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优步、Lyft投票后，千百万美国工作岗位将受到零工经济的影响 - 彭博社”

优步和Lyft司机于2020年10月22日在洛杉矶市政厅外举行抗议车队。

摄影师：Frederic J. Brown/Getty Images在罗姆·阿洛伊斯（Rome Aloise）杂乱的旧金山湾区家庭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堆放着一堆老化的马尼拉信封，这是五年失败的见证。阿洛伊斯是北加州分会的Teamsters工会主席，他花了很多时间坐在与优步和Lyft官员对坐的桌子对面，试图达成一项组织他们司机的协议。这两家公司希望与劳工和平共处，同时确保工人仍被视为独立承包商，不享有雇员拥有的法定权利，包括小时最低工资。工会希望增加其成员人数，提高司机的工资，同时又不要设立一个可能危及其他成员权利的先例。这些信封里装满了被拒绝的提案、手写笔记和许多无法弥合分歧的会议的其他废料。阿洛伊斯说：“每个人都希望看到一些解决方案，问题在于解决方案是什么样的。”

这些年来，公司和Teamsters来回博弈，而周围的环境也在发生变化。在2016年，阿洛伊斯在优步科技公司总部进行了数月的谈判，当时公司的影响力正在上升——其高层官员包括时任总统巴拉克·奥巴马的前竞选经理，奥巴马本人在离开白宫后开玩笑说要成为一名优步司机。在特朗普时代的前几年，工会似乎占据上风，因为加利福尼亚的法官和立法者使得如果工人对公司的运营至关重要，要将其视为承包商变得更加困难。然而，现在，工会的影响力处于低谷，劳工官员多年来试图避免的情景正在开始上演。

去年，像Uber、Lyft、DoorDash和Instacart等公司创纪录地花费了2亿美元进行竞选，以争取豁免他们不受加利福尼亚法律约束的选举日投票措施，在广告和应用内消息中辩称，保持司机的承包人身份将保护他们的工作能力。他们成功了：众所周知的提案22，现在限制了他们在加利福尼亚的司机只能获得一系列类雇员的替代福利，比如“收入保证”，并不计算他们在行程之间等待时消耗的时间或汽油。提案22还通过预先制定地方法律和要求州立法机构对其意图进行调整并以七分之八的超级多数通过来防范未来的改革努力。所有这些让许多司机感到陷入了最糟糕的境地——既受雇于老板的心情，又没有相应的保护。

相关领域的雇员已经感受到了连锁效应。去年12月，Albertsons Cos.这家超市连锁店开始通知送货司机他们将被承包人取代。根据联合食品和商业工人工会的说法，在加利福尼亚，数百名Albertsons员工正在被DoorDash Inc.的工人替换。Albertsons拒绝就裁员数字发表评论，但表示这一举措正在多个州进行，以“帮助我们创建更高效的运营”，受影响的工人正在被提供其他工作。 （一些工人对最后一部分表示异议。）像Jyve Corp.这样的初创公司，派遣承包人到杂货店替换员工进行货架摆放，也在寻求类似的豁免。

各行各业的公司都可以借鉴Prop 22模式来削弱或消除就业保护。选举后一周，早期Uber投资者Menlo Ventures的合伙人Shawn Carolan撰写了一篇颂扬Prop 22愿景的文章，称这种工作模式有可能从“农业到动物园管理”等领域扩展，包括“护理、高管助理、辅导、编程、餐厅工作和设计”等。致力于促进更广泛使用合同劳动力的Coalition for Workforce Innovation包括代表Amazon.com、Apple、AT&T、Comcast NBCUniversal、CVS Health、通用汽车、耐克、Rite Aid、星巴克、T-Mobile、Verizon Communications和沃尔玛等公司的行业团体，以及建筑、金融、媒体、销售和卡车运输利益。

