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人,我们该如何生气?| 别的女孩的2018年_风闻
别的女孩-VICE垂直频道 别的女孩2019-01-09 13:44
文章来自VICE垂直频道别的女孩(微信:biedegirls;微博@biede别的女孩)
Alex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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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算是个 “别的女孩” 的2018年总结,写给关注 “别的女孩” 的读者和粉丝。昨天推送的 Podcast是音频版。
“别的女孩” 诞生于2018年8月。这之前一年的3月,我作为性与性别的内容编辑加入了 VICE。作为一个关注平权议题的人,我很快收获了一个类似 “平权警察” 的印象。 “平权警察” 这个词是不是感觉又无趣又霸道,让你想到学校的风纪委员或者教导主任?
我也这么觉得。但解释矫情,也没有机会,那就算了吧。
也是托这个人设的福,编辑群里我常莫名其妙地被 cue,比如 A 放了一张选秀女孩的图,评论 “大象腿 ”,B 会回应 “别惹 Alex 生气” 。抑或甲发了个推文,骂作者( 性别女 )傻逼,乙会说 “你这么歧视女性,难道 Alex 就不生气么。”
当然,这些只是善意的玩笑,我也乐于参与此中,但这三个字 “别生气” 会这样流通也说明大家,包括我在内,其实暗暗地有一个共识:生气不好玩,认真就输了。
尤其当你被赋予了一个类似于 “平权斗士” 的人设,那么做到不生气就更重要了。一旦你生气了,某种固化印象马上会得到证实和加强,“她果然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风纪委员啊。”
人和人之间,生气的资格并不是同等的,愤怒的成本也不一样。那么我就说说为什么女人生气的成本比较高。
我们可以把 “平权斗士” 的人设换成 “阁楼上的疯女人”。有本书就叫这个名字,是美国学者桑德拉·吉尔博特和苏珊·古芭合著的。
阁楼上的疯女人最字面上的意义是指《简·爱》小说里罗切斯特的妻子伯莎,她在简·爱和罗切斯特即将完婚的时候出现,疯狂地伤害了男主角,毁掉了庄园,自己也烧死了,但也因此成全了简·爱的 happy ending。还有一部日剧给我造成过不小的童年阴影,叫《空中小姐》。男一号杰克苏爱上了女一号玛丽苏,但杰克苏有未婚妻,是一个钢琴演奏家,几年前一起滑雪时因为杰克苏的过失意外废了手,无法再弹钢琴,因而内心变得极度扭曲。一旦杰克苏让她产生不安全感,她就会缓慢地用牙齿把假肢上的黑手套扯下来,然后 duangduang 地在钢琴上敲出不和谐音符,以激发杰克苏的愧疚感。
《空中小姐》女二号的诛心技能展示
如果说简·爱们代表了某种理想女性,疯女人们则是她们的阴影,是社会观念在女性角色身上最现实的投射 —— 无一例外,她们是情绪化的、毁灭性的(于自己或与他人)、歇斯底里,容易走向极端、好妒忌恨、诉诸不理智的行为。而且,不管这些极端行为的成因如何,都抵不过她们作为炮灰女二号的命运模式:值得少许同情,但不值得被人理解。
而且最妙的地方是,一旦一个女人被赋与 “疯女人” 的人设,就基本再也没有可能有尊严地扭转这个印象了。就像精神病院的病人一样,ta 们说 “我没病”,是没人相信的。
阁楼上的疯女人,其实比起玛丽苏或简·爱们,是更真实的女人写照。在很多现实的语境下,女人需要努力压制愤怒,避免 “情绪化” 的表达,以躲避这些创造出 “疯女人” 的刻板性别印象。
想象一下这个画面,你和一位男同事在一个方案上意见不合,你不愿让步,据理力争,男同事回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燥?来大姨妈了吧。”
当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男同事,要么跟你关系很铁,要么也不值得理会。但这句话的暗示很明显了:女人有一种生物性的天然性别缺陷,她们的荷尔蒙注定影响理性判断。
