加瓜山的雪山口，然后下到圣地亚哥和维尔切斯的总部，一个警方称之为“碉堡”的地方。在里面，维尔切斯对黄金进行了检验、称重和付款。他将黄金熔化并重新铸造成金条，然后将其飞往迈阿密，或者让家人帮忙飞往迈阿密。

秘鲁的一座非法矿山。这种采矿的主要工具是消防水管和汞。摄影师：Tomas Munita/《纽约时报》/Redux令他们越来越惊讶的是，警方从未找到他们认为支持和保护维尔切斯的更大组织。根据他们的判断，似乎没有更大的鱼。最终，在2016年8月，他们逮捕了他。调查人员表示，他们记录了8000万美元的黄金运输，这些黄金通过他在智利和迈阿密建立的八家空壳公司流转——他们认为还有更多。他们以敲诈勒索、走私、海关欺诈和洗钱的罪名起诉了维尔切斯和四名同伙，包括他的妻子和她的父亲。没有人受到审判，这个案件仍然开放。维尔切斯的妻子和岳父通过他们的律师拒绝发表评论。如今，维尔切斯与妻子住在圣地亚哥一个破旧地区的公寓里；他在晚上10点到早上6点期间被监禁在家。

作为从监狱释放的交换，维尔切斯提供了大量证词，使智利检察官和美国司法部能够尝试建立一个巨大的跨国黄金走私案件。与智利和美国的警方及检察官的访谈，以及数百页的警方档案，描述了维尔切斯在一个黑市中的角色，该黑市每年向国际经济添加字面上数吨的非法开采和走私黄金。

在过去的十五年中，全球黄金消费每年增加近1000吨，达到约4300吨，根据伦敦的世界黄金协会，这是一个行业组织。合法的采矿作业未能跟上需求，因此由犯罪团伙控制的非法矿山，从亚马逊到中非，帮助弥补了这一缺口，根据位于马萨诸塞州安哈特的非营利组织Verité的研究，该组织研究了非法黄金贸易。2016年，Verité的一项研究发现，拉丁美洲的五个国家在一年内向美国走私了40吨来自非法矿山的黄金，几乎是这些国家合法出口的两倍。南美的非法黄金矿山，大多数位于亚马逊盆地，是一些有毒的坑，成群的工人使用消防水管和汞从红土中提取几乎纯净的金块。根据联合国的一项发现，该行业依赖童工，破坏环境，并在矿山周围的简陋营地中助长卖淫。黄金在走私者之间转移，然后进入一个精炼商和交易商的网络，所有这些都满足了世界的贪婪需求。

维尔切斯，一个城市孩子，从未见过这些，但他确实是在黄金的环境中长大的。他的父亲马里奥拥有一家珠宝店；他的叔叔恩里克是一位福音传教士，建立了Joyas Barón，一家拥有18家珠宝店的连锁店。恩里克多次引起当局的注意。1998年，智利检察官在机场抓住了18名黄金走私者，他们声称是将黄金送给恩里克。（他在辩称警方设下圈套后被清除了所有刑事指控。）2015年3月，恩里克因税务欺诈被圣地亚哥的一家上诉法院判处五年缓刑。去年，税务机关提出进一步指控，声称恩里克组织了一场巨大的会计诈骗，欠下约1800万美元的税款。在智利电视台上，恩里克·维尔切斯否认与他侄子的黄金走私有任何关系。“我与正在调查的事情没有任何商业关系，”他说。“[没有]涉及我的情况，因此我希望与这个情况完全分开。”

到15岁时，哈罗德开始为父亲的生意工作。一年内，他的父亲就把多达5000万比索（78,000美元）现金塞进他的背包，让他去银行存款。2013年，维尔切斯进入圣地亚哥的马约尔大学学习商业管理。他在那里待了不久，他的父亲中风了，他减少了上课时间，专注于家族生意。如果要这样做，他决定，他想做的不仅仅是买卖小玩意儿。他打算赚一些真正的钱，这意味着要进入大宗黄金业务。

