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万因不欠债务而受到追讨一个受害者奋起反击，带着复仇 - 彭博社

插图：731 在一个债务催收者威胁要强奸他妻子的早晨，安德鲁·泰里恩正在家中工作，住在一个小罗德岛城镇的死胡同里，房子有绿色的百叶窗。泰里恩身材高大结实，剃着平头，脸庞方正友好，是一家促销公司的销售员。他总是能与人轻松地通过电话交流，而在2015年2月的那一天，他正在给食品供应商打电话，讨论超市赠品。

泰里恩在推销过程中被妻子的电话打断。她收到了一位听起来很权威的男子的语音邮件，称泰里恩遇到了某种麻烦。“我需要核实一个地址，以便向您提交正式索赔，”那人说。“安德鲁·泰里恩，您已正式通知。”

几分钟后，泰里恩的手机震动了。是同一个人。他自称查尔斯·卡特赖特，并说泰里恩欠700美元的发薪日贷款。但泰里恩知道自己并不欠任何人钱。怀疑是骗局，他告诉卡特赖特他对这种恐吓手段的看法。

卡特赖特挂了电话，然后愤怒地回拨。他说他想面对面见面，给泰里恩一个教训。

“来吧，混蛋，”泰里恩说他这样回答。

“我会的，”卡特赖特说，“我希望你的妻子在家。”

就在那时，他发出了强奸的威胁。

泰里恩气得无法冷静思考。他不会就这样让人威胁和不尊重他的妻子。他必须知道这个卡特赖特是谁，还有他的雇主。泰里恩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他担心这个电话可能不是骗局。如果某个误导的高利贷者真的来找他们怎么办？但泰里恩没有任何可以带给警方的真实信息。

然后他想起卡特赖特给他的妻子留了一个号码。

他拨打了。

在某个地方——在泰里恩接下来两年将不懈攀登的肮脏债务催收者的阶梯顶端——一个名叫乔尔·塔克的男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头绪。

“你永远无法拿回你的钱。你不如从中榨出血来。”

今年早些时候，我在普罗维登斯市中心的一家潘纳拉面包店遇见了33岁的泰里恩。他勉强同意接受采访，条件是我不透露他的家乡或他妻子的名字。

泰里恩卷入了一种被称为幽灵债务的欺诈中，数百万美国人被骚扰要求偿还他们并不欠的款项。这个概念已有几个世纪的历史：早在1800年，纽约债务监狱的囚犯就曾在他们出版的一份报纸《绝望的希望》中开玩笑提到过。但系统性收取虚假债务的计划大约是在五年前才开始的。它的开始是某人以低廉的价格在线获取大量个人信息——旧的贷款申请、早已过期的债务、被黑账户的数据——并将其重新格式化为一份债务清单。然后，他们与不道德的催收者达成协议，要求偿还这些虚构的账单。他们的目标通常是贫困者，可能已经接到关于其他贷款的混淆电话。这种骚扰通常不起作用，但一些受害者相信，由于催收者知道这么多，债务一定是真实的。

问题既简单又棘手。2012年，印度一家呼叫中心因在八个月内拨打800万通电话以收集虚假账单而被查处。自那时以来，联邦贸易委员会已经拆解了至少13个类似的骗局。在大多数情况下，监管机构无法识别原始犯罪者，因为数据文件已经被出售和重新包装了多次。受害者基本上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忍受虐待。

大多数受害者是这样的。当骗子开始骚扰泰瑞恩时，他也反过来骚扰他们。为了报复，他花了数百小时调查债务的肮脏一面。白天，他仍在推广冰淇淋品牌，并为酒类商店的品尝活动招聘模特。但在业余时间，他则在实现复仇幻想。他与高利贷者交朋友，并勒索不法的催收员，让他们透露供应商，然后是他们上面的供应商。在方法上，泰瑞恩就像一名检察官翻供黑帮下属，以获取中尉和老板的信息。在精神上，他有点像利亚姆·尼森在电影*《飓风营救》* 中的复仇者角色——利用不屈不挠的攻击性获取信息碎片，并逆向工程一个犯罪集团。当然，泰瑞恩并没有打任何人的头。他在电话中简直是不可阻挡。

