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亚在俄罗斯接管三年后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 彭博社

巴拉克拉瓦一个前核潜艇基地的导游描述了一枚弹头。

摄影师：米莎·弗里德曼，彭博社

一座11英里长的桥梁正在建设中，连接俄罗斯的克拉斯诺达尔地区与克里米亚的刻赤市。预计明年开放，这条公路-铁路连接将跨越刻赤海峡，海峡北侧是亚速海，南侧是黑海。

这座桥象征着俄罗斯在三年前通过一场无血政变从乌克兰吞并该半岛的最后一步。尽管这是普京总统的主要优先事项，但一些居民表示，这条与克里米亚的实质性连接并不一定能治愈其病痛。目前，他们仍然忍受着西方制裁的强烈冲击，被切断与世界大部分地区的经济后果，以及由此带来的高生活成本。

私人保安在未来连接克里米亚与俄罗斯克拉斯诺达尔地区的桥前摆姿势拍照。摄影师：米莎·弗里德曼，彭博社克里米亚的渔业因被切断与乌克兰的联系而遭到严重破坏，乌克兰是他们销售当地鱼类的主要市场。摄影师：米莎·弗里德曼为彭博社拍摄在2014年3月，普京的部队迅速策划了对克里米亚的接管。与东乌克兰不同，那里在顿巴斯地区的亲俄叛乱已造成1万人的生命损失，这个半岛享有一种不安的和平。最近的访问显示，对于许多当地人来说，在国际制裁下做生意非常困难。他们说，除了俄罗斯人外，大多数游客在外国航空公司和船只停止到达时就不再来了。银行停止放贷。全球零售品牌纷纷撤离。

与此同时，莫斯科正在大力投资半岛的基础设施——修复道路、现代化医院、建设桥梁。但来自乌克兰其他地区的交通缺乏造成了伤害。依赖乌克兰作为主要市场的行业，如渔业，正面临困境：乌克兰不再购买克里米亚的鱼，而俄罗斯对此也不太感兴趣。原因在于价格：货物往返的唯一方式是通过渡轮，2014年时每辆卡车收费接近1000美元，一位自称为卢博夫的克尔奇批发分销商说。现在在俄罗斯政府的补贴下，渡轮费用降至约200美元。

“克尔奇的渔业已经完全停滞，”卢博夫说。“乌克兰是我们唯一的市场。俄罗斯不想要我们的鱼——他们的鱼完全一样，只是我们的价格更高。”

玛丽安娜·克拉索娃，克里米亚萨特拉酒庄的老板。摄影师：米莎·弗里德曼为彭博社拍摄克里米亚的酿酒商正在努力摆脱该地区生产甜酒的声誉，投资于更复杂的葡萄品种。摄影师：米莎·弗里德曼为彭博社拍摄由于俄罗斯人不遗余力地购买，少数克里米亚产品，如葡萄酒，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复兴。现在这种狂热已经消退。“在2014年，我们的生意蓬勃发展，在俄罗斯市场销售非常容易，”萨特拉酒庄的玛丽安娜·克拉索娃说。“现在这是一场斗争。”她解释说，俄罗斯消费者有广泛的葡萄酒选择，而克里米亚葡萄酒则太贵。一些酿酒商甚至试图通过投资更受欢迎、更复杂的葡萄品种来摆脱该地区甜酒的声誉。

但问题不仅仅在于出口。包括汽油和食品在内的重要进口必须通过同样昂贵的渡轮从俄罗斯运来，推高了价格。

与此同时，俄罗斯政府表示克里米亚的经济消息是积极的。去年，半岛的大多数游客访问量增长了21%，达到560万人，政府称2015年GDP实际增长了8.5%。它还报告称，在俄罗斯统治下，平均收入和工资大幅上升，尽管官员承认零售销售去年下降了7.6%。

塞瓦斯托波尔的一位房地产经纪人谢尔盖表示，随着为入侵而来的俄罗斯官僚和军官开始迁移他们的家庭，克里米亚的房产价值在过去一年中上涨。事实上，针对富裕俄罗斯人的雅尔塔海滨度假小镇的豪华生活广告，正是以1945年二战会议而闻名。

新的豪华开发项目在雅尔塔向富有的俄罗斯游客进行宣传。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阿卢什塔的Starmaks咖啡店老板表示，西方制裁使得星巴克公司不太可能因其品牌而找上他们。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许多克里米亚人过着双重生活，接受俄罗斯的法律和官僚制度，同时继续跨越到未占领的乌克兰探访家人或获取欧洲或美国签证。