2014年从维尔切斯的快递员那里查获的黄金。他们试图将48公斤黄金带到圣地亚哥。来源：智利国家海关办公室他首先说服了位于圣地亚哥的金属出口商冈萨洛·法里亚斯，愿意将他作为供应商。2013年9月，维尔切斯首次向法里亚斯交付了6.6磅在智利合法获得的黄金。他进行了几次这样的交付。但他想要更大。他绕过法里亚斯，直接与法里亚斯供应的迪拜公司Fujairah Gold达成交易。2014年6月，维尔切斯签署了一份合同，承诺在接下来的12个月内向Fujairah的总部交付6,000磅黄金。合同开始时第一个月交付90磅，然后逐渐增加。他没有足够的钱购买这么多黄金，因此公司给了他一个拥有520万美元的账户。这是他的重大突破——这份合同的潜在价值超过1亿美元。他预计可以赚取200万到600万美元的利润。

这对维尔切斯来说超出了雄心——智利没有足够的黄金硬币和珠宝来满足Fujairah的订单。因此，维尔切斯决定成为走私者。这很简单：他在谷歌上搜索了秘鲁的黄金交易商。他找到了罗道夫·索里亚·西普里亚诺，按照秘鲁报纸El Comercial的说法，他是该国最 prolific 的出口商之一。很快就得到了回应。维尔切斯告诉调查人员，索里亚承诺如果他带着现金出现，就会为他提供所有想要的黄金。维尔切斯表示，他没有询问黄金的来源。无论其来源如何，他都规避了出口管制，将黄金转移到智利，而没有支付税款或关税，检察官说。

Soria 引荐了一网络供应商，Vilches 后来通过 WhatsApp 消息与他们安排购买。一旦黄金准备好取货，他会飞往智利北部的阿里卡，在那里他专门为前往秘鲁的旅行保留了一辆马自达轿车。从 2014 年中期开始，Vilches 说，他和他的岳父至少进行了 10 次跨境旅行，开车到秘鲁境内几英里的塔克纳市，车门内衬塞满了现金，一次多达 200 万美元。

Vilches 向检察官夸耀他在犯罪世界中游刃有余。他兴奋地描述了在塔克纳一个安全屋进行购买的经历。当他的岳父在外面等候时，Vilches 被武装人员护送穿过多个金属探测器和锁闭的门，最终到达一个存放大量黄金的安全房间。他告诉检察官，他怀疑这个房子还兼营可卡因交易，但他保持冷静。他测试了黄金的纯度，然后回到外面，把走私品装进马自达的车门内衬，开车返回智利。

在秘鲁马德雷德迪奥斯地区的土著圣哈辛托社区的政府指定地点进行采矿。摄影师：Tomas Munita/The New York Times/ReduxVilches 开始每月进行多达五次黄金运输到秘鲁，并且还雇佣了快递员，直接在圣地亚哥向他交付。这些加起来足够让他通过航空货运公司成功交付几次到富查伊拉。然而，在 2014 年 8 月，阿里卡机场的海关人员拦下了他的一对快递员，查获了 105 磅黄金。文件和这对快递员关于他们如何获得黄金的解释不符。黄金被扣押，Vilches 面临他的第一次法律麻烦：一起尚未解决的逃税案件。

维尔切斯决定放弃富查伊拉。履行合同需要数十次采购旅行或快递运输，而将黄金运送到迪拜将面临巨大的物流挑战。当公司询问其逾期交货时，维尔切斯编造了借口。但富查伊拉的律师们确信他在撒谎。他们怀疑他在私下向其他公司出售黄金。富查伊拉也得出结论，认为这些黄金是非法的。

将近两年后，维尔切斯面临首次刑事指控，因欺诈和挪用520万美元的富查伊拉黄金。通过他的律师马尔科·马格迪克，维尔切斯否认了指控，并表示唯一的问题是违反合同。富查伊拉继续在法庭上提出索赔以追回这笔钱。

