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希望我们都能暖一点_风闻
牛皮明明-牛皮明明官方账号-有志,有趣,有灵魂。公众号:牛皮明明2020-01-07 10:54
没有一种自由不是要付出代价的,精进的人生尽管疲惫,但堕落的人生也未必真正自由。
耐心一点,总会看到曙光的。
01
2019年,一个上海的外地小伙格外烦恼。
为了应付他的数十位中年女朋友,他每天需要工作16小时。疲倦之余,他也会象征性地向女朋友们收点税。归案之后,小伙对法官说,我这不能叫骗,好多钱都是她们主动给的,因为她们还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情,只是我自己早就不相信了。
这多像股市、房市、楼市、互联网经济。
愚蠢就像一个蓄水池,“智者”只要修建一个漂亮的游泳池,然后放上鱼儿,只要鱼儿够多,怎么钓,都会有的。
现在,谁还确信自己是那个聪明人?快拉倒吧!只要用心去钓,这个世界哪里会有一个漏网之鱼。
去年掉进去的暗渠,谁又能保证新一年不会再掉一次。说不定路过的那天,你恰好喝醉了呢?即便小心翼翼,可谁又能确保哪个孙子不会在背后推你一把?
在蠢这个词上,人类从来都是VIP。耐心一点,就会发现蠢从来都是重复到来的。
十年前,北京警方逮捕了一名叫孙中山的男人。归案之前,他的身份是已故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年龄138岁。行骗道具是“孙逸仙印”和两把佩剑。
归案之前,四位好心市民众筹资金55万,资助“孙中山”挥霍。
其实你耐心一点,就会发现。行骗实在是这个世界最容易的事情了,用心一点,坚定一点,发家致富一点不难。
能躲过十年前的大印、佩剑的你,能躲得过十年后的PPT吗?能躲得过PPT的你,能躲过P2P吗?
02
刚刚过去的2019年,我有几次胸口难受。
圣诞节前夜,北京一所医院,杨文医师被患者家属割喉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刀子就像割在我自己的喉咙上,咽唾沫也会觉得喉咙疼。这难道不是畸形了的社会、失序的制度合力的谋杀吗?
以前的我,坚信这个世界有绝对的坏人,好人活着的目的,就是消灭坏人。现在的我,再也不敢确定了。放眼望去,这世界没有一个好人,也没有一个坏人。大多数的好人,都是以伪好人的面貌存在,大多数的坏人,有时候看上去比好人还好。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这世界本没有好人,装的人多了,大家都成了好人。
世界也没有一个坏人,装不下去好人的时候,人人都会变成坏人。在好人被无端掠走蛋糕的时候,好人也会变成坏人。
只是,杨文医生还在读书的女儿,这个春节再也看不到妈妈了。她一定独自走在风里,寒风刺骨、伤心欲绝。
2019年,我也有几个夜晚特别想念妈妈。
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过于肮脏了,也许只有妈妈才是圣洁的。可人生这趟班车,从来都不对成年人出售返程票。
我也常常走在空旷的路上,无处不在的暗拳涌动,这多像我们成年人的生活,坚硬笔直。走在生活里,像走在寒光凛凛的刀子上。
可你竟然找不到那个图谋不轨的杀手了。
2020年刚开业,我们就不得不学会告别。长江白鲟,最终却没能和我们一起进入新年,它们告别了世世代代生活的长江,也告别了肮脏地球,彻彻底底消失了。
阿富汗仍然天天出事儿,叙利亚更糟糕。人类依然彼此不理解,连伊朗将军都能被莫名斩首了。
好吧,这盛世终于如人类所愿。
03
我也承认我越来越不了解中国了。
刚刚过去的十年,是中国最为膨胀的十年。这十年,我在中国好几个城市居住过。目及之处,都在变化。每个城市都长大了好几倍,上海、杭州、拉萨、兰州、成都,没有一个城市不曾经历沧桑,面目全非。
我曾在一个下午,打车路过杭州余杭的一座大楼,出租车司机告诉我,那里曾经是他家的麦田。他向远方眺望时,若有所思,而在转角处,他脸色一变,向我竖起三根手指:“我有三套房。”
我也曾在一个失眠的午夜,在手机上打开上海外滩的夜景,那是一个航拍的外滩夜景,道路飞天一般延伸远方,黄浦江两岸,万家灯火把半个星空照得很亮,繁华得如同另一个星球。
有一位朋友是这样留言的:这个世界,可能只有死才是公平的吧。
我也曾在一个飘雪的冬天。在陆家嘴,中国最贵区域的天桥下,看到一对母子在叫卖自己的两筐橘子。她三岁的儿子很乖地在啃一枚橘子,脸上很脏,而这片区域与她们无关。她用尽毕生努力生活,都不如一个窗口账户的一次资金滑动。而那些你能看见的窗口,一定也会在某个瞬间,有人会因为绝望一跃而下。
过去十年,没有一座城市不在变化,没有一座城市不再陌生。我们赶上了最好的十年,有太多关于财富的传说了,肉眼所能看到的一切仿佛都被镀了一层金。每个人都不能幸免,裹挟其中,撞倒的、爬起的、迷失的、走散的、消失的,再小的风,也能吹到树叶不想动也动了。
过去十年,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又失去什么?