更难搞的是这句话之后你该如何反应。
第一,你如果生气了,那或许会为你赢得一些同情,但也只是同情,而不是同意 —— 你的情绪表达这时候成为了关注焦点,而不是你的观点,而且可能有人真会嘀咕,“嗯,是不是真的来大姨妈了。”
第二,如果你不生气,等于对方的 “荷尔蒙毁理智” 一说被安静地默认了。
第三,你也可以试试一边保持微笑,一边让对方解释一下自己,问问他 “大姨妈和我们在说的工作的具体联系是什么?” 这可能算最大方得体的方案。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对方会用上万能的挡箭牌,叫 just kidding。
“嗨我就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嘛。” —— 哦对了,“情绪化” 和 “没有幽默感” 是一对双生花,灿烂地生长在女性刻板印象的丰沃土壤里。
所以简单地说,女人有时候没有生气的权利。
Ford 博士在听证会上宣誓,图源:维基百科
Christine Blasey Ford 博士是一名美国的心理学教授,同时在 Palo Alto 大学和斯坦福大学任职。她的专攻领域是心理学量性研究中的统计模型。
2018年的7月,法官 Brett Kavanaugh 得到了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提名。9月,Christine 公开指证 Kavanaugh 在高中时期酒醉后对她进行性侵犯,具体行为是 Kavanaugh 用全副身子把她压在床上,在她身上摩擦自己,用手摸她身体,并捂住她的嘴以至她无法呼吸,同时试图脱光她的衣服。后来另一个参与派对的男孩跳上了床撞翻两人,她才得以逃脱。
9月27日,Christine 在就 Kavanaugh 最高法院提名的听证会中作证。这个听证会可谓 “精彩”,Ford 博士和 Kavanaugh 法官当庭的表现在社交媒体激发了巨大的讨论:一方面,Ford 博士在提供证词和面对质证的过程中表现得非常冷静和克制,她的陈述完整、可信、有力,在她的证词结束后,连以偏袒共和党著称的新闻频道 Fox News 都作出评论:“看来 Kavanaugh要凉了”( 说明:Kavanaugh 是特朗普提名的共和党人 )。另一方面,下半场 Kavanaugh 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可谓一个车祸现场。有趣的是,他采取的策略恰恰是扮演一个悲愤交加的受害者。他时而凄楚地控诉自己被诬陷,时而大声疾呼这都是党派斗争的手段,辅以带有攻击情绪的咬牙切齿。因为表演太过浮夸而喜感,他的表情包在网上马上传疯了(可以去 google 一下 Kavanaugh + face,或者欣赏下方的视频)。
奥利鹅在节目里对听证会的无情吐槽
群众们观赏这段表演之余,也注意到这两人间的表现反差。为什么 Christine Blasey Ford 那么自持,而 Brett Kavanaugh 却如此情绪化。其实答案很简单,Christine 必须如此,而 Kavanaugh 可以如此。
作为一个戴着受害者标签的女性指证人,Christine 为了避免她的证词因为性别刻板印象可能削弱的力度,不能表现出情绪化,她没有这个奢侈。而 Kavanaugh 法官,他的愤怒却被解读为义愤填膺。他鸣冤叫屈,必定是因为他受到了冤屈,反而加强了他在支持者心中的可信度。
这也正是这一场听证会后,你在网上会看到的最魔幻的评论:
“Christine 如果真是一个受害者,怎么可能表现得那么冷静?因此推断出,她肯定在撒谎。”
同时,“Kavanaugh 表现得那么激烈,怎么可能在撒谎?他肯定是被诬陷的。”
顺便说明一下,Christine 在给证词的过程中其实有明显的情绪波澜,但对于本来已经选择不相信她的人来说,她的情绪波动只有 “过多” 或 “过少”,永远不可能恰如其分。
听证会视频截图
