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是股票、NFT和加密货币交易的疯狂一年，永远改变了投资-彭博社"
Michael P. Regan
插图：尼科尔·辛恩为彭博商业周刊绘制
中国股市连续六个月出现资金外流，直到本月才有所缓解，而外国直接投资则降至30年来的最低水平。
摄影师：劳尔·阿里亚诺/彭博社2021年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合并：流行文化与现代金融的结合。汤姆·布雷迪和马特·达蒙突然开始为加密货币交易所做广告。最初只是一种炫耀的数字代币，如今却代表着数十亿美元的名义财富。而猿的卡通图片在所谓的不可替代代币市场上以数百万美元的价格售出，而在2020年的很久以前，几乎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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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总是一场友好的合并。小型个人投资者联合购买GameStop Corp.和AMC Entertainment Holdings Inc.的股票，明确目的是使押注这些公司的对冲基金破产。许多华尔街专业人士对新的加密市场的崛起感到困惑，就像其他人一样。
似乎每个人都想参与，从在Zoom学校期间用手机交易的高中生到错过互联网泡沫时代财富的老年人，他们决心不让另一个泡沫经济擦肩而过而不获取其中一部分。很难准确知道有多少人变成了交易者。然而，作为一个指标，仅在2021年9月，加密货币交易所Coinbase的经过验证的用户就增长到了7300万，而2019年初仅为3200万。冷静的理财顾问发出的避免参与这类事务的警告似乎被置之不理。根据研究公司Cerulli Associates的报告，至少有一部分投资者使用自主管理账户的比例从2015年的35%上升到了2021年的69%。
究竟，他们用那些账户做什么呢？根据Cerulli的说法，“投资者最有可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更具波动性的投资品种上，包括受到广泛媒体关注的证券，如GameStop、AMC或加密货币，或者在投资者认为短期至中期存在巨大增长机会的利基主题或领域内。” 这一点更加引人注目，考虑到 passively 赚钱是多么容易：一个乏味的标普500指数基金今年迄今上涨约25%。
不久前，金融界的认真人士担心太多投资者已经转向指数基金，这可能会扭曲市场。多么可爱。如今，我们想知道是否会有来自像狗狗币（如狗狗币）这样的笑话主题加密代币带来系统性金融风险。
很容易将所有这些归因于自市场存在以来一直推动市场的相同情绪的过度：贪婪和恐惧。（在这种情况下，是害怕错过。）这当然是故事的一个重要部分。然而，这里还有另一种情绪在起作用：着迷。加密货币和NFT领域迅速发展成为一个无底深渊的创新和智力探究之地。对于模因股票交易者来说，他们对市场结构的复杂性以及专业交易员如何操作管道感到着迷。你不仅要弄清楚AMC的商业模式，还要弄清楚你的团队是否能够比对面的资金管理人更聪明。
特约报道于 Bloomberg Businessweek, 2021年12月20日。 立即订阅。插图：Jinhwa Jang 为 Bloomberg Businessweek“工作证明”这个短语——运行像比特币这样的区块链网络所需的计算工作——也可以应用于这一新一代交易者的动机。如果你努力工作、阅读足够多的在线白皮书、听足够多的播客、观看足够多的YouTube视频、研究足够多的社交媒体、学习技术图表模式，或者简单地频繁刷新手机上的交易应用，以至于在正确的时间点击购买按钮，那么财富就会出现在那里。
一切都围绕着当冠状病毒迫使这个星球的人类相互隔离时发生的有趣事情：新的虚拟社区形成了。在这种金融和流行文化的混合体中，这些社区在Reddit论坛和Twitter标签下相遇，在Discord和Slack聊天中相遇，甚至在简单的短信线程中相遇。我有一群朋友多年来每周五晚上都会聚在一起玩扑克牌。最近，他们改为在Zoom上与NFT专家会面，讨论如何将他们的加密代币财富转化为货币化的JPEG文件。