当泰瑞恩拨打卡特赖特留下的号码时，一名女性接听并表示她在布法罗的湖滨处理解决方案工作。她从未听说过查尔斯·卡特赖特，并暗示他可能是某种自由职业者或赏金猎人。无论如何，她说，泰瑞恩可以通过付款来澄清一切。她的记录显示，他欠一家名为维斯塔的发薪日贷款公司。

泰里恩确实曾经借过一笔贷款，但他认为这不是来自Vista。当时他在卖复印机，当他的老板拖欠他20,000美元的佣金时，他转向了一家在线贷款公司来支付汽车贷款。泰里恩说他及时还清了债务。他对湖滨女士暗示他是个失信者感到愤怒。“我是一个相信个人责任的人，”泰里恩告诉我。“我签署了协议。我履行了我的义务。”

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泰里恩开始挖掘。他找到了一份证券文件，说明Vista与一家名为That Marketing Solution Inc.的公司合并。在支付了几美元给一家在线查找服务后，他联系上了该公司的总裁。“你把我的个人信息卖给了一群恶棍，”泰里恩回忆起对那个人说。“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几个小时内，该公司提供了一封信，说明泰里恩从未向Vista借款。

手握债务无效的证据，泰里恩又回到了湖滨。更多的搜索结果显示出一个母公司，由两位布法罗的男人拥有。泰里恩给他们打了电话，然后是他们的律师。当律师拖延时，泰里恩不断给他打电话，在家里和手机上——足够让湖滨对他彻底失去兴趣。（各方最终达成了一项保密和解，湖滨——我在公共记录中找到了他们的名字——拒绝评论。）

在卡特赖特打完电话后的早晨，泰里恩对一个精神病收债人的恐惧已经减轻——没有人出现在他的家里。但击退湖滨结果只是打击地鼠游戏的第一轮。更多的收债公司联系了他、他的妻子、他的兄弟，甚至他的祖父母。电话让泰里恩清楚地意识到，有一个更大的力量在起作用。他的名字一定以某种方式出现在这些名单上。

每晚，在他的妻子入睡后，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查找诉讼，挖掘文件，找出给他打电话的机构的所有者。当他得到名字时，他会打电话给他们，常常在家中让他们感到惊讶，并明确表示他不会离开，直到他们透露谁提供了他们的债务投资组合。“事情是这样的，”他说。“我并不在乎你。外面有一百万个像你这样的人。你永远不会拿回你的钱。你不如从中榨取点什么。告诉我我需要知道什么才能把这些家伙送进监狱。”

有时，Therrien会对虚假的债务进行小额支付，然后检查银行记录看看钱去了哪里。他发现了一些有伪造、股票欺诈、贩毒和儿童性侵定罪的人。他开始制作一个电子表格，名为Scums.xlsx，以便跟踪。在周末，他会在沙发上观看新英格兰爱国者队的比赛时对他们进行抨击。他使用了他在销售复印机时学到的劝说技巧，其中一些来自一本名为走进客户的脑海的书。在电话中，Therrien是个天才。他有一种直觉，知道何时要做朋友——一个粗鲁的发薪日贷款人羞愧地告诉我，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频繁地与Therrien交谈——何时又要做恶霸。

Therrien威胁要向监管机构举报这些催收者，除非他们帮助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你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和我对着干，”他写给一个人。其他人他试图让他们感到羞愧。“如果我的意图是正确的，我会有上帝站在我这边，”Therrien给一个消息来源发邮件说。“你可能不爱穷人，但他爱。”

目标们对Therrien的执着感到震惊。在他们的世界里，投诉很常见，但大多数受害者在被承诺不会再被联系后就放弃了。一位阴暗债务玩家告诉我，他怀疑Therrien是一个卧底的联邦调查员，因为他收集了太多关于他生意的信息。“这是一种痴迷，简直不可思议，完全是一场义务者的十字军东征，”另一个人说。“这似乎与对他造成的伤害不成比例。”

