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要叛变了》：一位背叛FBI的华尔街线人 - 彭博社

摄影师：杰夫·布朗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

在他与FBI达成交易的那个晚上，盖·詹蒂尔正前往康涅狄格州的一家赌场参加他表哥的单身派对。他从巴哈马飞来，那里的在线股票经纪业务每年轻松赚取一百万美元。当时36岁的他是一个工薪阶层的孩子，设法进入了金融的风险边缘，他的打扮也很符合这一点，修剪整齐的胡须，设计师牛仔裤，银色劳力士手表，以及挂在紧身T恤领口下方几缕胸毛上的太阳镜。

詹蒂尔对回国旅行感到紧张。那是2012年7月，监管机构对他几年前参与的一项股票交易进行了调查。他曾是一个被FBI怀疑的团体的一部分，该团体通过操纵墨西哥金矿和肯塔基州天然气项目的股票市场，骗取了投资者超过1500万美元。

当詹蒂尔的飞机降落在纽约白原市时，他看到停机坪上闪烁的警车灯，证实了他的恐惧。在乘客下机之前，身穿制服的男子登上了飞机。詹蒂尔拨打了他的律师电话，但这些人抢走了他的电话，给他戴上手铐，把他带下了飞机。

他们给了他一套带有隐藏录音机的钥匙和看起来真实的星巴克礼品卡，这些卡可以录音

不久，两名FBI特工在机场拘留室接走了他，并把他送到新泽西州纽瓦克的一家霓虹灯闪烁的餐馆，靠近他们的办公室。他们给Gentile买了一个培根奶酪汉堡和一杯健怡可乐，并告诉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他扔进监狱，没收他的资产，并把他的案件交给一个胜诉率为95%的检察官，要么他可以帮助他们抓住更大的鱼——也许能让他的问题消失。Gentile不需要考虑。他说，您想要什么，我都会做。

通常，FBI合作者的身份会被保密，但去年某个时候，一个名为 Rogue Informant 的网站上线了。它的标语是“他们说他有冰冷的血液流淌”，配有一张一个人下私人飞机的照片，没有任何识别信息。一位交易员告诉我背后是谁。

当我打电话给Gentile时，感觉他就像在等我。他说他有一个惊人的故事要讲，承诺其中包括名人和政府掩盖。“记得电影 美国骗局吗？这有点像那样，但有更多的肮脏和曲折，以及一些糟糕的事情，”他说。

他告诉我，他在三年中收集的信息导致了数十次逮捕，并帮助防止了数亿美元的潜在欺诈损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很有道理。大多数股市骗局很容易被发现，但很难证明——即使是最可疑的计划的推广者也可以运营多年，利用法律漏洞、离岸藏身处和匿名壳公司。然而，司法部常常在其新闻稿中声称，自2009财年以来，它已“对超过25,000名被告提起了超过18,000起金融欺诈案件。”Gentile提供了一个罕见的机会，让人们看到FBI是如何处理这些案件的——尽管，如果他的网站有什么指示，事情显然出了严重的问题。

我在纽约卡梅尔的办公室见到了Gentile，这里是一个距离曼哈顿约一个小时车程的安静郊区。那是夏天最热的一天之一，但由于他停止支付水电费，办公室里没有空调。现在40岁的Gentile即将把大楼交给他与之分居的妻子，作为离婚的一部分。他的办公室是从贫民到富豪的电影的圣地。墙上挂着阿尔·帕西诺饰演的《疤面煞星》的海报，还有一张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华尔街之狼中的海报。后者和美国骗局的DVD堆放在一个边桌上。“整个经历非常超现实。我感觉自己像是一部电影中的演员，”Gentile谈到他与FBI的合作时说道。

我们决定找一个不那么炎热的地方谈话。在他的红色SUV里，他放了一首詹姆斯·邦德主题曲的电子版，并从电子烟中吐出薄荷味的烟雾。一个“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帽子放在仪表盘上。我们开车时，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Gentile是意大利移民的儿子。他的父亲在纽约蒙特弗农经营一家园艺公司，母亲在一个喷头工厂工作。Gentile的夏天都是在拔杂草和修剪草坪中度过的；当他长大后，他开始在一家比萨店的夜班工作。（他在那里遇到了未来的妻子，她在他外送时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他很帅。）他是一个不太用功的学生，更感兴趣的是赚钱并花钱在他的1985年银色蒙特卡洛上，他为这辆车装上了氮气喷射系统，并在新泽西的赛道上进行拖车比赛。高中毕业后，他考虑过成为一名警察，但最终选择在可口可乐工厂做一名糖浆质量控制检查员。