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些社区中最热情的成员。像汤姆·布雷迪（Tom Brady）这样的加密货币真正的信徒在社交媒体图片中眼中射出激光。 华尔街赌注Reddit小组的“堕落者”——拥有1130万会员且不断增长——有着各种版本的戴着银行家西装和墨镜的卡通小孩。你必须仔细观察人们在线资料中出现的幽默猿猴：它可能是“猿军”中的一员，为AMC股票而战，也可能是Bored Ape Yacht Club NFT项目的一员，展示着今年最热门的数字身份象征之一。
许多此类资产的价值仅仅源自周围社区的力量和影响。特别是对于加密项目，通常没有任何基础现金流或真正的基本经济学运作；也不一定需要任何区块链创新。进入门槛几乎不存在。想要创建自己的模因币吗？只需复制上一个的开源代码，起个名字，做一些调整，你就可以做生意了。代币的价格将由其社区在社交媒体上的宣传效果决定。让埃隆·马斯克或其他意见领袖感兴趣，你很快就会变得富有。或者至少你可以还清一部分学生贷款。
这一切看起来有点疯狂。而且确实如此。这一切听起来似乎会以可怕的方式结束。而且很可能会。总会有人在顶峰时买入，设定最荒谬的价格，以便被记录在史册中，供后代嘲笑并想知道我们所有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财富将会损失，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社交媒体的个人资料图片将再次变回专业的头像照片。究竟何时会发生这种情况，任何人都无法预测。也许是当美联储转向更为紧缩的货币政策时，或者当那些因疫情而膨胀的储蓄账户最终恢复正常时。或者也可能不会。
无论是繁荣还是衰退，在线社区的壮观增长和影响力，以及它们所创造的吸引力，是2021年及以后金融世界的真正遗产。一些分析师和作家开始将这种现象称为“身份投资”。“根据我的经验，所有投资者的行为方式基本上与他们的基本个性一致，” ScotiaMcLeod的高级财富顾问查克·麦克诺顿今年是这样说的。今年是这样说的。
他主要谈论股票和债券，以及适合每种风险承受能力。但是，一些投资者现在能否认同柴犬的卡通形象？或者一只猿的画像？嗯，欢迎来到2021年。“这很好笑，但这是真实的，”加密投资公司Galaxy Digital的全球资产管理主管史蒂夫·库尔兹在11月份的一次采访中告诉我。在What Goes Up播客上。“你戴着那个徽章，你拥有那个网络的一部分，随着它的增长。我们必须想象一个身份投资有价值的世界。”
谁知道这些新资产中哪些最终会保持价值，就像苹果和亚马逊在互联网泡沫破裂期间和之后值得持有一样，当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了近80%。但肯定会有一些。眯起眼睛，你可以看到在加密货币的喧嚣中出现了信徒所称的Web3——围绕着推动所有这些代币和艺术项目的区块链技术构建的全新未来互联网。“就像Facebook一样，我们直到网络发展良好之后才知道经济模型或估值会是什么，我们可能只是在某些事情的早期阶段，”库尔兹说。“我认为忽视其中一些价值是愚蠢的。”
激光眼睛的人群肯定会告诉你，如果你忽视未来，你将不会成功。但在这一点上忽视过去的教训会更愚蠢，而且你甚至不必回溯到互联网泡沫事件。模因股票和加密货币并不是持续膨胀的泡沫，而是一系列已经膨胀并冲上岸的浪潮，随后又被下一波浪潮所跟随。ARK创新ETF——凯蒂·伍德的特斯拉和比特币重仓基金在2020年起飞并在2月份达到峰值后下跌了近40%。AMC比今年夏天触及的价格下跌了超过60%。狗狗币随着NFT的兴起而消退。
尽管如此，总体上升的市场可能已经让投资者免受了很多痛苦，同时也营造了你总能找到一些上涨的感觉。“市场迎来了一批新一代投资者，他们没有经历过过去的巨大损失，”基金研究公司晨星公司的个人理财总监克里斯汀·本茨说道。但即使是普通的标准普尔500指数的估值也很高，基金管理巨头先锋集团告诉投资者在未来十年里期待更加温和的回报。本茨回忆起2000年科技崩盘后许多交易者的遭遇：人们不仅放弃了特定股票，还“放弃了自己作为个人股票投资者的想法。”
