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零COVID”政策造成了一个2800亿美元的旅游“黑洞”- 彭博社

一名孤独的游客走进了菲律宾长滩的大海。东南亚对中国游客的严重依赖意味着中国的“零Covid”政策造成的干扰给经济造成了巨大打击。

摄影师：Geric Cruz/Bloomberg经过两年的时间，欧洲各地的广场和购物精品店再次迎接游客，但有一个重大区别：曾经是疫情前最大消费者的中国游客如今却不见踪影。东南亚也是如此，依赖旅游业的经济体正在敞开大门，但菲律宾的白沙滩和泰国北部的夜市却几乎空无一人。中国的边境仍然基本封闭，因为该国继续实行对一种其他地区已经接受为地方性病毒的零容忍政策。对于14亿人口的国家来说，国际旅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回国时需要在酒店隔离数周，航班选择也受到严格限制。对于在中国爆发时被积极扑灭的Covid的恐惧也是一个因素。

曼谷考山路在二月初几乎空无一人。泰国旅游业的部分领域曾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约五分之一和就业的20%，如今已经崩溃。摄影师：Luke Duggleby/Bloomberg对于世界各大旅游热点来说，这是一个问题。根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数据，2018年中国游客在海外花费了2770亿美元，2019年又花费了2550亿美元，占据了几乎20%的国际旅游支出。随着病毒在2020年出现 — 首例病例出现在中国中部城市武汉 — 他们的支出下降到了1305亿美元，其中大部分应该是在三月之前的几个月里，那时世界大部分地区都进入了封锁状态。

现在的收入只是那时的一小部分。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报告称，去年九个月内中国游客的支出较2019年水平下降了61%。 为什么中国坚持其零疫情策略: QuickTake

“目前无法预测我们何时会再次看到中国游客，”总部位于香港的Oliver Wyman咨询公司合伙人Imke Wouters表示，“即使边境在无需隔离的情况下重新开放，旅游业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因为只有少数游客会立即搭乘飞机。”

中国是全球旅游业的主要支出者

来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游客占据了几乎20%的国际支出

来源: 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

注: 按目的地的百分比分配是相对于每个目的地报告的到达人数总和进行计算的，可能与实际出发人数不符。

像澳大利亚这样的地方，刚刚向国际游客重新开放，新加坡等地正继续与新冠病毒共存，接受高接种率提供足够保护的事实，而中国和香港则坚守阵地。尽管有迹象表明北京至少在考虑其从零病例政策中的退出战略，但考虑到习近平主席政治上重要的一年需要稳定，边境限制和其他限制在2023年之前不太可能得到实质性放宽。麦肯锡公司在8月份的一份报告中表示，中国出境旅行可能会保持低迷长达18个月，而高盛集团预测边境限制可能会在整个今年保持，并且甚至可能延长至2023年春季，考虑到冬季传播通常更高。保持沉默。麦肯锡公司在8月份的一份报告中表示，中国出境旅行可能会保持低迷长达18个月，而高盛集团预测边境限制可能会在整个今年保持，并且甚至可能延长至2023年春季，考虑到冬季传播通常更高。

2月24日香港关闭的商店。这座城市在2018年是中国游客的头号目的地。摄影师：Louise Delmontte/Bloomberg在香港的影响最为明显，这座城市坚持大陆的孤立主义方法，即使冒着失去作为全球商业中心地位的风险。根据世界旅游组织和香港旅游发展局的数据，2018年有5100万游客，超过了城市总游客数的四分之三，来自中国。

全球范围内，2018年香港是中国游客的头号目的地，接待了近1.45亿中国游客中的33%。根据该城市统计部门的数据，他们向经济注入了约$270亿。

以赌场闻名的澳门紧随其后，2018年接待了2530万中国出境游客，占所有中国出境游客的17%以上。泰国是2018年第三受欢迎的目的地，在疫情爆发前是数据最完整的一年。约1690万中国游客前往这个东南亚国家，消费约$161亿。

2020年荒废的澳门银河赌场和酒店。摄影师：Justin Chin/Bloomberg在新冠疫情爆发前，以韩流音乐和尖端化妆品业闻名的韩国以惊人的速度吸引中国游客。2018年，近480万人访问了韩国，比2017年增长了15%，支出约$89亿，根据彭博社根据政府支出数据计算得出的。

