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Stop（GME）：华尔街投资者和罗宾汉如何创造了疯狂的股市 - 彭博社
Pat Regnier
图片插图：731. 图片：Shutterstock股市发生了一场叛乱，如果你还没有注意到的话。GameStop之战，模因股票的蜂拥，以及对罗宾汉的愤怒，就像互联网泡沫破裂一样令人着迷——只是这一次行动集中在一些与1990年代文化有关的公司上，而且这一次一切都在上涨。多亏了交易员在社交媒体上炒作，无利润的购物中心视频游戏零售商GameStop Corp.的股价从年初开始飙升了高达1745%。AMC电影院连锁店的股价最高涨幅达839%；曾经生产过人们系在腰间的非常流行手机的BlackBerry和Nokia分别飙升了279%和68%；而耳机制造商Koss、玩具熊工坊（一家连锁店，你知道他们做什么）、Tootsie Roll Industries（没错，就是那个Tootsie Roll）以及出于某种原因的白银都飙升了。
过去两周让很多人对华尔街的运作方式感到困惑。一位基金经理告诉彭博新闻，GameStop是他“有史以来最讨厌的股票”。此外，许多薪酬丰厚的对冲基金经理因为押注上述股票下跌而损失惨重。而这一狂热行为全都是由一群极度活跃在线的人引起的，正如Doug Henwood在左翼刊物Jacobin中讽刺地称之为“错误的人群。他们不住在格林威治，也没有拥有20辆车的车库。”
相反，它们来自频繁使用粗言秽语的Reddit留言板 华尔街赌注，在那里，发帖者们讨论股票，经常团结在一起试图推动股价。它有自己的内部语言：“stonks”代表股票，“tendies”代表收益，因为鸡块是表现良好的奖励（而且因为这很有趣）。许多WSB的发帖者不直接购买股票，而是使用期权，这使他们能够用相对较少的资金承担大头寸，这是一种放大潜在收益以及风险的杠杆形式。他们还喜欢针对所谓的空头，即押注股票下跌的投资者。他们的想法是，通过推高一个被大量押空的股票，WSB群体可以让空头们被迫购买股票以保护自己，从而触发（暂时的）上升螺旋。
WSB对GameStop的运动早期得到了一位名为DeepF---ingValue的发帖者提出的投资案例的支持，据路透社 报道，这位发帖者是一位持有特许金融分析师资格的人，曾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在梗概中寻找信息很困难，很难分辨出Reddit用户是因为真正喜欢这家企业，还是因为他们认为可以 操纵股票，或者因为他们认为捉弄一些对冲基金会很有趣。正如许多从社交媒体中涌现出来的运动一样，New York Times的科技和媒体作家约翰·赫尔曼观察到，GameStop的推动一开始是一种笑话，直到它不再是。
它变得政治化了，在当时的热潮中很难理解。还有什么能让科技界的偶像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和进步派美国众议员亚历桑德里亚·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这样的人聚在一起呢？1月28日，零佣金交易平台罗宾汉市场（Robinhood Markets）限制了购买GameStop和其他Reddit热门股票。AOC发推文称“这是不可接受的”。她要求就为什么零售投资者被阻止购买股票而“对冲基金却可以自由交易股票”进行听证会。
罗宾汉后来表示，由于对那些波动性股票的巨大需求导致其结算所（一个幕后组织，确保买家和卖家实际获得他们的股票和现金）要求更高的存款，不得不暂时停止购买。在疯狂筹集更多资金后，交易平台放宽了限制。该公司在一封发给客户的电子邮件中表示：“我们不想阻止人们购买股票，当然也不是想帮助对冲基金。”
