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特朗普说他在卡里尔工厂拯救了1,100个工作岗位吗？ - 彭博社

钢铁工人地方1999的工会大厅。

摄影师：Whitten Sabbatini/纽约时报/Redux

在11月选举前的一周，联合技术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格雷戈里·海斯在纽约市的外交关系委员会向早餐听众发表讲话。他谴责某位总统候选人所称的“政治言辞”，海斯对此提出了一个充满激情的全球贸易辩护。

“外面有很多错误信息，在某些情况下与现实脱节，”他用他那适合广播的低沉嗓音说道。海斯表示，将贸易归咎于美国制造业工作的流失是“绝对错误的”，并补充道，“孤立主义的做法不会——我重申，不会——创造增长或就业，也不会让任何国家变得伟大。”

海斯继续为UTC在2016年2月关闭其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Carrier公司炉子工厂并将生产转移到墨西哥的决定辩护——这一举动引起了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的强烈不满。“这不是我们轻率做出的决定，”海斯说。他对有人建议Carrier已成为特朗普的出气筒感到好笑。“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自由贸易的好处，”他说。“一旦我们度过这个愚蠢的政治季节，希望我们能得到一些成年人的监督并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一个月后，海耶斯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工厂与当选总统特朗普同台分享。工人们欢呼，当两人宣布海耶斯同意保持工厂开放时。“你真棒，格雷格，”特朗普说。讽刺的是，这一切也是如此。

平凡的住宅炉似乎不太可能成为全球化复杂性的化身。谁会在它坏掉之前考虑它呢？但炉子已经成为与汽车或半导体芯片一样全球化的产品，组装、零部件生产和工作岗位转移到中国、韩国、泰国和其他国家。这使得凯瑞尔的故事有两个层面。一个是关于印第安纳波利斯工厂的故事，它在特朗普之前就已经是全球化游戏中的一个注定失败的棋子。另一个则涉及同一工厂，但讲述的是它如何能够在现在蓬勃发展，尽管工人数量减少。印第安纳州以外的人们不再谈论凯瑞尔，但美国制造业的未来正在那里显现。

特朗普在凯瑞尔，12月1日。他的交易暂时保住了730个工作岗位。摄影师：丹尼尔·阿克/彭博社关于这个行业，有一个基本的理解：炉子基本上都是一样的，箱子里有一个加热器和一个风扇。或者正如市场研究公司Freedonia Group Inc.的分析师凯尔·彼得斯所说，“没有任何关键的行业秘密使得一个制造商比另一个更好。”竞争优势与产品关系不大，而与销售和服务它们的当地零售商和承包商有关。精明的消费者决定他们想要什么，并倾向于选择那些证明自己可靠并能够提供良好价格的经销商。

相对简单的技术加上巨大的激励措施来压低成本，常常意味着外包。正如其在600亿美元的供暖、通风和空调（HVAC）行业中的所有竞争对手一样，Carrier有理由将生产转移到可以最便宜地完成的地方。公司是否被迫这样做是另一回事。

即使在炉子业务中，也有创新。1975年，杰拉尔德·福特总统签署了一项法律，授权能源部设定家用电器的效率标准。那时，大多数炉子将大约70%的能量转化为实际热量，浪费了30%。今天最好的设备几乎只浪费2%。最先进的型号不再是开开关关，而是持续运行以维持恒定的温度。与空调设备结合，它们可以集成到可编程的整体HVAC系统中，配合Wi-Fi温控器、加湿器、太阳能电池板和空气净化器。位于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的HVAC设备批发商CFM Distributors Inc.的总裁汤姆·罗伯茨表示，他销售的90%效率的炉子零售价格高达5000美元，销量超过售价在2000到3000美元之间的80%效率炉子。