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

“在疫情爆发之前，将近70%的中国游客通过团体旅行团来到韩国。现在，收入为零，”韩国最大旅行社汉拓服务有限公司代表Cho Il-sang表示。“我看到有人辞职开始做快递员。”

在柬埔寨，暹粒Jaya House酒店的总经理Christian de Boer认为中国游客要到2023年才会回归。他估计他们曾占柬埔寨所有旅行者的40%。Jaya House已关闭了两家姐妹酒店，只保留一家以减少容量运营。

这种影响也在世界另一端感受到。

在威尼斯，一个城市，游客在疫情前引起了水污染和拥堵，Caffe Florian缺少了一个重要的客户群。

意大利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的贡多拉。在疫情前，游客是一个问题。摄影师：Federico Vespignani/Bloomberg意大利咖啡馆Florian的董事Renato Costantini表示，中国游客在病毒爆发前是一个“持续且重要”的涌入群体。他说，大多数人是以团体形式前来且消费高。

罗马Villa delle Rose酒店的老板Filippo Frank表示，这家自1979年开始运营的家族企业在疫情前吸引了中国游客，包括独自旅行者、中产阶级和年轻人。

“但是在2020年之后，他们消失了，”弗兰克说。“我们在2020年9月解封后重新开业，从那时起再也没有中国公民从中国来了。中国游客当然不像欧洲人或美国人那么多，但这是一个相当不错且不断增长的群体。”

根据独立旅游顾问兼《孤独星球》两本书和《Rough Guides》三本书的作者道格·兰斯基（Doug Lansky）的说法，中国已经变得“臭名昭著地有效地关闭了出境旅行者的流动”。而中国人口“比许多其他人更尊重官方的旅行警告。”

兰斯基说，这甚至在新冠疫情之前就是一个趋势，他引用了2018年在加拿大逮捕华为技术有限公司首席财务官孟晚舟的事件。这一举动促使中国发布了针对该国的旅行警告，迅速使旅游业一片荒芜。

“因此，任何迎接中国游客的国家不仅需要做好‘迎接中国’的准备，”兰斯基说。“他们还需要做好‘不迎接中国’的准备，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制定一个强有力的计划，以防中国游客突然消失。”

马尔代夫已经转向其他市场，比如印度和澳大利亚。摄影师：伊珊一些地方正在采取这样的做法。例如，马尔代夫已经加倍努力在向澳大利亚和印度等地的消费者进行营销。后者已连续两年成为该群岛的最大访客来源。

“当你看到像马尔代夫这样的地方时，中国是最大的游客供应国，”Minor International Pcl的创始人兼董事长比尔·海内克（Bill Heinecke）说，Minor International Pcl是亚洲最大的酒店、餐厅和生活方式公司之一。“如今，他们正在创造新的疫情前高峰，而且他们在没有中国游客的情况下做到了。迪拜的酒店价格也在上涨。”

但成功故事之外，还有更多的悲伤故事。泰国旅游业的一些领域已经崩溃，这些领域曾占该国国内生产总值的约五分之一和就业人口的20%。

泰国国际航空公司Pcl的重组计划主席皮亚斯瓦斯蒂·安姆拉南德（Piyasvasti Amranand）表示，目前前往泰国的国际航班大多来自欧洲。“我们的计划今年不指望中国，”他在2月新加坡航展期间接受采访时说。

在普吉岛，只有大约30%的酒店开业，大多数依赖中国游客的酒店仍然关闭。普吉岛的Angkana Tanetvisetkul表示，该岛“在疫情爆发前尤其依赖中国游客的到来”，Angkana Tanetvisetkul是卡塔卡隆商业协会的主席，该协会代表普吉岛40多家本地酒店。

普吉岛西海岸的卡塔海滩几乎没有游客。摄影师：Carola Frentzen/dpa/picture alliance2012年中国喜剧片《泰囧》上映后，清迈的人气激增，这座以白水漂流和丛林徒步著称的北部城市也成为许多中国游客的必去之地，”拥有两家招待所并协助经营清迈旅游业协会的Amnart Daungsing说。

中国游客占他生意的80%，他甚至雇了一名家教来帮助教他和他的员工中文，以便他们能更好地沟通。这股涌入还刺激了该地区周围小型企业的蓬勃发展。现在超过一半已经关闭。Amnart还被迫关闭了他的招待所，开始做一些零工，比如在网上卖榴莲。

“新冠疫情对许多企业来说真的是最后一击，”他说。“我想回到经营招待所，但我们不能指望中国游客会再回来了。”