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三国故事的内在逻辑_风闻
丢三落四大仙-2018-12-26 07:03
魔王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说:“今日我奈何不了你,但到佛法的末法时代,我会叫魔子魔孙混到佛教里,吃你佛教的饭,穿你佛教的衣服,但我要在你的饭锅里大小便,把你佛教破坏得体无完肤!”
历史究竟怎么写,大的历史事件是无法改变的,但是这个历史事件如何解读,却掌握在后世的学者手里,而每一个能在当时流传的解读,都是符合当时社会的现实的。
三国是中国历史中一段极短的历史,但是由于三国演义的传播却成了中国人最熟悉的一段历史。但是关于三国故事是怎么流转的还是很有看头的,我的理解是三国里人物的每一次大的反转都和当时的政治有深刻的关系。
理解这个问题之间,先要了解中国历史上一个正统的问题。就是在当是中国所熟悉的天下出现了多个政权的时候,中国人就认为其中一个政权尤其以占领中原的王朝是正统,他的皇帝才是真的皇帝,其他的即使自称皇帝,但是人们也认为他是藩王。最能体现正统观念的是年号。因为中国过去是以皇帝的年号来做纪年的。如果没有皇帝,则无法纪年,如果用错了纪年,在清朝的时候,会祸灭九族的。如明史案。
正统之争。
最早三国的历史是陈寿的三国志,三国志是在二十四史里的官方正史。这个作品的创作背景是,晋国一统天下。晋朝作为天下的正统。陈寿作为蜀汉的旧臣,也要在这个正统的理念下写这段历史。因此,按照传统历史的写法,那么汉魏晋之间的皇帝的禅让,占有中原作为天下正统,而蜀汉只占有蜀地,没有得到皇帝的授权,只是自己称帝,所以不是正统。因此,即使曹操即使没有当上皇帝,也使用了魏武帝本纪,而刘备即使称帝了,但是也只能进入先主列传。就是在他的观念中,魏晋才是正统。而蜀汉即使原来是他的皇帝,也无法进入本纪,只能进入列传。这个文章的观念是魏晋是正统。
到了东晋南北朝的时候,整个社会的现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晋朝的中原地区,在经过八王之乱之后,被匈奴的刘渊所灭。建立了后汉,但是这个政权没有长久的存在。中原进入了南北朝混乱的,十六国阶段,没有一个政权长久的可以作为正统的,可以纪年。因此当时的人们以东晋为正统,来做纪年。但是如果看东晋的得国,会发现他和蜀汉的得国很相似。都是他原来的政权被推翻,外面的藩王登基建立后续的王朝。在这种社会中,开始出现了对三国的翻案,出现了习凿齿《汉晋春秋》以蜀汉为正统,与陈寿的《三国志》以曹魏为正统形成对比。开始宣传蜀汉为正统的思想。开始了正面宣扬蜀汉的书籍。
接着出现了北魏,隋唐传世,又开始了中原为正统的时代,在这个时期,又回到了认可三国志的时期。但是对于汉臣的评价逐渐的提高。
从汉丞相到汉贼的转变;
到了北宋《资治通鉴》同样以曹魏为正统,和陈寿观点一致。但到南宋后,随着中原的丧失,南宋又一次出现了外面藩王的继位的问题,而且金朝有在中原建立了刘豫的伪齐,虽然伪齐只存在了几年。但是以臣谋国的做法给南宋的学者很大的提醒。从这个时期以臣谋国的做法,被彻底定义为了贼。曹刘在这个时期,开始由正统之争,变成了汉朝正统和汉贼之争。集大成者就是三国演义。在这个小说中公开说出了刘备继承大统。曹丕篡位。
后续的王朝都是对于权臣严加防范。防止权臣的再次篡位和擅权。曹操在人们评价的地位越来越低。直接变成了曹贼和奸雄。而蜀汉的君臣,尤其臣的地位越来越高。关羽开始了由武将到大帝,神的转变。
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三国志》对这个历史记录的转变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以理而论,(陈)寿之谬万万无词;以势而论,则凿齿帝汉顺而易,寿欲帝汉逆而难。盖凿齿时晋已南渡,其事有类乎蜀,为偏安者争正统,此孚于当代之论者也;寿则身为晋武之臣,而晋武承魏之统,伪魏是伪晋矣。其能行于当代哉!此犹宋太祖篡立近于魏而北汉、南唐亦近于蜀,故北宋诸儒皆有避而不伪魏;高宗以后,偏安江左近于蜀,而中原魏地全入于金,故南宋诸儒乃纷纷起而帝蜀。此皆当论其世,未可以一格绳也。“看来,从东晋习凿齿以来掀起的正统之争,无不具有现实的目的和为当代政权服务的用心,知人论世,知世论史是至关要紧的,没有永恒不变的正伪标的。
当代的解释——反对传统思想到成功学的解释:
当代的中国是反对传统的儒家思想的。所以开始不待见传统思想的忠臣孝子,毛泽东开始了为魏武帝的平反。重点关注了魏武帝的文治武功,写下了魏武挥鞭的诗句。而这个思想的集中体现在老版的三国演义的电视剧里面。但是在这个阶段并没有否定蜀汉的君臣。
后面开始了三国电视剧,开始了以曹操为正面人物的描写。可以了对曹操的歌颂和对刘备的贬低。而这个电视剧出现恰恰和当时的社会环境的背景有关。给大家一个选择:如果你是一个国企的老总,你希望自己成为曹操还是诸葛亮。如果你是一个私人老板,你会选择曹操和诸葛亮谁做你的职业经理人。你会歌颂曹操还是诸葛亮。
到了军师联盟的时候,开始了不论是非,只关注是否成功的,成功学上的解读,只要成功了一切都是白莲花。这个时期的社会上开始只讲成功不讲这个过程是否合理合法。开始了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了。
历史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怎样被解读的,而被谁的解读,为什么这样解读,为什么能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