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雅集》开启导演郭敬明的2.0时代 | 专访_风闻
一起拍电影-一起拍电影官方账号-2020-12-27 13:07
作者 / 1674
“《晴雅集》比较像我导演生涯第二个阶段的第一个作品”。
在郭敬明做导演的第七年年末,改编自经典IP“阴阳师”的东方奇幻电影《晴雅集》昨日上映,对于这部新作品,他称之为自己导演生涯第二阶段的开启。
不少看过片的人都说,这和以前的郭敬明作品挺不一样的。如有的人说“看到了主创的尝试与努力”,也有人说“小四这次真的很不一样”,还有人说“郭敬明正在用自己的努力打破旁人对他的偏见”。
相比从前的电影创作,《晴雅集》既非来自自己的文学作品,在类型与制作上也是一次新的尝试,这些对于郭敬明来说,其实也是全新的。从筹备到影片上映,影片背后郭敬明用了四年时间,他自己也说“这算是最接近我此时此刻创作状态的电影作品”。
导演郭敬明
那么,《晴雅集》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郭敬明?郭敬明又想要通过这部作品表达什么?下面由郭敬明来回答你。
“本土化”仍然是创作难点
众所周知,《晴雅集》改编自日本奇幻小说大师梦枕貘的《阴阳师》系列小说,郭敬明将执导改编电影作品的上下两部,《晴雅集》为上,《泷夜曲》为下。
合作开启于四年前,郭敬明本身也是“阴阳师”这一IP的粉丝,他表示:“最初版权方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是挺兴奋的,第一时间还是很想接这个片子的,但同时也会有压力,所以当时做了决定之后就想,既然接到了,那一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把它做到最好。”
外国文化嫁接本土创作,向来是电影改编领域的一大难题。尽管中国与日本文化同源,也同属于东方文化体系内,但仍存在宏观与微观的不同。
在郭敬明看来,《阴阳师》小说改编成电影的两大难点其一在于原著小说中的故事短小精悍,同时很多故事表达也像带有东方禅学意味的散文诗,但对于电影来说需要的是一个中篇或者长篇小说式的完整故事架构;其二,原著故事背景发生在日本平安时代,故事中涉及到的衣食住行均是日本文化下的产物,而电影是面向中国观众的,所以如何进行本土化改编也是创作的突破点。
针对第一点,郭敬明带领团队将《阴阳师》小说中的精髓提炼融合,于小故事中整合出了一个完整的、体量较大的、且符合电影叙事要求的剧本。与此同时,在本土化改编方面,团队也参考了大量中国历史进行借鉴,如影片整体美学风格参照华夏第二帝国时期,又如片中场景的设计打造也更落地化,实现真实性与打开想象空间的完美平衡。
与此同时,梦枕貘也以编剧顾问的身份参与剧本创作,为内容把关。例如在最初的剧本里博雅人设中并不包含吹笛子,是梦枕貘提醒郭敬明笛子对于博雅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身份标志。于是影片的最终呈现也更好地还原了原著风貌。
“双雄”结构的设立与突破
可以看到,《晴雅集》沿用原著小说中阴阳师世界的世界观与主要人物,但在内容表达和内核塑造上,其实是一部更具本土内涵的影片。影片设立了晴明与博雅双男主,故事也围绕两人共同的成长展开,相比大众认知当中的“阴阳师”故事,很显然《晴雅集》这次很不一样。
“当时我们就想,电影干脆就从不认识到认识,第一步先把他们讲明白,后面就可以延续他们两个成为知己的过程了,”确立这样的创作思路,“做人物”就成为《晴雅集》的重点表达方向,而双男主也意味着晴明和博雅两个人都必须是形象丰满扎实的人物。
基于此,《晴雅集》对于博雅做出的改动也比较大——“原来小说里面博雅是一个相对比较弱势的人,他也不会法术,是依靠晴明保护的,但是电影里面我们设定为双雄的结构,他和晴明都是两个非常强的英雄。”
英雄惜英雄,也就成为影片中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同时为了强化人物之间的矛盾,剧本改编过程中还将晴明与博雅的身世背景设定为对立关系,晴明的母亲是狐妖,他对妖也有着特殊的感情,对人反而相对疏离。但博雅的母亲为狐妖所害,所以博雅心中憎恶妖。
这两个从观点上就存在根本性对立的人物发生碰撞,必然会激发更多火花与精彩。
在这之中,“成长”与“改变”也就成为双男主之间戏剧性最丰富之所在。正如郭敬明所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填补了彼此缺失的那个部分。从前各自有各自的偏激,最终他们两个达成了互相渗透和影响的关系。这也是一般双雄设计会选用的一个很经典的标准结构。”