海耶斯表示，特朗普对Carrier的处理“有点不公平”，但至于关闭工厂的初步决定，“我们为业务做了正确的事情。”他没有遗憾。

罗伯茨也是一个名为Hardi的HVAC行业团体的总裁，他表示，改进的驱动力更多来自于创新的渴望，而不是强制性规定。“我们不需要人为的激励，”他说。他的行业，和许多其他行业一样，普遍对监管感到不满。但规则也可以产生需求，尤其是当与联邦税收抵免或现金返还结合时。弗里多尼亚集团在2015年3月表示，预计法规将继续推动销售“朝向高效型号，这通常会带来价格溢价。”

UTC在1979年通过敌意收购获得了Carrier。今天，Carrier在1955年收购了Bryant和Payne品牌，现已成为UTC气候、控制与安全部门的一部分，该部门去年实现了169亿美元的销售额和30亿美元的营业利润。UTC并未单独披露Carrier的财务表现，但印第安纳州的联合钢铁工人副区主任Wayne Dale表示，该公司多次告诉工会，印第安纳波利斯工厂“利润非常高”。56岁的Hayes在3月中旬的一次简短电话采访中表示，印第安纳工厂在盈利，“但在生产实际成本与我们在其他设施看到的相比，它是我们利润最低的工厂之一”，尤其是在墨西哥。Hayes表示，特朗普对Carrier的抨击“有点不公平”，但至于关闭工厂的初步决定，“我们为业务做了正确的事情。”他没有遗憾。

Hayes，前UTC首席财务官，于2014年底成为首席执行官，接替了路易斯·谢内维特的突然辞职，他是一位具有远见的领导者，其标志性举措是一个价值100亿美元的项目，旨在开发一种名为齿轮涡扇的喷气发动机。他还推动了UTC以165亿美元收购航空巨头Goodrich公司的交易。这款喷气发动机帮助UTC的普惠部门在通用电气公司主导的窄体喷气机市场中重新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但谢内维特对公司的梦想有些过于宏大。他未能预见中国增长放缓，并抵制了出售90年历史、低利润的西科斯基飞机直升机部门的建议。2014年，UTC预测到2020年年销售额接近1000亿美元；实际销售额远未达到。随着公司业绩的下滑，董事会担心谢内维特可能过于专注于他在台湾为自己建造的110英尺游艇，媒体当时的报道如此。UTC以一份价值不到2亿美元的离职补偿包向他告别。

“我们表现不佳——就这样，”海耶斯在他作为新老板的首次电话会议中告诉投资者。“无论我们需要做什么来增加股东价值，我们都会去做这些事情，无论多么困难。”作为首席财务官，他成为了UTC在华尔街的代言人，以其直言不讳的风格赢得了股东和分析师的信任。而他正处于香农特留下的挑战之中。由于中国建筑放缓，奥的斯电梯公司部门正在下滑，而中国是全球超过一半电梯的买家。西科斯基的利润在下降。喷气发动机项目的成本在不断增加。UTC的股价最近首次跌破100美元。唯一表现稳定的部门是开利。威廉·布莱尔公司的分析师尼古拉斯·海曼表示，它“成为了保持[整体]数字朝正确方向运行的锚”。

到2015年中期，海耶斯已经消除了一个管理层，并出售了西科斯基。自他被聘用后，股价曾上涨，但最低跌至87美元。投资者对这个已经筹备了几十年的喷气发动机感到不耐烦，仍未在商业航班中使用。海耶斯在尝试其他方式安抚投资者的同时，坚守发动机项目。2015年10月，UTC表示将在两年内回购最多160亿美元的股票。

两个月后，海耶斯宣布了一项15亿美元的削减成本计划，这是公司经历的众多计划之一。他表示，在UTC的4200万平方英尺的工厂空间中，有2200万处于“高成本地区”，称其为“非常丰富的目标环境”。他没有提到印第安纳波利斯，但在那段时间，UTC的董事会决定开利工厂是可以牺牲的。

暖通空调行业已经离开美国超过十年。大多数开利的主要竞争对手，包括莱诺克斯国际、英格索兰、瑞美制造和诺泰克，纷纷关闭美国组装厂，将生产转移到墨西哥，或者直接在那儿建立新厂。有些仍在美国拥有强大的组装业务，例如莱诺克斯在爱荷华州马歇尔敦的工厂。而日本的大金国际有限公司刚刚在休斯顿附近完成了一座价值4亿美元的空调工厂，将雇佣4000人。一位发言人表示，该工厂遵循大金的理念，即在“安装产品的国家制造产品”。