他在1997年发现了日间交易，这不久之后E*Trade开始在线提供该服务。大量网站和留言板涌现出来，为投资者提供建议。甚至朋克摇滚传奇人物乔伊·拉蒙也在提供股票建议。Gentile开始了自己的订阅服务，名为DayTraderPro。每月35美元，投资者可以获得建议（“不要试图在底部买入或在顶部卖出。等着看它的走势”）并观看“专业”投资者的交易直播。这个建议基本上毫无价值，但Gentile足够早地进入了这个游戏，吸引了一小部分追随者。根据与他当时合作的合规顾问亚瑟·昆特罗的说法，他的电脑每隔几分钟就会响一次，通知他有新的订阅者。

1998年，Gentile辞去了可口可乐的工作。他创建了自己的网站，一个E*Trade的仿制品，通过执行交易收取费用。他的客户并没有变得富有，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底线：到2009年，他的公司和他创办的另一家交易公司合计净赚约350万美元。Gentile开着法拉利和兰博基尼，包括一辆白色敞篷车，车商告诉他这辆车曾属于R. Kelly，并投资于迈阿密的雷鬼唱片公司。他将自己的生活方式称为“简单的 jet-setter”。

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后，美国监管机构开始实施规则，以保护无知的投资者，例如要求日间交易者至少拥有25,000美元的资产，并禁止用信用卡为账户提供资金。随着潜在客户数量的减少，Gentile决定搬到一个监管较少的地方。他在2011年11月在巴哈马开设了商店。那里的经纪人不必遵循日间交易规则，只要不为美国客户做广告，他们就可以接受美国客户。

这个漏洞给了Gentile稳定的业务来源，而离岸经纪基本上自我运作。感到无聊并仍然梦想着执法生涯，他报名参加了凤凰城大学的在线刑事司法副学士学位课程，并在康涅狄格州注册为自由职业保释执行代理。但在他有机会追踪任何逃犯之前，他登上了前往怀特普莱恩斯的航班，FBI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机会来实现他的幻想。

在纽瓦克的餐馆里，FBI指控Gentile参与了一种与股市同样古老的“泵和 dump”骗局。推广者接管一家毫无价值的壳公司，宣布他们发现了一个有前景的项目，并向成千上万的潜在受害者发送华丽的营销宣传册。一些投资者天真到足以相信整个故事，而另一些人则怀疑这个骗局，但认为他们可以快速进出以获利。一旦狂热平息，股票几乎变得毫无价值，推广者便转向他们的下一个计划。政府有交易记录显示，当Gentile经营他的美国在线经纪时，他曾推广过墨西哥金矿和肯塔基州的天然气钻探项目，然后在接近峰值时抛售了数百万股。

Gentile坚称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他没有选择在法庭上试运气，而是成为了FBI的15,000名线人之一，或称“机密人类来源”，正如该局所称。自1992年以来，FBI一直在对付股票经纪人和基金经理时使用这一战术，当时它成立了第一个专门针对华尔街犯罪的小组，因为针对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米尔肯的案件将证券欺诈带入了主流。线人对这些案件至关重要，因为录音证据能够让陪审团更清楚地理解股票市场骗局的复杂性。而且与特工不同，线人不需要搜查令就能获取证据。背叛者推动了FBI一些最大的华尔街调查，例如针对Raj Rajaratnam和史蒂夫·科恩的SAC资本顾问的标志性内幕交易案件。

“联邦调查局不知道他们抓到了谁，兄弟/我将独自行动”

在Gentile被捕的那天，抓捕他的FBI特工盯上了一位名叫Adam Gottbetter的律师。Gottbetter是曼哈顿慈善圈的常客，在上东区拥有一套价值1200万美元的公寓，并在麦迪逊大道有一个办公室，表面上看他是华尔街的贵族。他喜欢定制西装，卷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乘坐私人飞机飞往汉普顿，并在精英女子学校Spence School的筹款活动中参加父亲乐队。Gottbetter自称是将小公司上市的专家，但FBI怀疑他实际上专门从事不正当的股票交易。