当人们错读指控者和被指控者的关系,单一地认为两者是平等的,甚至指控者有多于被指控者的权力,那 Ta 们往往会忽视两方在现实中的权力差,看不到弱势者为了取得和对方接近同样的语言分量,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多层次的考虑和更多的代价。
当然,这种因果关系也可能是反过来的:因为不想看到,所以这样错读。
从 Christine Blasey Ford 博士决定公开身份,进行指证后,她和家人一直收到骚扰信件、电话、电邮,包括死亡威胁,因为有人把她的私人信息在网上恶意地公开了。从9月份以来,她和家人已经搬了四次家,她因为安全原因至今仍然无法回大学教课。而
Kavanaugh 还是成为了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我不想显得偏颇,所以请大家自己更主动地去搜索关于这个事件的信息,最基础的信息在维基百科上都有)。
前几年有部英国电影叫《女性参政论者》把我给看哭了,不过我是在飞机上看的,所以也没法判断这有没有飞行高度和空气压强的因素。我当时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还很少,只是笼统地知道这是被称为女权主义运动第一波的时代。所谓女权主义第一波运动,其实从最初活动到最终实现,从欧洲到美洲,从19世纪60年代到20世纪60年代,跨时百年之久,诉求的轴心就是女性能够和男性一样得到选举权。女性参政论者这个巨大的人群中,其实有些人是诉诸了极端行动的,包括炸毁公共空间,甚至在如今可能会被称为恐怖主义的行为,这一点不应该被历史粉饰。
但这正是最刺痛我的地方,我看到了这个电影才意识到,女性参政论者中的大部分女权者,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也因此,她们的生存愤怒和不满在那个时代,没有任何合理或合法的出口。她们已经在之前的几十年中试过了一切所谓 “温和” 的方式,比如和政府对话,比如民间倡导,比如一个 “识大体” 或者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可能会想到的所有迂回策略,包括利用自己丈夫的影响力或权力,但当权者仍选择不当回事。因为为什么要当回事呢?没有当权者是愿意改革的,除非危机降临。
“如果我生在那个当下,如果我是这些普通女人的一员,我会怎么做?当穷尽一切方法,我会采取极端手段制造危机吗?” 我看电影的时候反复问过自己,但这本身就是个无效的问题 ,我也很庆幸不必给出答案。
因为百年前的那些女人,她们已经用自己的斗争为我铺平了很多道路,包括那位被当时的媒体称为 “疯女人” 的 Emily Davison —— 她在1913年为了给一匹国王的赛马披上 “参政论者” 的旗帜被踩死,因此被当时的英国女王称为 “可怕的女人”。
左:1908年一位女参政论者在活动;右:一位女参政论者被逮捕(当时很多女人因社会活动入狱,并在狱中绝食抗议)。图源:AAP
和阁楼上的疯女人一样,女性参政论者们首先被逼到愤怒,然后又要为自己的愤怒道歉。愤怒仿佛就是她们的罪行本身。对世界不满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躲在阁楼上生气发疯随你,但如果你想寻求改变,冲撞到了现有秩序,影响到了现有秩序中得益者的任何利益,或只是对其造成了不便,那你的愤怒 “理所当然” 地需要受到谴责,得到处置 —— 或者至少,在如今的 “文明” 社会,令大家深沉地摇摇头,给出些居高临下的指点:“如此狂热激进,真是令人忧心啊。”
这最后一句话挺耳熟的吧?
Metoo 在中国一年了。同所有尝试改变现有秩序的运动一样,metoo 在中国一只脚刚迈出来,还没落地,有人就惊呼:“你们走得太远了。”
很快一些知识分子也捻着幻肢胡子,语重心长地表达忧患:metoo 有单一化性失范行为标准的嫌疑,将性侵犯性骚扰混为一谈,而且利用网络平台很可能造成暴民式狂欢,这样下去,要风声鹤唳,重演 “清算” 的历史了!