随着他与富查伊拉的关系恶化，维尔切斯寻求新的买家。他知道一些智利客户正在将他从秘鲁带来的黄金出售给迈阿密的NTR金属公司。他告诉检察官，索里亚进行了介绍。“我在大约三周内获得了公司的合规委员会的批准，”他告诉FBI。NTR的母公司Elemetal LLC的总法律顾问特雷·甘姆表示，该公司在其代表访问维尔切斯在智利的公司后才与他建立了关系。“NTR迈阿密收到的信息是，维尔切斯先生来自一个与智利福音派社区有密切联系的知名珠宝商家庭，”甘姆在一封电子邮件声明中说。索里亚无法联系。其在利马的公司办公室似乎已经关闭，电话号码也无法使用。

维尔切斯告诉检察官，他随后去了佛罗里达州，见了两位NTR高管：拉纳托·罗德里格斯，拉丁美洲的执行销售总监，以及萨梅尔·巴拉杰，负责迈阿密业务。他们在科勒尔盖布尔斯的一家餐厅坐下来。“他们知道我的黄金有问题，因为它太纯了……几个月后，我明确告诉他们这是走私黄金，”维尔切斯说。他还告诉检察官，罗德里格斯和巴拉杰教他伪造海关文件。

根据罗德里格斯和巴拉杰的说法，这些都不是真的。罗德里格斯站在NTR迈阿密办公室的大厅里说，公司信任维尔切斯提供的文件——他指出，智利和美国的海关官员也是如此。“那些都是编造的，”他说。巴拉杰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我想明确表示，我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对他的金属来源于非法采矿作业有任何了解。关于他的出口过程或进口过程，绝对没有任何指导或参与。”

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合法性，维尔切斯想把他的黄金铸造成砖块大小的金锭，并加上标识重量和纯度的印章。这是一个挑战——他看着父亲做过，但几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管理。当他插入一台进口机器来熔化黄金时，机器短路了，办公室充满了黑烟；他忘记买变压器，以便设备能与智利的高电压电力系统兼容。最终，维尔切斯说，他和他的岳父通过观看YouTube视频自学了如何制作金锭。

“NTR 知道黄金是非法的。这比合法黄金便宜。这就是生意。”

2014年12月，Vilches 首次向 NTR Metals Miami 交付了一整箱黄金。这就是他在业务中度过的第一个完整年度的结束，在此期间，他运输了 3,119 磅，价值 5,740 万美元的黄金，刑事调查中引用的出口记录显示。智利调查人员后来指出，Vilches 向 NTR 的 10 次运输明显是非法的，因为海关申报存在伪造，并且未能支付黄金初次进口的税款和关税。

智利检察官表示，他们有证据表明 NTR 知道黄金是非法或走私的，这基于 Vilches 的陈述以及他的电话、电子邮件和短信通讯，所有这些都已与美国调查人员分享。“NTR 知道黄金是非法的。这比合法黄金便宜。这就是生意，”参与此案的智利检察官 Tufit Bufadel 说。

2015年初，Vilches 告诉 FBI，Rodriguez 和 Barrage 召唤他到迈阿密提出一个大胆的提议。“他们让我找一个非洲的黄金供应商，”他说。根据 Vilches 的说法，NTR 的高管提议他尝试安排一个每月走私 1,000 公斤的操作。

Vilches 愿意尝试。如果他能成功，他将每月移动估计 2,000 万美元的脏黄金。但这将会很复杂。“他们告诉我，由于合规政策，他们不能接收非洲黄金，”Vilches 告诉 FBI。“所以他们提议我从非洲出口到智利，然后再发送到迈阿密的 NTR Metals。”

维尔切斯飞往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在那里他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查看黄金储备并与南非和喀麦隆的交易商进行谈判。他告诉FBI，他“与雷纳托和萨梅尔保持着持续的沟通”，讨论可能的运输路线。但他被一个他认为是供应商的人骗走了30万美元。这整个坦桑尼亚的事件让他感到不安。某一时刻，他告诉FBI，他被两辆满载武装人员的汽车拦住——他认为可能是政府安全部队——并在一个肮脏的房间里被拘留了几个小时，期间被审问他在坦桑尼亚的业务。他庆幸自己能活着逃脱。