根据美国商务部的数据，自2006年以来，暖通空调进口增长了63%，来自中国和墨西哥的进口几乎翻了一番。开利自1969年以来一直在墨西哥制造，目前在蒙特雷雇佣超过5000名工人，生产商业屋顶空调和其他产品——尽管不包括炉子。

零部件也越来越多地来自国外。在堪萨斯城的批发店里，CFM的罗伯茨半开玩笑地说：“我敢肯定这里有一些是在美国制造的，但我无法告诉你是什么。”他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个艾默生电气公司的变压器。“中国制造，”他说。然后是另一家美国公司的电容器：“台湾制造。”一个恒温器：“在加拿大设计，在墨西哥组装。”

他最终找到一个在美国制造的电容器，但它的批发价为9.81美元，几乎是墨西哥制造的电容器价格的两倍。在12月的投资者演示中，莱诺克斯首席执行官托德·布鲁多恩表示，他公司约45%的零部件来自美国和加拿大以外的地方。他猜测开利的比例可能更高。一位UTC发言人拒绝发表评论。

暖通空调制造商离开美国的原因与无数其他企业相同：更便宜的劳动力。Carrier在印第安纳州的工会工人平均每小时工资约为23美元（尽管最近的雇员工资为17美元）。他们的墨西哥同行每小时的工资为3美元。海耶斯表示，印第安纳州的缺勤率和员工流动率远高于公司在蒙特雷的运营。他在外交关系委员会的早餐会上表示，他的墨西哥屋顶空调工厂“可能是我们全球范围内表现最好的劳动力之一。”

这并不是说Carrier在印第安纳州的工人，由美国钢铁工人联合会1999地方分会代表，并不高效。他们每天生产10,000个炉子或风机盘管单位，平均每七秒一个。根据1993年哈特福德公报的一篇报道，当时印第安纳波利斯工厂每年生产500,000个炉子，拥有1,500名工人。如今，它可以用稍微少一点的劳动力生产四倍的炉子和风机盘管——而且你不需要向1999地方分会的成员解释这意味着什么。研究表明，美国工厂50%到90%的失业是由于与自动化相关的生产力提升造成的。除了2008年经济衰退期间的短暂波动外，美国的工业生产在过去几十年里一直稳步上升。即使特朗普在他任期内每天达成三项Carrier交易，他也无法收回自1979年就业高峰以来失去的700万个美国制造业岗位的一半。

凯瑞尔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工厂的一些设备已经过时，这可能会放大相对的劳动力成本，印第安纳州曼西的巴尔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迈克尔·希克斯说。尽管劳动力可能仅占喷气发动机成本的6%，但在炉子的成本中可能超过20%。而UTC将会关注这些数字。2012年底，该公司在南卡罗来纳州开设了一家工厂，生产之前在墨西哥制造的电梯。UTC认为在那里的高工资是合理的，因为劳动力占产品成本的比例不到3%，而且该工厂靠近奥的斯的大东海岸客户群，这意味着运输相对便宜。

琼斯（手里拿着香烟）在大厅里拥抱一位工会成员。摄影师：AJ Mast这座长长的、低矮的白蓝色凯瑞尔工厂坐落在亚马逊公司和塔吉特公司的配送中心之间，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西侧。在南女孩学校路上，凯瑞尔、布莱恩特、佩恩和日夜的标志装饰着一个水箱，直到特朗普开始抨击凯瑞尔后被涂掉。一位UTC发言人表示这是例行维护。

工人在距离工厂6英里的Local 1999大厅里讨论他们的命运，这是一座靠近铁路轨道的砖混结构建筑。那里有一个被忽视的禁止吸烟标志，一张伯尼·桑德斯的框架照片，以及一个装满1970年代保龄球和篮球奖杯的玻璃柜。