虽然一些乌克兰人仍然继续在克里米亚度假，这里曾是一个受欢迎的夏季目的地，但他们的数量已经减少。旅游经济是半岛的主要收入来源，但曾经持续近六个月的旅游季节现在仅限于七月和八月。来自乌克兰其他地区的游客曾经在五月到十月期间多次度过周末，但现在大多数人已经离开。与此同时，俄罗斯人被迫乘坐飞机或拥挤的渡轮，通常每季只来一次。

在通往俄罗斯的桥梁准备好之前，渡轮是克里米亚人和货物的主要交通工具。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许多愿意评论的克里米亚人表示，他们怀念作为一个相对自治、自我管理的乌克兰地区的自由，他们认为这里有一些不成文的地方商业规则。但在街头采访的其他人则赞扬俄罗斯对当地基础设施的投资，特别是像可靠的无线网络这样的日常便利设施。

俄罗斯政府还在现代化克里米亚的主要机场辛菲罗波尔。计划是在夏季之前开通前往54个俄罗斯城市的航班。然而，由于入侵和随之而来的制裁，如果想从克里米亚前往乌克兰首都基辅，必须先飞往莫斯科，然后转机飞往白俄罗斯的明斯克，最后再前往基辅。

一家Avto Food餐厅宣传称其所有员工曾在麦当劳工作。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位于雅尔塔市中心的一家关闭的麦当劳。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大型跨国公司在该半岛上并未开展业务，因此麦当劳公司、瑞迪森酒店和移动电信系统PJSC（MTC）都已关闭。不过，类似于巨无霸的汉堡在 AvtoFood 快餐连锁店中被称为“巨型食品”，还有其他类似于麦当劳菜单上的选择，包括“鱼柳汉堡”。一家瑞迪森酒店现在被称为“里维埃拉日出”，其标识使用相同的字体。尽管信用卡公司已正式停止在此地开展业务，但克里米亚人仍然可以使用由俄罗斯银行发行的Visa或MasterCard。

还有一些零售商看起来与苹果商店和星巴克咖啡店相似，甚至品牌也很相近。位于阿卢什塔的Starmaks咖啡店的老板表示，他们认为制裁使得星巴克公司不太可能因版权侵权而追究他们的责任。iPhone、苹果电脑和个人电脑也在销售——这些产品是从俄罗斯进口的。网上快速搜索显示了许多关于如何规避制裁甚至注册iTunes账户的说明。（星巴克、麦当劳和苹果未回复电子邮件请求评论。）

雅尔塔的一家苹果品牌商店。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阿卢什塔的瑞吉酒店更名为里维埃拉日出。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超越经济考虑，克里米亚人表示，处于莫斯科的控制之下牺牲了某些自由。

本月早些时候，俄罗斯表示国际法院没有权力裁决其压制克里米亚人的指控。俄罗斯外交部法律部门主任罗曼·科洛金在海牙的联合国听证会上表示，主权、领土完整和自决权的问题“显然超出了法院的管辖范围”。

科洛金是在回应乌克兰要求法院命令俄罗斯“停止在克里米亚进行任何进一步的种族歧视行为”的请求。基辅当局指控俄罗斯“系统性地歧视”克里米亚的乌克兰人和鞑靼人。人权组织声称这包括拘留活动家和在精神病院中关押鞑靼人。

一位导游展示了新获得的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约瑟夫·斯大林和温斯顿·丘吉尔的蜡像，地点是1945年雅尔塔会议的现场。摄影师：米沙·弗里德曼，彭博社在文化上，克里米亚也在变化。没有什么比参观一个曾经的绝密核潜艇基地，现在变成冷战博物馆，更能清楚地体现这一点。与一群俄罗斯人沿着防爆走廊行走时，导游描述了美国这个乌克兰盟友如何渴望与俄罗斯开战，以及制裁只是第一轮攻击。

这个位于克里米亚南端的巴拉克拉瓦的退役基地于2000年代初由乌克兰国防部开放，最初设想为一个强调核武器危险的博物馆。现在，它的用途有所不同。

“我们所有的游客都是俄罗斯人。很多很多，”一位退休的苏联水手兼导游说。“我们不再有外国游客真好。外国游客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