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少年娘则国娘”的一些杂感_风闻
观察者网用户_244000-2019-01-04 15:48
古代思想中,对女性(化)采取贬斥的态度,似乎更多地和其暗示的“非理性化”相关,而并不与女性的什么外貌特征相关:当中国人谈“妇人之仁”的时候,似乎并不在谈论妇人的哪一种第二性特征抑或哪一种女性特有的姿态,而是似乎在谈论一种“非理性”的,亦即未经过充分思考的,甚至是“盲目”的慷慨与仁慈;柏拉图谈男女的分别,更感兴趣的显然也是其理智程度的差别,而非具体的性征或者形态。
但随着哲学的进步与蓬勃发展,这种腐朽的思想早已失去了立锥之地:理性既然不能有意义地区分人和动物(它不再能绝然地将二者区分开),当然也不能再去为男女的差异制造等级差别——尽管女性可能在理智的某些领域会与男性有一些差别,但这些显然都是些不重要的细节,不去管它也罢。
雪上加霜的是,理性也同时失去了它一切的权威:善与恶的准则、幸福与不幸的标尺、真理与谬误的分界——一切都让位于肉体、肉欲、肉身的现实:能让肉体(或者最多的肉体?)维持存在的就是善,能让肉体快乐的就是幸福,肉身的现实就是真理。
从而,没有人再去关心男性与理性的关系——这种关系变得如此陈旧与迂腐,以至于让人觉得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便已经散发出浓浓的,腐尸的恶臭。
但男女的差别依然存在着,于是这种差别便被毫不意外地转移到第二性征、转移到仪态和举止上:一个男人涂脂抹粉,娘!兰花指,娘!涂香水,娘!声音阴柔,娘!说话做事有没有逻辑,who cares?
于是,“男性化的身形、举止、说话方式”就成了定义男性的唯一方式,“男性化的思维方式”?这是什么?“理性的思维方式”?这是什么鬼东西?!不存在的!还有,你是在歧视女性吗?!
所以,只有男性化的生理存在方式,而没有男性化的心理存在方式,就算有,也是些无关痛痒的细节。
然后我们说“少年娘则国娘”
这到底在说什么呢?
似乎是在说:如果一个国家的男人失去了强壮的体魄,失去了男人的仪态和说话方式,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变得弱小,诸如此类。
一个“男人的”或者“男人般的”灵魂——一个理性的灵魂在这件事中毫无意义,仿佛男人只需要“提供肉体”就可以。
而一个国家也同样如此:它不需要什么“男人般的灵魂”,什么理性,什么公平,什么正义——这些早已随着理性而烟消云散;它需要的是“男人的肉体”,需要霸权,需要攻击性、需要话语权,需要“控制一切”的“男人的”“话语权”——说一不二的男子汉“气概”。
《悲剧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