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东：制裁乐天跟“大国沙文主义”扯得着吗

乐天集团昨天签署协议，出让其拥有土地，以推动“萨德”系统的尽快部署。作为商业集团，乐天利润绝大部分来自于其在中国的业务。对此，中方舆论与公众给予直截了当的抵制或强力反击，实属正常之举。

然而，有国内自媒体及少数人称，如果对乐天实施“制裁”是一种“大国沙文主义”的做法。笔者对此不敢苟同。

首先，乐天的行为将必然导致其在华业务性质的改变。中国过去数十年中开放的市场使大量外企普遍受惠，乐天当属其中令人瞩目的一个。密切的经济联结所具有的互惠本质，意味着中国会始终支持中国企业走出去，外国企业走进来。相比之下，当前全球安全领域内，各国安全不可分割的愿景与安全深层次分割的现实之间，反差依然明显。以损害他国合理安全需求来推进自身安全的联盟实践，依然危害着世界总体安全。萨德系统的部署深刻撕裂着亚太安全，破坏着大国战略安全关系的总体稳定。就此而言，乐天实际上已背离商业公司的经济本质，而成为一个有着损害别国福祉的安全性质的公司。其在华开展业务的正当性受到严重削弱。

其次，乐天仅是众多从事中韩经贸往来的公司之一，甚至很可能都不是极其重要的一个。对其加以约束乃或抵制，不会妨碍中韩经贸和人员更为密切的趋势，反而会有助于中韩各方面交往沿更为健康方向发展。乐天的安全化转变已渐成现实，其他韩方在华有经贸业务的公司是否也会如此 “乐天化”，这可能需要认真地观察。

在中方解决乐天问题中，韩方其他公司可能会把握自身经贸问题是否要“安全化”或“安全化”的程度。不过，民众一旦认清乐天或其他类似公司“安全化”转变的真实面目，最终将会对其厌恶和逐渐摒弃。“国之交在民相亲”，中韩经贸和人员正常交往难免会有些波折，相向而行的民间交往需要在不间断地鉴别和边缘化“不务正业者”的进程中加以保持。

第三，公司谋利、国家谋安全，通常两者互补并相互加强。但乐天“转地”，韩方同意部署萨德却是损人不利己的多输结局。朝鲜半岛的历史和地理位置都表明，半岛国家发挥平衡或协调功能合乎区域各方利益。过去韩方在经济层面关键依靠中方，在安全层面关键依靠美方，以此获得公司经济收益与国家安全保障双获益。随着乐天的协助和萨德的行将部署，韩方实际做出了“一边倒”的选择。在实质性损害中方安全前提下，试图从中方继续获取实质性经济收益，并形成“以经济收益不断加固损害中方安全利益”的恶性循环格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韩方这样的战略选择最终导致的必将是其经济利益与安全保障俱损的双输结局。

面对国家安全利益受到损害，我们当然应该毫不犹豫捍卫国家的利益，不应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犯“幼稚病”、耍小清新。很明显，中国的市场应该对有利于自身安全利益的守法外企开放，而一个一边在华捞取利润，一边又损害中国安全利益的外企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中国有其市场存在。(作者是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