在监管文件中提到Gottbetter名字的数十家公司通常显示出相同的模式：一只长期沉寂的股票飙升，然后跌向零。根据我的计算，在Gottbetter被列入文件的期间，这些公司的最高市值比现在的总价值高出50亿美元。FBI已经识别出这一模式，但需要Gentile来抓住Gottbetter。这对搭档自2007年起在天然气项目上合作。特工们希望Gentile重新联系Gottbetter，并诱使他在录音中承认自己犯了罪。

在餐馆的谈话后，Gentile在监狱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他和他的律师与新泽西的一位助理美国检察官会面。像大多数线人一样，Gentile没有得到书面的交易，但他说检察官承诺如果他真诚合作，会考虑撤销指控。

在刚从监狱释放后，Gentile 给 Gottbetter 打了电话，安排了一次会面。他们决定在曼哈顿的会员制 Core Club 吃早餐。Gentile 到达时，口袋里放着一个录音设备，但 Gottbetter 对自己说的话很谨慎，不想讨论天然气交易。相反，他急于寻求 Gentile 的帮助来实施一个新计划。

这次会议让 Gentile 感到肾上腺素飙升。他的 FBI 处理人似乎也很兴奋。他们同意追求 Gottbetter 的计划，同时 Gentile 提议去追查其他罪犯，以提高他被放过的机会。他开始与首席特工 Kevin Bradley 策划，Kevin 是个高个子，头发过早变白——这也是他绰号 A.C.（安德森·库珀）的来源。Gentile 说他们几乎每天都在电话中交谈，并定期在纽约西奈亚克的 Palisades Center 购物中心见面。Gentile 的处理人会识别可疑的交易者，并鼓励他安排会面。他告诉他们，他需要更高科技的设备来避免被发现，于是他们给了他一套带有隐藏录音机的钥匙和看起来真实的 Starbucks 礼品卡，这些卡可以录音。他有时会穿一件白色衬衫，衬衫上有一个按钮，可以隐藏一台微型摄像机。

起初，Gentile 有过于强势的习惯。在他早期的目标中，有一个我认识的经纪人。当我告诉他 Gentile 是个线人时，他笑得很大声。他回忆说，他们在一个酒吧见过面，Gentile 公开谈论抽水和抛售的计划，以至于经纪人问他是不是警察，然后走了出去。“奥斯卡绝对不会颁给他，”经纪人说。

Gentile持有美国、欧盟和牙买加的护照，这增强了他的掩护。摄影师：Jeff Brown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但Gentile有所改进。他学会了玩欲擒故纵，等待几天才回电话，让他的目标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话。他发展了一种诱饵，告诉他们他创建了一个交易算法，可以在32个账户之间来回交换股票，以越来越高的价格，使其看起来像股票在上涨。他会说，最好的部分是，这完全无法追踪，因为他会通过他的离岸经纪公司进行操作。骗子们喜欢这个主意。“我其实是在卖废话，”Gentile说。“我会对他们撒谎。我是一个非常好的骗子。”有时他会带上一个伪装的FBI特工，假装是一个金融家；其目的是部分确保在被捕时，除了Gentile之外，还有其他人可以提供目击证词。

大多数线人觉得这项工作很可怕。“监狱相比于戴窃听器简直是轻而易举，”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公司的高管Mark Whitacre说，他在帮助揭露一个动物饲料添加剂价格操纵阴谋后成为书籍*《线人》*的主题。“我几乎因压力而产生了妄想。”但Gentile并不这样。卧底工作让他感觉像个动作英雄。根据他的前妻Karen Barker-Gentile的说法，这满足了他对阴谋的热爱。“他确实假装成一个FBI特工，假想自己拥有一个新的人格，”她说。他开始称他的行动为华尔街地下，并发展了一种标志性动作，在FBI出手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上给每个目标一个拥抱。

根据Gentile的说法，FBI特工鼓励这种夸大其词。他说他们让他保留了他的格洛克手枪；布拉德利，一个狂热的骑自行车者，给了他代号“比安奇”，这是意大利赛车自行车的名字；而且他的处理人告诉他，他是他们合作过的最好的线人，更像是一个卧底特工，而不是一个合作证人。Gentile还继续经营他的加勒比经纪公司，往返于巴哈马。

