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张译 郭帆 万玛才旦等聊了聊2020 | 电影人请回答_风闻
毒眸-毒眸官方账号-文娱产业媒体,看透真相,死磕娱乐。2021-01-18 18:32
文 | 张颖
编辑 | 吴燕雨
很多人都说,2020年7月20日,会是载入中国影史的时刻,在这一天,影院经历了178天的停摆后终于复工。
得知这个消息时,张译形容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此前,有关影院关门的消息一直揪着他的心,“如果影院不存在了,那我们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那天,刘浩存和张译同在《悬崖之上》的剧组拍摄,影院复工、《一秒钟》定档上映,组成了这个电影新人2020年最开心的几个瞬间。
对郭帆来说,那段日子为数不多的小快乐,来自他有了一些跟《流浪地球2》有关的有意思的点子。毕竟,从大年初三开始,他就在工作室埋头创作《流浪地球2》的剧本。
和郭帆一样,在停工、等待的日子里,很多电影人都没有停下脚步,一边珍惜难得的“充电时刻“,一边继续做着与电影有关的事。
万玛才旦系统地看了一些老电影,几本书,还写了一个剧本,他发现疫情让自己进入了一个冷静期,“创作也是需要我们冷静下来做的事”。
李鸿其也在进行自己的剧本写作,还去吃了朋友亲手种的菜,这种细微的小事让他觉得慰藉。这种慰藉,在疫情带来的巨大伤痛里,显得弥足珍贵。
伤痛让姚婷婷有了新的电影创作倾向,她在家开了很多剧本会,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一些能给观众带来治愈的电影。虽然当时她执导的《我在时间尽头等你》原本定于2020年情人节上映,但因为疫情,也成了撤档阵容里的国产片之一。
同样经过了撤档的《夺冠》,是让张文伯和伯乐营销忙得不可开交的项目。突然停了下来,张文伯调整了一下自己,开始带着公司的团队看书、一起做项目复盘,为待映影片做准备。
所有电影团队都不敢因为疫情停下手里的工作。开会,是朱文玖和7印象团队的伙伴们每天要干的事,因为手头有的项目还是要继续推进,新的项目也得筹备起来。
李子为和FIRST影展的工作也没有停滞一天,因为影展要在七月和大家如约相见,即使疫情让一切都显得充满不确定性,但还是得做好充分预案,迎接影展开幕那一天的到来。
相比之下,影城从业者们则干了很多看起来与电影“无关”的事,有的出租影厅拍婚纱照,有的在影院卖日用品补贴收入。和很多影城经理一样,济南百丽宫影城的董文欣也为员工们的收入和影院的生存担忧,得寻找新的“活下去”的方式。
但好在,他们谁也没有放弃电影,而是时刻准备着,重新迎接电影的回归。
于是,才有了复工后全球第一部票房30亿的《八佰》;有了10月3日全国票房累计超100亿的振奋,有了“中国超越北美成为全球最大单一票房市场”的新纪录;也有了2020年全年203亿票房的收官…….
我们不迷恋数字,但是珍视数字背后的力量。这些力量源自于全民抗疫的胜利,源自产业各环节的努力,也源自打不垮的中国电影人们……在艰难的岁月里,他们创造了中国电影的胜利。
2020注定是无法被遗忘的,为了更生动地记录这不平凡的一年,毒眸邀请到了十位在2020年里贡献了重要力量的中国电影人们——
这是他们与2020和电影有关的故事,而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也是所有电影人的共同记忆。
“按下暂停键”的日子里,能做的不只是等待
2020是没有春节档的一年。
原本的大年初一,应该是《唐人街探案3》和《囧妈》《姜子牙》《夺冠》等七部新片展开“厮杀”的日子,也是电影人们忙着为电影奔走宣传,影迷们涌进影院用看电影的方式欢度春节的日子。
而在1月23日,一切被按下了暂停键:春节档影片集体撤档,影院关门。所有人呆在家里,适应被打乱的工作计划和生活节奏。面对疫情,接收新闻里铺天盖地的消息,悲伤和恐惧,是我们有关那段日子的共同情绪。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毒眸:听到撤档退票、影院关门的消息时,你在做什么?有什么感受?