对于这些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疑虑,我在 “别的女孩” 上发过一篇 文章,都回应到了,所以不重复了。我现在想添加的一点,是关于我刚才一直在说的 “女人的愤怒比男性的更缺乏合理性” 这件事,及其造成的颠倒感。
在关于 metoo 的 “担忧” 中,我们又看到了那个画面,一边是一群愤怒不满的女人,越聚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另一边是备受困扰但仍保持良好风度的冷静的主流人士。哪边是正当的,哪边是捣乱的,哪边比较理智,哪边比较失控,看起来,似乎很明显。
但实际,和我们看到的可能相反。
我不是在全盘否定对 metoo 的担忧,但我想指出,很多对群体情绪有所担忧的人,其实正是被情绪左右了,而做出了过激的判断。这种情绪叫不安,因为现有秩序被撼动的不安,因为过往行为标准被挑战的不安,或者因为个人德行可能被重新评判的不安 —— 但这些都是合理的,没问题。不合理的,有问题的,是有些人(强调,不是全部)给这些个人的不安套上一个更大的正义,以公共利益的名义去正当化自己的不安,以看似中立清醒的点评者姿态,去包装自己对 metoo 的抵触。这么说吧,“我担心 metoo 矫枉过正,对社会不 好”,这比 “我担心 metoo 对我不好”,听起来显得立场高级多了。
那么为什么我认为 TA 们作出的,是一种由情绪主导的过激判断呢 ? TA 们说的 “metoo 矫枉过正” 就不可能是事实吗?
其实真正对国内 metoo 保持关注、主动了解、掌握足够信息的人,根据看到的事实证据,是不会做出 “metoo 滥伤无辜” 这个判断的。正是对运动的缺乏了解,或者片面了解,才会滋生这样的担忧。
不了解也没事,毕竟大家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担忧也没事,既然担忧就去更主动的了解啊。但是,不了解却还要相信自己是对的,就很奇怪了。不了解、相信自己是对的、并拒绝了解,就更奇怪了。这像什么呢?难道不像一个明知自己理亏却咬死不改口的小孩在闹脾气么?
如果还只是小孩子闹脾气也就算了。这种 “闹脾气” 对 metoo 是有真实伤害的。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在不负责任地发表 “metoo 过了” 这类言论的时候,是在同时利用并巩固 “metoo 支持者是一群随时会失控的情绪暴民” 的形象。这给想参与 metoo 的人,有过被性侵/性骚扰经历的人,还在挣扎想站出来的人,都再一次加重了发声的社会和情绪成本。
举个例子,对 “metoo 是网络狂欢/清算” 这种论调深深买账的人,每看到每一个新的 metoo 故事,都会产生的直接反应是:“瞧,又来一个凑热闹的”,或者 “瞧,果然要失控了”。至于故事本身讲的什么,举报者又经历了什么,也就是 metoo 真正倡导人们了解的内容,全都在这种理中客的不屑一顾中被打发了,被抹平了。
所以也是讽刺,理中客们相信 metoo 在单一化地抹平性失范行为的标准、范围、定义,说 “你们不能把喝醉了摸下手和蓄意强奸混为一谈啊。” 可是谁把这些混为一谈了呢?如果 TA 们真的去看了这些故事,会发现举报者其实对对方行为的描述往往是具体的、细节的,甚至会努力避免上纲上线,更不会说出 “他说了一个黄笑话让我很不舒服,所以他应该去蹲监狱” 这样的话。
恰恰是理中客们,以一句 “metoo 过了” 这样毫无后果的轻松指责,在抹平这些故事中的细微性,在单维化关于这些行为的讨论。
举报的女人们要小心翼翼、思前想后、斟酌表达,因为她们必须如此。而反对的人们,什么功课都没做就可以扣帽子,贴标签,比如 “清算”,“过激”,“暴民”,因为 TA 们可以如此。一边是说了可能后果严重( 最直观的例子:今年有4起 metoo 举报者被起诉的事件 ),而另一边是说了完全不用负责。
如果非要说 “猎巫”,这样看来是哪边更像猎,哪边更像巫呢?