至于Gottbetter，Gentile正在赢得他的信任。在2013年8月，Gottbetter要求他们在白原机场的休息室见面。他飞来告诉Gentile一个围绕他和其他一些金融家控制的空壳公司的交易。他们的计划是利用这家公司，文件上说它在萨尔瓦多种植蘑菇，购买一堆便宜的油井。然后他们会重新命名这家公司，并向投资者宣传。

FBI的问题在于，Gottbetter所描述的内容并不一定是非法的。为了让这个计划越过欺诈的界限，Gentile必须说服Gottbetter使用他的虚假交易算法。“政府指示我将这笔交易犯罪化，”Gentile说。“我感觉像是在欺骗他。”（FBI拒绝对Gentile的指控和他叙述的其他方面发表评论。）

三个月后，在一个寒冷的十一月夜晚，布拉德利和其他FBI特工在萨里酒店外等待，这是一家位于曼哈顿上东区的酒店，Gentile与Gottbetter的最后一次会面正在进行。Gottbetter带着一位英国人，他本应为公司的油井投资提供资金。他们花了几个小时讨论计划，最终达成一致，Gentile将使用他无法追踪的账户，使股票价格看起来在上涨。Gentile偷偷拍下了投资者的照片，并将其发送给特工，以便他们知道该逮捕谁。

当他们在大堂告别时，Gentile 拉着投资者拥抱并亲吻了他的脸颊。Gentile 和 Gottbetter 离开了，特工们进入大楼抓住了投资者。他们后来告诉 Gentile，他为他们提供了所需的关于 Gottbetter 的证据，Gottbetter 最终承认了证券欺诈，支付了 500 万美元的罚款，并在监狱和半途之家服刑约一年。（通过他的律师，Gottbetter 拒绝对此文章发表评论，“除了说他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种行为是异常的。”）

联邦调查局的主要目标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但 Gentile 仍然处于困境：局方希望他继续向其他人提供情报。他开始想知道何时才能停止，以及特工们是否在做空头承诺。他担心如果他们违背协议，他将如何证明自己是合作者。Gentile 决定通过秘密录音他的处理人来获取他们安排的证据。“他们教我录音带不会说谎，”他说。

在 2014 年 2 月，Bradley 和他的 FBI 上司告诉 Gentile，内部调查人员正在审计他们在他操作上的支出。Gentile 说，在两年内，他们在费用上花费了几十万美元，包括大约 15,000 美元的旅行费用。特工们告诉他，将会有一名调查员问他一些问题，他们想讨论一下该说什么。他们在 Palisades Center 的 Red Robin 餐厅召开了一次会议。这次，Gentile 带上了自己的录音设备。

在会议上，Bradley、他的上司和其他特工赞扬了 Gentile 的工作。Bradley 说他已经履行了与检察官的协议。“看看你对这个领域的影响。你关闭了多少人，”Bradley 的上司在录音（我后来听到的）中说道。“没有你，我们绝对无法接近那些人。”Gentile 告诉特工们，他希望有一天能作为顾问为该机构工作，他们并没有否定这个想法。

这是监控录像中的一帧，显示了Gentile（上）、Bradley（下）和另一名FBI特工在巴哈马就Milrud调查进行商谈。特工们讨论了Gentile可能被内部调查员问到的问题，告诉他不要说太多。他们建议他说他没有指挥任何犯罪活动。（“当然我有，”Gentile说。）他们还说不要提到他的枪。

当调查员打电话时，Gentile遵循了剧本。他仍然不知道调查是否有任何结果。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他有特工们在录音中说他履行了协议。他还认为他有证据表明他们的不道德行为。在接下来的年份里，他录下了超过100个其他电话。

在那段时间里，特工们让Gentile建议自己的目标。其中一个是Nonko Trading，一家竞争对手的经纪公司；Gentile录下了该公司一名员工承认该公司欺诈投资者，检察官逮捕了老板。另一个是名为Alex Milrud的高频交易员。Gentile建议进行诱捕，因为他说Milrud曾经骗了他7万美元。Gentile将Milrud引诱到巴哈马，并说服他展示如何在中国使用虚假账户操纵股票。在Milrud于2015年1月被指控后，FBI发表声明，称这一涉嫌犯罪行为为“一个复杂的国际开创性市场操纵计划。”Milrud认罪并等待判刑；通过他的律师，他否认欺骗Gentile，并且拒绝进一步评论。

