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至少“为富当仁”——用“大到不能倒”绑架社会的欲望必须打住_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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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2021-12-21 11:15·中国经济周刊

《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大到不能倒，这是华尔街的资本恶习，现在被个别中国企业所追求。

看看最近出事的几家巨无霸企业，他们为什么出事？因为债务杠杆过高。为什么债务率那么高？作为顶级资本大佬，他们不懂无序扩张、野蛮生长的危险？不懂90%的负债率不可持续？如果懂，那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

这里是不是存在另一个问题。什么问题？追求“大到不能倒”。一般而言，资本无序扩张、野蛮生长无非三重目的：其一，迅速形成规模，形成一定垄断，攫取“垄断式规模利润”；其二，放大债务，让别人不敢接手，借此稳固自己的位置；其三，让债务绑架社会方方面面，确立自己“大而不能倒”的地位。

在华尔街，“大到不能倒”的巨无霸企业几乎都有一个特质：穷庙富方丈。不是吗？2008年金融危机之下，那些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甚至让公司濒临破产的金融大亨，他们被迫离职居然还要依据合同从公司攫取巨额赔偿。最近，一家“电脑生产商”在网络上引发较大争议，争议点同样在穷庙富方丈和高负债率。

试问，如果一家企业不是认真扎实，力求把主业做到国家满意、百姓买账，而是把企业搞成“主业名义之下的融资平台”，哪能赚大钱、赚快钱就扑向哪里，而且占用稀缺的金融资源，这样的企业对中国经济的真正贡献能有多少？

20多年来，与金融沾边的企业赚得盆盈钵满，而踏踏实实坚守实业的企业不少却是举步维艰。最近有报道说，原本已经休养的企业家严介和也站出来发声了。他说，商人有三个层次：一是先要脸后要钱，二是先要钱后要脸，三是只要钱不要脸。他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气势恢宏的高科技企业会变成房地产企业、小贷公司，但他却非常明白，不去认真做企业，而去玩资本，就是要钱不要脸。

严介和说得对吗？读者可以自己给出答案。但这里希望揭示一个问题：个别企业的“方丈们”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该有的初心和使命？

前不久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特别强调：“要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会议指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一个伟大创造，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必然会有各种形态的资本，要发挥资本作为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同时有效控制其消极作用。要为资本设置‘红绿灯’，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防止资本野蛮生长。”

中国资本至少应把“为富当仁”作为操守底线。这或许是摆在资本面前的一盏最基本的“红绿灯”。

能否竖起这样一盏“红绿灯”，这恐怕是资本“规范健康发展”的关键之一。因为，只有资本“为富当仁”，各个方面才能更好地“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

别误会，这不是道德绑架，而是经济必须经世济民——基本社会伦理的要求。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之所以是“国富”论，其给定的前提条件是：假定企业家、资本家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这是“看不见的手”在无形中发挥效用的根基。站在这个角度，当代的企业家是不是不该忘记经世济民的道德情操？

我们应当警惕的是，企业为了利润最大化而行走于法律边缘，甚至构建起非常宽阔的“灰色利益地带”，直至背离时代要求，甚至有些已经走上违法之路。必须坚持“两个毫不动摇”，但前提是“红绿灯”下的正常行驶，是“为富当仁”的社会认同。可以肯定，在中国，方方面面都会毫不动摇地激励资本合法投资、守法经营、依法取利，但绝不会鼓励不义取财、为富不仁，更不会允许损公肥私的偷盗或劫掠行为。

责编：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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