现在，零工公司正在利用他们的优势。在将Prop 22推广为全国模式的同时，他们还希望与纽约和加利福尼亚等州的工会达成协议，以确保某种形式的工会代表权以及福利，而不使工人成为雇员。“我们希望其他州会倾听那些强烈支持使零工工作更好的新法律的司机和送货人的声音，”Uber发言人Matt Wing表示。（零工公司还与加拿大最大的私营部门工会Unifor进行了谈判。）Aloise表示，这些公司现在拥有更多的筹码，因为Prop 22已经宣布司机是承包商：“我们会接受它，还是会继续争论？”

从一开始，Aloise似乎特别热衷于达成交易。2016年，他告诉《彭博商业周刊》：“与一些其他工会不得不继续奋斗只是为了显得对会员有意义不同，我们不一定需要。”2018年，他给Teamsters领导人发送电子邮件，赞许地指出纽约司机代表团队由Uber资助的模式，并提出在旧金山建立类似系统的想法。然而，那时，他已经被他的工会停职两年，理由是据称批准了“虚假合同”，并要求他打交道的公司雇佣他的表弟并提供门票参加《花花公子》超级碗派对。否认不法行为的Aloise表示，他的交易努力是出于对改善工人生活的责任感。他说，零工业务模式很糟糕，“从理想主义的角度来看”，工人应该是雇员。“但现实是，我们在这方面没有取得太多进展。”

一些美国最有权势的工会官员正在表明类似的灵活性。美国第二大工会——服务员工国际工会（SEIU）的总裁Mary Kay Henry表示，她将倾听搭车司机的意见，并“支持他们认为任何可能有兴趣达成协议的公司”。纽约州AFL-CIO的负责人Mario Cilento表示，该组织一直在与公司会面讨论妥协，他认为纽约的零工人应该被认可为全职雇员。但他说：“我不相信在很多事情上发动战争”，因为“如果你能够谈判，你就有机会完成事情。”加利福尼亚州建筑行业工会理事会的发言人，在2019年破坏与Uber和Lyft的谈判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表示该理事会现在“正在听从Teamsters的最佳路径”，并建议与Aloise交谈。

即使各大平台公司正在敦促其他司法管辖区采纳22号提案的模式，他们也表示他们更愿意达成协议。Lyft Inc.的总裁约翰·齐默表示，他谨慎乐观地认为他很快将能够与劳工合作，推动国家向前发展。与主要工会达成停火协议可能是平台公司迄今为止取得的最大胜利之一：他们可以通过提供一些福利，如谈判和健康福利，来巩固他们免受传统雇佣法律约束并扼杀更激进的组织努力。

试图避免更多22号提案情况并扩大自己阵营的工会将不得不权衡从拜登总统那里获得更好待遇的不确定潜力与失去或被排除在讨论之外的风险。如果他们做错了，传统的雇佣制度可能会终结对数百万美国人的影响。

Vons快递司机德里克·尼尔自从这家杂货连锁店在去年12月宣布转向合同模式以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自己的车里。摄影师：Horatio Baltz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自美国出现劳工法以来，公司一直在努力钻营和扩大漏洞，以便更少的劳动者受其覆盖。在1940年代，富兰克林·D·罗斯福总统的新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命令威廉·兰道夫·赫斯特的出版公司与分发他的报纸的新闻工人进行谈判。赫斯特以他们并非真正的雇员为由拒绝。在美国最高法院支持工人之后，国会修改了法律，将独立承包商排除在外，多年来公司声称这一类别包括从教师到综合格斗选手的所有人。

优步自2016年以来一直在与工会探讨一种折中方案，当时它与国际机械师和航空航天工作者协会合作，在纽约市创建了独立司机公会。那时，司机的就业状况已经成为美国各地法庭、市议会和失业办公室的焦点。这个公会与工会有关联，由优步资助，可以上诉解雇，并推动政策，如最低工资标准，但不能试图让司机成为雇员。优步同意在加利福尼亚和马萨诸塞州设立由公司资助的司机倡导团体作为法律和解的一部分，但由于法官认为协议对工人太过吝啬，这件事从未发生。