Therrien知道他的执着看起来很奇怪。他没有告诉朋友和家人太多关于他夜间活动的事情。但催收者的威胁唤起了他自童年时期以来一直努力压抑的愤怒和恐惧感。他在工人阶级的康涅狄格州长大，父亲是工厂工人，母亲则有一系列的兼职工作。Therrien说他们虐待了他和他的兄弟，他在16岁时因一个他不愿讨论的事件搬了出去。他告诉我，他后悔没有做更多来保护他的兄弟。（Therrien的父亲已去世，他的母亲否认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大学时，Therrien在一家J.Crew商店工作，一位顾客发现了他的销售才能并给他提供了一份工作。Therrien现在过得不错，他为自己比父母更负责任而感到自豪——按时支付账单，周日去教堂，照顾身边的人。“如果这只是关于我，我并不特别在乎，”他带着不协调的笑声告诉我。“你打电话给我的妻子，打电话给我的祖父母？你刚刚打开了一扇变得非常糟糕的门，现在我会确保我就毁了你的生活。”

随着越来越多的收藏家屈服于泰瑞安的坚持并开始交谈，他放弃了对查尔斯·卡特赖特的追踪，得出结论认为这是一个无法追踪的化名，并专注于理解他们的业务。他了解到，幽灵债务与真实债务混合在一起，几乎不可能理清。

根据 美联储的研究，美国人目前拖欠超过6000亿美元的账单，几乎每10个人中就有1人有债务在催收者手中。这些机构尽可能收回欠款，并将其余部分以低价出售，因此那些不太可靠的债务被越来越阴暗的人购买。欺骗行为很常见。骗子们常常将同一批债务组合，称为“纸”，同时出售给多个催收机构，因此一个合法的欠条会产生不合法的克隆。有些人会虚增余额，这种做法被称为“过度虚报”。还有一些人会创建“重做”名单——那些已经解决债务的人，但仍会被骚扰。这些名单实际上更有价值，因为目标已经证明愿意通过电话支付钱款。还有一些人则完全凭空捏造债务。

债务组合被合并和篡改，直到它们包含数千条记录。一位催收者告诉泰瑞安，他在一家餐馆用现金购买了一个包含泰瑞安名字的数据库的闪存驱动器。一些催收者告诉他，他们认为这些文件部分是合法的；而其他人则知道他们的文件完全是伪造的。然而，他们仍然继续交易这些文件，称追讨的对象为失信者和失败者。泰瑞安了解到的越多，对所有参与者的厌恶感就越强。

他对原始来源的搜索很少是直线进行的。曾几何时，泰里安专注于布法罗，这个美国最贫穷的城市之一，也是收款行业的中心——这里有处理最古老、最便宜纸张的机构。根据劳工统计局的数据，债务催收员在这里的工作比酒保或建筑工人更为常见。当泰里安尽可能地接触到许多布法罗的催收员时，一个名字不断浮现：乔尔·塔克，来自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的前发薪日贷款大亨。到2015年夏天，泰里安确信他找到了目标。

“你是谁？”“一个被你搞得太多次的人”

泰里安需要一个在堪萨斯城黑市内部的盟友。他在弗兰普顿“泰德”罗兰三世身上找到了一个，这位中年保险经纪人转行成为掠夺性贷款者，他的公司被列为泰里安所谓贷款的原始债权人。当泰里安打电话时，罗兰表示很抱歉——并继续说话。他的生活正在崩溃。他因贷款行为被联邦贸易委员会起诉，失去了所有的钱，妻子也要离开他。泰里安对此表示同情。他感觉罗兰是个好人，只是出于想养活家庭的愿望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们开始定期交谈，罗兰告诉泰里安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塔克。

塔克和他的两个兄弟创建了当地的行业。斯科特，最年长的，是大脑。他因假装为摩根大通工作而入狱服刑。中间的儿子布莱恩受欢迎且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音乐家。乔尔，身材高大英俊，是个天生的推销员。但当他21岁时，他在卖家具并在一个小超市工作，经济拮据到因开出一张12美元的支票而被逮捕。（案件被驳回。）

在1990年代中期，斯科特开了一家发薪日贷款店，并给他的兄弟们提供了工作。向没有钱的人借钱出乎意料地盈利。在那些合法允许此类商店的州，例如密苏里州，它们的数量比麦当劳的特许经营店还要多。但在15个禁止此类商店的州，有数百万绝望的人愿意为快速现金付费，却没有人愿意提供给他们。斯科特开创了他认为是一个聪明的法律漏洞，这使他能够进入那个市场：他创建了名义上由一个美洲印第安部落拥有的网站，该部落可以声称对监管机构享有主权豁免权。这些网站对一笔为期两周、金额为500美元的贷款收取高达150美元的利息——年化利率约为700%。