到2015年初，Gentile的目标越来越少。那年六月，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检察官告诉他，他必须对原始指控中的一项重罪认罪。他们说他不会入狱，但Gentile仍然感到被背叛。他付出了超过他承诺的东西，他希望这些指控消失。“我一直在说不，”他说。“抱歉，那不是协议，我们不接受。”然后他打出了他认为的王牌：“顺便说一下，我们还有这些录音。”

威胁并没有迫使检察官放他走，反而似乎激怒了他们。接下来的春天，他们重新逮捕了他，并指控他涉嫌参与原始的金矿和天然气泵和倾倒计划。这些指控的最高刑期为20年，但Gentile并不后悔拒绝政府的无监禁时间提议。“只有疯子才不会接受这个交易，”他说，“除非他以原则和诚信生活。”

Gentile被允许以50万美元的保释金保持自由。他告诉朋友们他会打赢这场官司，并与他在迈阿密的老雷鬼唱片公司签约的一位说唱歌手见面，制作一首关于告密的歌曲。在这首歌中，Gentile在一个摇晃的鼓机节拍上笨拙地说唱：“联邦不知道他们抓到了谁，兄弟/我正在叛逃。”他说他约会过一位波多黎各的选美冠军和一位“西班牙课上更火辣的女孩。”他狂看亿万，这是一部关于一位检察官不惜一切代价要抓住对冲基金经理的Showtime系列剧。“这就像我的人生故事，”他说。

去年他40岁生日时，在巴哈马租了一栋海滩别墅，为80位客人举办了一场詹姆斯·邦德主题派对。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布伦特·梅森回忆说，詹蒂尔穿着借来的阿玛尼夹克跳上了游泳池里的一个巨型充气天鹅。“对他来说，每天都是春假，”房地产开发商梅森说。“我觉得这有点可爱。他在稍晚的时候过着他的青春。”

詹蒂尔对旧的裁决非常痴迷，他坚信这些裁决显示了对他不利案件的缺陷。他的律师提交了一项驳回案件的动议，详细说明了詹蒂尔的卧底经历，并声称他被承诺如果成功就不会被起诉。作为回应，检察官承认詹蒂尔提供了有用的信息，但他们表示没有人承诺他可以全身而退，指控是合理的。“使詹蒂尔成为如此成功的罪犯的原因解释了他为何如此有价值的合作伙伴——他深深卷入了股市操纵的世界，”检察官写道。

詹蒂尔指责检察官，而不是布拉德利或他的其他处理人，起诉他。12月，布拉德利来到法庭观看詹蒂尔案件的听证会。在休息期间，他告诉詹蒂尔其他特工向他问好，并谈到案件解决后一起喝啤酒的事。布拉德利不愿讨论关于内部调查的指控，也不愿谈论詹蒂尔故事的具体方面。“其中一些听起来像童话故事，”他说，“但他脑子里有点东西。”

听证会一个月后，詹蒂尔在健身房后开车回家时接到了他的一个律师的电话。法官驳回了指控，称诉讼时效已过。詹蒂尔松了一口气，开始哭泣。然后他在Instagram上发布了一张华尔街之狼的表情包，配文“去你们的”。新泽西州美国检察官的发言人拒绝透露办公室是否会对该裁决提出上诉或对案件发表评论。詹蒂尔仍面临由证券交易委员会提起的相关民事诉讼，要求他分享1700万美元的涉嫌计划收益。他表示相信自己会在同样的诉讼时效理由上胜诉。

Gentile表示他对他告发的人感到抱歉，并且认为如果他没有说服他们，他们中的一些人不会犯罪。但即使他的目标不会做出明显的犯罪行为，他们也在计划通过炒作可疑股票来获利。像这样的计划每年都让投资者损失数十亿美元。Gentile的方法并不光彩，但没有这些方法，Gottbetter和其他人仍然可以自由地 siphon 人们的储蓄。

Gentile还不准备放弃这种忙碌的生活。他表示他打算起诉政府索赔，并且有一天他想在自己生活的电影中主演。他说，自己在卧底期间获得了所需的表演技能。而故事情节将直接来自他办公室墙上的海报。“我将建立一家价值十亿美元的公司，”他说。“我将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我将开一辆华丽的车。我将把我的车牌号设为 F---YOUD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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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FBI的华尔街告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