2018年4月，加利福尼亚最高法院一致裁定，一家名为Dynamex Operations West Inc.的快递公司违反了州法，当它试图将其司机从雇员转变为承包商时。作为判决的一部分，法院建立了一个全面的新“ABC测试”，以其三个部分命名。法院表示，除非工人独立于公司的直接控制进行工作，工作不属于公司通常业务范围，且工人已独立选择自行创业，否则工人应被视为雇员。优步、Lyft和其他公司开始恳求立法者保护他们免受这一先例的影响，并再次会晤劳工领袖商讨协议。

工会认为有妥协的余地。即使加利福尼亚认定这些工人为雇员，除非联邦政府同意，否则他们不会获得工会化权利，即使发生这种情况，在Uber或Lyft组织工会也将是一场与亚马逊公司相媲美的斗争，说，SEIU加利福尼亚分会在2018年的备忘录中写道，这条路将是“缓慢而困难的”，公司将会顽强抵抗，也许会通过一项提案。2019年，工会考虑了一个潜在的妥协方案，该方案将提供公司“灵活的替代标准”，同时确保工人获得最低工资和一种谈判形式，根据一份《商业周刊》看到的提案。

强硬派进行了反击。2018年底，来自新兴团体共享乘车司机联合会的活动人士出现在洛杉矶SEIU办公室，质问工会领导人在私下可能放弃的内容。第二年，卡车司机工会与其他加利福尼亚建筑行业工会联合给州长寄去一封反对就雇佣地位妥协的信函。当Lyft总裁齐默开车前往萨克拉门托与工会最终达成协议时，他接到一个电话，告诉他掉头回家。工会内部的分歧击败了最终的协议。

相反，工会得到了一个看起来更好的协议。他们帮助通过了AB5法案，这是一项将加州最高法院的ABC测试编入法律的加州法律。但这仍然是一个脆弱的胜利，诞生于一个有些尴尬的联盟。

2019年9月，加州州长加文·纽森在他的办公室举行的一次私人未经宣布的聚会上颁布了AB5法案，这是加州多年来最引人注目的法律。纽森在劳动节发表的一篇观点文章中宣布，他将签署该法案，同时继续推动达成一项协议，以保持网约车行业的“灵活性”，并为司机创造工会权利，这是他在一封致立法机构的信函和一次采访中重申的优先事项。他的办公室主任还与高管们举行了一次私人电话会议，以向他们保证，尽管签署了该法案，纽森仍在努力谈判一项协议，最终将使他们免受法案的影响。在AB5法案的作者洛雷娜·冈萨雷斯发布的一张照片中，纽森坐在一个大反光桌前，递给她签署的法案，周围站着工会活动人士，他们的目光各不相同——看着他、她，或是摄像机。她的微笑很灿烂。他的没有。这更像是“我们做到了”而不是“你现在开心了吗？”

纽森拒绝就此事发表评论。冈萨雷斯表示，作为一名前啦啦队队长和工会领袖，她会是那里最兴奋的人并不奇怪。至于州长，“我只能相信他的话—他为什么签署了这个法案，他相信什么，”她说。

与胜利派对不同，工会领导人从低调的签署活动穿过街道来到加利福尼亚州AFL-CIO办公室。在纽森的敦促下，他们召开了另一次会议，讨论妥协修正AB5法案，避免举行全民公投。在去年的竞选活动中，纽森公开保持中立，不表态支持22号提案。

“问题的关键是让每个人都同样不满意”

11月22号提案通过后的第二天，数十名Rideshare Drivers United活动人士在Zoom上聚集讨论他们的担忧——失去申请失业救济的权利和工资被窃取的恐惧，以及他们仍然可以采取的策略，比如起诉、罢工，并向即将上任的拜登政府施压寻求联邦回应。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头部点头，拳头挥舞，会议被几次技术故障打断。“我们被打败了，”RDU组织者尼科尔·摩尔，在她车库里坐在红色床单前的虚拟人群中说道。“我们的声音突然从这里传到了，就像哗——”她说着，举起双手，然后将它们放下。