郭帆:焦虑、迷茫,又不安。
张文伯:当时正在为《夺冠》的上映做最后的冲刺,听到消息很心疼陈可辛导演。
万玛才旦:年前想去影院看一部春节档的电影,但第二天影院就整个关停了,觉得到这次的疫情可能很严重。
董文欣:其实疫情出现之后,就已经预感影院很可能会关门,但当时觉得可能就是春节那几天关门,没有想到会持续那么久的时间。
姚婷婷:我都准备过年了,听到消息有点恐慌,当时疫情之下,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有太多未知了,而这些未知给我带来了一些恐惧。
张译:当时正在拍摄,我们剧组也在第一时间停工了。难过,也为中国电影揪心,但必须迅速调整自身状态,回京按规定隔离,等待复工,等待电影院开放。
在未知和恐惧里等待复工,日子很难熬,但他们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和电影有关的事。
毒眸:当时你做了哪些事度过那段时间?
郭帆:我其实一直在工作,大年初三就去工作室上班了,主要做的是《流浪地球2》的剧本构思,基本是工作室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
李鸿其:虽然感觉生活被按了暂停键,但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做想做的事情,比如看很多的电影、书,我也能全心地投入到我的剧本创作里了,因为之前的工作太忙,那会儿终于有时间了,也没有借口再拖延了。
刘浩存:有的时候练练舞蹈、声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还是在看电影,看剧本,看看后面拍摄的戏都有哪些,都要考虑考虑。
万玛才旦:系统地看了一些老电影,看了几本书,还写了一个剧本。
张译:那段时间我主演的《重生》播出了,所以做了一些线上的宣传,也看了之前想看又没时间看的电影和书。
张文伯:系统地把迪士尼和皮克斯有关的书都看了一遍,在抖音上做读书分享的直播,和团队一起做项目复盘,为待映影片做准备。
朱文玖:虽说电影行业经历了长达178天的漫长停摆,但这期间我和7印象团队的伙伴们也并没有闲着,因为手头上有正在制作的项目,也有要新筹备的项目,所以一直都处于比较忙碌的工作状态,几乎每天都在开会。
姚婷婷:看书、开线上的剧本会。当时我觉得不能沉浸在焦虑里面,就先从改变生活习惯开始,在家健身,背英语单词、学日语,回到专注的状态里。
毒眸:疫情是否给你带来了对于电影、工作方式的一些新的思考?
郭帆:一是社会大环境决定了整个行业,由于我国疫情控制得好,所以大家还能继续干着手头的活儿,二是,事实证明很多会议通过视频的方式是开不了的,比如剧本会,效率会极为低下。
朱文玖:有两点吧。一个是我觉得后疫情时代中国电影的复苏与发展,单靠几个人、几个团队的努力是不行的,而是需要我们所有电影人团结一心、共克时艰;另一个是我觉得主旋律电影目前呈精品化发展的态势,会是未来的大趋势。
张文伯:线上消费是大势所趋,不可逆,但线下消费场景不会消亡。不管线上还是线下,只要是To C的消费模式,营销始终都是刚需。
万玛才旦:疫情让我们冷静了下来,觉得创作也是需要冷静下来的事情。
姚婷婷:节奏慢下来了。之前的工作一直忙碌,很难真正静下心来,在这段时间里,我重新找回了一种专注的状态。疫情期间和团队一起聊后面应该做什么样的电影,在那个阶段非常想做一些有治愈感的片子,想让大家看完获得一些温暖,让大家觉得生活还是很有希望的。
张译:任何一件糟糕的事情,换个角度都能发现一些积极因素,比如疫情之下,很多人度过焦虑期后,都会沉下心来阅读,人的幻想也会被无限大的激发出来。
关于拍摄,我幻想着能早日研发出来更高效的防护口罩,防护性和透气性都能增强的同时,成本还不要太高,这样就可以配发给剧组的工作人员,演员是唯一不能一直戴着口罩工作的部门,其它部门做好防护,对演员也会是一个相对有效的保护;关于影院,我幻想着每一个座位都能有一个透气透明的防护罩……
当然这个成本就太高了,影院已经太不容易了。
董文欣:以前我比较关注影院的整体,但是疫情期间更多的关注整个市场和未来电影的发展。读了一些书,觉得思路开阔了,以前觉得电影是艺术,现在觉得电影也是一种商业,特别是院线电影,是一种商业模式。
而且作为影院管理者,觉得电影院的经营不能像以前那么单一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还是要考虑更多的运营方式。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毒眸:那段时间里,你觉得宽慰和快乐的瞬间是?