尽管如此，对于一个声称其使命是“民主化金融”的公司来说，这看起来很糟糕。Robinhood让智能手机上的期权交易变得简单，并鼓励用户建立保证金账户，以便他们可以用借来的钱进行股票投机。GameStop事件展示了这类工具可以做什么。“在GameStop之前，如果你不在华尔街，借钱、投机和勾结似乎要困难得多，”马特·斯托勒在他的经济新闻简报Big中写道。在关键时刻，Robinhood和其他折扣经纪人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无法保持竞争公平。
但这场叛乱几乎不算革命。坦率地说：很多跟风购买GameStop和其他热门股票的小投资者将受到严重伤害。一些人已经受伤了。如果你在GameStop达到顶峰时购买，截至2月3日，你的亏损达到73%。老实说，还是买一个指数基金吧——如果你过去十年一直持有标普500指数跟踪基金，你将获得年均13.5%的回报。并且要警惕市场牛人说着民粹主义的言论。
在GameStop之前，金融文化已经进入了其最新的帝国主义阶段，超越了从业者，首次进入了普通储户和工薪阶层的意识，自2008年房地产崩溃以来首次如此。在那场危机和大流行之间的过渡期间，大多数人乐意忽视市场，即使市场在上涨。资金仍然被投入股市，大型资产管理公司可以赚取丰厚的利润，但这变得越来越官僚化：人力资源部门建立401(k)计划，工资的一部分被定向投入广泛分散的基金，而Vanguard Group、Fidelity Investments或BlackRock收取微薄的通行费。
2020年，情况显然发生了变化。 大流行 和封锁带来的无聊，对新技术的兴奋， 免费股票交易 —所有这些开始吸引人们。很难说清楚是什么引发了市场的狂热，但一旦开始，就会形成经济学家罗伯特·席勒所描述的反馈循环。市场表现良好，人们开始关注，他们开始谈论并尝试投资。（上世纪60年代和90年代的牛市出现了投资俱乐部或慢动作的subreddits。）这种需求有助于推高价格，投资者变得更加自信，更多人开始更加关注市场。依此类推。
媒体在其中起着很大作用，席勒指出，不仅仅是Redditors和像戴夫·波特诺伊（Barstool Sports的创始人，难以置信地有影响力）这样的人， 激励日间交易者，而是那些无法不报道GameStop故事的普通记者。告诉你坚持指数基金，不要被我们刚刚告诉你的涨幅达1745%的事情吸引，就像告诉你不要想象一只紫色的河马。一旦你的注意力被吸引，你就陷入了反馈循环。
GameStop可能让做空对冲基金喘不过气来。（没有同情心：这是他们选择的业务。）但总的来说，市场的普及对金融业非常有利。金融业的严重资金来自做空的相反方向——认为价格会继续上涨的“多头”赌注。投资者愿意做多是真正推动投资银行赚取利润的原因，帮助公司出售股票。正是多头赌注推动了共同基金、交易所交易基金和加密货币交易应用程序的销售。而多头赌注的刺激正是将普通投资者与他们的资金分开，并将其收入到华尔街众多中介的口袋中。
环顾四周，你会看到一大批产品和复杂的金融结构，旨在帮助你持有。例如，有特殊目的收购公司，或者称为SPACs，在2020年从投资者那里筹集的资金比以往所有年份加起来的还要多。它们也被称为空白支票，它们是没有其他业务的上市公司，唯一目的是收购另一家企业。有时，它们会找到一个足够火爆的企业，比如Virgin Galactic Holdings Inc.或DraftKings Inc.，价格会飙升至天际。领导Virgin交易的SPAC大师Chamath Palihapitiya一直公开支持Reddit用户。他在CNBC上说：“这些孩子们有勇气在一个论坛上公开讨论，而不是在汉普顿举行‘创意晚餐’或者在对冲基金之间悄悄耳语。”
空白支票交易很复杂，普通股东很难弄清楚他们从中得到了什么。这是繁荣时期的一个特征：新的投资需要越来越陡峭的学习曲线，因为越来越自信和好奇的投资者愿意忍受困难，或者至少忽视它们。关于SPACs，可以这样说：对于那些发起它们的人来说，这是非常划算的交易，他们以很低的价格获得了上市公司的大量股票。对于在SPAC首次公开募股后买入并在合并后持有的投资者来说，情况往往不那么理想。根据法学教授Michael Klausner和Michael Ohlrogge以及顾问Emily Ruan的一份研究论文，这些投资者平均来说是亏钱的。