我们将看看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身份投资新世界是否会成为现实。与此同时，许多人在想，Facebook的故事会何时与加密货币的故事相撞，Web3是否会成为元宇宙的金融系统。但对于任何戴上VR眼镜并头顶冲入的人来说，请记住：现实可能是虚拟的。你正在投资的钱可不是虚拟的。—与**克莱尔·巴伦坦
中国对冲基金原本期待着从市场动荡中休息一下，但上个月麻烦开始酝酿。一位经理的做空订单突然被券商拒绝。另一位完全被切断了与股市的联系。监管机构出现在多家基金的交易大厅，亲自监控交易。
正如一家基金所说，三次混乱的交易“对我们来说感觉像一整年。”
即使按照长期在共产党阴影下运作的市场标准来衡量，最近几周在中国发生的场景也是非同寻常的，这些场景发生在一场正在重写中国计算机驱动交易规则的打压行动中。中国曾经蓬勃发展的量化交易行业已成为北京打击股市4万亿美元抛售的最新牺牲品。
尽管这些措施至少暂时帮助支撑了股价，但它们引发了更大的问题，即习近平政府为了实现短期目标而牺牲保持一定自由市场假象的程度，而这个市场近年来吸引了华尔街公司数十亿美元的投资。
对于对中国变得越来越不确定的国际投资者来说，突然实施的交易限制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更多的理由远离。
中国股市在本月之前连续六个月经历了资金外流的纪录，而外国直接投资则降至30年来的最低水平，这是在对科技和房地产行业进行前所未有的打压之后导致了增长受阻。中国面临进一步输给印度和日本等国家的风险，这些国家正在享受投资激增。
“当局这些看似恐慌的行动可能会破坏过去20年来为中国获得全球资本池所做的一切努力，”迪拜Dalma Capital Management Ltd.首席投资官加里·杜根说。他表示，这些举措将使“即使是最经验丰富的投资者”都会质疑中国是否值得冒险。
新的限制措施是全面的。 依赖计算机算法进行交易的量化基金将受到审查，新进入者将不得不在交易之前向监管机构报告他们的策略。 与此同时，北京还将通过内地与香港的交易通道向境外投资者扩大报告范围。
中国证券监管机构同时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来监控做空交易，并可能向从中获利的公司发出警告，熟悉情况的人士表示。 他们甚至采取了极端措施，禁止一些主要机构投资者在交易的头尾30分钟内卖出比买入更多的股票。
“量化管理者遭遇了量化历史上最大的黑天鹅事件，”总部位于上海的Semimartingale私募基金管理有限合伙公司在一封彭博社看到的信中写道，回顾了市场的剧烈波动。
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强1月23日在北京。摄影师：丁海涛/新华社/盖蒂图片社此次打击是为了制止股市多年来的暴跌，这一系列举措加剧了房地产危机、经济增长疲弱以及与美国的持续紧张关系。这也呼应了一直以来在从互联网到教育平台等领域采取的强硬手段。
“未来中国股票的风险溢价必须上升，因为一些机构将不愿意交易这个市场，”BCA研究新兴市场首席策略师Arthur Budaghyan表示。“这还要加上许多外国投资者对投资中国股票存在的地缘政治担忧。”
在最近几周，北京将目光投向了量化基金，这些基金利用其大数据模型在过去三年中一直表现优异。
在早期迹象中，中国总理李强于1月22日要求当局采取更“有力”的措施稳定市场，因为沪深300指数创下五年新低。两周后，北京出人意料地罢免了证券监管机构负责人，用一位被称为“券商屠夫”的老资深官员接替他，因为他过去曾进行过打击行动。
多年的表现不佳
尽管全球同行在继续前进，中国投资者仍在承受沉重的损失
来源：彭博社
截至2月23日的数据。
担心量化基金通过抛售大量股票或做空交易加剧了下跌，北京开始禁止一些基金下达卖单，同时限制它们做空交易的能力。中国证监会表示，他们发现了多起市场操纵和“恶意做空”的案例。
“真是让人恼火，”上海基金经理Alex Wong说，他的基金在小盘股暴跌期间无法卖出借来的股票进行做空交易约两天。“我真的想砸键盘，砰地关上门。”
这些限制措施，加上市场的突然变化，导致这些量化基金在中国进入本月农历新年假期时受到限制。
正如一位Man Group 分析师解释的，这些基金的一种常见交易方式涉及购买小盘股，这些股票更容易定价错误，对于计算机程序来说更具利润性。为了对冲其广泛的市场风险，这些基金会做空指数期货。
中国小盘股的痛苦