张译:那段日子最大的宽慰,就是看着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数越来越少了。
朱文玖:当项目有进展的时候,自然就会开心一些,但在那个阶段,我的喜悦更多还是来自于看到国家的疫情管控越来越好。
郭帆:想出了一些有意思的点子可以用于《流浪地球2》。
姚婷婷:我家旁边有一片芒果地,在我们小区可以出门之后,每天我都会去那溜达,有次看到好几个老奶奶在摘芒果,那个气氛是平和的、快乐的,让我有一点被治愈的感觉。
董文欣:在六月底七月初,那个时候很多的影迷都在帮助影院呼吁复工,影院在卖货,很多影迷就自发地去帮助卖货、买东西;有一个影迷跟我说,可不可以去了解一下全国的影院经理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副业,他们想给大家开一个网站,让影迷到那个网上买影院经理做副业卖的东西;还有一个影迷打了一万块钱给我,说你们影院现在可能要发工资,挺困难的,这一万块钱给员工发福利吧,钱我没收,但是非常感谢他。
复工,“我们已经准备好立刻投入战斗了”
7月16日,电影院要复工了的消息传来,电影人反应迅速:
《第一次的离别》《妙先生》《我在时间尽头等你》《荞麦疯长》四部影片在24小时内宣布定档;全国各地的影院第一时间进行开业准备,清扫消毒,布置影城防疫工作;电影项目们纷纷重启,剧本会在各个小屋子开了起来,剧组在全国各地平稳有序开机。
7月20日,全国低风险地区电影院正式复工,那一天,全国影院总出票16.47万张,场次1.26万场,票房422.2万。从178天的停滞期里走出,电影人们收拾行囊,组织勇气,开始了新的“战斗”。
图片来源:微博@人民日报
毒眸:听到复工、影院开门的消息那一刻你在做什么?当时的感受和心情是怎样的?
郭帆: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看到了希望,心情是欣慰和担忧交杂的两面,欣慰的是影院开门院线复工,但担忧观众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可以回到电影院。
张文伯:没有想法,休整结束,进入战斗模式。
张译:忘了正在做什么了,反正是第一时间就开始收拾行李,没收拾完又翻天气预报,因为我们被中断拍摄的电影需要下雪,复工是在春天,拍摄地人工降雪怕是都留不住了;影院开门,觉得久旱逢甘露,因为一直都能看到关于影院撑不下去的报道,很为他们担心,如果这个世界上电影院不存在了,我们的工作还有多少存在的意义呢?
董文欣:其实我当时有点儿不太相信,当真正接到了我们市里的领导打来的电话,说影院可以复工了的时候,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有一种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万玛才旦:只记得当时想,能去电影院看电影,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朱文玖:当时的心情比较复杂,一方面是高兴和欣慰,因为电影市场在经历了疫情的打击后,终于重现曙光;另一方面则是有些担忧,因为没有人会知道疫情后的电影市场会是怎样的走向。
复工带来的喜悦伴随着焦虑,毕竟疫情当前,观众会不会去影院看电影这件事,很多人心里都没底。但比起担忧,电影人选择立刻行动起来,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
毒眸:复工后处理的第一项工作是什么?