当然，一些SPAC推动者可能非常擅长寻找好交易并帮助他们收购的公司成长。但随着牛市的脚步不断前进，SPAC组合可能变得越来越不具吸引力。去年IPO惨淡收场的WeWork现在正在考虑通过与SPAC的合并上市，根据彭博新闻报道。
“这不是大卫对战歌利亚。这是歌利亚对战歌利亚，大卫只是一片无花果叶”
现在考虑一些更加平凡的事情：主动基金管理的回归。在上世纪90年代，将其投资组合填满科技公司的股票选择者经常发现自己出现在杂志封面上。我记得曾经去布鲁克林参加一次艺术展，看到了来自Janus基金的经理的肖像画——某种笑话，但却建立在熟悉性上。那个时代的明星很少有人持续下来，因为很少有明星能够持久。
根据标普道琼斯指数，从2010年6月到2015年6月排名前半部分的大多数美国股票基金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未能复制这一壮举。事实上，一个基金更有可能关闭或改变其投资风格——这很可能是失败的迹象——而不是保持在前半部分。
这些长期的几率说服了很多人坚持投资指数基金，这些基金往往能击败主动管理者，并且变得非常便宜，你必须眯起眼睛才能看到费用比率。多年来，这些被动资金一直是基金行业的主要资产流入来源。然而现在明星们回来了，这一次由Cathie Wood领衔，她将她的Ark交易所交易基金投资于特斯拉公司、互联网股票，甚至一些比特币。你可以在Etsy上买到印有她照片和“我们信任Cathie”字样的T恤。与主动基金主导的旧时代相比，她的基金更便宜——约占资产的0.75%每年——但仍然比指数化要昂贵得多。
加密货币的崛起受益于一些同样时髦的动态。一些知名的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的倡导者一直在推特上表达他们与Reddit用户对抗华尔街的团结。这有点讽刺。专业的基金经理上电视赞扬他们刚刚购买的比特币的优点现在已经司空见惯。WSB的居民坦率地说他们正在“炒作”他们最喜欢的股票。在华尔街，这种行为更礼貌地被称为“说自己的书。”
将SPAC的复杂性乘以100，你就得到了加密货币市场。是的，区块链意味着某种意义上关于比特币的一切都是公开的。但首先，享受学习什么是区块链。去了解一下中本聪、比特币挖矿、减半和分叉。再次强调，现在有很多人愿意学习/忽视这些新颖的金融概念。然而，你可能会花上几周时间学习这些机制，但最终可能仍然无法得出令人满意的答案：如何对这个东西进行估值？推动加密货币市场需求的力量是什么？这些力量包括一系列受监管的交易所、离岸交易平台和一些非常模糊的公司。比特币的涨跌有多少是由控制绝大多数代币的大型“鲸鱼”投资者操纵造成的？
无论如何，华尔街已经深深扎根在加密货币中。有投资信托提供相关投资，收取不菲的费用，各种基金经理也曾试图（迄今为止未成功）说服监管机构批准比特币ETF。这很好理解，因为已经有专门为SPACs提供ETF的产品，还有经纪人向客户出售与热门ETF表现相关的杠杆投注。这就像盒子里面还有盒子，外面包裹着让价格标签难以辨认的包装。
罗宾汉（Robinhood）是一种不同类型的中间人。与许多华尔街公司不同，罗宾汉不是通过站在你和市场之间，从中抽取费用来赚钱。但它仍然是一种中介——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心理中介。它通过有趣的软件站在你和市场之间。一位罗宾汉女发言人表示，他们设计他们的应用程序是为了使投资“更加熟悉和不那么可怕”，以鼓励人们“掌控自己的财务”。初创折扣经纪公司现在类似于媒体公司。就像Twitter和YouTube一样，它们需要吸引你的注意力并推动参与度。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向你推送广告，而是让你进行交易。即使他们不向你收取佣金，他们也会因此而获利。
