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关系进入“有限”冲突微妙阶段

乌克兰低调宣布结束戒严 俄罗斯追加制裁波澜不惊 俄乌关系进入“有限”冲突微妙阶段

据乌克兰通讯社报道，当地时间26日，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在国家安全与国防委员会会议上宣布，11月26日开始在乌部分地区实行的为期30天的戒严期正式结束。

一个月前，俄乌在刻赤海峡发生冲突，俄方扣留3艘乌海军舰只和24名军人。波罗申科先是宣布全国进入60天战时状态，接着又宣布乌军进入全面战备状态，随后自降调门，称只在包括顿巴斯在内的9个州和亚速海及刻赤海峡水域实行30天戒严。与一开始“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相比，戒严降级显得有点“灰溜溜”。

俄罗斯这边的情况也相类似。俄总理梅德韦杰夫25日表示，俄方追加了对245个乌克兰个体和7个企业法人的制裁。

之所以说是“追加”，是因为10月22日普京签署了一项针对乌克兰的特别经济措施法令，根据该法令，俄罗斯对乌克兰322个个体和68个法人进行制裁，包括乌克兰前总理季莫申科和波罗申科之子。乌克兰独立新闻社当时分析称，这是针对乌克兰今年所有挑衅的“集中报复”。

与那次声势浩大的“集中报复”相比，此次追加制裁调门则压得很低，俄乌双方都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和回应，乌通社只是简单地写道，“对这样的制裁习以为常，已经成为俄乌之间相处的‘常态’，与刻赤海峡冲突和顿巴斯地区的紧张局势相比，三天两头的互相制裁显得微不足道。”

实际上，尽管制裁频频，俄乌两国之间的贸易并未停止，本月20日普京在年度记者会上回答乌克兰记者时称，俄罗斯关心乌克兰的发展繁荣，今年以来，两国之间的贸易额不降反升。互相牵制的主要是国防和能源产业，如果仔细看追加名单的话，像乌克兰特种产品出口公司和乌克兰国家进出口银行都赫然在列，“这显然不是经济问题，至关重要的还是安全和地缘政治利益。”塔斯社评论称。

刻赤海峡冲突以后，安全仍是乌克兰最为关心的问题。据报道，本月22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表示，将额外提供军事拨款1000万美元，用于巩固乌克兰海军能力，此外还敦促立陶宛和英国增加对乌安全领域的援助。 同一天，乌国防部长波尔托拉克与英国国防大臣威廉姆森会晤，后者表示，英国一海军小组将于明年1月抵达乌克兰，筹备与乌海军的联合军演。对于目前亲西方的波罗申科政府而言，拉近与西方盟友的关系，尤其在军事上获得援助，是乌克兰获取安全保障的“定心丸”。

不过，从这一个月的局势发展来看，尽管乌克兰方面的亲西方态度坚决，但并未挑起新的冲突，只是进行有限“挑衅”，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与当前乌国内政治局势的“不确定性”有关。

本月23日，乌克兰13个地区举行地方选举，据初步统计，在地方领导人选举中，波罗申科的支持者赢得了78个选区中的52个。而在地方议会选举中，季莫申科领导的反对党“祖国党”获得了35.7%的选票支持，领先波罗申科13个百分点。

由此看来，两人目前势均力敌，在距离明年的总统大选还有100天之际，这样的结果对大选势必会造成影响。此外，乌克兰社会调查机构26日的民调结果显示，民意支持率排名前三的候选人包括季莫申科（20.8%）、综艺节目主持人泽连斯基（13.4%）和波罗申科（11.1%）。从目前的政治结构来看，乌克兰很难回到亚努科维奇的地区党获得半数以上支持的时代，也就是说，很难有任何一股政治势力能在来年的大选中稳操胜券，这也增加了这种“不确定性”。

但“不确定性”却给了俄罗斯想象的空间，所以无论是刻赤海峡冲突后的危机管控，还是普京在年度记者会上释放出的“善意”，近来俄罗斯在面对乌克兰时都相对克制。一方面是俄罗斯认为所有来自乌方的挑衅都是波罗申科为大选所使的招数，俄只能“见招拆招”，而不能“掉进陷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普京试图缓和与美国及西方的关系。今年以来，普京在多个场合表示愿意与特朗普进行谈判，而俄乌关系的本质是俄美关系，保持克制也是考虑到与美国和解的意愿。

如此看来，在乌克兰大选之前，俄罗斯大概率会对其采取“有限”施压政策，即在一些不太紧要的问题上保持热度，同时警惕乌克兰在冲突地区主动挑起冲突，但在关键冲突领域“大事化小”、保持克制。（刘 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