这个漏洞极其赚钱。斯科特的业务在2003年至2012年间产生了20亿美元的收入。他购买了一架私人飞机，并花费超过6000万美元成立自己的法拉利职业赛车队。大约在2005年，乔尔离开去创办一家公司，让任何人都能进入在线发薪日贷款市场——提供处理申请和贷款的软件，并提供稳定的客户来源。所有客户需要带来的只是资金和绕过州法律的意愿。关于如果你想致富，乔尔·塔克就是你的人的消息在堪萨斯城的乡村俱乐部和私立学校中传播开来。

在塔克的帮助下，一位物业管理高管和他的儿子，一位总承包商，成立了一家贷款公司，在八年内获得了1.61亿美元的收入。那段时间的一份投资者演示文稿显示，塔克每年个人清除的利润达数千万美元。

他的一个客户是罗兰，直到2013年这条致富之路崩溃。在监管机构的压力下，银行停止与最可疑的发薪日贷款公司做生意，使他们很难发放贷款和收回款项。2014年，联邦当局突袭了罗兰的办公室，FBI开始调查塔克兄弟。布莱恩在2014年跳下停车场自杀；斯科特在两年后因敲诈勒索被指控，检察官称他的部落安排是个骗局。（他拒绝评论。）

到2015年秋天，泰里安寻找乔尔·塔克时，他已经变得很难找到。两次离婚的他在四处搬动，躲避债权人。那时他因未能出庭而被短暂监禁的预订照片显示他有着刺刺的灰发和深陷的蓝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泰里安找不到他的有效电话号码——甚至在联系到他81岁的母亲诺玛时，她也声称不知道他在哪里。

泰里安的策略变得更加激烈，反映出他所厌恶的债务催收者的做法。正如他在布法罗所做的，他在堪萨斯城建立了一个消息来源网络，弄清楚谁讨厌谁，并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他获得了一个可以提供一次性号码的临时应用程序，任何他想要的区号都可以。他打电话给妻子、寡妇、商业伙伴，甚至曾在塔克家族拥有的餐厅工作的女服务员。他让他的消息来源开车经过他认为塔克可能居住的地方，寻找他的车。他告诉一个经纪人的岳母，她应该调查一下她女儿嫁给了谁。泰里安承认，有时他确实走得太远。

到2015年11月，他发展出一个简单的理论。塔克的生意让他接触到一个庞大的贷款申请者数据库——包括，也许，泰里恩在他卖复印机的日子里申请的贷款。如果在塔克破产并需要钱的时候，他拿走了申请者的个人信息，编造了贷款余额，并将这个名单作为不良债务的投资组合出售，那会怎么样呢？

泰里恩将他的假设带到了FBI和FTC。他的电子邮件充满了激动和困惑，但当局很耐心，接听了他的电话并与他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显然，他们知道塔克的事，但泰里恩对他们的无作为感到沮丧。“外面有数以百万计的人每天都受到这些行为的威胁，而我正在尽力去阻止它，”他在2016年初写给一位FTC调查员，恳求他追究塔克的责任。

“我给你机会坦白”

2016年1月迎来了突破：塔克的一位前员工同意安排他与泰里恩的通话以澄清事实。泰里恩简直不敢相信他未曾见面的对手愿意交谈。他焦虑得无法坐下，于是在家里的办公室里设置了录音设备，把手机放在扬声器上，然后拨打了电话。

塔克显得非常紧张和防御，告诉泰里恩，如果他出售的任何投资组合现在包含虚假债务，那一定是在离开他手中后被篡改的。“真是可耻，”他说。“不是我，是他们。”

泰里恩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但他的声音颤抖着。他想给塔克留下深刻印象，提到他知道的关于塔克生意的细节。塔克不明白为什么泰里恩，这个他从未见过的人，会如此热衷。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在乎，”Therrien平静地说。“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在乎。我相信，我只是告诉你我相信的，你卖了我的个人信息21次。我接到了将近100个该死的电话，因为我接到了那些你促成的低劣催收者的100个电话，我要确保这种事情现在就结束。”

Tucker难以置信：“你认为这是我的错？”

“你变得绝望，因为你每花一美元就花了两美元，”Therrien说。

“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试图微观管理我的生活吗？你对我一无所知。”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他妈的从人们那里偷了钱，”Therrien说。“我给你机会坦白。”