如何获利？正如安妮·马萨（Annie Massa）和莎拉·庞塞克（Sarah Ponczek）最近在Bloomberg Businessweek封面报道中解释的那样，罗宾汉的大部分收入来自一种常见的行业做法，称为订单流费用支付。也就是说，当你买卖股票或期权时，他们会将订单发送给外部交易公司进行执行，并支付给罗宾汉。这些公司支付是因为他们可以在买方愿意支付和卖方愿意接受某一证券的价格“价差”之间获得小额利润。（罗宾汉，像所有经纪公司一样，被要求为客户寻求最佳的交易执行，并将交易分散在各家公司之间。）当交易量达到百万级别时，这些小利润就会累积起来，而且交易越多，对这些市场制造商来说就越好。他们并不真正关心市场是涨还是跌。
所以，GameStop的争论部分是华尔街不同部分之间的斗争。空头被挤压，但幕后一些巨大的高速交易公司无疑因零售交易和波动而获利颇丰。Alexis Goldstein在她的市场周报中写道：“这不是大卫对抗歌利亚，而是歌利亚对抗歌利亚，大卫只是一片无花果叶。”
一直以来，专业的多头和空头一直在关注零售交易者的信号，并试图抢先或煽动市场动量。马萨诸塞州民主党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在CNN上表示，目前尚不清楚是什么真正推动了GameStop的股价，很可能“双方都有大笔资金”。她呼吁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调查可能的股票操纵行为。
所有这些疯狂的投资活动可能会让人乐观，如果它似乎与更健康的经济有关的话。但股市和资产价格一直在膨胀，让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变得更加富有，而大多数人面临着更大的工作不稳定性和薪资增长缓慢。到目前为止，对GameStop股票的突然热情对公司本身并没有太大影响，更不用说柜台后面的员工们了。交易者们得到了利润。
更高的股价可能是一个出售更多股票并获得一些现金以重新投资公司业务的机会。彭博社报道称，一些其他受欢迎的模因股票，如美国航空集团公司和AMC娱乐控股公司，最近已经采取了出售新股票的步骤，这被称为市场中的计划。GameStop可能会尝试类似的举措，但要进入股价一天65美元，几天后347美元，再过几天90美元的市场可能会很棘手。
正如《雅各宾》杂志的作家亨伍德指出的那样，股市中发生的事情中，很少是为了让公司筹集资金进行现实世界的生产性投资。在大流行病爆发之前，公司似乎缺乏对如何利用他们的现金的想法，经常将现金交给股东（以及他们通过购买自己的股票支付期权的高管），通过回购自己的股票。也许他们一直在关注财政紧张的美国家庭，并得出结论说没有足够的需求来刺激增长。
在GameStop之战中，一位资深对冲基金经理利昂·库珀曼在CNBC的一次采访中发表了一个有意义的观点。“市场之所以表现如此，”他说，“是因为人们呆在家里从政府那里领取支票，基本上进行零佣金和零利率交易。” 华尔街上很多人认为零售交易繁荣是由大流行病刺激和增强的失业救济支票流入Robinhood账户所推动的。这些确实发生了，毫无疑问——在WSB上有很多关于如何花“刺激金”（stimmy）的讨论。但更多的钱已经用于购买食品杂货、支付房租和偿还债务。
过去十年中，由于低利率和美联储政策，廉价资金大量流通。其中很大一部分流入金融资产，提高了拥有这些资产的人的财富。公平地说，库珀曼看到了那里的问题：“80%的股票由20%的人拥有，”他说。（实际情况比这更极端，根据经济学家爱德华·沃尔夫的数据，最富有的10%拥有84%的股权财富。）不，你不能通过日内交易消除经济不平等。但大流行病带来的许多变化之一是，它展示了通过激进的政府支出将现金放入普通美国人口袋中可以做出很多好事。如果有一个经济体，家庭依赖较少来自资产所有者的财富渗透，那将是华尔街担心的事情。 阅读下一篇： 2021年值得关注的50家公司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