在2016年2月一个寒冷的星期三早晨，Local 1999的主席查克·琼斯正在享用他当天的第一支万宝路红，当他的翻盖手机响了。琼斯，这位红润的65岁老人，听着另一位工会官员告诉他凯瑞尔即将宣布工厂关闭。“我说，‘你在开玩笑吧，’”琼斯回忆道。“这完全让我们措手不及。”

片刻之后，Carrier北美HVAC系统与服务的总裁克里斯·尼尔森告诉聚集在工厂的工人们，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们的1400个工作岗位将迁往墨西哥。“是的，去你妈的，”有人喊道。在告诉嘲讽的人群“让我们安静下来”后，尼尔森说：“将我们的业务迁至蒙特雷将使我们能够以具有竞争力的价格保持高水平的产品质量。”在一份新闻稿中，尼尔森还提到了与法规相关的成本和定价压力。

一些工人在尼尔森说完之前就愤怒离开了。同一天，UTC表示将关闭位于印第安纳州亨廷顿的一家工厂，该工厂为Carrier提供电路板。该生产线将迁往墨西哥，导致700个工作岗位流失。媒体对这两项公告的报道在印第安纳州以外非常有限。

第二天，一段三分半钟的手机视频展示了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喧闹场面，出现在YouTube上。布赖特巴特新闻发布了这段视频，并附上了特朗普的采访，他对福特汽车公司在墨西哥扩张的计划和Carrier在印第安纳州的决定进行了抨击。特朗普在推特上跟进道：“我就是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非常悲伤。在我任内不会发生！”

当特朗普愤怒时，UTC却心事重重。霍尼韦尔国际公司正在私下接触与UTC合并，而UTC的股票处于三年来的最低水平。在霍尼韦尔的兴趣公开后，海耶斯在CNBC上出现。当主持人暗示特朗普可能会对这笔交易持积极态度时，作为注册共和党人的海耶斯说：“他可能会获得提名，但就仅此而已，对吧？”

霍尼韦尔离开了。特朗普没有。几个月来，他在推特和集会上猛烈抨击凯瑞尔。他也对其他公司发火，但凯瑞尔得到了特别关注。特朗普的建筑使用了少量的炉子，他发誓再也不买凯瑞尔的产品：“现在我买特灵。”他承诺对从墨西哥进口的凯瑞尔产品征收35%的关税。他预测，在他赢得选举后，凯瑞尔会打电话给他，说：“总统先生，凯瑞尔决定留在印第安纳州。”

工会提供了 让步，金额相当于凯瑞尔预计通过搬迁每年节省的6500万美元的三分之一。印第安纳州时任州长迈克·彭斯和民主党参议员乔·唐纳利分别与凯瑞尔和UTC高管会面。彭斯告诉印第安纳波利斯的RTV6，华盛顿“日益增加的繁文缛节”使凯瑞尔无法维持工厂运营。

唐纳利表示，他询问凯瑞尔高管尼尔森和负责UTC气候、控制与安全部门的罗伯特·麦克唐纳，能否举出一个影响决策的法规。“他们做不到，”他说。这些高管确实确认，从墨西哥运往美国的炉子必须遵守相同的规定。该公司后来告诉工会，监管成本并未影响搬迁所预期的节省。

“这关乎凯瑞尔追逐每小时3美元的工资，”唐纳利说。“他们筹集了160亿美元的股票回购，只是到处寻找机会，试图多捞几分钱。”

NBC 夜间新闻 在选举后两周播出了一个 关于 Carrier 的片段。它引用了投票支持特朗普的 Carrier 老兵 TJ Bray 的话。当他坐在工厂对面的 Sully’s Bar & Grill 时，Bray 挑战特朗普：“做你所说的事情。我们会让你负责。”当选总统恰好看到了这个报道。特朗普后来告诉 Carrier 的工人，他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承诺要拯救他们的工作。但在看到 Bray 的电视采访后不久，他安排给 Hayes 打了电话。

“这是关于 Carrier 以每小时 3 美元追逐工资。他们筹集了 160 亿美元的股票回购，并且到处寻找机会以试图多赚几分钱。”