我也曾在人民广场地铁站,见到一个衣着邋遢的外乡人,在垃圾桶里翻捡一只烟头,然后熟练地把一堆烟头连在一起,他斜靠粗壮的梧桐树干,点燃香烟,眼睛半睁半闭、悠闲地抽。
只要他想,中国任何一座城市的立交桥,都会是他的故乡。只是不知道,在退潮时,丢盔卸甲的大佬,不经意间撞到他时,会不会心生羡慕,毕竟他还有一个专属个人的午后。
过去的十年实在太好了,唱衰未来和展望未来,都是毫无来由的爱恨情仇。
唱衰只会让绝望者更加绝望,让勇敢者失去进取之心;展望未来只会让骗子更加大胆,让傻子输得更惨。
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同样,也没有一条河流为一个失意者加上盖子。
04
如果把时间倒回到一百年前,一切会是什么光景呢?
100年前,同样是冬天,在任意一个中国街头,百姓都会穿着长袍、棉袄,走在风中,如同一个个长腿的柜子,他们最终无一例外地消失在他们该消失的每一场风中。
100年前,前清遗老梁济先生,问正在北大教书的儿子梁漱溟:“这个世界会好吗?”三天后,梁济先生留下万言遗书,在积水潭投湖自尽。
很多人说他死在时代的绝望中,这些人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时代从来不关心你,也不关心我。滚滚车轮向前而过,撞倒谁,这都是宿命;辗轧谁,也皆是必然。
再粗的胳膊,也拧不过时代这条大腿啊,更何况这条大腿从来不曾如此性感?
如今想来,梁济先生真是个文艺青年。还会可笑到要问别人,这个世界会好吗?
这个世界真与你有关吗?
同样,还有很多人,他们也老问明明,马云有多少钱?
求你们了,别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让我们把时间再次推送到100年前,辛亥革命刚刚打完9年,向往革命的人们,统统沉默寡言。连张勋老师都能祸国殃民了,你说这个世界会好吗?
沉默寡言的,还有从日本回来的大龄男青年鲁迅,回国十年,人生极度迷茫。这期间,他只干了两件事,结了一次母亲安排的婚,在北京买了房。
直到1919年,他才找到人生定位,和几个朋友一起开始自媒体创业。
100年前的中国人,无比迷茫;100年后的中国人,道路未必开阔。
你,找到人生位置了吗?连鲁迅老师都找到了,你还没找到吗?
05
2020年,21世纪的20年年代,已经正式开业了。
我没有什么好建议的,因为智者不需要我的建议,我的建议是多余的;而愚蠢的人也终究不需要我的建议,因为愚蠢的人向来自认聪明。
二十世纪奥地利诗人里尔克,曾在诗中写道:
如果你此时没有房子,就请不必建造,如果你此时孤独,就请永远孤独。
而21世纪20年代,这句话你也就听听就行了,时代早变了。
你如果没有房子,你确实也不必建造,因为想建造,你也没土地。如果你此时孤独,那你确实只能孤独,因为大多数孤独都是因为没房造成的。
新的一年已经缓缓打开,过去十年,我们终有遗憾,错过了太多人,也错过了太多事,十年前,还被诟病的80后,现在一个个都快老成狗了。他们以前只是精神无力,现在连身体都无力了。
从今天,我们遇到的未必是一个崭新的时代,但一定是和以往的略有不同。在大时代面前,每个人终究都是悲喜交集的小人物。
能做的无非就是:
爱一个女人就好好热爱,把每一次拥抱都想象成最后一次,把每一次见面都想成最后一次。
如果你用力生活,相信总会有笑脸款待。
没有一种自由不是要付出代价的,精进的人生尽管疲惫,但堕落的人生也未必真正自由。
耐心一点,也许终会看到曙光的。
2020,希望我们都能温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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