大幅下跌促使量化交易者减持持仓，进而引发进一步抛售
来源：彭博社
截至2月23日收盘数据
小盘股的急剧下跌打乱了这种策略，促使重仓减持的量化产品。大规模抛售引发了被称为“雪球”的衍生品的损失，导致“量化地震”恐慌，并迫使券商也抛售指数期货。
所有这些波动推高了所谓市场中性产品的对冲成本，其中一些产品的杠杆高达300%。这迫使它们平仓，推动市场中出现了连锁螺旋。
随着资金纷纷涌向出口，当局加大了干预力度以遏制暴跌，这对量化交易者来说更加糟糕。政府主导的基金，被称为“国家队”，介入支撑交易所交易基金，提振大盘股但抛弃了小盘股。这种波动使得市场对依赖于历史数据的计算机模型变得难以预测。
总部位于上海的明夕资本，一家管理超过10亿元人民币（1.39亿美元）的量化基金，在其微信账号上写道：“一系列外部干预和变化使得量化模型难以做出预测，甚至难以适应。模型从做对到反复做错。”
弱回报
基金因此遭受重创。根据华泰证券报告中引用的行业数据，截至2月8日的两周内，管理超过100亿元人民币的顶级量化交易员的业绩落后于中证500指数平均12个百分点。
更极端的措施随之而来。据一位券商员工称，一家高频交易公司的互联网访问被暂时中止，而其他一些公司的用于做空的借出股票被召回，知情人士称。
打击在2月20日达到高潮，中国两大主要股票交易所冻结了一家主要量化基金的账户三天。监管机构试图以宁波领军投资管理合伙企业为例，因其在假期结束后交易恢复时在一分钟内抛售了总计25.7亿元人民币的股票。
目前，强硬手段正在起作用阻止下跌。中国主要股指已连续上涨九个交易日 —— 这是六年来最长的涨势，包括上周每天都在量化打击后上涨。
中国做空者撤退
中国做空股票价值已降至2020年水平
来源：彭博社
从长期来看，这些举措引发了量化交易员是否愿意在一个存在如此武断变化的国家中运作的疑问。这个行业近年来蓬勃发展，管理着约1.58万亿元的综合资产。虽然该行业主要由国内基金主导，但国际公司如Two Sigma Investments和Winton Group Ltd.以及DE Shaw & Co.也在扩张。
“逃离火灾后，不要回去，”上海半夏投资管理中心宏观对冲基金创始人李北在公司的微信账号上写道，警告投资者不要再涌入中国的小盘股。
这些变化为更多的整合铺平了道路，对于小型参与者来说，随着国有参与者施加更大的影响，生存将变得越来越困难。
“量化交易需要一致的市场运作规则和法规，这些规则和法规在所有市场条件下都要保持一致，” Dalma Capital的杜根说道。“目前中国并非如此。”
在他们的公开评论中，一些中国量化基金经理已经表明支持这些措施，他们表示这将清除风险参与者。他们指出，美国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也限制了做空交易，其他国家也是如此。然而，中国实施这些举措的方式——通过口头“窗口指导”而不是一贯性或透明性的方式，只会吓跑全球投资者。
“A股市场被管理、监控和受到管理者控制得如此之细微，”香港金融教授、中国证监会国际咨询委员会前成员陈志武说道，指的是国内市场。
开放市场
中国证监会表示，这些措施针对的是“异常交易”，而不是限制股票卖出。
“股市涨跌，投资者买卖，这是正常现象。监管机构不干预正常市场交易，”中国证监会周四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监管机构的意图并不是“要打死量化交易员”，当地媒体援引中国证监会官员的话报道说。
然而，交易恐慌给监管机构三十年来辛苦打造的形象造成了打击，他们努力说服投资者中国致力于一个更加专业和开放的市场，符合国际标准。承诺。
相反，受到指责的行业名单不断增加。像蚂蚁集团这样的科技公司受到了限制，而华尔街银行在数据方面面临着越来越多的限制，这让它们在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多年扩张之后感到犹豫。
未来十年，中国需要“来自世界其他地方的资本，”K2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研究主管George Boubouras说。这“基本上发出了一个信号，即市场透明度及其追求不被允许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