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帆：当法国大选遇上中国“两会”
【文/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孔帆】
2017年是“十三五”规划实施的重要一年，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化之年，党的十九大将召开。“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里召开的全国“两会”备受关注。
海外华人自然也不例外，希望得到一线的信息，因此记者得以奉调北京，报道中国“两会”。同时，法国大选也逐渐进入白热化，“好戏”连台，虽然身在千里之外，我们也不由得要继续关注法国大选。
摄影：孔帆
看着中国的几千精英齐聚北京，积极建言献策、共商国是，让两会越来越成为世界判断全球走势的重要考量；想到法国的“精英”们，看上去也在谈“国是”，但为大选所进行的撕裂和斗争，却把法国乃至欧洲带向不可确定的未来。
我无意对比中国和法国政治制度的高下，因为这是一个比较宏大的题目。但我从中国两会和法国大选的点滴表象中，确实生发出一些浅显的感受，希望有机会传递给读者朋友。
笔者出国已经十几年了，和我一起到法国的朋友，坐在一起就是感慨：我们错过了中国发展最快的十多年啊。如今我们无论是回到首都北京，还是家乡的那个二、三线城市，都发生了巨变。国家经济发展，人民安居乐业……
在国内的朋友，平时说“安居乐业”也许很轻松，如果你最近在法国或者其他欧洲国家生活过，或者旅游过，就能体会到“安居乐业”是多么难以实现的目标。很多国内朋友在结束法国旅程时，总有一句感慨：还是中国安全啊。
法国的总统竞选人，也都把让人民安居乐业作为自己重要的竞选纲领之一。不知道中国人民的安居乐业，能否给他们一些启示呢？
摄影：孔帆
两会期间，在北京打车，司机会告诉你，两会召开，对民众的日常生活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临时的交通管制很快就会结束。他们还认为，两会将对人民的生活产生积极作用。“国家也是想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开会的实质内容比形式大多了。”我遇到的中国民众基本都相信两会的决策将让国家发展的更好，人民能得到更多的实惠。
法国的总统竞选人也提出了让人民生活更美好的愿景，但是大家都表示怀疑。左派竞选人阿蒙提出的“每人700欧元”的设想，大家都感觉他在做梦，“钱从哪里来？”
中国的民主制度正在慢慢完善，而法国人民对他们的民主制度却失去信心。大选大幕刚开启时，IPSOS-SOPRA STERIA民调所为《世界报》、蒙田研究所智库以及巴黎政治学院做的最新的民调结果确认了这一现状。法国选民在历次选举中弃权率都很高，厌倦党派之争、排斥体制，对所有的政党负责人尤其对中央政府负责人深深不信任。
最悲观的人仍是左翼阵线和国民阵线的选民，这两类选民中，认为民主运作“愈来愈糟”的比例都高达86%，共和党的选民中也有77%有此看法。社会党的选民中也有57%认为法国民主制度运作“愈来愈糟”，2014年还只有42%。
对这个民调结果至少可得出以下结论：法国人对本国民主制度不满的比例愈来愈大，因为当局在这段期间内没有提出任何解决办法。
当然，这其中有一些形势因素：随着几次恐袭的发生，不安全感对国民精神的影响愈来愈强；废黜法国国籍的辩论没完没了；劳动法改革引起的冲突等等。有些与全球大势有关，或许不是法国一己之力能完全解决的，但许多法国国内议题陷入僵局，至少说明政客们未能使法国国民理解当局采取的决定和推行的行动。
法国人对民主不满的程度愈来愈强烈，就算撇开政治形势不谈，他们对民主的概念和对民主的期望之间的差异，也值得关注。
认为法国民主运作不良的人提出的第一个理由是，“尽管定期举行选举，但这完全没有引起国家社会的任何改变”。法国人普遍认为民意代表腐败，觉得选举程序装模作样。
大多数的左翼阵线选民和部分社会党选民提出的第一个理由是“法国社会有太多的不平等”，很多选民提到了贫穷的问题。
右派选民则完全没有这些概念，他们提出民主运作失灵的第一个因素是“太多的不安全，太多的街区完全没有法制”。
大家知道，当今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是实行代议制民主，法国和中国也在这个范畴，只不过各具特色。中国的政体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一种新型的政权组织形式，也是其根本政治制度。
不管什么代议制，都能够传达多元的声音，但法国现在显然没有足够的协商，来解决当下的问题。法国人对民意代表本身的不满，也暴露出其代议制的根本问题。
而中国两会大部分代表来自基层，今年列席全国政协12届5次会议的，还有来自30个国家的38位海外侨胞。我们看到，即便不能提案，这些海外侨胞还是准备了很多建言。可以想见，政协代表们准备的提案将更加细致，并且与民生、发展密切相关。如前所述，民众的声音也比法国的要积极得多。
当然，笔者并不是要否定法国历经几百年形成的现有制度，但无论中国还是法国，让一个国家和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应该是许多国民都有的期望。各国之间取长补短，不也是美事吗？
中国两会和法国大选，表面看起来没有关联，却让人能引发很多的联想。
摄影：孔帆
（文中法国媒体资料由周文仪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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