而演员选择上,赵又廷饰演晴明,邓伦则化身为博雅。影片幕后,赵又廷是第一个定下来的演员,因为无论从外型还是气质,赵又廷都符合郭敬明想象中晴明的样子——“单眼皮、东方古典长相,又廷也是这个类型的。”
至于博雅,原本是想找一个浓眉大眼的双眼皮帅哥,但在遇到邓伦之后郭敬明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邓伦身上有最所独属于博雅的那种劲儿,能够带来更多的想象力,于是,邓伦成为了博雅。
双男主是整部影片的关键所在,无论从剧本创作、演员选择还是实际拍摄,将双男主人设与关系实现尽善尽美的表达也是郭敬明创作中最关注的,例如片中最难拍的一场戏,也正是晴明与博雅初遇的时刻,那场戏一共拍了很多天。
在郭敬明回忆中,“那场打斗动作设计很复杂,而且也有很多巧妙的点必须要拍得很仔细,例如怎么抢琵琶、怎么投扇子、刀是怎样冲过来的,否则观众看不懂。这种细节一多就注定拍摄的镜头数会很多,而且那个是在一个城墙上实景拍摄,光是大摇臂、伸缩炮等大的器材搬上城墙就很费劲。同时城墙上很窄,操作空间、着力点都很有限,两个演员也是零替身的状态,所以那场戏特别难拍。“
但是,这场戏对于人物的开篇非常重要,奠定了晴明与博雅间的人物关系基础,因此耗费了很多天,但郭敬明还是认为“对我们而言是很值得的”。
导演郭敬明的新起点
《晴雅集》即将上映,这也是郭敬明作为电影导演的第7部作品。郭敬明是个挺高产的导演,自2013年凭借《小时代》跨入导演赛道以来,已经接连推出《小时代》系列、《爵迹》系列,同时还为不少影视作品担任制片和监制,如电影《悲伤逆流成河》《如果声音不记得》等。
而一路回看,郭敬明的创作之路也始终伴随关注与议论。从市场环境来说,当一位创作者的作品推向市场面向观众时,创作者、作品与观众三者之间达成的连接也形成一种奇妙的三角关系——创作者成为作品的背书,作品成为创作者与观众沟通交流的桥梁,而观众看到的作品也会有千人千面的解读,更进一步成为观众对于创作者本身的观点形成。这样的三角关系在郭敬明、郭敬明作品与观众之间体现得更为明显。
那么,郭敬明如何看待这个三角关系呢?
“作为创作者来讲,我们第一考虑的是自我表达,就是你喜不喜欢这个故事、以及你想怎么讲这个故事。”
以现在市场流行的评分方式为例,郭敬明认为一个作品会经历两次测评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创作者自己这一关——“在这个过程中我自己心里会评价,看它(指作品)好还是不好,我会一定想方设法把它做到最能代表我此时此刻的标准,可以交给观众去看(的标准)。”
第二阶段则在于观众,即所有观众的反馈。但同时,观众的反馈对于创作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呢?郭敬明表示“第一,你无法控制观众的想法。第二,观众是很不一样的,电影观众的分类特别多,他们的审美、要求也特别多,你并不能因为某些人特别不喜欢就觉得自己的电影一无是处,我要全部改掉、全部重拍。”
丰富的市场环境吸引大量不同的创作者进入,同时市场内也有喜好与需求不同的受众存在,因此在郭敬明看来,创作者能够在这片市场中找到喜欢自己的受众,同样受众也能够于市场上认识可以满足自己观影需求的创作者。
就像做菜,有的人偏爱甜食,有的人喜欢香辣,市场上也自然会有粤菜师傅、川菜厨子,但如果有一天一个食客要求川菜厨子做一道粤菜出来,那么你摁着他的头去做也没有用,做出来就是一个很难吃的四不像的菜。
所以,郭敬明直言道“创造者这种骨子里的倔强是与生俱来的,他们只会拍自己觉得最擅长的东西。”
同时从创作兴趣和涉足领域来看,郭敬明确实一直没有停下探索和尝试脚步,从青春爱情成长故事、奇幻类型结合CG技术表达,再到如今《晴雅集》的东方奇幻本土化改编,郭敬明的创作之路没有重复,倒是一直在前进。
从内容创作与技术成长来说,郭敬明表示:“任何一个技术的探索和使用都是为故事本身服务的,我们要在各种各样的技术里面去选择最适合表达这个故事的技术,以及这个故事最适合拍成什么样的类型。”例如此次《晴雅集》着重于表达人物成长与情感建立,同时其时代背景是架空的,所以影片创作采用大量实拍与特效结合的方式。
从个人导演生涯的发展角度而言,郭敬明则将《晴雅集》称为“导演生涯第二阶段的第一个作品”。从前《小时代》系列到《爵迹》两部都是连着拍摄,做完上一部紧接下一部,中间留给郭敬明反思和总结的时间与空间并不多,而在《晴雅集》背后有四年的时间,让郭敬明也完成了一次自我学习与沉淀——“第二阶段不能再用新人导演这个身份去要求自己了,会从各个方面都对自己有一个更苛刻的标准。”
看来,《晴雅集》既是郭敬明对于上一导演阶段的总结汇报,也是下一导演阶段开启的新篇章。
眼下,《晴雅集》已经正式上映。影片背后,导演郭敬明也站在更高阶上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