郭帆:手头上当时有两项主要工作,一是《流浪地球:飞跃2020特别版》的后期制作,另一个是《金刚川》的拍摄工作。
李子为:处理的第一项工作就是立即调整影展展映论坛的执行方案,同步细化影展期间疫情防范预案及执行方案。
朱文玖:复工后我有两部作品要重新启动拍摄,当时大家憋了三个多月,全组人都在横店等着准备开工,这是我和我们7印象团队在疫情结束后第一时间处理的工作。
李鸿其:筹备我自己的片。
刘浩存:继续在《悬崖之上》的剧组里拍戏。
张文伯:着手《我在时间尽头等你》的官宣定档发布。
董文欣:影院重新开门的工作量挺大的,我们都在加班加点打扫卫生、清理影厅,做应对疫情的防疫措施,影院管理上也发生了变化,需要对大家进行更系统的培训。
检票口被劝下的食物和饮品图片来源:微博@董小姐聊电影
毒眸:复工后你看的第一部电影是什么?
郭帆:《八佰》。
万玛才旦:《当幸福来敲门》。
李鸿其:今敏的《未麻的部屋》数位修复重映。
张文伯:《八佰》。
姚婷婷:《当幸福来敲门》。
《当幸福来敲门》
“终于见到观众了,好紧张!”
影院复工、一系列影片定档后,市场终于开始重新热了起来。
先是8月21日《八佰》上映,上映的前十天里,每天票房都保持过亿的票房,甚至在8月22日、23日连续两天单日票房破2亿;
七夕当天(8月25日)上映的《我在时间尽头等你》,则在首日就贡献了2.78亿,创造爱情片在七夕档期的新纪录;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夺冠》《金刚川》的上映,观众被持续地吸引进影院,直到国庆档,市场迎来了新一轮的爆发:在仍有上座率限制的情况下,8天40亿,成了仅次于2019年、内地影史第二高的国庆档——
这些成绩,源自于所有电影人的努力。只不过经历停工漫长的等待后,再次见到观众,有的人觉得尘埃落定般如释重负,有的人却激动、紧张得不得了。
《金刚川》
毒眸:片子首映那天第一次见到观众,心情怎么样?
郭帆:觉得观众能够重新回到影院了,很欣慰。
万玛才旦:觉得《气球》终于尘埃落定,可以很快地进入下一部电影的创作了。
姚婷婷:真的挺紧张的,当时很多观众也说是疫情后他们看的第一部电影,《我在时间尽头等你》上映的时间距离我上一个片子也有点久远了,所以我很紧张,但是很兴奋终于能和大家交流了。
李鸿其:很激动、兴奋,他们是见到这部电影的第一批人,能和他们交流、获得反馈,对我来说很重要。
刘浩存:《一秒钟》上映时我们一个一个影厅地跑,我又紧张又激动,因为那是第一次在大银幕呈现自己的作品嘛,还有一点小兴奋。
张译:《八佰》是复工后上映的首批电影之一,大家都对它抱有很高的期待,也是我个人压力的来源。但是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感觉还是很好,这种“好”,真是久违了。
《气球》
毒眸:上映前有对票房的预期吗?最后的结果是高于还是低于预期的?
朱文玖:因为疫情的缘故,我对《八佰》的市场前景其实有些“没底儿”。但最终票房比我预想的要好。
姚婷婷:票房上没太敢想。经历了疫情,心态已经不是之前的心态了,觉得电影能上映能和观众见面已经是很高兴的事了。也很感谢观众,感谢大家还是这么热爱电影,给了我们电影人和市场很大的信心。
张译:这部电影能在影院开放后第一批次上映,已经让我们很振奋了,我本身没对票房有过任何预期。其实我都以为观众已经把电影院淡忘了,没想到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它。所以无论它票房多少,都是超出我的个人预期的,所以还是特别要感谢观众。
郭帆:作为商业类型片导演,我对票房的预期永远都是不赔钱就好,因为不赔钱,我才有机会拍下一部电影,最后的结果是刚好符合预期的。
郭帆
10月15日,中国内地市场以累计129.5亿元的票房成绩超越北美,成为今年全球累计票房最高的单一市场——尽管由于北美市场未复工,这个新纪录来得有些“突然”,但还是给很多人注入了新的勇气和思考。
毒眸:十月中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单一市场,你怎么看待这个新纪录?