罗德里格斯和巴拉赫否认建议维尔切斯去非洲。“事实上，在2015年，他问我们是否从非洲采购，”罗德里格斯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我明确告诉他不，并且这是NTR的政策，不这样做。”巴拉赫写道：“没有 … 鼓励从非洲采购黄金。”

维尔切斯处理黄金和伪造文件的地下室。摄影师：托马斯·穆尼塔，彭博商业周刊尽管在坦桑尼亚遭遇挫折，维尔切斯在2015年过得不错。他花钱买了一栋价值100万美元的房子，靠近一个有睡莲和天鹅的湖。他还在圣地亚哥的一个街道上投资了15万美元，那里流浪狗在垃圾遍地的街道上游荡。用涂鸦覆盖的12英尺高的墙壁上方是带刺铁丝网，围绕着一栋配备了5级防弹玻璃和装甲金属门的两层建筑。钢筋混凝土墙和32个安全摄像头保护着内部圣所。最后的点缀是一个喷雾器系统。“即使在银行，你也看不到如此高质量的保护和安全措施，”智利检察官佩雷斯说。

正是在这里，维尔切斯辛勤工作，通常是独自一人，将他的黄金转化为标准尺寸的金条，以避免在海关引起怀疑。他在每个金条上标记了精确的重量和纯度，并添加了他在迈阿密成立的奥鲁姆金属有限责任公司的印章。维尔切斯还在地下室藏匿现金和伪造黄金的文件。

维尔切斯告诉检察官，NTR的高管建议他拍摄精炼过程的视频，以更好地支持他关于黄金来自合法来源的说法。他照做了，他的营销手册上有他微笑着从一个烧瓶中倒出液体的照片，就像一名高中化学学生，只不过那个烧瓶里装的是液态黄金。

NTR金属迈阿密是NTR金属的49个办公室之一，也被称为Elemetal Direct，是总部位于达拉斯的Elemetal LLC的八个部门之一。Elemetal Direct将其黄金作为99.99%纯金条出售，并由行业团体认证来自合法矿山。这些团体包括伦敦金银市场协会，或称LBMA，这是行业的自我监管机构，其董事会成员包括来自主要银行和黄金交易商的官员。Elemetal在其网站上专门设有一个部分，用于质量和来源的认证，包括LBMA的“负责任黄金证书”的副本，该证书来自对公司供应链尽职调查的“第三方审计”。LBMA发言人艾尔雷德·康奈利拒绝对Elemetal的认证发表评论。

另一个证书 来自 无冲突采购倡议，即电子行业公民联盟（EICC）。这是针对位于俄亥俄州杰克逊的Elemetal金冶炼厂。为了每年更新认证，Elemetal聘请审计员审查采购和进口记录，参观冶炼厂，并采访员工关于购买黄金的来源。其使命是确保没有黄金来自于导致卖淫、劳动虐待和环境破坏的非法矿山，或资助非法活动或战争，尤其是在拉丁美洲，EICC无冲突冶炼项目主任Leah Butler表示。“我们知道来自拉丁美洲的黄金是高风险的，”Butler说。她拒绝对Elemetal发表评论，引用了EICC的规定。该组织“非常认真地对待其项目中任何冶炼厂或精炼厂的不当行为指控，”她说。

阿姆贾德·里汉（Amjad Rihan），一位前安永审计员，专门研究商品供应链，他表示，愚弄审计员很容易。里汉现在为伦敦咨询公司Martello Risk工作，该公司帮助企业清查供应链中的非法矿物。“问题在于这些审计实际上并没有超出文书工作，”他说。

这些认证印章在整个行业中至关重要。根据美国和欧洲法律，公司必须确保其供应商不从资助冲突的矿山采购。因此，他们从被认证为拥有清洁供应链的公司采购黄金。根据Verité对企业冲突矿物报告的分析，Elemetal的认证冶炼厂是一个宝贵的资产，使该公司在2015年能够为68家财富500强公司提供服务，这些报告是根据美国的 多德-弗兰克法案 所要求的。最新的企业备案显示，包括字母表、苹果、通用电气、通用汽车和惠普在内的公司。