“我不知道你是谁，Andrew，”Tucker说。“你是谁？”

“一个你他妈的惹过太多次的人。”

当Therrien给我播放录音时，我惊讶于他如何流利地传达情感——他自己的和Tucker的——以达到他的目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半小时的通话结束时，Tucker主动提出帮助Therrien收集关于其他人在发薪日贷款业务中犯罪的证据。“我们需要解决这些问题，”Tucker在录音中叹气说。“因为这——对任何人都不健康。”

这两个人开始每周聊几次和发短信。“我认为他有一种精神疾病，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Therrien告诉我。（Tucker没有回应我大多数的电子邮件问题，并不断推迟采访请求。“谎言不是故事，”他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他说他出售的任何债务都是合法的。）

塔克的否认让塞里恩更加厌恨他，但塞里恩掩饰了自己的感受以保持对话的进行。他的追求一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他想要真实的错误证据——一些塔克无法否认而官员们无法忽视的东西。

塞里恩很快获得了两组关键文件。2016年3月，他飞往加利福尼亚，见了一位债务经纪人，后者交给他一些塔克签署的合同。与此同时，塞里恩收到了来自一家催收机构经理的电子邮件，他已向其良心呼吁了数周。邮件的主题是“相信内心的善良”，其中包含了实际的虚假债务文件，附有姓名和社会安全号码。元数据揭示了一个新名字：罗布·哈希，塔克的IT人员。（发邮件的人在几个月后因药物过量去世。）

2016年5月，塞里恩将他的发现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了联邦贸易委员会（FTC）。一位律师立即回复：“安德鲁，我们需要谈谈这个。”塞里恩还将他的情报提供给了一些在德克萨斯州追究塔克的私人律师。他们联系了哈希，2016年8月他向法庭提交了一份宣誓书。哈希拒绝对此故事发表评论，他证实塔克曾要求他操纵近800万个发薪日贷款申请的数据库，为每个人写入一个虚构的贷款人，并添加300美元的欠款。

塞里恩一直是对的。

证明清白并没有让塞里恩感到快乐，即使当FTC对罗兰公司的诉讼发生了因果转折，牵连到塔克，要求他归还从该业务中获得的3000万美元的不当利润时。塔克在法庭上说他破产了。

与此同时，罗兰德正在 spiraling。他向塞里安倾诉他考虑自杀的事情，那个夏天的某一天，他打电话给塞里安说再见。“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塞里安事后给他发了短信。“我最近可能对你很冷漠，但我仍然关心你，不想让任何坏事发生。”塞里安告诉我，他已通知警方罗兰德的计划，他们进行了干预。但在那个十月，罗兰德自杀了。他的死让塞里安对塔克和其他像他一样的掠夺性贷款人感到愤怒，因为他们没有面临任何真正的法律后果。

最终，在2016年12月，联邦贸易委员会起诉塔克出售虚假债务。根据监管机构的说法，一切几乎都如塞里安所想：塔克虚构了超过770万个假债务，并以420万美元的价格将它们出售给一系列中介。今年九月，一名法官支持了该机构的请求，命令塔克在他已经欠下的3000万美元之外再偿还这笔钱。

联邦贸易委员会从未给予塞里安任何认可，机构律师迈克尔·坦克斯利拒绝讨论他们的互动。但坦克斯利告诉我，哈希和加利福尼亚的经纪人是确立塔克不当行为的两个关键信息来源。

塞里安一如既往地感到不满。他仍然接到催收员的电话，这是一方面。他觉得如果他调查得更好，塔克就会面临刑事指控，而不是他永远不会支付的民事罚款。塞里安与FBI堪萨斯城办公室保持联系。一位FBI发言人拒绝透露塔克是否正在被调查，但他的三位同事告诉我，特工曾就他的债务销售联系过他们。

在对塔克的裁决之后，泰里安几个月来第一次听到了他的消息，他们又开始交谈。在他们的对话中，塔克的兄弟斯科特被判定在他面临的14项指控中全部有罪。塔克似乎在恳求怜悯，虽然没有直接要求泰里安放弃他的复仇。“我已经受够了，”他说。“我失去了一个兄弟。还有一个兄弟要入狱。这样说吧，安德鲁。我累了，伙计。我真他妈累了。”

“我也累了，”泰里安回答，“因为我还在被这些混蛋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