郭帆:这是令我骄傲而自豪的成绩。我不太同意那种“因为很多国家没有复工,我们的票房才有了这个成绩”的说法,我们应该更多地看到这个成绩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其他国家的影院没有复工?这个成绩这是国家力量和体制优势的体现,没有高效精准的疫情控制,就没有今年200亿票房的成绩。
朱文玖:2020年对于全球电影行业来说都是非常艰难的一年,在大环境如此不景气的情况下,我们中国电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确实很振奋人心。我觉得我们应该感谢两方面:一是国家对疫情的严格管控,二是中国电影人的空前团结。
李子为:大家好像对“最大”“第一”“霸主”这些词汇很迷恋,就是对结果投入无比的热情。相比较一些数字上的新纪录来说,我更期待的是依旧有一些中国电影创作者对电影语言的探索创新,能够得到更广泛的关注与重视,得到更有力更长线的政策支持。
李子为
新现象,新想法
在创造新的票房纪录的同时,市场潜移默化地发生着很多新变化。
年初《囧妈》转为线上放映引发轩然大波,彼时争议讨论的声音四起,大家好像还没有适应一开创性地新动作。
但随后,越来越多的影片采用线上发行、付费点播的模式见观众,从《肥龙过江》到《春潮》《春江水暖》《征途》等等,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线上,已经成为电影发行的新阵地。
毒眸:2020年有些电影转为线上发行、放映了,你怎么看待这种模式?
张文伯:大势所趋,不可逆。
朱文玖:线上放映或许是电影行业未来一个新趋势,但也仅限于偏小众的文艺片或剧情片。而对于具有工业质感的商业电影来说,观众依旧会走进电影院去看,因为大银幕的视觉冲击以及影院的封闭式的视听感是网络播放没法替代的。
万玛才旦:也是一种跟观众见面的方式,但作为电影,最终的呈现效果大打折扣。
郭帆:疫情情况下,这是一极端特例,有些片子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转为线上发行,但这一模式并不一定适合所有电影,很多电影还是适合在影院看,影院目前是视听极致享受的场所,比如今年春节档的《刺杀小说家》,我建议大家还是一定要去影院看。
董文欣:疫情期间电影线上发行放映,其实我觉得也是大家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我还是能够理解的这种模式,我对这个整个影院的经营模式还是非常有信心的,线上线下两者应该是并行的吧,不是谁把谁吃了,谁抢了谁的饭碗的关系。
姚婷婷:我本身作为创作者还是特别希望电影是属于电影院和大银幕的,因为电影是为大银幕还是为网络而拍,从创作初衷和制作的精细度上是很不一样的。但疫情让很多片子没办法上影院,所以也需要新的模式,因为最终还是要达到让电影和观众见面的目的。
《春江水暖》
毒眸:就整个电影行业来说,这一年还有哪些让你印象深刻的新趋势、新现象?
郭帆:网络电影越来越多,线上化是一个趋势。
张译:以网络为载体的影视作品越来越多,观众对电影的评价越来越理性。
张文伯:流媒体正在颠覆百年不变的院线窗口期,疫情加速了这一趋势。
万玛才旦:一些电影节的线上举办,一些电影的线上发行。
李子为:电影节/展行业来说,被迫进行线上展映线上举办的“新现象”,一定不会是各大电影节展的主流新趋势。
姚婷婷:我可以说女导演越来越多了嘛?不管是创投上的女性创作者,还是我身边的女导演、编剧们,都越来越多了,以前可能这个行业是男性为主导,现在女性力量越来越强大了,真的是很好的趋势。
董文欣:市场的问题依然存在,因为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能改变,但是今年很明显地感觉到,疫情期间国外投放电影到中国市场比较少,我认为这两年应该是中国电影非常大的机会,因为外片少,市场很大的份额就让给了国产电影,如果趁着这个机会赶快提高电影质量,大家都特别用心地去拍电影,然后做大市场,以后疫情结束好莱坞电影再进来,咱们国产电影的竞争力会更强的。
这一年,也有很多“喜欢”
2020年的最后两个月,《拆弹专家2》《除暴》《紧急救援》和贺岁档新片《送你一朵小红花》等多部影片齐发力,助推着2020年中国内地电影票房最终落在203.06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