摩尔，一名Lyft司机，洛杉矶县雇员，以及一名前工会组织者，警告与会者不要把信任寄托在中间地带的协议上。“我们的工作和其他人的工作一样，”她说。“如果我们妥协就业权利，我们将会有很多人，包括我们自己，成为二等公民。”

而RDU活动人士们宣誓不会投降的同时，公司高管们正在计划将22号提案推向全国。在选举日后两周，提案背后的公司公布了一个全国游说团体，游说类似政策，他们已经向拜登总统以及科罗拉多、伊利诺伊、马萨诸塞州和新泽西的政客提出。12月，他们宣布在纽约成立了一个包括该州NAACP分会在内的盟友联盟。

这些公司在没有工会支持的情况下，仍然会在纽约和其他蓝州努力通过类似于Prop 22的法律。纽约的政治顾问Neal Kwatra表示：“你不能简单地复制加州发生的事情。”他曾为工会、优步和纽约州州长安德鲁·库默工作。他们在加州的胜利给了这些公司动力，但是在纽约等州没有公民投票选项，将大量资金转化为法律变得更加困难。去年12月，纽约最高法院维持了该州失业保险上诉委员会的裁决，宣布一组优步司机有权获得全额失业救济金。Kwatra表示，为了通过立法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些公司需要建立一个民主党感到舒适支持的联盟。

最近几个月，包括纽约州AFL-CIO、机械师优步资助的独立司机公会以及零售、批发和百货商店工会在内的劳工团体已经与零工公司会面，讨论可能会为零工创造某种形式的集体谈判的妥协方案。司机公会表示，与优步一样，现在还代表当Lyft司机因被应用程序终止而上诉时的本地司机，Prop 22的成功表明谈判权利对工人来说比就业地位更重要。“单独进行集体谈判是非常强大的，”公会的执行董事布伦丹·塞克斯顿说，“比仅仅通过一些随意的法律要强大得多，对行业的提升也更大。”

一些倡导者称这样的论点是反常的。纽约出租车工人联盟的负责人Bhairavi Desai表示，工人需要就业保护来设定一个他们可以从中谈判的底线。该联盟包括网约车司机。但即使一些知名进步人士，比如纽约参议院劳工委员会主席Jessica Ramos，也表示他们对复制加州的ABC测试持谨慎态度，并希望通过妥协来避免多年的诉讼。“问题的关键是让每个人都同样不满意，” Ramos说。

在加利福尼亚，Uber、Lyft和劳工领袖如SEIU主席亨利表示支持所谓的行业谈判，这是一种在特定行业中公司和工人团体之间进行协商以设定共同标准的系统。亨利，他是加州州长纽瑟姆未来工作委员会主席，表示行业谈判可以在22号提案之后创造“稳定、体面的工作”。在欧洲和世界其他地方广泛存在的行业模式得到了像伯尼·桑德斯这样坚定的进步人士的赞扬。然而，在这些系统蓬勃发展的地方，它们得到了比美国更强大的工会的支持。

国际长途卡车司机工会副主席兼洛杉矶AFL-CIO主席Ron Herrera表示，他正在敦促这些公司“看看我们能在哪里达成共识”。同事国际长途卡车司机工会成员Aloise表示，如果能帮助司机并保留国际长途卡车司机工会在卡车等领域的权利，他愿意妥协。“任何工会的目标都是增长，”他说。然而，他在任何谈判中的参与程度可能取决于工会伦理监督机构对他先前停职指控的待决决定。Aloise表示，对他提出指控的调查人员，前特朗普律师约瑟夫·迪热诺瓦，是一场阻止他从即将卸任的总裁詹姆斯·霍夫（吉米的儿子）手中接管国际长途卡车司机工会领导权的阴谋的一部分。迪热诺瓦拒绝置评。