直到那时，除了在外交关系委员会上所说的话，Hayes 几乎在公开场合上无视了特朗普的夸口。关闭 Carrier 工厂的计划正在推进。Hayes 在华盛顿时听说特朗普在找他。他飞回康涅狄格州 Farmington 的 UTC 总部，并在办公室接了电话。通话持续不到 15 分钟。

特朗普要求首席执行官重新考虑 Carrier 的决定。Hayes 回应说，墨西哥的工厂几乎已经完工，而 Carrier 在那里转移炉子制造方面已经落后竞争对手多年。正如 Hayes 回忆的那样，“他说，‘听着，这没关系。我进行的竞选活动是要让那些工作不流失到墨西哥，我想做到这一点。’”特朗普没有提到 UTC 的数十亿美元国防合同，但他不需要提。“我晚上出生，但不是昨晚，”Hayes 在去年晚些时候对 CNBC 说。而这距离特朗普提议增加 540 亿美元的军事开支还有几周的时间。

12月1日，印第安纳波利斯工厂内的舞台上悬挂着一条大型的Carrier横幅。支持希拉里·克林顿的工会成员在特朗普、彭斯和海耶斯 告诉他们关于这笔交易 以维持工厂运转时，热烈鼓掌。

这个数字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总数中包括300个从未计划搬迁的白领职位。同时，Carrier也向工人发出了一封信，表示风机盘管的生产将迁往墨西哥。实际保存的职位总数更接近730个。工会主席琼斯告诉 华盛顿邮报，特朗普“撒了谎，”这促使特朗普在推特上表示琼斯的工作“糟糕透了。”

Carrier与印第安纳经济发展公司达成了一项协议，该公司是一个公私合营的机构，当时由彭斯担任主席。UTC在2014年拒绝了类似的安排，部分原因是这将要求工厂增加工人。根据当前计划，Carrier将在10年内获得高达700万美元的州税收抵免和培训补助——每位工人每年约1000美元，这对UTC来说微不足道，因为UTC提供为任何员工支付四年的大学教育。

UTC还承诺在工厂升级上花费1600万美元，包括自动化。这应该会提高工厂的生产力，从而减少寻求低廉工资的需求。但技术往往会缩减工资单，这在Carrier也可能发生。“我们将消除许多今天需要非常低技能的工作，通过自动化来实现，”海耶斯说。UTC在他看来，越来越专注于“中技能”工作，“组装喷气发动机、修理喷气发动机、制造航空航天部件的人。”Carrier最先进的炉子仅包含普拉特·惠特尼公司齿轮涡扇喷气发动机8000个零件中的一小部分。仅铝钛合金风扇叶片的制造就需要数周时间。“因为增值工作，你可以支付给人们更多的工资，”海耶斯说。“当你花27秒把三个螺丝钉入燃气炉时，那并没有太多的附加价值。”

他对那些他勉强保留工作的工人几乎没有提供安慰。“如果你有一份低技能的工作，无论你在哪里都不安全，”他说。“全球化的力量不会减缓。”

在印第安纳州，这一点痛苦地显而易见。在Carrier不远处，Rexnord LLC正在关闭一个轴承工厂，并将生产转移到墨西哥。特朗普在12月对此发推：“这在我们国家各地都在发生。再也不行了！”Rexnord的350名工人预计将在夏季前离开。在该州的其他地方，位于埃尔克哈特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CTS Corp.正在将生产转移到亚洲和墨西哥，裁减230个职位。Welbilt Inc.在1月关闭了其Sellersburg饮料系统工厂，并将生产转移到墨西哥，裁掉了70多个职位。Harman Professional Solutions将埃尔克哈特的一些业务转移到墨西哥，导致125个职位消失。

UTC的亨廷顿工厂最近开始裁员。该设施将在2018年初关闭。Carrier的风机盘管生产线和相关工作将在今年年底前消失。“我希望我能坐在这里说人们会没事，”查克·琼斯说。“这可不是他妈的情况。这些人的生活将会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