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一个繁荣的法国造船镇也陷入了勒庞的魔咒 - 彭博社

在法国西部圣纳泽尔，MSC Meraviglia巨型邮轮的启动仪式。

摄影师：Loic Venance/法新社通过Getty Images

圣纳泽尔经济的核心几乎可以从城镇的任何地方看到：MSC Meraviglia邮轮在法国港口的STX造船厂上方高耸。该韩国拥有公司的订单簿在未来十年内都已满载。

随着造船厂和航空航天工厂因出口生产而蓬勃发展，圣纳泽尔体现了成功的全球化。这个位于卢瓦尔河入海口的城市，倾向于投票给左翼政党，却是极右翼国民阵线总统候选人玛丽娜·勒庞的恐吓信息的一个不太可能的地方。

然而，当法国人在4月23日投票开始选举他们的下任总统时，当地国民阵线官员和该市的社会党市长都预计勒庞在该市的表现将比以往更好。对造船厂大量外籍工人的愤怒、对其所有权即将变更的担忧、对传统政治家的厌恶以及勒庞关于法国失去主权的普遍信息在这里都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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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纳泽尔几乎不是一个危机中的城市。这是成功工业复兴的一个例子，”附近南特大学的政治学教授古尔文·布迪克说。“但国民阵线通过对造船厂未来的担忧以及利用外国工人夺走法国工人饭碗的论点，将其变成了征服之地。”

让-克劳德·布朗查尔是49人市议会中三名国民阵线成员之一，他坐在市政厅的地下办公室里，展示了一张说明该党上升趋势的图表。在2010年地区选举中，国民阵线在圣纳泽尔仅获得6.4%的选票，而勒庞在2012年总统选举中的表现也不佳，仅获得12%的选票，而全国平均为18%。

然后在2014年地方选举中，国民阵线（FN的法语缩写）获得了13%的选票，并首次赢得市议会席位。该党在2015年地区选举中的得分上升至18%，而其全国得票率为28%。

“在工业上，我们的城市从未如此出色，”圣纳泽尔市长大卫·萨姆尊说，他与自1920年代以来的每一位当选前任一样，都是社会主义者。“但遗憾的是，国民阵线在每次选举中都在上升，我预计他们这次会表现得更好。他们以恐惧和这个国家的普遍不安为食。”

圣纳泽尔市长大卫·萨姆尊在他的市政厅办公室。摄影师：洛伊克·维南斯/法新社通过Getty Images他将勒庞的崛起归因于她传达的信息，即法国不应该受到欧盟的指挥。在圣纳泽尔，这转化为对STX造船厂来自欧盟国家工人的担忧。这些工人大多来自东欧，他们在短期合同下工作，工资水平远低于法国的工资水平，工资与他们在家乡所能获得的相当。

勒庞希望在宪法中增加一条条款，优先考虑法国公民在就业和福利保护方面的权利。她还呼吁对雇佣非法国工人的公司征收附加税，征收进口关税，并退出自由贸易协定——包括欧盟。民调显示，她将在4月23日的第一轮投票中轻松获得前两名之一，但将在5月7日的决选中输给支持欧盟成员资格和自由贸易的独立候选人埃马纽埃尔·马克龙。

圣纳泽尔地区约有22万人，自19世纪以来一直是法国客船建造的中心。二战后，镇上被彻底重建，当时盟军航空对其进行了猛烈轰炸，试图摧毁港口的德国潜艇基地。

在圣纳泽尔造船厂的MSC Meraviglia。摄影师：洛伊克·维南斯/法新社通过Getty Images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经历了几次濒临崩溃后，该造船厂重生为全球仅有的六家造游轮的造船厂之一——所有这些造船厂都位于欧洲。邻近的空客公司工厂雇佣2800人组装飞机机身，然后将其送往法国和德国的其他空客工厂，这些工厂本身也有10年的积压订单。

布朗查德，前船厂焊工，开始他的政治生涯时是一个托洛茨基主义者，后来转向极右派。犯罪和伊斯兰恐怖主义是勒庞关注的主要国家议题，但在圣纳泽尔并不是问题。他说，这个城镇没有犯罪问题，镇上的三座清真寺与当地社区融为一体。

但除了对外籍工人的担忧，船厂的主要所有者，韩国的STX海洋与造船公司，正面临破产并被迫出售。国民阵线对此的回应是呼吁国有化船厂，而政府则在与唯一出现的竞标者，意大利的芬坎蒂尼公司进行谈判。

布朗查德表示，船厂的7000名员工中多达40%是以所谓的外派合同工作的外国人。STX表示，船厂员工中有15%到30%是在这种状态下工作。

法国估计有30万名外派工人，所有五位主要总统候选人都表示支持收紧规则，以确保他们不会削弱法国的工资和标准。法国的最低工资约为1480欧元（1582美元）每月。在波兰，约为450欧元。

“国民阵线在选举中肯定会取得好成绩，”在船厂入口对面的咖啡馆Le Bresil当酒保的香塔尔·纽亚乌特说。“我总是听到抱怨，外籍工人压低了法国人的工资。”

佩德罗，一位来自葡萄牙北部的43岁管道工，正在与三位法国同事喝酒，他表示在过去五年里，他在法国、德国和英国的炼油厂、造船厂和乳制品厂工作。他说他从未感受到来自法国同事的敌意，不像在英国，但知道存在紧张关系。葡萄牙的最低工资是每月650欧元。

36岁的法国同事塞缪尔表示，他对外派工人没有意见，但对他们工作的分包商寻求来自欧洲各地的廉价劳动力感到不满。他说他绝不会投票给国民阵线，但听到其他工人说他们会。两人都拒绝透露姓氏，因为否则他们无法自由地谈论雇主。

CFDT工会的54岁代表克里斯托夫·莫雷尔表示，如果法国能培养出足够具备正确技能的人，雇佣法国工人可能是合理的。“国民阵线在这里崛起，因为他们利用外派工人的问题来恐吓人们，”他说。“但问题在于，历届法国当局贬低了体力劳动。”

在通往造船厂入口的佩霍特大道上，六家临时工作机构的窗户上都贴着“紧急”的通知。他们正在寻找电工、工业涂装工、焊工、管道工和锅炉工。

员工在MSC Meraviglia上工作。摄影师：洛伊克·维南斯/法新社通过Getty Images“这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问题，”56岁的阿克西利斯（Axelis）里昂临时就业公司的经理帕斯卡尔·萨热表示。“这里的工厂如果不引进工人是无法生存的，但这并没有给法国年轻人从事这些职业带来太多激励。”

合格工人的缺乏意味着圣纳泽尔的失业率约为8.5%，而全国为10%，这并没有因为所有的活动而显得低，市长萨姆尊说。他已经开始与当地就业中心合作提供培训，但在大多数领域，培养出一名合格工人需要大约四年时间。

“波兰人、立陶宛人、罗马尼亚人，他们都来自有着严肃造船传统的国家，”莫雷尔说。“但这对国民阵线的选民来说是一个失去的观点。”

这是关于法国民粹主义系列报道的第一篇。阅读约翰·福兰从 佩皮尼昂 的报道和马克·香皮翁从 奥尔良 的简介。

图形由海莉·沃伦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