白宫和国会的民主控制为华盛顿的劳工倡导者打开了新的大门。民主党在参议院仅有微弱多数席位，摇摆的参议员不愿废除阻挠议案的权利，使全面改革变得不太可能，但该党在联邦层面的统一控制使得打击承包商分类的条款可能会出现在各种必须通过的立法中。拜登的任命者可能会根据现有法律将零工工作者视为雇员，并相应地起诉公司。总统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开始了这项工作，解雇了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的总法律顾问，他是一名前企业律师，曾在上世纪80年代帮助罗纳德·里根击败了空中交通管制员工会，并认为优步司机是没有劳工权利的承包商。

然而，优步和Lyft有理由期待他们至少会得到拜登政府的尊重听取。优步的首席律师托尼·韦斯特是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的姐夫。拜登的几位内阁成员曾为优步提供建议，他的国家安全顾问之前帮助该公司试图与工会达成协议。拜登在劳工方面的关键竞选顾问、前劳工部副部长塞思·哈里斯与奥巴马政府的一位同事共同撰写了一份2015年的论文，主张建立一个中间地带的就业地位，不包括最低工资，但赋予反歧视保护。白宫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拜登总统期待与国会合作，建立一个针对所有劳工、就业和税收法律的ABC测试模式的联邦标准。”

齐默尔表示，他希望拜登能够认识到将新福利与合同工作的灵活性相结合的优点。改变国家辩论的一件事是在州一级达成协议。他说：“理想情况下，应该有一个可以复制的模式。”

尼尔表示，他下一步的举措可能会离开加利福尼亚。摄影师：Horatio Baltz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在美国公司寻求剥离工作场所法律的漫长历史中，优步是一个异常。尽管经历了近十年的负面报道和一次又一次的丑闻，该服务仍然广受欢迎。其简单的界面和庞大的网络——通过数十亿美元的风险投资支持，并通过强制仲裁免受法律追究——使其成为一种珍贵的便利，一种文化符号，以及自“谷歌”以来最普遍的新动词。大多数监管机构开始认真担心优步模式的影响时，该公司已经获得了公众支持和资金来反抗他们。藐视他们。

就像哈罗德用他的紫色蜡笔一样，优步勾勒出了它想要居住的现实，而美国人正在生活在其中。当地法律阻碍了公司的发展时，州政府会介入来推翻这些法律。优步和Lyft表示他们只是科技平台，而不是雇佣司机的运输公司，即使他们告诉市政府，他们司机的姓名应被视为机密商业秘密，因为披露会使其他公司更容易挖走他们。

现在优步，在成功地改变文化和政治以适应其商业模式之后，也在影响工会。工会必须认真对待这样一个前景，即如果他们不坐到谈判桌前，这些公司将自己来制定法律，就像他们在Prop 22中所做的那样。在华盛顿特区、加利福尼亚州或纽约州取得的有利结果——其中，到4月1日应通过的州预算是一种妥协的手段——可能会导致各种其他企业逐渐摆脱传统的雇佣关系。

当Derrick Neal在家里的沙发上时，参加电话会议的经理们告诉他和其他送货员，阿尔伯森子公司Vons将取消他们的工作。尼尔回忆道：“他们基本上说，‘我们知道这很糟糕。’”他刚刚得知自己要失去公寓，因为房东要卖掉它。目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睡觉。他说，他觉得阿尔伯森背叛了他，并没有承诺找到另一个职位给他，但他也不怎么想申请DoorDash版的旧工作。“没有人支持你，”他说。

尼尔说，他下一步的行动可能是搬到另一个州，和朋友住在一起，尝试重新开始。“我有选择，”他说。“只是有很多改变人生的选择。” *阅读下一篇文章：*杰夫·贝索斯和麦肯齐·斯科特捐赠了多少慈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