根据Gum，Elemetal的律师，NTR Metals Miami在2016年6月1日停止与Vilches的业务，那天对他提出了欺诈指控，并“向相关政府部门报告了此事。”Gum说，Elemetal还“作为预防措施”，命令NTR Metals Miami“暂停在智利的所有业务，等待对该国当前风险和程序的审查。”

Vilches的供述带上了表演的气息。“你只缺少爆米花。”

在一切开始崩溃的那个晚上，当圣地亚哥机场的特工查获他随身携带的五块金锭时，Vilches立即打电话给NTR，他告诉FBI调查人员。Rodriguez和Barrage建议他说，忘记再见到那块黄金，集中精力下次把文件弄对。Vilches说，NTR高管“给我指示，让美国海关意识不到我的原产地证书是假的。”

这似乎有效，持续了一段时间。智利警方急于逮捕他，但检察官命令侦探暂时撤退，以收集更多证据。他们不愿放弃抓捕比Vilches更高层次的人的想法。因此，他在没有中断的情况下同时进口和出口脏金。

在2016年初，网开始收紧，当时智利和迈阿密的银行开始对Vilches的大额现金交易提交可疑活动报告，并关闭了他的账户。随后是涉及Fujairah Gold合同的刑事投诉。最终，警方逮捕了Vilches，并从地下室查获了30万美元现金和少量黄金。面对因洗钱和逃税而可能面临的多年监禁，Vilches同意与美国和智利的执法部门合作。他还退学了。今天，Vilches和NTR Metals正处于美国司法部、智利国家经济检察官办公室以及秘鲁和厄瓜多尔执法部门的广泛刑事调查中心，智利检察官Pérez说。迈阿密美国检察官办公室的发言人Sarah Schall拒绝评论，引用政策不确认或否认调查的存在。

在2016年10月，FBI特工和迈阿密美国检察官办公室的检察官前往智利采访维尔切斯。经过确认他的消息是可信的，他们告诉他，他可能会在美国获得免于起诉的豁免，以换取他的宣誓证词，知情人士表示。当维尔切斯在审讯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小时时，FBI特工和智利侦探都对此感到着迷和娱乐。超过15名执法专业人员挤进了圣地亚哥1号的会议室，这是一座庞大的监狱综合体，维尔切斯从这种关注中获得了能量。他笑着，似乎对自己处境的严重性不以为然。根据在场的一位调查员的说法，他的供述呈现出一种表演的气氛。“你们只缺少爆米花，”他笑着说。FBI特工劳尔德斯·麦克劳林，驻圣地亚哥美国大使馆的助理法律专员，拒绝评论，称其政策是不对正在进行的调查发表评论。

在12月，美国检察官办公室和FBI将维尔切斯带到迈阿密，他在联邦大陪审团面前表示，他在NTR Metals Miami的指导下，学习如何在美国建立公司结构以处理走私黄金，然后洗钱，熟悉美国调查的人士表示。Elemetal和NTR Metals Miami没有回应有关调查的问题。

维尔切斯的奢华生活仅持续了短暂的时间。他已搬到格兰大道沿线的一间公寓，这是一条位于艰难的圣地亚哥社区的主要街道。由于他的合作，他不太可能因走私而面临额外的监禁时间。他仍然面临多项刑事指控，包括逃税。

智利的出口法规在维尔切斯案件后得到了加强。一位黄金交易商将新的出口流程形容为“就像被告知要靠墙站着并举起双手。”来自厄瓜多尔、玻利维亚和秘鲁的海关官员已访问智利以交流信息和比较笔记。佩雷斯表示赞同，但他没有幻想。如果维尔切斯没有任何特别的优势，仅凭他的大胆就能在非法黄金交易中走到这一步，还有谁能做到呢？“我认为拉丁美洲有100个维尔切斯，”他说。“这比看起来要容易。”

——在本·巴滕斯坦的协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