这些站出来发声的女孩,和在阴影处用恶毒攻击举报者的键盘侠,哪边更像 “网络暴民” 呢?
“身败名裂”、“妻离子散”,有些反对者们爱用这些词来描绘一个人因误判而失去一切的可怕想象,可这真的也只是想象。如果让 TA 们举出一个中国 metoo 现实中的例子,TA 们是说不出的,因为并没有这样的例子 —— 那么,这种指责才是所谓 “上纲上线” 的吧。
从日常吵架到上庭质证,从小说里的疯女人到 metoo 里的疯女人,这些透露的性别文化都是一以贯之的。被误解的人,却也是有义务去扭转误解的人,虽然 TA 的努力仍然会被从误解的滤镜解读,甚至有可能加重误解。这个不公正的公式其实除了性别关系,放在一切领域都适用。比如,想想《悲惨世界》里的角色们。
这才是最让我生气的。
最后说一个有趣的观察,“清算” 其实一直在发生,比如2017年寒冬被消失的dd人口,2018年寒冬被消失的公众号们。但大家都懂,都很乖,都不予置评,包括某些知识分子们,但 TA 们对于 metoo 做出 “清算” 的定性和评价时,却没怎么犹豫。
“清算”
观点正确与否先不说,我想说的是,这个观点被重视的程度,和实际上需要被看待的程度,极大的不符。或者说,有那么多同样值得大家这种批判态度的社会不公正在发生,却为什么没有得到同样的批评?为什么是 metoo 让人们感到噤若寒蝉,如履薄冰,而不是越来越高的墙,和越来越多的404?
阁楼上的疯女人
那么女人怎么样生气才是 “正确” 的姿势?怎么样生气,才能够在目前这种文化环境下,有助于而不是有损于自己观点的传达?
当然,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这又成了女人的问题?” 难道不是曲解女人愤怒的人,才应该面对这个问题吗?为什么我刚才说的这些女人在成为被不公平评判的客体之后,反而需要承担解释的责任?反而需要小心翼翼地请求人们理解?而即便她们这样做了,还是不够。
我有时候的确想:“Fuck it,既然怎么都是输,我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了。” 干脆就做一个人们想象中的愤怒女权分子吧,但一旦真的如此,就等于选择了放弃任何对话的可能性,以及扭转误解的可能性。
“别的女孩” 从今年8月份启动以来,也一直在探索受众的边界。像国内很多不敢,或者不想出女权柜的女孩一样,我们也力求克制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找平衡 —— 并不是担心 “女权” 污名本身,而是类似的污名会影响我们信息的传达。还是那个逻辑,你一旦被给予某些标签,人们就没有兴趣再去了解你想说什么了。当然,有的时候也是因为人们本来也不想听,才给你贴上这样的标签吧。
如何去有效地愤怒,我们不能放弃对这个问题的考虑。如果能早点儿把疯女人从阁楼上请下来,让她有机会说话,她可能就不至于放火。但如何让人们想听她说什么呢?
不过大家对我们今年一些内容的反应让我意外地惊喜,比如 “恶女” 专栏。虽然目前只发过两篇文章( 这里 和 这里),但回馈让我明确地感觉到,“别的女孩” 们理解这些 “恶女”,理解她们的不满和愤怒,甚至希望成为她们。
“恶女” 是关于历史上有争议的女性人物,她们的 “出格” 方式各种各样,但共同点是对主流规范的挑战,以及因此承担的骂名。
愤怒是负担,但也是养分和能量。女人的愤怒是可以推动时代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而我们现在可以再一次证明,但前提是我们仍然要保持冷静。
很遗憾,我们还没有权利肆意生气。至于如何生气,我们就一边生气一边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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